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心血来潮去闪婚

  坐进自己的车里,齐冬呼了口气。手掌抚上脸颊,掌心传来暖暖的热度。

  她瞄了瞄后视镜,看到自己绯红的脸,忍不住懊恼的骂出了声:“该死的贺大树!休想让我感谢你!要不是你,我会在程峰和刘世茹面前丢脸?”

  话是这样说,心里不是不感动的。她情不自禁的望向搁在座位上的手机。也许贺大树正等着她的电话。齐冬哼了声,发动了汽车,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整整一周过去,齐冬的生活仍然平静。

  贺大树就跟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似的,悄然消失了。

  而这种平静总她生出不安。手机仿佛成了烫手的东西,她像惊弓之鸟似的,听到铃声响起,就恐慌。

  马天明看在眼里,也不知道回家受了齐青什么蛊惑,居然给齐冬正式的安排了次相亲宴。

  “好……吧。”齐冬答应的时候怨念的瞪了眼手机。难道她还等着贺大树来缠她?齐冬吓了一跳,利索的补充了一句:“马天明,希望你的眼光没有在娶了齐青后就下降了。”

  齐冬走后,马天明拿起了手机给顾磊打了个电话:“齐冬答应去相亲了……她还不知道是谁……你怎么知道大刘当年一直暗恋她?”

  相亲夜,齐冬当场被雷翻。

  她震惊的看着面前的黑大个儿,语无论次:“板砖?大刘?开什么玩笑?你跑来和我相亲?哈哈哈哈,别逗了!”

  大刘是她和马天明大学同班同学。人憨厚老实,一根筋。不知道被齐冬当了多少回枪使,拍肩膀喊兄弟的主,居然被马天明安排来和自己相亲。齐冬真想摸块板砖把马天明脑袋砸开花看看他究竟在想什么。

  大刘憨厚的笑,黑皮肤大白牙颜色分明:“我回国半年,相亲饭吃了无数顿。马天明有心撮合,思来想去,和你吃相亲饭感觉肯定不错,我就鼓足勇气来了。”

  “不错你妹呀!来,咱俩好些年没见,走,换地方喝酒!”齐冬主动的把相亲宴改成了兄弟宴。扭头出了餐厅,开车直奔烧烤店,叫了两打啤酒就喝开了。

  两人忆当年说往昔喝得酒酣耳热兴高彩烈。大刘黑红着脸口吃着憨厚的表白:“我就喜欢你这直率性子,要不咱俩试试?”

  “咱俩没戏!我看你和看我妹的感觉差不多。同学朋友兄弟你任选,别的真没戏。”齐冬拒绝的毫不含糊。

  大刘有些伤心:“齐冬,这年头找个知根知底的不容易。你要是找我,我肯定会对你好,绝不会欺负你。”

  齐冬仰着头大口灌酒,不屑的说:“你欺负得了我?别看你块头大,在学校哪次不是我帮着你罩着你?”

  “我知道,你还惦记着顾磊那小子。他和于倩倩现在好着哪,儿子都快上小学了,你何必这么死心眼儿?”

  顾磊二字入耳,齐冬的脑袋恢复了半分清明。她撑着桌子冷眼睨着大刘:“你见过他了?”

  大刘酒也喝高了,憨厚诚实的本性仍未改变,脱口而出:“他还叫我好好照顾你呢。”

  她深爱过的人给她介绍别的男人相亲!一股热血冲进齐冬的脑袋,额头血管汩汩跳动。她被酒精和大刘的话刺得血脉贲张,手死死的捏着啤酒罐一字字的说:“谁还惦记他呀?我好得很。我可是打算今年就要结婚的。”

  “别骗我了,要嫁人还来相你妹的亲呀。”大刘再憨也不傻。

  “哈哈,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就是因为事先知道相亲的人是你才跑来喝酒的!就数你傻,又被马天明涮了吧?”齐冬借着酒劲拿出手机就给贺大树打了电话,声音娇柔妩媚:“大树,你在哪儿呀?”

  “你在哪儿?”

  “和我老同学喝酒吃烧烤。我开了车,我们都喝高了。你来接我嘛,再送送我同学。”

  齐冬报了地址挂断电话,对着大刘傻笑:“我叫我男朋友来接我们。我可不敢酒后开车送你。”

  “我坐出租车回去。”大刘说完,郁闷的捏扁了易拉罐,咬牙切齿:“好哇,马天明又伙同顾磊涮我。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齐冬笑得直抹眼泪:“对,好好揍他俩一顿。”

  大刘不再纠结相亲一事,和齐冬聊起了他的经历。正说着,齐冬肩头搭上了一双手。她歪着头看过去,贺大树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齐冬往后一靠,头抵在了他身上,甜甜的笑:“大刘,我大学死党好哥们儿!贺大树,我男朋友。”

  大刘起身,脚步踉跄,一手勉强撑着桌子一手冲贺大树伸过去:“祝贺你,收服了咱班的母大虫!”

  贺大树赶紧握住送他落座:“不客气,为民除害嘛!”

  “你俩说什么!”齐冬一拍桌子就要跳起来。

  贺大树用力将她按回去,麻利的结账:“我看你俩都喝高了。大刘,今天到此为止可好?改天我做东,咱俩好好喝一杯。”

  大刘笑嘻嘻的看着齐冬在贺大树手下挣扎:“喝不过我甭想娶齐冬。喝得过我也不算数,还有人会找你拼酒的。”

  说着摇摇晃晃站起身,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喂!大刘!”齐冬用力摆脱贺大树的手,冲过去,趴着车窗比划,“这是几?”

  大刘一巴掌将她的手拍开:“二!我记得我家的地址!走啦师傅。”

  齐冬往后退了一步,高跟鞋不偏不斜的踩上了贺大树的脚。她压根儿没有发觉,一个劲的冲出租车挥手:“下次再喝!”

  “小姐,高抬……贵脚!”贺大树呲牙咧嘴吸着凉气扶住她的肩往旁边提了提,解放出自己的脚:“我的脚都要被你踩废了!齐冬,你每次喝醉都冲我撒气。以后你再喝醉,我就打你屁股!”

  齐冬只知道咯咯直笑。

  贺大树没好气的揽着她的肩说:“走吧,送你回家。我算是明白了,我就是被你利用的。有用的时候呼之既来,无用的时候挥之即去。男朋友介绍得这么干脆,回头酒醒了就是路人甲了。”

  齐冬转身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被酒染得迷离的双眸说不出的妩媚:“你不是说想娶我么?我嫁你呀,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眼里突然就落下泪来。一低头就抵在他胸口放声大哭。

  贺大树怔了怔,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沉沉的吐出一个字:“好。”

  直到齐冬的哭声渐停,手臂软软的滑落,贺大树这才拦腰抱起她上了车。

  将她放在后排座位上时,贺大树终是没有忍住,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诱哄着:“为什么这么伤心?告诉我,齐冬。”

  齐冬迷迷糊糊的又发出几声抽噎:“他居然替我安排相亲对象。”

  贺大树拔开她脸上滑落的头发,叹了口气,想到了什么又轻声问她:“上次你出事故伤心得要死了,包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齐冬无意识的顺着他的话嘟囔:“包包,他送的……被偷了。”

  一行泪顺着她的眼角沁出来。

  她的伤心都与自己无关。贺大树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他站直身磨了磨牙:“我真想掐死你!”

  阳光透过窗帘将薄薄的光晕挥晒在齐冬脸上。

  她皱了皱眉,伸手挡在眼前,眼睛立时舒服了许多。

  “当心着凉!”耳边响起提醒声,随即有人握住她的手臂送进了被子里。

  齐冬模糊了几秒钟,眼睛蓦然瞪大,尖叫了声:“谁!”

  “是我啊!”贺大树只穿着条大裤衩,赤裸着身体站在床前。他的头发湿漉漉的,一副才洗完澡的模样。

  齐冬撑着被子的一角看向自己,她居然只穿着内衣小裤裤!她后颈的汗毛嗖的竖直了,大脑一片空白。

  贺大树悠然俯下身,撑着双手将齐冬困在身下笑:“还害羞哪?昨晚不是你脱光了硬是赖我怀里不起来的么?”

  他在说什么?她把自己脱光了赖他怀里?齐冬瞠目结舌。

  贺大树低头在她脸颊上响亮的亲了一口:“水放好了。要我抱你去洗澡?”

  他的脸停留在三寸开外,浓眉下的眼睛噙着戏谑与笑意。

  什么时候她和他就变得这么亲密了?齐冬往被子里缩了缩,磕磕巴巴的说:“不,不用了。”

  贺大树伸手亲呢的揉了揉她的头发:“小懒虫,再不起来,我就把你扔进浴缸里去。”

  齐冬不习惯的猛的一甩头,拉紧了被子:“你出去!”

  贺大树站起身,慢吞吞的开始穿衣裳。背对着齐冬的脸上堆满了奸计得逞的笑容:“我们去喝早茶如何?我给公司打了电话,今天不去了。”

  他走出了卧室。齐冬左右一瞟,顿时发现这不是自己家。

  昨晚和大刘喝醉了,她记得是自己把贺大树招了来。可是后来……她扭了扭身体,没什么不适。看来昨晚没发生过什么情况。可是自己只穿了内衣内裤,是她自己脱的,还是贺大树动的手?他和她昨晚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吗?她防男如防狼的本能跑哪儿去了?齐冬敲了敲脑袋怎么也想不起来过程,郁闷得想去撞墙。该死,她的衣裳呢!她心急的围着被子赤脚下了床。

  贺大树像听到她心声似的又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一叠衣裳放在了床上:“你的衣裳吐得脏兮兮的,我扔洗衣机里了。让人买了几件送来,你洗完澡试试,不合适咱俩出去另买。”

  他的目光在齐冬赤裸的肩头上转悠,她因为紧张和用力,玲珑的锁骨凸显出来,衬着修长的颈项像天鹅般优美。阳光晒在她的肌肤上,初雪般洁白。贺大树喉间发紧,情不自禁的深吸了口气。

  贺大树轻声的赞美着她:“白天看你更美。”

  他是说昨晚已把她看光光了?齐冬尴尬的捉紧了被子,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脸颊的温度陡然上升。

  “昨晚……你只是嚷着要我抱抱而己。什么事都没发生。”贺大树火上浇油似是而非的补充了一句。

  脱光了抱在一起睡了一晚,还要发生什么事?齐冬狠狠的咬紧了嘴唇。昨晚她是究竟干了什么蠢事?

  贺大树并没有走过去。齐冬的尴尬和惶恐让他止住了脚步。他不好逼她太过。

  他昨晚并没有和她睡在一张床上,不过是剥了她的外衣欣赏了下将要属于他的身体而己。他下手里毫不犹豫,没有半点对不起天地良心的觉悟。贺大树绝不允许齐冬酒醒后再次反悔再一次逃离。现在看起来,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我在客厅等你。”扔下这句话,贺大树拉上了卧室的门。

  房门关闭,齐冬双腿一软滑坐在地板上。头仍有些重,她和大刘喝了多少听啤酒?

  大刘说顾磊要他好好照顾自己。马天明安排大刘和她相亲。齐冬的心被这件事伤得鲜血淋漓。

  贺大树就贺大树吧。想到她会脱光衣裳抱着他睡了一晚,齐冬苦笑。

  她拿起床上的衣裳走进了浴室。

  浴缸里的热水汩汩冒着氤氲的雾气。齐冬沉进水里,热水刺激着肌肤,舒服得想呻吟。尽管她努力的回忆,记忆始终停留在大刘坐上出租车那一幕。记忆在这一刻出现了断层。她怎么也想不起来后面发生的事情。

  就算今早起来,自己和贺大树已经发生了关系,她也只能认了。谁叫她主动把贺大树招来了呢。

  齐冬有些感激贺大树没有趁机要了她。好歹她希望自己能清楚的记得第一次是怎么交给一个男人的。

  “他还算好吧。”齐冬幽幽的叹了口气。

  “齐冬!洗好了没?”敲门声打断了齐冬的思绪。贺大树压着笑声提醒她:“别泡太久了,空腹泡热水澡容易晕。”

  “我马上好!”齐冬慌乱的答了声。

  贺大树在门外遗憾的耸了耸肩,他倒是希望她泡晕了,再给他一亲芳泽的机会。

  齐冬穿上衣裳,从里到外很合身。贺大树显然知道她的尺码。他很细心。这是优点。齐冬这样想着,走了出去。

  “头疼不疼?先喝杯蜂蜜水吧。”贺大树递给她杯子。

  他也会照顾人。齐冬喝着热腾腾的蜂蜜水,喉咙顺滑,说话也自然了:“说说咱俩的事吧。”

  又来那套合约似的东西了。贺大树决定不再顺着齐冬。他没说话,盯着她喝完,伸手握住她,拿起外套往外走:“先吃饭!”

  好吧,先吃饭。齐冬没有反对。她看了眼被他握住的手,想抽回来,又告诉自己要去习惯他的亲近。迟疑间就被他一直握着拉上了车。

  一碗滚烫的鱼片粥喝下去,热气自胃里升腾而起,齐冬只觉身上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近乎满足的吐出一口气。

  贺大树忍不住微笑着将自己面前的粥推了过去:“再喝一碗?”

  齐冬摇了摇头:“谢谢。”

  下一刻贺大树又有了不妙的预感。

  果然,吃饱喝足回过神来的齐冬又恢复了那该死的精明劲儿。她交叉着双手抬着下巴,炯炯有神的望着他。

  被她足足盯了一分钟之后,贺大树清了清喉咙,戏谑的问道:“怎么?才发现我长得帅?”

  齐冬咧开嘴笑了。她收起了先前的姿式,身体往后仰靠在椅子靠背上,胳膊交叉抱着,下巴微微上扬:“贺大树,你以为剥光了我扔上床摆副亲密造型就可以哄着我答应嫁给你?你当我是看烈女传长大的呀?当然,你肯对我用心思,至少有诚意。我也不是不能考虑你,但话得说清楚,我一直认为婚姻是!”

  “齐冬,你在害怕什么?”贺大树截口打断了她。

  齐冬迅速的反问他:“我会害怕什么?”

  贺大树目不转睛的望着齐冬,漫不经心的说道:“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是不能伪装自己的肢体语言的。比如这种环抱着胳膊的模样,通常是表示你正处于防御状态。”

  齐冬心头微跳,松开手端起了茶,浅啜一口。

  贺大树紧接着又说:“喝口茶也好,免得你紧张起来手没地方放。”

  齐冬恼火的看着他,瞬息间便又露出了笑容:“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我又不是非你不嫁,我为什么要紧张?”

  贺大树嗤笑:“你反复强调婚姻可以没有爱情,只需要经营。你害怕爱上我?还是害怕爱上除了你心里那个男人之外的任何人?”

  他突然对齐冬心里念念不忘的男人生出了强烈的好奇。齐冬在那个男人面前会是什么模样?脑子里飘过齐冬醉酒后的嘟囔,贺大树没来由的感觉到一股凉气从胸腔里掠过,让他猝不提防的深吸了口气才勉强化解掉那股子不适。

第16章 心血来潮去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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