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考试
这天，方炎和唐清早早就到达了考场。
机甲驾驶测试的考场在库里大学的机甲训练场上，训练场非常大，四周是观众看台。
不像制药考试一样要保密，机甲驾驶测试是公开的。
每年的库里大学军事指挥系招生考试都是一大盛事，除了笔试外，其它两门，机甲驾驶和实战对练都会在星网上直播，也有不少人来现场观看。
看台四周有四块大屏幕，详尽地呈现出训练场上的考试情况。
方炎和唐清到的时候，训练场四周已经人山人海。
机甲驾驶测试流程很简单，每个考生抽签挑选一台五级机甲，然后驾驶机甲绕训练场飞一圈，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从F级，到E级、C级、B级、A级，S级共六个动作，考核就算过，再由考官打分。当然考生要继续做2S级、3S级动作也可以，得分会更高。
第一位上场的是一位青年，他看起来年龄不大，却很稳重，虽然是第一个上场，但神情镇定，丝毫不紧张。
方炎听到旁边有人在议论，“果然是联邦第二大军团的未来继承人，就是这么淡定。”
有人问道：“他是谁啊？”
“他啊，就是掌控着飞龙军团的那个赵家的二公子，赵京。”
“噢，我知道他，他哥哥出事了，所以他才成了赵家的继承人。”
……
方炎小声地问唐清：“这个飞龙军团、赵家又是什么势力？”
“联邦有两大军团，一个是莱斯特家族的第一军团，一个就是赵家的飞龙军团。听说之前还有一个旭日军团，后来出事了，就剩下第一军团和飞龙军团相抗衡。”
“那这个赵京是一个妥妥的豪门子弟了，看来这场考试有不少联邦大家族的人参加啊！”
“那是肯定的，这已经是经过筛选，要不是有精神力不到A级不能上库里大学这个要求，人会更多。”
正说着，赵京已经开着机甲飞了一圈，他开始做了一个F级动作，然后连续不断的完成了E级、C级、B级、A级、S级、2S级这几个动作。
到了这里，他就停止了，没有再继续做3S级动作。他的动作连贯优美，翻转、腾跃，没有一丝停滞。
看台上发出一阵阵的叫好起哄声，方炎也跟着鼓掌。
赵京从训练场上下来，高兴地朝看台上的人群挥手，不少人围上去去向他要签名。
唐清对方炎说：“你仔细看他的脸色，他的精神力应该有些不济了。他的精神力确实不错，但是跟你比还是差一截。”
方言疑惑道：“我刚听周围的人议论说他的精神力是S级，我模拟出来的精神力也是S级，我都能驾驶七级机甲完成3S级动作，为什么他不能做3S级动作呢？”
唐清解释道：“因为你的精神力是用灵魂力模拟出来的，它会随着实力的增强不断增长，但是他们的精神力等级却是天生的，不能改变。”
“为什么他们的精神力不能像灵魂力一样，随着实力的提升而增强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没有深入研究过精神力。”
……
接下来十几个人表现平平，有赵京珠玉在前，他们的表现都没有什么看头。
毫无意外，第一轮20个人参加考试，赵京的成绩是最高的。
方炎是第二轮的第一个参加考试，第一轮结束休息了十几分钟后就到他上场。
方炎抽签抽中了一台第一轮没有人用过的机甲，他上了机甲，如常般的打开连接器，然后小心的绕着训练场飞了一圈。
接着他开始做了从F级，到C级、B级、A级、S级、2S级动作，一切都很顺利。
看台上不少人议论纷纷，“这个人是谁？他的机甲驾驶技术不比赵京差啊！”
“确实不错，他的精神力等级一定很高，你看他做这些动作甚至比赵二公子还要快。”
“他叫颜昉，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应该不是哪个大家族的。”
“看来他是今天最大一匹黑马了。”
……
当方炎刚想做下一个3S级动作的时候，他的大脑嗡的一声，一阵无声的音波朝他袭来。
那声音仿佛有魔力，方炎只觉大脑刺痛，然后整个头脑都昏昏沉沉的，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
台下正热烈地讨论着方炎，这时观众发现机甲小幅度地晃动了一下。
“他还是不如赵京啊，我看这个3S级动作他做不了了。”
“不可能啊，明明前面的动作做得比赵京还要标准，怎么忽然会这样？”
方炎一受到声波的攻击，就狠狠地咬破嘴唇，逼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不要受干扰。
鲜血不断地流出来，疼痛使他的大脑清醒了些，方言鼓着一股劲拼命地调动灵魂力回击那道音波。
这道声波似乎缓了一下，稍微有些停滞，方炎忍着刺痛，迅速把机甲停了下来。机甲落地的时候还不稳，震动了好一会才停下来。
观众看不到机甲里面的具体情况，都以为他会继续做3S级动作，却看到机甲摇晃着停下来了。
大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一道影子从看台掠过，飞快地朝训练场奔去。
一瞬间唐清就到了机甲旁边，他一脚踢开了机甲的门，就见方炎一嘴的血，趴在操作台上。方炎头部剧痛，但还还保持着一丝清醒，他对唐清说：“有什么东西在攻击我！”
唐清一愣，机甲中除了他和方炎，根本看不到其他人，可是却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唐清闭上眼睛，用灵魂力扫荡了整个机甲，然后他的目光凛冽地看向角落。就是那里，有什么东西藏在那。虽然看不到，但唐清的灵魂力可以感觉到他。
唐清猛地朝那个东西发动灵魂攻击，一股强大的灵魂力朝那东西攻去，那东西发出一阵阵人耳听不到的尖利叫声。
虽然看不到那个东西，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但是唐清感觉到那东西在疯狂地挣扎。它的灵魂力渐渐变弱，唐清趁机一举击散了它的灵魂力。
一只白色的圆球状生物躺在角落那里。
唐清没空理会这东西是什么，他走到操作台边，把方炎抱进怀里，担心地说：“小炎，你没事吧？”
那东西的灵魂力消散后，方炎立刻觉得全身一轻，那股压迫他大脑的力量不见了。他除了灵魂力消耗过大，嘴唇出血以外没有任何不适。
“我没事，我要看看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唐清轻轻擦了擦方炎的嘴唇，说：“咬得这么深，上点药。”
唐清飞上训练场时，考官们和看台上的观众都没看清他，只见了一个影子。等唐清一脚踢开机甲门，众人才反应过来。
主考官刘翰刚要上去阻止唐清，就看到方炎一嘴的血，心中大惊：难道出事了？刘翰迅速赶到训练场中，他来到机甲门外，唐清正好提着那个白色的东西出来。
刘翰一见到那个东西，就惊叫道：“这东西……这是无色，已经死了！”
看台上哗声一片，“什么？无色？首都星竟然有无色？”
唐清面无表情地看着刘翰，“无色是什么东西？”
刘翰奇怪地问：“你不知道？”
“不知道。”
“那你怎么杀死它的？”
唐清神色冰冷，“你不用管我是怎么杀它的，你只告诉我这东西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未婚夫考试用的机甲上。”
刘翰想到刚唐清一脚踢开机甲门的样子，咽了咽口水，这个年轻人实力好强！
他解释道：“无色是20光年外的白星上的生物，几十年前联邦的军队在飞船进行空间跳跃的时候，坐标出错，误入了白星，就遇到了无色。”
“无色在活着的时候是没有形体的，看不到，摸不着，任何实质的攻击对它都没有用。只有用精神力攻击它，使它精神力涣散，它才能死去。死去后，它就会现出形体，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像白色的圆球。”
唐清若有所思地看着那个白球状的看起来丝毫无害的东西。
方炎说：“我在机甲上的时候，这东西攻击我！”
“是声波，它会用声波攻击离它最近的精神体。这种声波是人耳是听不到的，但是会使人大脑刺痛，精神力混乱。”
想到当年联邦军队误入白星，全部人精神力崩溃的情形，刘翰眼中一片哀痛，“那一次，联邦的军队在白星，死了很多人。”
“后来，我们研究出专门锁住无色的圆环。这种圆环摸的着，但没有颜色，只有用特殊的仪器才能看到它。圆环一靠近无色，就会对它的精神力有反应，给无色套上这个圆环，它就不能攻击人了。”
唐清仔细地摸了摸，果然在这个雪白圆球的外面摸到一个圆环。
他问道：“为什么这只无色明明被圆环锁住了，却还能攻击我未婚夫?”
“应该是圆环解锁了，没有效果。只要有那种特殊的仪器，可以远程给圆环解锁。”
方炎愤怒地说： “那是谁把无色放进这辆机甲里去的？又是谁看到我上了机甲，就给圆环解锁，使无色能够攻击我？”
“这个……我还要调查。”
刘翰脸色难看，“联邦虽然研究出了对付无色的方法，但是自从那次联邦军队损失惨重以后，联邦就规定任何人不能带无色出现在联邦的任何地方，毕竟它太危险了。可是无色不会自己离开白星，这只无色应该是被人带过来的。”
唐清沉着脸说：“这个人为了对付我未婚夫，还真是大费周章。刘考官，谁负责本次测试的机甲管理啊？”
刘翰犹豫了下，支支吾吾地说：“是……是鲁伯特大师。”
唐清听到鲁伯特这个名字，眼神一暗。他紧紧地盯着刘翰道：“机甲里出现了无色，他难道没有责任吗？除了他和负责管理机甲的工作人员，还有谁能把无色带到考试要用的机甲上？”
刘翰为难地说：“这……这个没有证据，我也不敢妄言。”
唐清还没开口，就传来鲁伯特的声音，“我一看到出事，就赶过来了。颜昉同学，真的是对不起，出现了这样的意外，我向你道歉。”鲁伯诚恳地道。
周围人议论道：“无色这么特殊，确实很难被发现，大师没有检查出来也是正常。”
“不错，不过这事确实应该好好调查一下，首都星出现了无色，太危险了。”
一个考官也说道：“我认为应该由学校监管部门的人来调查这个事，这也关系到学校的声誉。”
鲁伯特马上义正言辞地说：“我也赞同要调查清楚事情真相，这关系到联邦的安全。我建议联邦安全调查局跟学校可以联手来查这个事，为了避嫌，我不参与这次调查。”
鲁伯特把联邦安全调查局都搬出来了，众人都觉得他与这事无关，纷纷附和他的话。
因为出了这个事情，考试要往后推迟。不过方炎的这次机甲驾驶测试是高分通过的，他虽然受伤，但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级了2S级的动作。
唐清带方炎回去，又好好替他检查了一下，确定他只是灵魂力有点消耗过大，没有其他问题，才放心。
方炎靠在床上，看着唐清给他检查完了才说：“真的没事。”
唐清在方炎身边坐下，说：“你累了，好好睡一觉吧。”
“我睡不着。唐清，你说今天的事，是谁动的手脚，那个联邦安全调查局能查出来吗？”
“很难，动手的人就是算准了无色不会被任何人发现，才这么有恃无恐。如果你出事了，大家只会以为你是强制做3S级动作造成的精神力崩溃。而那个动手的人，只需要远程操作仪器把无色锁回去就行。这样谁也发现不了事实真相，简直天衣无缝……”
方炎怒道：“有能力在库里大学做这些的，除了鲁伯特还会有谁！这个人还是大师呢，心眼这么小，就是因为你之前不肯拜他为师吗？”
“他这种人被人奉承惯了，自然受不了别人一点点忤逆。”
“我还有一门考试，他不会再动手脚吧？”
“他不敢，今天的事闹得这样大，他要是再对你动手，真以为联邦的人都是瞎子吗？”
……
莱斯特家的实验室里。
莱斯特沉着脸，愤怒地看着鲁伯特，“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跟一个小毛孩计较什么！还暴露了无色，你知道万一联邦查到你在研究无色会有什么后果吗？”
鲁伯特慢悠悠地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调查局不是查不出来吗？就他们那点水平，能查出什么！”
“再说了，我研究无色还不是为了制药，我的出发点是为了大家好。”
莱斯特警告他说：“你不要太过自大了，今天的事肯定有人怀疑你，只是拿不出证据。你再频繁搞小动作的话，迟早有一天会被发现。”
鲁伯特笑道：“呵！被发现又怎么样？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是联邦制药第一人，他们就不敢动我。”
“那万一哪天联邦出现比你厉害的药剂师呢？”
鲁伯特语气阴沉地说：“这世上哪这么多天才，就算有，他也要有命活到成为八级药剂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