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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搞不懂,难不成宫女比娘娘还好吗?”
“那是自然的,宫女不招人厌烦,娘娘若是做的有些过了,皇上可是要一辈子都不见一次面的!”
离歌微微的一怔,自然听出了不远处窃窃私语的那些宫女嘴里的讽刺,只能望着前方,视而不见,美丽的眸子,不经意之间,还是流露出来了一丝微微的伤心。
默默无闻的干着自己的活,因为她既没有被废黜,也没有被皇上惩罚,承欢殿里的人也只敢小声议论,在她的面前还是很恭维的样子。
所以,离歌一天下来,说是侍候在承欢殿,大部分,她也只是站着。
晚上,苏夜回到承欢殿,一眼便看到穿着一身华服的女子,然后很快的,眼光便跳离了,落定在桌子上的一杯茶。
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离歌抢先道:“皇上,这是臣妾给您沏的茶。”
说完,连苏夜拒绝的机会都不肯给,女子连忙弯身端起茶,怀着满心的期待,递给了苏夜。
“朕不渴!”苏夜想也没有想的回道,然后斜睨了一眼眼前的女子一眼,冷着脸讽刺道:“赎罪?你这一身打扮像是赎罪吗?朕昨日便跟你说,做宫女要有个做宫女的样子,若是做不到,便不好夸下海口!”
离歌一僵,而后便低下了头,带着几分哀求的语气,轻轻的说道:“臣妾知道了。”
没有你,心会疼(18)
离歌一僵,而后便低下了头,带着几分哀求的语气,轻轻的说道:“臣妾知道了。”
苏夜一愣,三番五次,这个高傲的女子,总是一副强势的样子,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对着自己幽幽的放下身段。
每一次,这样的,他的心底,便会翻起说不清楚道不明的狂澜!
“还有,记住,既然是承欢殿的宫女,那便得听朕的,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做不到,那边给朕滚回你的墨台宫!”苏夜仅仅的两次开口,便把离歌的心,打的支离破碎。
离歌僵硬的抬起头,随即又默默的垂下了脸,轻声道:“臣妾知道了。”
“那好,以后不许踏进承欢殿一步,朕在的时候,你不许踏进来一步!”苏夜看了没有看离歌一眼,冷清的说道。
“可是,臣妾是来赎罪的…………”离歌喃喃的问,她没有想到,即使这样,苏夜还是不肯见她。
苏夜斜过头,“赎罪?既然赎罪,那便让朕高兴!朕已经说过了,不要让朕在承欢殿见到你!”
面无表情的男子,语气平稳的像是叙说公事。
“臣妾知道了。”离歌轻轻的深呼吸了下,知道自己想哭,然而还是生生的克制住了,看了一眼苏夜,而后颤抖的拿出了自己怀中的那个红色护身符,递给了苏夜,轻轻的说道:“这个是臣妾的一番心意,真的没有任何的恶意,臣妾捡到之后,亲自洗干净了……”
“丢掉吧!”苏夜瞥也没有瞥一眼,那样的血红,仿佛他一看,便是刺痛。
“丢了?”离歌低下了头,还是不要吗?没关系,那她便守着,一直到他要为止。
“这个护身符,朕前些日子便丢了,那便是朕确定了不要,既然不要,以后更不会要了!”苏夜紧盯着离歌,无情的说出了事实,一语双关:“女人,对朕也是一样的,不要就是不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什么样的女人不能要?何必苦苦的纠缠一个?而且,你也不值得朕纠缠,不是吗?”
没有你,心会疼(19)
“这个护身符,朕前些日子便丢了,那便是朕确定了不要,既然不要,以后更不会要了!”苏夜紧盯着离歌,无情的说出了事实,一语双关:“女人,对朕也是一样的,不要就是不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什么样的女人不能要?何必苦苦的纠缠一个?而且,你也不值得朕纠缠,不是吗?”
“尤其是别人强迫的,朕更不要!”
他最厌恶的是逼迫,普天之下,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想法。
“嗯,臣妾知道了。”离歌不生气,把小小的护身符,收紧在手心里。
“你下去吧,出承欢殿外守夜吧。”
“好。”
离歌没有犹豫的走出了苏夜的房间,月光洒在她纤细的身上,拉出了长长的影子,像是寂寞的宣言。
她会一直都在,纵使寂寞开成海。
她会一直都等,在记忆的最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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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秋雨很凉,洒在身上,是刺痛的凉。
离歌静静的站在承欢殿外,这是她第四日的守夜,苏夜还是不肯见到她。
他知道,她一直都站在这里,然而,每一次,他划过她的身影,总是冷漠的气息,淡漠的无视,她从来都是他心底的无关紧要。
“娘娘,下雨了,您去殿内吧。”一个宫女向着大殿之内走去,小声的说道。
离歌抬起头,看了一眼诺大的承欢殿,随即想到没有自己的一个容身之处,微微的一笑,而后轻声道:“不必了,皇上他,不想看到我……”
是啊,她把自己高的这么落魄,这么卑微,这么低贱,只是为了可以靠近他。
然而,那个男子,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带着决绝,把她远远的推离!
风凉,雨打。
女子全身湿透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离歌很冷,想要倒下去,然而却固执的咬着下唇,高傲的昂起头,她只是在赎罪,若是这样,苏夜可以不气,她愿意。
没有你,心会疼(20)
离歌很冷,想要倒下去,然而却固执的咬着下唇,高傲的昂起头,她只是在赎罪,若是这样,苏夜可以不气,她愿意。
用力的很,一滴一滴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唇边,缓缓地落了下来。
离歌尝到了腥味,用力的吸了吸气,无论如何,他都要坚持下去!
他一定要让苏夜原谅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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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夜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偷偷的站着,躲躲闪闪的瞧着。
大雨之中,女子依旧那么高傲的性子,即使已经摇摇欲坠,可是还是那么固执!
而他,却居然会心里盈满了一丝关心和担忧,放弃了国事和休息,站在这里盯着她!
不能解释自己这样的怪异行为究竟是怎样的原因,只能一次一次的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欺骗了他……
其实,当他从奴才们的口中知道,她真的站在门外,守夜,他的心颤抖的无法形容。
忍着莫名的情绪,看着外面的女子,她难道是个傻子吗?不知道躲雨!
顿时,苏夜的怀中充满了怒气,看着眼前那个女子,最后,终于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苏夜怒声的低吼了一句,带着连自己都想不到的速度,飞奔了出去,一把保住了倒在雨水里的女子。
冷着眉目,抱着她进了承欢殿,看了一眼周围的侍女,淡淡的吩咐道:“去准备热水!”
那样淡的语气,却隐忍了想要掐死人的怒气!
冒着热气的木桶里,离歌全身赤裸,双眼紧闭的靠在木桶旁。
苏夜站在一边,很有耐心的样子,看着木桶中的女子。
或许是时间太久了,女子还没有醒过来,苏夜有些不耐烦了,于是便走到木桶边,顺势捞了一捧热水,顺着女子的额头浇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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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你,心会疼(21)
或许是时间太久了,女子还没有醒过来,苏夜有些不耐烦了,于是便走到木桶边,顺势捞了一捧热水,顺着女子的额头浇了下去。
突然,离歌全身一颤,慌乱的睁开了眼睛,朦胧的看着眼前这个熟识的男子,张了张口,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穿衣服,下意识的双手环住了肩膀,不安的望着苏夜的眼睛,“皇上……”
苏夜的眼睛突然眯起来了,该死的,她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他居然心底盈上了一种想要她的欲望!
突然间,苏夜的心底,为自己的这个想法,震撼不已。
连忙退了几步,掩饰住自己的仓促,淡睨了一眼女子,冷漠的说道:“朕有事,要去御书房,等朕回来的时候,朕希望你已经离去!”
“皇上……“离歌清晰的看到苏夜方才的局促,而后带着几分刨根问底的说道:“皇上为何要走?难道皇上在躲闪臣妾吗?”
苏夜被女子的话问得一愣,随即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带着几分嘲笑道:“自然朕要离去,你这般的样子,那个男人都会有欲望,而朕也不例外,只是朕不屑于要你!”
离歌微愣,然后呆呆的看着苏夜,说道:“我们是夫妻……”
“夫妻?”苏夜冷笑,而后道:“朕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和你耗!”
说完,便踏步走开。
离歌轻轻的唤道:“皇上,臣妾在这里等你可好?”
“等?”苏夜的背一僵硬,挑起没,淡声道:“朕记得,朕说了,让你滚!”
“就一次,可好?”离歌意识到自己的紧张,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柔声道。
“你在指使朕?”苏夜眯起了眼睛,突然间转头,冰冷的视线,仿佛要射穿了女主的身体。
他的质问,让离歌微微一怔,随后心底一痛,轻声道:“臣妾不敢!”
“不敢?”苏夜目中无人的打断了离歌,“刚刚故意不躲雨,是不是你的一个想法?故意博取同情?”
没有你,心会疼(22)
“不敢?”苏夜目中无人的打断了离歌,“刚刚故意不躲雨,是不是你的一个想法?故意博取同情?”
“不,不是的!”离歌慌乱的摇了摇头,“臣妾……”
“是也罢,不是也罢!”苏夜再一次打断了离歌的话,与他无关:“朕不想听,若是你真的想要让朕宠幸你,朕也可以,但是不是现在!”
平静的语调,温柔的语气,说出了残忍的话。
“朕无需一次一次的推开送上门来的女人!但是不代表朕宠幸了你,你便以为朕饶恕了你!”苏夜的眼中,带着一丝讽刺,想要他的讽刺?她根本不配,淡淡的道:“朕先去趟御书房!”
“皇上何时回来?”离歌软声的问道。
“等着吧!”
回来?他不会回来了,今夜,他要亲自带兵去北部了,而方才的答应,是故意摆给她的失望!
让他,也知道,当自己被欺骗之后,心底的那种懊恼!
一整夜,离歌静静的等在承欢殿。
然而,一直到天亮的时候,离歌才从别人的口中知道,苏夜已经去了北部边疆。
盼了一夜,没有盼到人,离歌只好黯淡的回了墨台宫。
她知道,苏夜还是没有原谅他,还是厌恶着他。
厌恶到,亲征,她这个娘娘,皇上的妻子,都不知道。
苏夜走的第五天,天气陡然变得很冷,整个御花园的花一夜之间,尽数凋零!
离歌无法安眠,自然的灾难,无情的很,苏夜此去,是否可以平安归然?
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在为了边关的灾民愁得白了发?是不是眉头总是蹙着,无法坦然的放下心来?
那双眸子,是不是也会是冰冷的淡漠的,然而深处,却隐藏了无尽的担忧?
突然,城门之外响起了号角,那是千百里的急报。
离歌突然站了起来,想也没有想的,伸手掀开重重宫纱,向着宫门之处的跑去。
没有你,心会疼(23)
离歌突然站了起来,想也没有想的,伸手掀开重重宫纱,向着宫门之处的跑去。
心跳得很猛,很迅速,带着几分仓促的慌乱。
急报,是急报!
难道是苏夜出了什么事情吗?
肯定不是的,一定不是的!
女子一身素衣,穿过重重的走廊,回廊,重楼,终于来到了一马平川的宫路上,看着远处男子骑着白马,向着这里飞快的奔着。
离歌伸手,生生的拦了下来。
来人看到离歌,连忙跪了下来,口里带着几分焦急道:“离妃娘娘,边关海水作乱,皇上失踪了——”
话音未落,离歌的身子便摇晃了几下,一下子拉住了那个跪着的人,喃喃的,不置信的重复道:“你说什么?什么失踪了?”
“是皇上!”传达信报的人嘶哑的声音,全身不住的颤抖着,一国之君,下落不明,那便是这个国家的不安宁开端啊,“海水凶猛,随着皇上失踪的有好多人。”
离歌心底原本的忐忑,现在变成了慌张,好久,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整个人的灵魂,突然间,仿佛被抽空了什么,一字一句,然而语气是那么的平淡而飘忽,“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前天中午,皇上亲自视察,一切都太突然,就连萧纪大将军都来不及救援!”
离歌低头,话里很平静:“有没有声张出去?”
“没有,萧纪大将军说此时事关重大,不让生长,说通报离妃娘娘,做个决定!”
离歌不语。
许久,才淡淡的说道:“决定?苏夜肯定没有死!苏夜一定好好的。”
仿佛是在安慰自己,又仿佛是在坚信着什么。
缓缓地转过身,看着雄伟的宫殿,曾经,他和苏夜一直辉煌的地方。
微微的扬起了唇,带着几分坚定的说道:“他那个人,一直以来不会对着任何东西妥协的,就算是瞬间可以吞噬整个村庄的大海,也无法奈何他的!”
没有你,心会疼(24)
微微的扬起了唇,带着几分坚定的说道:“他那个人,一直以来不会对着任何东西妥协的,就算是瞬间可以吞噬整个村庄的大海,也无法奈何他的!”
双手突然间在身侧,握紧。
望着黑暗的天空,离歌的眼底是满满的担忧,更多的却是相信。
“本宫要去北部边疆,现在传慕容之来见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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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阙王朝,重重宫闱,威严的竖立着。
墨台宫。
慕容之固执的拉着离歌,一字一顿的说道:“离歌,你听我说,你要震惊,我去救苏夜,你留在这里!”
“不!”离歌缓缓地转过头,看着慕容之,眼底带着几分抓狂的坚定:“我要去看看,一定要去看看,否则我无法心安!”
“苏夜一人,从未接触过水,在那样满无天日的大海之中,他该怎么办?怎么办!”
“你镇定下!”慕容之摇晃着女子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带着几分心疼的说道:“你现在怀了身孕,若是去了,长途跋涉,身子吃不消的,所以,我带你去,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慕容之,我知道你对我好。”女子看着慕容之,轻轻的推开了他,带着几分孤傲的开了口:“可是,这一次,我真的想亲自为苏夜做些什么,不掺任何杂质的做些什么。”
“我真的不想在靠任何人,只是想想要我自己,亲自的去为了他做点什么,苏夜说的对,爱情不是心计。”
慕容之眉目清冷,突然间觉得自己丧失了所有的力气,他知道,他终究是固执不过眼前的这个女子。
“离歌,你这是何苦?何苦?你是知道的,苏夜他,心底根本无法坦然的接受你,你也知道,苏夜最讨厌的便是欺骗……”
沉默在蔓延。
寂静在吞噬。
诺大的宫殿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下午继续,三点左右,我去吃饭!
没有你,心会疼(25)
诺大的宫殿里,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忽然,离歌又开口道:“你可知道,世界上,不是所有的爱情都有回报,也不是所有的爱情都可以遗忘。我对苏夜,整整十多年了,一场卑微到极端的爱情,半生里无数个日夜的仰望,你让我怎么舍得?如何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