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天壤之别

  想到景行,燕之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痛快。

  燕之把被子撩开一条缝,她睁了眼看着桌上的风灯,眼睛半天才眨一下……

  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这是她第一次单独的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燕之的心里没着没落的。

  这些古人对于有着现代灵魂的她来说在某种意义上都是早就是死去的人。而她自己对于这些古人又何尝不是鬼怪妖孽呢?

  如此这么想着,她最最惧怕的死亡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前世与今生重合在一起,让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我到底是谁……”

  风灯里面的灯光剧烈的闪耀了一下,油尽灯枯,紧接着屋里就暗了下来。

  无边的黑夜里她一直睁着眼看着一个方向,上一世她是燕之,这一世,景行说她是胭脂,连姓氏都要随他的胭脂……

  “我就是燕之!”燕之打了个哈欠,蹬掉了脚上的鞋子,把一双腿都缩回了被里:“睡觉吧……”她自言自语道。

  穿越了时空,跨越了生死,她以另一个人的样貌又活了过来,可灵魂始终未变!

  燕之沉沉的睡去,做着漫无边际的梦。梦中有个男子始终不远不近的站在那里,眼神忧伤地望着她……

  燕之心里难过极了,她一步一步地想要走近他,他一步一步的后退,她始终看不清他的容貌。

  燕之急了,双手提起裙摆跑了起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追上他!

  ‘咚’的一声,睡着觉都手舞足蹈的她掉到了地上,激起一片烟尘。

  “咳咳……咳咳……”燕之睁了眼,只觉得这间屋子的房顶似乎高的离谱,片刻之后,醒过神来才明白自己是躺在了地上!

  侧头望向窗户,窗外已是天光大亮!

  “完了!完了!”燕之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穿上鞋子就往门口跑:“起晚了会不会没饭吃啊……”

  一口气跑到院门口燕之把脸贴在门上透过门缝往外看,外面空无一人。

  不死心,她又弯下腰撅着屁股从两扇门板下往外看去,也没看见外面的地上摆着食物。

  搞不清到底是自己错过了人家送来的早饭还是根本就没人来送早饭,燕之抓了抓头发安慰自己道:“少吃一顿而已……”

  回身,昨晚被夜色掩盖的景物顿时映入眼帘,院子里的一切都暴露了本来面目,燕之看得目瞪口呆:“这是……猪圈?!”

  院子很大,是空落落的大。

  正房三间,枯树两棵,以及一大片被矮墙围起来的圈舍!

  燕之不可置信的走了过去,探身往矮墙里看了看,巨大的石槽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这里确实是猪圈无疑!

  “成啊,你个病痨鬼!”气极反笑,燕之摇了摇头:“你家里那么大的地方竟然让我住在这里!”

  “祸害活千年,狼心狗肺的东西且死不了呢!”往猪食槽子里吐了口吐沫,她咬牙切齿的说道。

  靠着院墙与猪圈的矮墙之间还搭着一间不大的屋子,燕之随手拉开虚掩的门探头往里一看,马上就又把门关上了:“茅房怎么建在猪圈隔壁了?”

  她生在城市,没有养猪的经验,就是现在社会里农村的庄户人家家里养猪,很多也是把厕所搭在猪圈旁边的。

  眼睛一睁一闭变化太大,上一个夜晚还与大惠贤王爷同床共枕的燕之,一睁眼就住进了这座被废弃的猪舍!

  ------题外话------

  "qing ren"节快乐!

  没有"qing ren"的同学们也要快乐!(^o^)/~

  第二十六章 过好今天

  燕之被禁足的院子不小,前院是猪圈以及一片空场,后面有一眼水井和一处不小的厨房。

  井沿上放着一只木桶,而木桶上拴着的绳子早就烂成了几截掉在地上。

  厨房的墙壁上还能看出烟熏火燎之后留下颜色,靠墙并排垒着两盘大灶,灶上架着两口生了锈的大铁锅。

  燕之探头往锅里看了看:“这么大?应该是熬猪食用的……”

  前院后院走了个遍,燕之就把这所院子的情况摸了个清楚,末了她眯着眼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叹了口气:“干吧……”

  她没有再想景行,也没有去想以后的事情。

  景行是昨天,以后的事情是明天,而她现在要过的是今天。

  只有把屋子打扫干净了,她今天才能安安生生地住进去,再踏踏实实的睡在床上而不是蜷在上面凑合……

  回了屋,燕之从床上堆着的那堆东西里挑挑拣拣一番,挑出了几块布巾还有一对儿燃了少许的喜烛以及那册写着国师大人名字的婚书。

  “我说怎么那么硌人呢,还好,没给压碎了……”把喜烛和婚书放在桌上,燕之拿着一块布巾又去了厨房。

  厨房的地上丢着一捆麻绳,墙边还立着一把笤帚和一只空了的水缸。扫帚是旧的,像个大排刷子似的只有稀稀疏疏的几根毛。

  抓起麻绳来用力拽了拽,绳子倒是挺结实。

  燕之拿了笤帚又回了前面,先把檐下扫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来,她才回屋把床上的东西依旧用喜帐包了一步一挪地提了出来放在了那块干净地上。

  把晾在桌上的被子也用包袱皮包了放在外面,她把裙摆往腰里一掖开始打扫屋里的灰尘。

  站在光秃秃的床架子上,她先扫了上面的蛛网塔灰,又踩在桌子上面把四面墙能够得着的地方都扫了一遍,这才由里往外的把屋里的地上扫了。

  这屋子也不知道多久没有人住了,到处都是土。里里外外的扫了四五遍才算把地上铺着的青砖从尘土里扫了出来。

  用那捆子麻绳拴结实了水桶,燕之把绳子的另一头缠在了不远处立着的一盘石磨的摇把上。这样从井里提水她从来都没有做过,她得预防着把别把唯一的一只水桶给掉进井里去。

  趴在井边反反复复的把水桶丢下再提起,她暗自摸索着提水的经验,慢慢的,木桶再被提起的时候里面终于不再是空空如也……

  ……

  早就恢复了原样的寝殿内,景行一个人坐在桌前垂眸搅合着一碗红糖粥。

  桌子桌面巨大,那只精巧雅致的细瓷碗摆在上面显得出奇的小!

  福全垂手立在桌子的对面,一边看着他手里的动作一面小声说着话。

  “哦?”景行停了手里的动作轻撩起眼皮来看向福全:“府里那么多地方,你怎么把她安置在那里?”

  昨夜没了那个女人在身边睡着,他竟有些不习惯。被子也是越睡越冷始终的暖不过来,几乎一夜没怎么睡着的贤王爷眼下一片青黛之色,眼中却泛着血丝。因此他冷不丁瞟了福全一眼就让福全心里一颤!

  思索了一下,福全才小心谨慎地开了口:“回王爷的话,咱们府里空置的地方确实不少,可王爷您也说了要给她禁足三月……”

  “老奴就觉着还是给她安排个僻静的地方妥当些。毕竟和那些丫头婆子们住的太近,万一她讲话没个分寸,被下人们传了闲话,伤的还是主子您的体面。”

  贤王爷只说给燕之禁足三月,并未言说给她禁足在哪里。

  因此把燕之关进那处废弃的猪舍玩是福全私自做的主。

  在寝殿的墙外听了三天的壁脚,他对于寝殿里发生的事情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自然也不难猜出主子的心思。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不能让那个女人过得舒服自在了!唯有如此,三月之后,再把她从禁足之处放出来,她才会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斤两以及在寝殿里住的三日有多么的难得!

  主子年岁轻又是个慈悲的性子,能由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对着他大呼小叫,他福全可不能由着她今后都这么放肆!

  毕竟是以后要跟在主子身边贴身伺候的女人,知道进退与规矩是必须的事情!

  福全认为他这也是为燕之好。

  景行想了想,又垂眸看向了桌上的那碗糖粥:“不许难为她。”

  “是。”见景行并没有要责备自己的意思,福全面上的表情一松忙回道:“主子您大可放心,老奴连给她送饭都安排的是跟在身边的人,断不会指使了那些眉眼高低的丫鬟婆子们去!”

  景行微微点头:“本王乏了,把这个端下去吧。”说罢他把手里的汤匙轻轻放下等着福全过来将他扶起:“以后不要再给爷预备这样的糖粥。”

  “啊?”福全快步走了过来躬身两手扶起了身子绵软的贤王爷,他看着已经没了热乎气的粥碗一愣:“王爷,您说您不喝糖粥了?”

  “不喝了。”景行有气无力的说道:“爷又不是小孩子,天天喝这个东西早就腻味了……”

  “那老奴这就安排膳房给主子预备些吃食去。”扶着主子在床上躺下,福全将锦被给他盖上就要出去却被景行叫住:“不用,以后早膳爷就用些白粥即可。”

  福全收拾了桌上的东西躬身退了出去。景行躺在床上瞪着两眼看着床顶的帐子发呆……

  帐子上晃来晃去都是那个女人气势汹汹的样子,像是要吃人似的:“我若是不要它,用不了多一会儿它就会被你扔掉!”

  她对着他大吼大叫的时候眼里是含着泪的,那个时候他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景行对着眼前那个疯婆娘笑了笑:“空腹食之为食物,患者食之为药物……你说的,药食同源……本王也觉得有些道理。就是你的脾气太差,本王实在是讨厌的紧!”

  ……

  “啊嚏!”

  才从井里提了水上来的燕之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手里的水桶立时又掉了下去。

  “有人暗恋我!”她老神在在的笑了笑:“一定是有人暗恋姐姐,在背后念叨我呢!”

  ------题外话------

  感谢投了评价票和打赏了朋友们!

  鞠躬感谢!

  也感谢所有收藏了此文的朋友!

第二十五章 天壤之别

-/-

上一章 下一章

更多好书

温水煮相公最新章节+番外章节

正文卷

温水煮相公最新章节+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