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结局

  而楚玉原本平静的日子被天如镜的到来打破了。

  花错眉间杀意凛然。楚玉终于知晓他是什么心思,心里一揪一揪的疼。本想做件好事,谁想竟养虎为患。

  之前两人曾些许矛盾也不过是因为容止可是现在眼前的血色艳得令人心寒。、

  “你与他有仇,如今来杀我,这是何道理?”楚玉颤着手,地上躺了陈白的尸体。

  “你将药给了他,他又死不了了。”花错冷戾道,找了个借口。他已经向冯太后投诚了,此刻要做的就是捏住楚玉。

  天如镜背弃了他的爱意而他则要在这刻摒弃良心。憎恶与愤怒的毒灼烧着花错,并且在这些时间里来越来越强烈。做到这点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仇恨可以蒙蔽切包括心智。他的长剑已经饮血,自入了公主府后便在再无这等杀人的快意。

  楚玉强忍着逼到眼前的恐惧,抓着桓远的手努力镇定道:“容止此刻在洛阳,你想抓我去洛阳?”

  花错默了默,却是想把她单独带出去。

  桓远不松她的手,死死抓牢了。他本是个文人,武不及花错,如今咬牙道:“若非我死,绝不离开楚玉。”

  花错不是瞎子,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端详他半天嗤笑:“桓公子是个痴情种子,奈何没有相配的胆子。”

  楚玉一愣,只感到桓远身子一僵,她抬头看去,桓远的唇如血一般红,竟是被他给咬破了。

  “不错。”他的手下移,终是扣住她的手,笑了笑,眼里迸出写光彩来,“却是胜你不知几何。公主庇护你,你却恩将仇报,世间游侠重义,独你花错是个意外。”

  桓远不骂人,只说了几句话,花错陡然脸色一沉。

  不久桓远跟楚玉极其他人都被带到了天如镜面前。

  那是一片雪原,放眼望去不知边际。朔风萧萧,他就站在楚玉面前,却像个陌生人。

  楚玉从未感受到这样的绝望。桓远在身后抱紧她,心思被花错说出来后他反倒释然。抬眼望着郎朗晴空,雪地上反射了耀眼的光芒。

  “容止呢?”

  花错看了天如镜一眼,明白他的意思后道:“你要怨那也怨容止罢。”

  望着楚玉无喜无怒的双眸。花错忽然心中颤浮现些微愧疚。手中的剑毫不含糊刺下去,当中松了一丝力道,便被桓远给挡住,手握着剑刃,鲜血流出。

  刺疼了楚玉的眼睛。

  她把人扑开眼睛一酸:“你是个傻子不成?”

  桓远摇摇头,努力扯了一个微笑:“我不想看着楚玉死。”

  “所以你就要死?这都是什么道理?”楚玉声音渐渐显得沙哑哽咽,最后说不出话,抱着他忽就流了眼泪。

  桓远只在梦里才会梦到的场面一朝实现,他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紧紧把她抱住。墨染似的长眉舒展开,憋了许久的感情似乎得以抒发出来。

  他高兴地用唇碰了碰楚玉的耳朵:“我很高兴,你知道我喜欢你了。”

  楚玉闭上了眼睛,心里疼的难受,她这般的后知后觉,哭了桓远。她其实早该知道的呀……

  花错吸了口凉气,再次举剑。

  未几,箭矢挟带大力穿透他的手腕。他吃痛松开剑柄,长剑斜插入雪地之中。洁白的雪上染了他自己的血。

  桓远错愕,回头看到了逆光而来的容止,他的白衣仿佛要与雪色融为一体。

  “等我吗?”他笑了声,“从平城赶过来,你想做什么?”

  他盯着天如镜,那一旁的花错知道点到为止,收剑入鞘。

  “你……不该如此。这历史上没有一个姓容的皇帝。”天如镜淡淡道。

  “那又干你何事?你想让历史回归正轨,可惜用错了法子。”容止微微一笑,拔出长剑,剑指他,“你想要威胁我?”

  天如镜闭了闭眼睛,若是威胁,如今能看得出来,他这是假的。

  “你可真是心狠。”他说道。

  “不是心狠,是你看走了眼。”容止道,敛去笑容后他身上的锋芒仍不可直视。

  他慢慢走近,等到了适当的距离反倒是收了剑。

  “公主安好?”

  楚玉苍白的面容上露出惨淡的笑容,她是盼望着有人能够救他,她盼望的人到了。不过那双墨玉般的眼眸里看不出温情所在。

  人还是他,比起桓远,却让人齿冷。

  拜他所赐,无妄之灾。

  “我夺药救过你,不求别的,留下桓远他们罢……”楚玉眼里黯淡下来,惨然道,而后猛地推开了桓远。

  不过桓远还是去抱着她,轻声道:“我不会留下来,你若是我陪你一起。”

  “好一对恩爱之人。”容止说到,斜眼看了天如镜一眼,反手从箭囊里取出一箭。

  “你说我该如何是好?”他眯眼看到了天如镜手腕上的镯子。

  “我没有你心狠。”话音落,噗呲一箭射穿了血肉。

  ……

  天如镜只觉得天地间都变得格外安静,他摸着自己的心口,听到容止说话:“疼不疼?你拿她威胁我,比起你师父倒也不差了。愿你,长安无忧,任重道远。”

  “洛阳那里你不管?冯亭下命封城,不知历史上可有这一事件。拓跋弘要趁此反扑,你管不管?历史上有没有这事?”容止紧跟着道,字字诛心。

  ……

  观沧海后来就看到桓远在那儿抱着楚玉的尸体面容死寂。

  王意之跟他后来,差不多亦是悲痛的表情。雪地里一玄一青,只闻得令人心碎的泣声。

  桓远想要自尽,被王意之拉着,跌坐在雪地里双目泛红,显然是伤心到了极点。

  “他要死,你不拉?”容止见那场景挑眉跟观沧海道。

  他的沧海师兄被他拖下水,如今正是烦的不得了,经此一事王意之与他怕不能再如从前一般了。

  目送他走过去,容止也起身掸了掸衣袍,日光落在他脸上,眉目清隽,谁知道他曾杀了那么些人,手段狠辣,比之天如月不遑多让。

  “你师弟呢?”王意之不知喜怒,面无表情。

  “去洛阳了罢。”观沧海不敢对着他的脸,肩上忽一重。

  王意之叹息一声:“你我相识一场,日后你还会骗我吗?”

  观沧海垂头,手拉住了桓远,不知可否而是道:“帮我绑着他。”

  王意之:“……”

  *

  话说在还阳县的宿春近来混的如鱼得水,新出的香膏果然大赚一笔,钱财暂不用愁,就连说亲的都多起来。

  这年头跟后面的朝代不一样。你是寡妇不愁嫁,如果你长得漂亮还有钱,依然是很抢手。她深深感受到了这一点,如今她除去长相外,在这一个坊里几乎就是很多人趋之若鹜想要娶回来的老婆。

  阿招每每看着那些媒人上隔壁门总有一股烦躁。

  这股烦躁最后被他翻墙看到的场景给打翻了。

  冬日终于熬过,宿春脱了厚厚的袄子换上春日该穿的衣裳,虽然也是灰不溜秋的,但隐隐能看见她的身段了。那一头长发被她洗过后披在肩后,脸上难得没有涂抹,翘着腿就躺在屋檐下晒太阳。

  那一张脸如今暴露在旁人的眼皮子底下,秀丽如春日的梨花,与她妆后模样一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久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三长两短,极有节奏感。这般锲而不舍的敲门,终于是闹醒了宿春。

  她整个人一懵,随即手忙脚乱起来,朝外喊道:“走吧走吧,我暂时没有嫁人的想法。”

  她把头发梳梳,背着身子往屋里跑。

  阿招皱着眉,视线挪到了她家门口。

  一晃神的功夫那一抹白色衣角从视野里晃过,只听咔擦一声,门竟从被他踹开了。那是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小郎君,姿容无双,翩翩如玉。他进来后又轻轻把门关上。

  宿春自然也听到外头的声音,脸上来不及抹匆匆忙忙拿锥帽遮住去一看究竟。

  这一看就傻了眼。

  “过的好不好?我接你回去了。”容止说道。

  他笑容淡淡,一错不错地看着宿春。

  宿春后退一步,心里直冒冷汗。

  “我、其实、要要要要要……”她结巴起来,最后开始腿软。因为容止也走近了。

  她嗅到了他身上的熏香味道,如他的人一样淡雅,慢慢的充斥脑海。

  “你要什么?”容止笑问。

  那一双眼睛里俱是她,若要对上了,却觉得深不见底。

  “我要跟你回家。”

  这时墙头似乎有物体掉落,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她才抬头要看去,猝不及防被他紧紧地揽到怀里,视野里俱是他的白衣,他掀了宿春的锥帽。

  耳畔有温热的吐息扑来。

  她眼睫颤了颤,浑身发软。

  容止咬了她一口,道:“想我了吗?”

  手在她酥软的腰一捏。

  “想想想!”

  “嗯,我也想你。”

  他叩着怀里的人,笑着挑起了她的下巴,印上去。

  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

  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

  …

第80章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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