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伙伴55

　　赤木铃被降谷零带回水面时已经失去了意识，零驮着她的身体登上了附近的汽艇。不过，与其说是赤木铃被救了上来，不如说大家看到的却是雨宫千夏。

　　“千夏？”还在游轮甲板上看着他们的柯南灵光一现，破碎的拼图在这一刻变得完整了起来。

　　“千夏！千夏！”零将她的身体放平，不管怎么呼喊、摇晃都得不到回应。他侧着耳朵去确认千夏的心跳，这一系列的动作无一不让他回忆起三年前景光死的那个晚上，“不要丢下我……”

　　心脏按压、人工呼吸……只要能让千夏醒过来的方法零都愿意尝试。身边的警员已经联系了救护车，□□处理组也已经登上了游轮。不过这些都与降谷零无关。

　　“我明明说过不会让任何人受伤……”

　　“为什么……”

　　零在心里一遍遍地质问自己。

　　不断地按压总算有了些效果，一口水从千夏的喉咙里返了上来。她像是被呛了一样不断地咳喘，但意识仍然涣散，还没有醒过来。零继续反复着刚才的动作，帮她恢复自主呼吸。

　　千夏的感官功能正在慢慢恢复，她感觉到浑身湿冷，耳边也传来了模糊的声音。

　　“这是什么感觉？”她在心中想道，微微睁开了眼睛。

　　“是零啊……”眼前，零的面庞忽近忽远。

　　“在给我做人工呼吸？”脑子根本还没有完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诶？”

　　“人工呼吸？！”

　　吃力地支撑起了眼皮，确认了这是真真切切正在发生的事情。距离太近，千夏甚至能感受到零的鼻息，以及嘴唇那里若隐若现的触感。

　　“这是……零的……”千夏只觉得脸像烧起来了一样。

　　“千夏！你醒了！太好了。”零刚抬起头来就看见千夏已经恢复了意识——眼睛睁得浑圆，脸颊还泛着红晕，正呆呆地看着他。他的脸上显现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不过那笑容很快就消散了，“笨蛋！你为什么要跳下船！”

　　“为了公众的利益牺牲，是警察的荣耀对吧。”在千夏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看到零怔了一下，随后低下了头去。

　　“万一他骗了我们，绿色的按钮不是停止键怎么办？”声音很低沉，像是苛责也像是埋怨。

　　“那种事情不可能啦，他不知道他女儿到底还在不在船上，那么做只是为了改变当时被逼到绝路的情况。”千夏从来不是那种意气用事、横冲直撞的人，她在行动前就已经经过了缜密的思考。

　　“真是的。”零扶着千夏的肩膀帮她坐了起来，随后又从警员那里接过毛毯裹在了千夏的身上，将她护在怀里。长长的毛毯直接裹住了千夏的头和上半身，“别被人看到长相了，你这张脸总是那么引人注目。”

　　千夏抬起头想看零的表情，但却先发现了零脸颊的水痕。

　　“这是哭过？”

　　“还是打湿了的头发淋下来的水？”

　　千夏没有继续往上看，不知为何，她有些担心再往上去，就会看见零悲伤的神情。

　　“不过好像这一切都被那个家伙看到了。”零抬起头看向了还在游轮甲板上的柯南。

　　“真是没办法呢。”千夏也看了过去，看柯南的表情似乎也很担心她的情况。千夏向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已经没事了。

　　之后警察厅派来的直升机直接接走了汽艇上的两人，风见也以协助调查的理由带走了柯南。不过柯南心里清楚，这一切一定是零的安排。千夏被送到了东都警察医院进行检查治疗，零全程陪着她一起办理了住院手续。

　　“是以雨宫千夏的身份住院的，对吧？”千夏坐在床上，穿着病服，脸色实在不能算是好看。

　　“嗯，对外称作失足落水，被路人救了之后送来了医院。”零核对了一下病例，来到了床边。

　　“跟你一起真省心啊，我什么都不用做只要跟在你身后就好了。”那个时候零一定很着急吧，好像是在一直呼喊着她的名字。千夏搓着她依然冰凉的手，低下了头，心里感到一阵后怕——如果那个时候她没能醒过来，零会怎么样呢？再一次经历死别，零的心一定会很痛吧。

　　突然间，一只温暖的手抚上了她的额头，“那么狠狠地泡了一下海水应该不会发烧吧？嗯，体温还算正常。”

　　千夏还没抬起头，眼前就出现了零的另一只手，拿着倒了热水的玻璃杯——还在冒着烟雾状的热气。

　　“喝点热水吧，刚刚呛了一大口海水呢，喉咙那里也不太舒服吧。”零收回了抚在千夏额头上的那只手，顺势侧坐在了病床上。

　　“嗯。”千夏接过杯子，一瞬间的温热让她的双手不再冰凉。她轻轻抿了一口，没想到水竟然是恰好可以直接入口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