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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明珠的用途很简单吧,想要揽权,毕竟后宫不可一日无主!

  果然,苏夜点了点头,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开口道:“爱妃说的是,那便明日起,你帮忙处理后宫之事吧,不过你的身子不好,需要好生修养。”

  顾明珠抿嘴一笑,从苏夜的手中接了杯子,放在了石桌上,“皇上,那你说这个宫女怎么处置?”

  苏夜看了一眼离歌,然后转了头,淡淡的一笑,那笑意却是慵懒而散漫的:“你喜欢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吧,一个奴才而已。”

  恩情全绝(3)

  苏夜看了一眼离歌,然后转了头,淡淡的一笑,那笑意却是慵懒而散漫的:“你喜欢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吧,一个奴才而已。”

  说完,便倚在那里,静静的闭起了眼睛,明日还要早朝,这个贵妃可真是愈发的黏人了,让他心底着实有些腻了,不过,望眼欲穿这个后宫,除了她,便只有离歌。

  离歌太聪慧了,聪慧到他都不得不防,况且,曾经四个兄长对着她献尽了殷情,她却视而不见,单单因为他的一句墨台藏歌,而飞蛾扑火,明了了,她也不过是一个平常的女子,想要的不过是这个世界上最高的女权。

  心底微微的闪现了一丝不屑和鄙夷,五年来,他也有些忍够了,所以才会如此的宠着顾明珠吧,然而,那个女子却是稳若泰山的挨过了一日又一日,直到顾明珠怀孕,她却如此狠心的杀了顾明珠肚子里的孩子,他才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果然,那个女子,如同多年前,要的是权力,而他,不得不除去她了!若是她想,或许她真的可以从他的手中,夺走了这翻云覆雨的权力!

  在他的心底,便是自由自在的在江山和美人中间游刃有余,互不冲突的,但是他也只得,一个美人是用来得到江山的,一些没人是用来宠溺的,比如说离歌,再比如说顾明珠。

  摇了摇头,苏夜强自不让自己想这些了,其实他的皇后,真的很美,也很完美,可是过于聪明了。

  女子太过于聪慧,未必是一件好事。

  “你说哪院的奴才?”顾明珠不轻不重的问了一句,显得那般的得体,不像她,做起事情来都是那么的雷厉风行,或许男子都喜欢这样的女子吧,那里像她,没有一点女人的样子,所以,苏夜在和她结婚五年的时间里,都没有与她同床共枕过一次,而她还傻傻的沉浸在苏夜的伪装温情里,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性。

  收起复杂的心情,离歌淡淡的回道:“奴婢是墨台宫的。”

  恩情全绝(4)

  收起复杂的心情,离歌淡淡的回道:“奴婢是墨台宫的。”

  “离歌的奴婢啊……”这一次开口的却是苏夜,一双眸子,清冷的落在了离歌的脸上,不自觉的眉毛皱了皱。

  苏夜突然睁了眼睛,开了口,让顾明珠微微的一愣,心思流转,莫非帝王并非表现的那般敌视着离歌?毕竟他们结为夫妻五年,同风雨,共苦难,实属为一对患难夫妻。

  “原来是墨台宫的,难怪会如此没有规矩,和主子一样,都是目中无人的东西!”顾明珠带着几分恼火的开了口,话里的不屑,话里的讽刺,那般的明显。

  离歌的眼里从来都是只有苏夜一人的,唯独他说的,她才会听,唯独他骂的,他才会承受,那里容得顾明珠如此的讽刺她?

  身为皇后的高傲,让她仔细的斟酌了一下,然而还是带着几分凌厉的开了口:“贵妃娘娘,您怎么可以出言不逊于离妃娘娘呢?曾经她也是你的主子,如此说来,是不是也证明贵妃娘娘比墨台宫的人更没有规矩?”

  离歌的话,刚刚的落下,便看到顾明珠脸色苍白,而苏夜依旧是淡漠的神色,一双眸子充满了几分兴趣,细细的看着她,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些几分熟悉,然而却有几分陌生。

  “真是一个胆大的奴才,居然敢侮辱本宫!”顾明珠看了看苏夜的沉默,心里七上八下,然而还是冷笑的开了口,接着便对苏夜说道:“皇上要为臣妾做主啊!”

  苏夜显然是有些倦了,因为顾明珠的话,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兴趣,淡淡的站起了身,甩了甩衣袖,冷冷的命令道:“诋毁贵妃娘娘,杖责十大板!”

  起身,拂袖,离去。

  离歌跪在地上,看着顾明珠紧紧的跟着苏夜消失在自己的眼前,无法言语的哀伤充斥在自己的心中,然而,倨傲的她,又怎么会哭出来?

  接近夏日的天,明明是燥热的,然而,她却觉得寒冷异常,那是心冷吧,冷到了极致,会不会死去呢?

  恩情全绝(5)

  接近夏日的天,明明是燥热的,然而,她却觉得寒冷异常,那是心冷吧,冷到了极致,会不会死去呢?

  她的欢喜,她的哀愁,都是因为苏夜存在的,想到这里,一股无名的酸涩伴随着心寒,交替在全身,蔓延开来。

  不能哭,不能哭!

  但是这些日子,她的强势,她的伪装,她的孤傲,将要被夷平了,已经精疲力尽了,无力在撑下去了。

  那样的十大板,打在她的身上,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只是心里随着长仗的升起落下,一牵一牵的痛着,一切都是影影绰绰,泪珠顺着脸颊落了下来,然而讽刺的笑容依旧挂在自己的嘴边,强自的摇荡着,像是水中月镜中花。

  一瞬间,仿佛又是多年前,他十八岁的样子,在御花园,空中飘零着一丝一丝的轻柔的雨滴,像是缠绵的情丝一样,浓的化不开。

  她看着苏夜,远远的站着。

  许久,才娇羞的说:“苏夜,我很想你。”

  苏夜站着始终没动,他们那个时候刚刚订了婚,苏夜便去边关了,如今回来了数日,她一直都没有见到他,直到听人说,苏夜去给皇上请安了,她才不顾雨天,偷偷的跑了出来,在这里等他。

  或许是雨水的缘故,让视线变得有些朦胧,离歌看不清苏夜的神色,只是隐隐的觉得他的唇边是带着笑意的。

  戎装英俊的少年,许久,才走到她的身边,高她一头的他,缓缓地低下头,然后轻轻的吻在了她额头上,低声说:“离歌,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然后,一伸手,便把她紧紧的用在了怀里。

  雨丝细细碎碎的从天而降,洒在他们的身上,然而,离歌的眼中却凝结了一层层无法言语的幸福,仿佛如同春潮般,层层的涨了起来。

  空气中飘忽着潮湿,灰蒙蒙的天...................

  离歌却觉得比后来任何万里无云的天气,都来得幸福。

  尽是薄情(1)

  猛然,长长的板子落在了地上,一群侍卫视而不见的离去了。

  只留下她一人,趴在地上,浑然不觉的疼痛。

  许久,她才慢慢的支起了身子,一步一步的挪到了墨台宫,站在宫殿的门口,昂起头,看着雄伟的宫殿,眼神恍惚,许久,才高傲的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挺直了背,踏进了墨台宫。

  这一刻,其实离歌的心底微微的触动,墨台藏歌,墨台藏歌,那是苏夜给她的暗示吗?就像是多年前,他就给了他结局,可是爱情太美,迷人眼,迷人心,让她看不清也没有去想一切的结局。

  墨台藏歌,谐音之后便是墨台葬歌。

  是不是代表着,她入墨台宫的时候,便是她人生的结束开端?

  ——————————————————————————————————————

  昏迷了几天后,离歌才茫然的醒来。

  她艰难的从柔软的榻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四周寂静的很,不必多想了,甚至连努力的思考都不用,墨台宫此时,怎麽会有人照顾她?

  离歌忍不住的轻笑了起来,笑容有些苦,有些涩。

  “离妃娘娘,您醒了?”一阵惊喜,突然传了过来,离歌抬头,是前些日子给自己送水的那个小宫女。

  “离妃娘娘,您好好的躺下歇息吧。”小宫女脸上带着几分不安,怯怯的伸出了手,好大的一会,才轻轻的扶着离歌躺下了,这才又小声的说道:“若不是前几日奴婢来给离妃娘娘送饭,离妃娘娘可能会在地上躺好几日。”

  她不知道离歌背后的伤是怎麽来的,当他看到离歌一人躺在冰冷的地上,脸色苍白,衣衫全被血迹浸染透了,当时的她,确实吓坏了。

  想了很多的法子要救皇后,可是她一个小宫女,连御药房都踏不进去。

  “你叫什么名字?”离歌叹了一口气,背上灼热的痛感,让她知道自己背上的伤仍旧是很严重,低下了头,敛眉,幽幽的问道。

  尽是薄情(2)

  “你叫什么名字?”离歌叹了一口气,背上灼热的痛感,让她知道自己背上的伤仍旧是很严重,低下了头,敛眉,幽幽的问道。

  “奴婢叫做韵晴。”小宫女单纯的眼睛,带着几分真诚的轻轻的说道。

  离歌呼吸停滞了一下,然后看着眼前这个小宫女,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曾经,她也是这般的天真过,然而,那只是往事了,如风而散,微微勾唇,离歌缓缓说道:“韵晴么?很好听的名字。”

  “谢谢离妃娘娘赞赏。”

  离歌倒是不再做声了,只是微微笑着。

  韵晴虽然小,然而还是很机灵的,看到离歌如此,便乖巧的说道:“离妃娘娘您还是歇息吧,刚刚醒来,体力肯定不支,奴婢去御膳房拿些吃的。”

  离歌点了点头,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然而却是一点也不饿。

  微微的闭起了眼睛,听到韵晴小心的步伐离去之后,墨台宫顿时显得空寂了起来,蓦的静下来,仿佛这只是一个空房子。

  墨台宫的灯光昏昏暗暗的,离歌渐渐地也昏昏沉沉的,心里万头千绪,百般纷乱。

  好久好久才睡去,梦恍惚的到来,也是一个初夏的日子,她凤冠霞帔嫁给了苏夜,那般惊世骇俗的婚礼,尽情的彰显了先帝后对她的宠爱,那一日,苏夜的府上,热闹非凡,而她更像是众星捧月一样,被那么多的人拥护着,奉承着,她也是喜滋滋的笑着,就连天空,都是五彩缤纷的,那一日,美丽的无法形容。

  明明是幸福的梦,心口却充斥着悲哀,梦来了又去,梦去了又来,反反复复纠缠不断。

  许多事情明明是要忘记的,可是却那般的刻骨铭心,许多事情明明是要快乐的,可是却那般的沉重哀愁,许多事情明明是要记起的,可是却那般的无迹可寻。

  再后来,离歌觉得心里沉沉的,淡淡的愁思纠结于心,整个人一点一点的坠入黑暗之中,再也没有任何的意识………

  尽是薄情(3)

  御书房。

  晴韵慌慌张张的跑来,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说:“皇上,求求您请个太医去看看离妃娘娘吧,娘娘现在高烧昏迷不醒,恐怕在不诊断,会熬不过去的……”

  苏夜皱了皱眉,眼里全是薄情。

  许久,才淡淡的挥了挥手,带着几分冷漠的说道:“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然后便埋首看着奏折,等到晴韵离去之后,苏夜才微微的抬起了他,眼中掠过了一丝冰冷,她也不过如此,原以为,她会高傲的在墨台宫中孤独终老,不会弯身求饶的,毕竟,那个女子一直是那般目空一起,高高在上,甚至比他这个皇上还要倨傲几分。

  没想到,她居然也会争宠,也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男子的眼眸,渐渐的被厌恶所替代。

  ———————————————————————————————————————————

  离歌醒来的时候,抬起头,便看到了慕容之苍白而疲倦的容貌。

  慕容之感觉到自己握紧的手轻轻的动了一下,立刻缓了神,连忙看向了离歌的脸,却不下心对上了离歌的眸子,眼底深处如海水般一样的深邃,泛着丝丝的涟漪,那是情绪的波动,很迅速的,离歌的眸子顿时迷离了起来,透露出一丝悲伤,幽怨,那是深宫中,呆久了的女子,一贯有的眼神。

  他的离歌,他一直仰望着的离歌,那般高傲的离歌,居然也有了这样的眼神。

  慕容之淡漠的摇了摇头,笑了笑,如同春风般,吹醒了大地,温和的说道:“离歌,你醒了。”

  离歌攥了攥手指,许久,才扬起了一个标准的笑容,默不作声的从慕容之的指尖划出了自己的手,望着慕容之,用低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慕容之,那个手绢,你查出来了吗?”

  慕容之听到这样的话,明显的有些呆滞,许久,才叹了一口气,说:“恩。”

  计上心头(1)

  慕容之听到这样的话,明显的有些呆滞,许久,才叹了一口气,说:“恩。”

  离歌突然伸手紧紧的抓住了慕容之的袖子,眼里带着一分紧张,迫切的表情,急切的问道:“那个血,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

  慕容之的脸上仿佛是隔着一层温水一样的笑着,俯下身,替离歌拉了拉被子,说:“离歌,你现在需要休息,那些不是你要在乎的事情,苏夜他朗朗天阙王朝,没有你的一丝一毫的留身之地,你又何苦在为他着想?”

  离歌眯起了眼睛,脸色很苍白,沉默了半晌,离歌敛眉,沉默。

  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像是飘渺的幻觉。

  突然离歌猝不及防的睁开了眸子,死死的盯着慕容之,语气自然而然的凌厉了起来:“慕容之,我只是想知道,顾明珠会不会影响到苏夜?”

  慕容之很大一会,站了起来,背着离歌,他知道离歌的意思,知道了又能怎样?

  “离歌,苏夜,他已经不相信你了,即使一切都是真的,你又能怎样?”

  那样的毒,是一点一点的在交欢的时候,渗入在苏夜的体内的,然而,后宫佳丽无数,又知道是那一个女子呢?

  顾白不是傻子,不会没有提防的,现在的离歌,已经不再是曾经的离歌了。

  想到这里,慕容之叹了一口气,“离歌,现在用什么样的身份,又有什麽样的资格去帮助苏夜?你明明什么都知道的……为何还要这么做……”

  离歌从慕容之的话里,听出了慕容之的意思,抖的几乎听不清的话,从她的口中缓缓的发出,蕴含了千般万般的担忧:“皇上,他有没有事?他现在到底有没有危险?”

  慕容之突然转过来了身,他的心底冒起了一阵怒气,都是什麽时候了!为何她还念念不忘着苏夜?

  坠入眼底的是女子苍白而坚决的神情,眼底如同火焰一样,绕烧着熊熊的决心。

  计上心头(2)

  慕容之那一刻,所有的狠心,都被女子打败了!

  他知道,离歌是知道的,他面对她,从来都是不会拒绝的,就像是她面对苏夜,不懂得如何拒绝。

  看着离歌这样,他很心疼,他想过,苏夜就这般的死去,离歌会不会好过些。

  窗外风呼啸着,打的窗子咣啷作响。

  慕容之冷着脸,叹息了一声,半响,才说道:“我也猜不出苏夜现在有没有事情,不过,我从顾明珠的血中得知,她现在的身子很脆弱。”

  离歌突然一下子坐了起来,手指抖动,屏住了呼吸,紧张的问道:“那皇上怎么办?皇上怎么办?”

  慕容之闭起了眼睛,每次都是这样,只要关于苏夜的安慰,这个一直沉静的女子,仿佛可以瞬间疯了一般。

  “慕容之,你告诉我!你快点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女子的声音,仿佛要是燃烧的火焰一般,带着朦胧的悲哀,却倔强的不表现出来,神情一贯的强势,却突然间在慕容之的眼底,那般的脆弱。

  看到这样的离歌,却比柔软的女子,更让人心疼。

  明明同样都是女子,离歌,为何偏偏要如此的坚定的表情?为何不像其他的女子一样,柔弱哭泣,寻找依靠呢?

  慕容之犹豫了一下,许久,才轻轻的说道:“需要皇上的血,我才可以知道,不过……”

  皇上的血,那里容易得到?

  天下人,谁敢去给皇上要一滴血?

  离歌的脸色更加的苍白,许久,嘴角才泛起了一丝慕容之看上去那般决绝的表情,“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我累了,慕容之,你先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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