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弹幕懂什么?老板才是可持续发展的真金主爸爸啊！】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条弹幕，正经非常干脆利落地刷了三个超火，贡献周榜正经的默认头像一下就窜到了第一。
【哇！！梗梗被包养石锤！】
【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大方的老板啊！！老板缺小弟吗？会社会摇的那种】
【别是梗狗想火想疯了，自己开小号自导自演吧】
【嚯，哪儿来的睿智，赶紧爬爬爬，都懒得跟你扯】
弹幕都在舔老板，江柚耿也是，他随意笑了笑：“刚玩儿了那么久游戏了，是该回归正道了。老板今天想看什么？我让房管整理一下。”
【正道的光，照在了大地上！有梗的脸，扔到了隔壁房！】
【你为什么只问老板不问我们！！！负心汉！！我鲨了你！】
【我捧你是给你面子，没想到你转眼就去舔别人！】
【前面的平时上课没听讲吗！有梗老师说了多少遍了！要押韵！要押韵啊！】
江柚耿看了一眼弹幕，也发现自己稍稍有失公允，他轻咳一声，面上极其自然地继续说道：“哪位铁汁给有梗刷超火，那铁汁想看啥也随便说。”
本来弹幕听他咳了一声，以为他良心发现要开始忏悔了，结果没想到江柚耿厚颜无耻，直接表明谁给钱就伺候谁。
“既然要当舔狗，那就贯彻到底咯。”屏幕上的江柚耿微微一笑，露出他八颗白到反光的牙。
【？？？你好骚啊？】
【梗梗，妈妈不允许你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好tm骚啊】
【我怀疑宁搞黄色，但我没有证据】
【？？？？？？？】
【梗狗也太骚了吧哈哈哈，正经会不会是一个富婆想包养梗狗这个小白脸啊】
【主播高就？白马会所？】
随着这几天不断上涨的人气，江柚耿直播间里的黑也越来越多，房管皮皮逮着这两个人就直接封了踢出去。
皮皮有些高兴，他这个房管终于不无聊了！他梗哥也终于要火起来了！
就在江柚耿等着老板发话的时候，皮皮戳了他一下。
皮皮：哥，老板说打字麻烦，问可不可以开麦说话。
这条消息被弹幕看见了，一时间又是一大片起哄的。
【开！让他开！让他开！】
【让他开！让他开！咦？我为什么要用他？】
【我用我室友十年寿命打赌，老板肯定是个男的！】
【室友提刀赶来】
【让他开！让他开！（破音！！！】
【今天是更正女孩梦想破碎的日子，还是建国纪念日，就在这一刻了！】
当江柚耿回答没问题以后，全弹幕包括皮皮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正经开口第一声。
大概过了两三秒，正经马甲旁边的绿豆豆闪了两下，然后一个磁性低沉的声音钻进在场所有人的耳朵，弹幕一下就疯了。
“听得到吗？”
【？？？？】
【？？？】
【卧槽？这么好听？】
【啊啊啊啊啊啊啊！就在这瞬间！就在今天！！！！更正建国啦！！】
【等等等等！这么攻的声音，怕是更正这个名字不太合适了嗷】
【姐姐说的是！妹妹马上去微博众筹cp名！】
【前面的cp粉有病？说句话你们就高潮了？这里是土味正能量直播间，不是你们奇奇怪怪的情感寄托平台】
【不是啊，我一直男怎么都听硬了？】
【直男？你是不是对直男有什么误解？不是硬起来的时候丁丁是直的，就是直男】
【前面的臭弟弟，竟敢污染我梗哥的直播间？】
相较于弹幕夸张的评价，江柚耿听了以后却没什么感觉。可能是因为他对声音不感兴趣吧，他觉得只要说话的时候吐字清晰，也没有一口祖传老痰卡在喉咙，就算好听的声音。
“听得到，老板今天想看什么？”江柚耿盯着镜头，神情认真，仿佛正经就在他面前一样。
“今天不用转转盘了，你还会其他的吗？”周峥景此时正抱着笔记本坐在阳台上的躺椅上，他今天不想看书，也不想出门，突然想起这个时候江柚耿应该在直播，于是就开了电脑进来看看。
他一进去就看见江柚耿在玩游戏，身后也没有转盘，他随口一问，然后从弹幕中得知他是在打广告。
啧，直播间的人气涨得是挺快，已经有三十万了，但是还没稳定下来就随便接广告，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羽毛，不，他连毛都还没长齐。
看，弹幕都知道，观众才是他真正应该保住的资源。
周峥景秉着职业的态度，马上刷了三个超火，希望能够让江柚耿醒悟过来。
嗯，不错，反应挺快，知道应该抱他的大腿。
周峥景十分满意江柚耿的态度。反正最近他有空，这个小家伙儿还挺讨人喜欢，他想了想，决定全面了解一下江柚耿的业务能力，然后自己再旁敲侧击地指点他一下。
虽然周峥景不爱看直播，但是这只是指他从来不以娱乐为目的去看，他作为鱼牙CEO，经常会分析各种直播类型、直播风格。今天算是江柚耿走运，能有机会得到行业大佬的亲自提点。
“老板想看什么，我就会什么。”江柚耿自信一笑。
弹幕听到这话，全在刷社会摇，然而总裁大人连社会摇是什么都不知道，注定要让弹幕失望了。
“会唱歌吗？”周峥景突然记起前天晚上江柚耿的灵魂rap，连忙补了一句，“不是说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板都怕梗子再来一个黑喂狗】
【那一天，老板想起了被有梗freestyle所支配的恐惧】
【说真的，这么久了我还没听过梗子唱歌诶】
【居然不是社会摇，我对老板太失望惹】
【惹？你竟敢说惹？（不好意思跑题了】
只要不让他freestyle，让他唱歌剧2都行。
“当然会，老板想听什么？国语？粤语？英语？”江柚耿打开酷猫，准备找伴奏。
“都行，唱你最喜欢的吧。”
【等等！梗子你一社土主播，不该喊麦吗？】
【新人十分有礼貌的问一句，请问社土是什么意思啊？】
【社土就是社会主义土味！】
【嘤嘤嘤...我怎么从老板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宠溺？啊好甜！】
“好，那我唱一首《等你下课》。”
【？？？】
【你等等，你说唱什么？】
【梗子你小心一点，要是唱得更freestyle一样我就粉转黑了】
【哇，我伦真是全民收割机，搞土味的也爱听嗷】
【居然不唱我曾把完整的镜子打碎？差评！】
【前面的，你一天天要打碎多少个镜子啊？】
江柚耿动作迅速地点开伴奏，前奏缓缓响起，他调整了一下麦克风，等着开唱。
说实话，弹幕听过他的rap以后对他唱歌的能力也不抱太大的希望，更多的人是等着看他笑话。
前奏结束，江柚耿对着镜头微微一笑，开口了。
“你住的巷子里，我租了一间公寓”
“为了想与你不期而遇”
【？？？】
【？？？？？】
【？？？？】
【？？？？？？？？？】
每一个行业都有每一个行业的习惯和特点，直播行业当然也是这样，就比如现在，弹幕集体刷问号这种事，很大一部分情况是表明主播有超出他们想象的精彩操作。而刷666或者哈哈哈，大部分是嘲讽的意思。
江柚耿开口第一句，在座的所有人都跪了。
而他微微一笑的镜头注定成为他职业生涯中最经典的画面之一。
【卧槽卧槽卧槽！粉了大半年的土味主播唱歌实力堪比唱见？？？】
【开口跪啊啊啊】
【呜呜呜呜...我们梗梗也太全能了吧，搞得了土味，唱得了歌，要是会跳社会摇就更好了】
【刚进来，请问这是哪位唱见的直播间吗？】
【这里是社土主播有梗！不是唱见，老粉表示今天是第一次听他唱歌orz】
“躺在你学校的操场看星空”
“教室里的灯还亮着你没走”
【呜呜呜...梗哥也太温柔了8】
【为什么唱得我有一丶想哭嗷】
正经：【唱得不错】
【这叫不错？这还只是不错？？这简直是天上曲，人间难得几回闻】
【前面的彩虹屁教程发我一个】
江柚耿看弹幕反响特别好，本来都是强行装出一副老练镇定的样子，这下放心了，唱得更加放松自信。而短短一首歌的时间，他直播间礼物不停地刷，硬是给他刷到了推荐页上去，顺势又圈了一波粉。
一曲唱完，弹幕求着他继续，但他还是问了老板的意见。
正经：【继续】
周峥景连麦都没有开，直接发的弹幕。这下江柚耿干脆放开了唱，从下午唱到晚上，等江柚耿快下播的时候嗓子都冒烟儿了。
一整天都没说话的周峥景突然开口问了他两个问题。
“你觉得什么是土味？”
江柚耿当时一愣，但也没有多想就回答了。
“其实土不土这个东西没有明确的界定，看人吧，自视盛高的人看什么都土，但我觉得土味只是表达思想的一种方式罢了。”
“那你觉得直播又是什么，或者说你把你自己的直播当做什么？”
周峥景的声音太过一本正经，本来江柚耿想开个玩笑，但听到老板这样认真，他也只好认真回答。
他稍微思考了一下才开口。
“镜子，我觉得我的直播间就像一面镜子。”然而话到这里江柚耿就没再继续说下去了，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直播，他说这些话有些不符合他的人设，于是他匆匆跟老板和弹幕说了声晚安就下播了。
周峥景看着已经黑掉的直播间，陷入沉思。
这个小朋友比他想象中还要有趣。
此时的周峥景还不知道，他那两句问话给江柚耿带来了大|麻烦。
作者有话说：弹幕执念：社会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