第一章讲了什么。”35

  “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江牧眉梢微挑,似笑非笑中透着分明的讽意:“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傅子升忍着心底那股烦躁的戾气没有发作,只因为想到先前听见的那丝哭腔,他直觉上有一种说不清的深刻不安感:“他到底——”

  没有等他说完,江牧一点也不客气地径直打断:“你想知道的事,与其问我,不如去问梁戚零,让他决定是否要告诉你。”

  铁沉着一张脸默然许久,微侧过头,身后的方向依然听不见丝毫动静,傅子升终于抬脚朝外走去。

  “……对了。”

  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江牧忽然慢条斯理地出声道:“看在后会无期的份上,我不介意为你解答一下刚才的那个疑问——”

  “他是我的。”

  “——就是这种关系。懂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刘珊珊的那个游戏……不知道我有没有形容清楚哈,灵感原型其实是来自iwanna,非常修身养性的一款游戏,所以——

  Q:亲手设计这样一款游戏给自家爱豆玩,请问你的初衷是什么?

  刘珊珊:初衷的话,我就是想看到江大魔王在我的游戏里被虐得死去活来精神崩溃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后我在边上“嘿嘿嘿你也有今天”!

  江牧:naive.

  ——

  以及,我是不是把傅二同志写得太惨了一点???字里行间透出满满的“炮灰”气息,还是辣种一直到大结局主角都不会知道他喜欢自己的纯·种·炮·灰_(:з」∠)_

  卡关

  费了老大工夫,终于跟那袋蔬菜瓜果的归宿斗争完毕,梁冬西一出厨房,发现自己的老东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走、走了?”

  亏他在里面想方设法地拖时间,绞尽脑汁着等会儿该怎么赶客,结果一出来就被告诉——人家早就走了?

  一时间,梁冬西不由怀疑自己刚刚怕不是自作多情反应过度了,说不定他们只是碰巧路过——其实心里根本不care他回不回竹苑或者银川?

  尽管满脑子问号,不过客厅里剩下的两人貌似都没有想为他答疑解惑的意思,江牧一脸淡定如常地坐在沙发上信手翻看着杂志,仿佛刚才根本无事发生过;另一边的刘珊珊同学更加诡异,怀里拽个抱枕缩在角落里,两眼无聚焦地望着天花板,嘴里不时发出“嘿嘿嘿”的蜜汁笑声。

  梁冬西:“……?”

  目光跳转来回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无果——最后他决定,放弃纠结。可刚等他抱了袋薯片重新窝回到椅子里,刘珊珊又贼头贼脑地跟了上来。

  要是像之前那么安静围观,梁冬西也就随她了,可不知道这人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保持着刚才的模式,隔三差五就要嘿嘿嘿几声,笑得人头皮发麻。

  半晌过后,梁冬西终于对这种精神污染表示忍无可忍,抓起一把薯片塞到了她嘴里:“请问你是突发了什么脑部疾病吗?”

  他简直要怀疑对方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买彩票中了奖,不然怎么解释此时此刻被委婉问候了智商,也依旧不改满脸的喜气洋洋?

  刘珊珊一双眼睛跟探照灯似的在他身上扫来扫去,三两口把薯片嚼碎吞下,凑近一些来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问道:“小哥哥……这袋薯片是谁的?”

  梁冬西被问得莫名其妙:“废话,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

  “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

  梁冬西只觉得她没事找事无理取闹,继续游戏不再搭理她了。

  被冷落的刘珊珊没有轻言放弃,继续真诚恳求:“说嘛说嘛!是谁的?”

  梁冬西默默翻了个白眼,说服自己看在这个游戏的份上再多给她一分钟的耐心,一字一顿地回答道:“我、的。”

  刘珊珊同学闻言目光亮闪闪:“什么东西是你的?”

  “……”

  被憨批问题搞得烦不胜烦,梁冬西终于成功炸毛,一把拎起怀里的薯片包装,扯着嗓门响亮大声道:“它!是我的!——听清楚没有!?”

  话音刚落,就见面前的刘珊珊红光满面地一头扎进抱枕里,嘻嘻嘻嘿嘿嘿笑得浑身发抖。

  “???”

  梁冬西被惊呆了,满心茫然地转头看向沙发上的江牧。却见他不知何时已经放下杂志,也看着自己,淡冷目光中同样透着极浅的笑意。

  “……到底干嘛啊?在打什么哑谜?”

  “不用理她。”

  江牧起身过来他身后,两手撑着椅背,微俯下身看着电脑屏幕:“好玩吗?”

  ……又被吊胃口。

  梁冬西撇了下嘴,注意拉回到游戏上,顺手指使雪兔子躲过一个陷阱:“我玩着还行……你就不一定了。”说着他一仰头,得意洋洋地朝他扬了扬眉毛,“为了你的游戏体验着想,你就老实抱好本高手的大腿吧!”

  虽然是双人游戏,但只要他单边通关,江牧的小雪人角色就相当于轻松躺赢。要想在单次直播的有限时间里打通这款抖S游戏,梁冬西觉得这应该是最有效率的最优解了。如果让江牧从地图另一端一点点摸索过来,还不知道要哪年哪月才能和雪兔子重逢呢。

  对于他提出的方案,江牧也没有异议,为了犒劳金手指君的辛苦,自觉勤恳给他烧饭去了。

  ——

  午饭过后的一整个下午,梁冬西都耗在这个游戏上。由于两边角色所经历的关卡呈轴对称,他只需要搞定雪兔子这半边,另外小雪人那半边也就不在话下。大体估计下来,如果操作足够流畅,跑完自己这一半地图需要一个小时出头,再算上江牧的那一半——想要在晚上将近三小时的直播时间打通关,还是很有希望的。

  可在冲击最后一张地图时,这种乐观的想法却产生了动摇。作为boss关,难度想当然是最高的,地图长度跨越七页屏幕,其间没有一个存档,言则需要一命通关。不仅如此,他的雪兔子角色过了中点还要继续往前进,相当于关卡距离得翻倍——整整长达十四页屏幕,才能抵达下一个存档。

  面对这整一个游戏的最难点,梁冬西也不免觉得吃力。

  眼看他手指在键盘上翻飞的速度快到令人目眩,刘珊珊在旁边提着一颗心,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最后甚至还没看清他是怎么失误,耳边就先听到了游戏失败的提示音。

  再一瞅进度,小雪兔倒下的地方,距离存档点只有半个屏幕。

  “……好可惜!”刘珊珊忍不住扼腕,“差点就过啦!”

  对于围观者的惊呼,梁冬西只是扯了下嘴角,笑得颇有些勉强。外人可能没看明白,他自己却再清楚不过,由于连番高频率操作造成的负荷,他的手刚刚不听使唤地抖了一下。

  接连失败几十次,随着失误频率明显上升,梁冬西心里开始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焦躁。

  江牧一言不发地靠在旁边,静静看着他。

  梁冬西微垂着脑袋,视线落在自己的手指上,整个人默默发了会儿呆,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后有些没底气地小声道:

  “……我再试一次。”

  说着操作鼠标移到读档键上,正要点击重新尝试,下一秒忽然听到耳边话音响起。

  “够了。”

  江牧伸手按在他的手腕上:“我来。”

  梁冬西顺着手抬头看向他,脸上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一双黑亮眼底却被悄悄蒙上了层阴影,那种灵动的神采都似乎黯淡下去。他只是沉默,没有应声。

  无言对视数秒,江牧挑了下眉头,手上微一用力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脚下一转径自牵着人手腕朝厨房走去:“准备晚饭了,过来帮忙。”

  被落在原地的刘珊珊,看着两人的背影颇为茫然。

  等饭菜上了餐桌,努力挑起几个话题都无人回应,偷瞄几眼一反常态沉默的梁冬西,她后知后觉到气氛的异常,先前那点茫然也转为了无措。

  一时间她忍不住开始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手贱把游戏判定设定得这么严格?现在害人家玩得不开心了……

  晚饭过后,梁冬西的情绪依旧没得到改善,随口找了句托辞,就自己躲回楼上房间去了。

  腆着脸蹭了两顿饭,自觉包揽干完收拾碗盘的任务,刘珊珊已经找不到自己还能继续赖这儿不走的理由了。之前梁冬西在场的时候,她至少还有底气撒娇求饶,现在就剩个江牧,她简直整个人如感芒刺在背坐立难安。

  尤其在梁冬西上楼回房后,江牧就径自坐到了电脑前,整一通沉默无话,个中含义却显而易见。

  ——你可以滚了。

  刘珊珊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走到门口,关门前一秒还努力扒着门框,犹如抱住最后的希望,小心翼翼地开口试探道:“老大……今晚直播的消息——?”

  江牧头也不回,语气冷淡如常:“再过两天。”

  “……”

  刘珊珊朝着他的背影可怜巴巴地扮了个哭脸,虽然很想让他给个准数“过两天”具体是指什么时候,但还是识相闭嘴,同时把门也关上了。

  告白(√)

  翌日早晨。

  依照生物钟准时七点醒,第一个念头想到什么,抬眸看了眼面前的屏幕,小雪人的角色还定格在扑街惨死的状态。江牧抬手按了按额角,鲜有的熬夜经历让他有点不适应,眼里泛有明显的血丝。

  起身去冲了个冷水澡,强自压下不习惯的疲惫感,等他洗漱完毕,再准备好早餐,时间已经过了七点半。

  他上楼走向梁冬西的房间。

  昨晚从躲进房间之后,梁冬西就再没出来过。要是按前几天的情况,他总是会时不时下楼来吃点水果,或者到让他这儿耍赖讨几颗糖果,然而昨天——没有。一整个晚上都很安静,连睡前的热牛奶都没出来泡过。

  在房间门口停步,江牧抬手扣了门。

  房内很快有窸窣的脚步声响起,梁冬西好像已经起床了。脚步声逐渐靠近,最后停在门边,门却并没有立刻打开。

  不知是否是因为隔着道门的缘故,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不清:“江牧?”

  “出来吃早饭。”

  房间里静了两秒:“那个……刘珊珊的游戏……”

  “我跟她说了,过几天再玩。”

  “哦……那正好。”咔哒一声,眼前紧闭的房门终于慢吞吞开启了一条缝,与之相应的,其后传出的声音也显出些许的迟疑,“那我今天,就先回家去了。”

  从醒来开始就酸胀着的眉心倏地跳了跳,江牧还没理解过这句话的意思,房门被从里拉开,穿戴整齐的梁冬西就站在他面前,手边拉着半个月前来时带的那个小行李箱。

  ……

  长久的沉默横隔在门内外对峙着的两人之间,整一方空气好像都被凝住不再流动了,直让人胸口也沉沉的发闷。

  强撑着与对方的眼睛直直对视了五秒钟,仿佛受到一种莫名生出的心虚感驱使,梁冬西的视线很快忍不住偏了开去。就在他避开的下一秒,紧接着,江牧终于开口出声了。

  “为什么?”

  语气前所未有的轻柔,几乎显出一种诱哄的错觉。

  梁冬西正觉得疑惑,便又听他继续说下去。

  “五年前退出银川,是因为你输了比赛,被极端网友攻击。半个月前离开竹苑,是因为你不想面对卫樊的催促。现在轮到我了——那么请问,我又是哪里让你觉得碍眼了?”

  这一番话入耳,梁冬西被惊吓得呆呆瞪了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讷讷出口的话音虚弱的毫无底气:“没、我没有……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当然懂。你心里很清楚,所有人都想要让你回归银川战队。正因为知道这一点,你才想方设法躲着他们,不是吗?”

  梁冬西嘴唇微微翕动,没能发出丁点的声音,只是黑葡萄一样的眼珠悄然浮起一丝水光,他这么看着他,湿漉漉的目光像是某种无声的请求——请求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江牧却似乎毫不理会他的意愿,面不改色地冷静道:“梁冬西,我之前没有说错,你真的是个胆小鬼。”

  “……”

  梁冬西的眼神微微黯淡了下去,显得受伤又难过,似乎是完全没有预料到,会从他口中听到这种话。他垂着脑袋,想努力掩住那些不想示于人前的情绪,一出声却发现声音也跟着哑了:

  “我还以为……”

  五年之前,因为受伤而被迫退役的那段时间,绝对是梁冬西至今为止还不算漫长的人生当中,最不想回忆的经历。那些铺天满地的谩骂与质疑声,至今回想起来似乎依旧言犹在耳、历历在目。

  要是被其他任何人知道那段过往,都会让他觉得难堪到难以忍受,可是换做江牧……在前天得知真相的一刹那,他竟然完全没有感到抗拒,反倒只有满心的放松感。

  曾几何时,陪伴五年前的他度过复健期的那道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原本只是遥远模糊的记忆深处,某个完全没有具体意义的代指符号,然而如今,一旦知道那副冰冷苍白的口罩后面原来是江牧的脸,那些每每午夜梦回都总会让他心悸后怕的消毒水气味、残留在神经末梢的疼痛余韵……一切好像都变得没有印象里那么可怕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似乎对江牧产生了这样一种奇异的信任感,无论碰到什么情况、无论做出什么选择,他总是本能般地觉得——

  别人也许不能理解,但江牧一定可以。

  别人也许会指责他,但江牧一定不会。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究其原因,梁冬西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可就是由衷坚定地这样相信着。

  ——可是,现在,到头来,他突然被告知,其实一切,根本不是像他以为的那样。

  听他开了个头后突兀停住,江牧上前一步:“说下去,你以为什么?”

  梁冬西固执地抿着嘴角不吭声。

  “你以为我在怪你?以为我在嘲笑你?还是以为我觉得你没用?”

  江牧沉着脸色,一字一句地告诉他:“无论你以为怎样,都是错的。你什么也不懂。”

  “……”

  接二连三被他话里带刺含嘲带讽,梁冬西心里终于也有了恼意,胸口快速起伏几下,竭力忍着被挑起的脾气。

  “一碰到问题就瞎想,一被自己吓到就乱跑,你是笨蛋吗?这次你又在怕什么?怕我?”江牧嘴角勾起的一丝弧度嘲讽十足,“哦,对了,你说过你不怕我,那到底怕什么呢?害怕玩不好游戏,被人发现你手上受过伤?”

  梁冬西刷的抬眸狠狠瞪着他,眼中那星点湿亮的水汽也化为了两簇小火苗,怒气冲冲的随时就要爆发开来。

  眼看已经把人的火气彻底惹起来了,江牧却依旧不打算放过他:“不敢玩恐怖游戏,你还知道挂机;怕黑不敢走,也知道待在原地等我——怎么现在就变笨了?我昨天不是告诉过你,让我来。你不想玩,那就交给我。”

  “交给你又能怎么样!?”

  听他说得这么轻描淡写,梁冬西简直被气坏了,出口反击的语气冲得不像话:“可不可以别老这么自以为是!真以为全世界都顺着你的心意走吗?连我都做不到,你又凭什么可以?”

  江牧双眸紧紧盯着他,话音忽然低沉了下去:“如果我可以呢?如果我做到了,你能怎么样?”

  “什么我怎么样?你做不做得到关我什么事?你玩你自己粉丝做的游戏,难道是为了我吗!?”

  江牧闻言毫不犹豫地反声问道:“不然我是为了谁?”

  “……”

  梁冬西满腔憋闷的怒火忽地一滞。

  不确定是否是他的错觉,眼前那双惯为冷色的眼底,此时竟透出一种反常的灼热之意——好像有什么蛰伏其后的东西即将破笼而出——让人忽然打心底蹿起一股没来由的慌乱感。

  “……你有病!”

  梁冬西梗着脖子,努力不让自己的气势弱化下去:“让开,我要回家了。”

第一章讲了什么。”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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