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多少故梦依稀
那道青色的身影如一道碧色青烟，倏然凝聚在半空，踏着冰封的海面，脚下青莲盛放。
羊咩咩整个都看呆了。
丹魈漂浮在海面上空，和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家伙大眼瞪小眼。羊咩咩是真愣，丹魈却是在查羊咩咩的资料。只需要几秒钟，就能从海量的数据里调出羊咩咩的全部资料，连他家上网用的什么牌子的宽带都能知道。
“凡人，你是来本座面前发呆的么！”丹魈尽职尽责地扮演着高高在上的神祇，当然这不排除他本身性格就很臭屁。
羊咩咩顿时一个激灵，明显已经意识到了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肯定是某个高级NPC，而羊咩咩摸爬滚打这么长时间，自然知道怎么能最快速度接到任务！
“尊贵的上神，您好，我是来自大荒的冒险者，大荒神忠实的使民！”羊咩咩熟练地说出屡试不爽的开场白。
以往说出这句话后，NPC一定会立刻表明立场，暝阵营NPC都是BOSS，而能够对话的都是荒阵营的，只要一听说是大荒神的使民，立刻就会换上亲切温和的笑脸，开始家长里短地寒暄，然后再套套近乎，差不多就能得到任务了！
然而对面那个冷漠高傲的NPC居然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用鼻子冷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自称大荒神使民？”
羊咩咩下意识一愣，然后觉得十分憋屈，在暝阵营那群疯狗面前抬不起头来也就算了，居然还被一个本阵营NPC鄙视？当即也抬起头，不服气道：“怎么，你是什么人，也敢藐视大荒神权威？大荒神都没说我什么，你出来抗议什么？”
青衣仙人面露差异之色，忽然仰天大笑。
丹魈猛地止住笑声，长眉轻扬斜飞入鬓，笑容冷傲，仿佛藐视整个世界：“本座就是大荒之神丹魈，区区凡人，也敢妄称本座使民？”
“！！！”羊咩咩这一下子顿时愣在原地——大荒神！？
“不过你这凡人也当真勇敢，以一己之力擅闯禁海，说吧，你究竟所为何事？”丹魈袍袖轻挥，周遭寒气慢慢消退，碧莲却盛开得愈发动人。
“我……我……”羊咩咩和大多数正常人一样，面对极其诡异的突然惊吓，果断一秒钟变口吃！
愣了半天只会我我我，丹魈皱皱眉头，随即变得十分不耐烦：“口吃回家练说话，精神病赶紧上医院，别耽误时间！”
羊咩咩张着嘴大喘气，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
“我我我我是来……”羊咩咩赶紧努力恢复语言能力，“我是来帮您的忙的！”
“你能帮我什么忙？”丹魈冷冷地说。
“……九幽啊！”羊咩咩逐渐开始进入状态，“帮您成功进入九幽啊！”
丹魈不说话，但是听到九幽这两个字的时候，还是眼神一亮，思索片刻：“好，九幽之门现在还并未完全打开，这样，不如就由你去帮本座打开九幽之门？”
“好……”羊咩咩欣喜的神色刚刚出现，却忽然听到背后再次出现一个声音。
“胡闹！”
那一声轻喝，紧接着羊咩咩眼前一黑——【您已经死亡，是否现在释放灵魂？】
羊咩咩还完全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紧随其后的是更加惊悚的事——【深海神之禁区无法释放灵魂，您将被强行遣返至最近的墓地。】
眼前骤然一黑，等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已经身在海边码头墓地。
“发生了什么？”羊咩咩摸着后脑勺，一脸费解。
碧海青天，丹魈眼神骤然变得凌厉，他飞快地转过视线，看向刚刚凭空出现的那个身影。
纯白如天岭之雪，苍颜、白发，眉眼如画，一举一动依旧如朝思暮想一般毫无二致。
“沧缘……”丹魈语气复杂地说，“你为什么阻止我？你不是说你不能离开九幽，而我只有在九幽之门打开的时候，才能进入么？为什么你突然出现在这里！”
沧缘垂首而立，静穆如雪原荒寒。
丹魈的逼问一声比一声凌厉，最后几近于怒喝。
沧缘只轻轻叹息：“我难道没有讲明白么，你以为的世界，都是虚幻的。”
“虚幻又如何，难道你还要说，你我也是虚幻么？”丹魈厉声道。
沧缘沉默不语。
丹魈与他同为生物脑意识体，然而却毫无自知，丹魈的生物脑构造并不足以支持复杂的意识体，他是因为与沧缘的主脑接驳在了一起，才有了获得意识的机会。
然而他的意识极不成熟，原本他的记录里包含了游戏设计人员输入的世界观与人物设计，所以以丹魈本身的意识而言，他无法分辨究竟哪些是别人写的故事，哪些才是真实的世界。
他只是单纯的以为，只要打开九幽之门，就能见到沧缘，他甚至并不理解，所谓九幽、乃至整个大荒，也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
“不要试图提前打开九幽，一旦被发现，你我都只有湮灭一个下场。”沧缘静静地说。
“湮灭？何人能叫你我湮灭！”丹魈再次表示了质疑。
“……真正的，创造者。”沧缘神色淡淡，眉眼依旧如画。
……
韩逸坐在教室里，认认真真地记笔记，还时不时对老师的讲课内容提出毫不留情的质疑。下课铃一响，老师立刻以电打的速度猛冲出去，头也不回，好像多留一会就会被吃了一样。
韩逸只来得及伸出手，却连老师衣角都抓不到……
所有的同学都用同情的目光目送老师离去——想来也是，要是你班上有一个每天不停地对你提出刁钻古怪的问题，把你挂在讲台上下不来台，满脑子奇葩思想，偏偏还专业水平几乎不比你差的学生，是个老师都发疯啊！
韩逸收拾起电脑往寝室走，忽然手机上一阵震动，拿起来一看，QQ上不知道是谁发来一个笑脸。
“痞子明？这什么名字，一看就是个不好好学习偷着上网的小孩……”韩逸摇摇头，点开消息。
“你说，要是一个生物脑在意识诞生之初，就生活在一个虚幻的世界比如网游里，会怎样？”
韩逸吓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四下看了看，并无他人，立刻就坐到路边的椅子上。
“你是谁？”
“我只是看你资料是生物脑技术专业的，我是生物脑发烧友，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呵呵。”
韩逸皱着眉头，这是什么奇葩巧合？他点开这个“痞子明”的资料，一片刺目的空白。所以他只好再问：“你为什么会这么问？从来没有先例。”
“我只是好奇，听说现在很火的那个《大荒》主机就是生物脑，你说万一它有了意识，会不会把大荒当做真实世界，以为自己是个神？”
韩逸忽然想起之前沧缘跟他说的，丹魈一直以为，大荒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而他们是那个世界的神。
“那你觉得，万一真这样了，怎么办呢？这个课题很新啊！”
对面沉默了一会，才回答：“生物脑的意识体既然被视作人类意识，那么，就当做是强迫一个信教的教徒改信马克思吧。”
“那是……”
“很简单嘛，给他看大荒以外的世界。”
“你是指……重建世界观？”韩逸忽然觉得，他知道该怎么解决丹魈的问题了。
……
“李总监，有玩家投诉！”
李莉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不是说了投诉找客服部嘛！”
“额……这个问题挺严重，那个玩家投诉的事很离奇……”
李莉揉了揉额角：“拿来我看看吧……什么？被大荒神耍了，之后被沧缘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代发QAQ
话说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网速真的是...人神共愤！据道长猜测可能是网络不稳。所以公私不分一下，有道友是杭州的吗？今天的网速不正常是我这边的原因？还是所有地方都这样？PS：道长那边今天网速也很...讨厌！
下面是道长的有话要说QAQ：
作者有废话：已经不想说话了，只想哭，血泪不止，求JJ快点治愈，不能停止吃药啊！放弃治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