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伊梵洛112

  厄琉斯的眼泪不受控制淌出,她目眦欲裂地拖着身体,爬向卢西亚诺,拖出一地血痕。

  银发从卢西亚诺颈侧倾泻而下,伊梵洛从背后压住了卢西亚诺,按着她的肩膀,解开了她脖颈处的白色丝巾,轻轻舔在她的腺体上。

  卢西亚诺脖颈处被凌虐过的伤口外翻着,血腥气依然新鲜,一如她眼里的恐惧。

  “不要!”在被那触感碰到的瞬间,卢西亚诺便痛苦尖叫,拼了命挣脱伊梵洛,可以她的体力根本毫无反抗之力,被伊梵洛三两下束住一双手腕,咬着她的脖颈,撕扯她的裤带。

  刺骨的记忆被唤醒,卢西亚诺的尖叫不似人声。

  厄琉斯接连喊了无数声住手,最后咳着血卧在地上,不成声地吼叫:“我说!我说!”

  她抖着嗓子,灵魂被抽干了一般,道出一个个数字。

  伊梵洛闻声立刻放开卢西亚诺,冷着脸输入终端,好像刚才看似施暴的不是他。

  他还骑在卢西亚诺身上,卢西亚诺失去束缚,手肘向后狠狠抡在他的胸口,在“伊梵洛”身上划过了波纹,击飞了一个小小的器械。

  伊梵洛身形忽然消失。

  一粒金属叮一声落地,滚出。

  卢西亚诺和厄琉斯都怔了一瞬。

  洛洛在电子伪装之下的模样显现出来,他身体单薄,额角满是冷汗,发白的嘴唇轻轻抖着,冷汗顺着眉弓落入眼眶。

  因被卢西亚诺揍了一拳,红肿起来的嘴角出了血,缓缓滑下细嫩的脸蛋。

  两人的意外之间,洛洛输入完了口令,终端里“已取消”的电子音冰冷突兀,却像个结束的象征一般,让洛洛放了心,身体虚脱着晃了一下,跌在地上。

  他抹了把汗,努力爬起来,却听到一声冷笑,抬眼看去。

  厄琉斯好像看到了最后的余兴节目,伏在地上半是悲凉半是不可思议地笑着,“原来是你,难怪你要帮他,你爱上他了?爱上一个alpha了?”

  卢西亚诺想爬起来,被洛洛在颈侧用力一击,身子一麻,又倒了下去。

  “我答应你,不杀她,你大可放心。”在厄琉斯开口之前,洛洛提前道。

  洛洛站稳身体,喘了几口气,呼吸还是没能平复。

  他走向厄琉斯,蹲下抱起她,本以为要费一番力,入手却轻得意外。

  终究还是个姑娘。

  厄琉斯的四肢软软垂着,随着他的走动轻晃。

  卢西亚诺哭喊着厄琉斯的名字。

  伊梵洛轻轻呼着气,将厄琉斯带离这片区域。

  厄琉斯因失血过多,视线越发模糊,眼下只能看到洛洛的脸。

  她在刚看到洛洛完全不同于伊梵洛的体型时,本以为被骗了。但眼神一对上,便知道这确实是伊梵洛。

  不由疲惫地笑了一声。

  “你是为德蒙而来?”

  “嗯。德蒙有他的正义,不会杀你。只能我来。”

  厄琉斯有意取人性命,也坦然做好了性命被取的准备,对这个结果毫无怨言。

  她顿了顿,又忍不住笑了一声,“哈……输了,真是输了,”她视线上漂,透过伊梵洛的脸,看到了更远的天宇一般,叹道:“赢不了啊……”

  厄琉斯眼眶微红,眯了眯眼,热泪却更为顺利地聚集起来,“赢不了啊。”

  伊梵洛轻轻扫了她一眼,淡淡道:“很不甘心吧。”

  “当然了。”厄琉斯说,体力不断流逝,让她看起来放弃了般释然,“一切唾手可及,王位授给了一个对它不屑一顾的人。我本没打算贸然攻入,可父王居然会帮德蒙。我从王位上赶走了这个没资格坐它的皇帝,你却又出现了,谁能想到德蒙有你这个朋友呢。”

  伊梵洛拐了一个弯:“嗯,是啊。”

  “还有好多、好多,数不清的多……”厄琉斯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又混沌了几分:“在杀我的凶手面前说遗言,我过不去心里的坎。”

  “说吧,”伊梵洛呼了口气,寡淡到显得温柔,“这世界上,你还能对谁说呢。”

  厄琉斯从胸腔喷出一个笑,又咳了一口血。望着王宫拱形的天花板。

  忽然,眼前一片开阔的雨后星空。

  伊梵洛停了下来。

  厄琉斯望着星空,吸了吸鼻子:“好冷啊。”

  “下雨了。”伊梵洛说。

  “嗯。好累。”厄琉斯说,疲惫地半阖上眼,“到最后也是一个人。”

  雨声逐渐大起来。

  厄琉斯缩了缩肩膀:“好像一直在打一场一个人的仗,屡战屡败,还是要提起刀,把自己撑起来,撑出一条看不见摸不着的路。始终孤身一人,没有人会懂,也早就什么都说不出口。”

  伊梵洛抱在她肋下的手换个位置,遮住了厄琉斯被冷雨淋透的肩膀,,“我懂。”

  “你怎么会懂。”厄琉斯又升起嘲讽的笑意,只是这分嘲讽都显得苍白。

  “向最爱的人也无法说出实情,”伊梵洛望着密集的雨脚:“以后这条路只能一个人走下去。”

  “哦?说说看?”厄琉斯难得起了兴趣。

  伊梵洛微微弯起嘴角,垂眸看她,语气依然淡然,“对要杀的人倾诉衷肠,我也过不去心里的坎。”

  厄琉斯微怔,过后放声大笑,笑不动了,才说:“可是世界这么大,你又能对谁说?”

  两人相视,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东西。

  伊梵洛重新望向了雨。

  几个小时前。

  弗里德瘫在雨里,苍白地等着他。

  伊梵洛从德蒙处返回,走到他面前。

  “你去做什么了?”弗里德问。

  伊梵洛蹲下,弗里德的脸已经覆了一半蓝色鳞片,一只眼睛也逐渐被烂肉包裹。

  再过不久,就会变成记忆里那些没有感情,只靠嗅觉进食的人形怪物。

  见伊梵洛不答,弗里德也不介意答案,他渴求般望向伊梵洛,复杂而强烈的感情伴着想说的话,喷薄欲出:“告诉我,你不是为了立功才杀他们,对不对?我想了很久,你那么害怕却还是保护我,你从来都不是我误以为的那种人,对不对?”

  弗里德眼眶浸满泪水,努力爬起来,攀上伊梵洛的肩膀,“你始终愧疚,所以才一直一言不发,就连我亲口问你,你也为了不伤害我,才一直隐瞒我,对不对,哥——”

  他哑住,瞪大了眼睛。

  伊梵洛目光悲伤,如同拥抱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用力环住弗里德瘦弱的上身,似是请求他不要离开。

  尽管手里的刀已经插透弗里德的后背,透出胸口,刺在地面上。

  弗里德能感到伊梵洛手臂发颤。

  “可以的,”弗里德眼里浮起苦涩,手绕到伊梵洛背上,轻轻上下安抚,“我早晚会变成怪物,杀了我,当然是可以的。”

  伊梵洛的肩膀剧烈颤抖了一下,半晌才艰涩开口:“我不是你想的那么好。我知道了那里会变成那样的原因,我一言不发是因为我想救他们,可我一直无力阻止,视而不见,我以为在尽我所能,可我只是在逃避。”

  “看来你杀我的理由,不是因为我会变成怪物,”弗里德垂眸,“你是为了德蒙吗。”

  “不是。”伊梵洛抱紧了弗里德,双眼无助地埋进他的肩窝。

  “那是为什么?我想知道。”

  伊梵洛嗓音沙哑,“因为你是……最后一个知情人。我不能让天脑发现。”伊梵洛松开他,看进他眼里,“你以前求我救他们,我没能答应。但现在,我答应你,我会救你们,包括全嗔妄星的人,我都会救。”

  “只是,你必须对我动手了?你看起来会内疚一生。”弗里德为难地笑笑,“天脑就像全知全能的神,不这样确实没办法了。不过没关系,死在你手上,咳咳……”

  弗里德艰难地咳嗽,努力望着伊梵洛,无力的眼里重新涌上泪来,他噙着笑,开心极了,“你终于用这双眼睛看我了,哥哥。”

  手指颤抖着抚上伊梵洛的眉眼,却还是无力垂了下去。

  他笑着在伊梵洛怀里合上了眼。

  雨一直下。

  伊梵洛抱着厄琉斯,望着雨,半晌才说,“我也说不出来。”

  从此以后,所有过去都因此翻盘。

  过去,他是无辜的。

  生命从手上消逝的沉重,让他无法冷冰冰说是执行任务,只能一言不发。

  可现在,他为那一言不发庆幸,堪称窃喜。

  以后要做的事,没有人会认为是他。

  一念生,将全部的过去拉枯摧朽。

  那个十五岁的beta少年的行为不再是在麻痹自己,而是精心装扮数年。

  不再有那个高尚的少年。

  有的,是一个被自己不齿的卑鄙小人。

  “是啊,说不出来的。”厄琉斯也看向雨,“如果换个方式认识,我们可能会是朋友吧。”

  伊梵洛向前走了两步,雨因此打湿了厄琉斯全身。

  她侧过头,看到夜雨里那尊熟悉的雕像,忽然怔住,久久没能移开视线。

  随后,她看向伊梵洛,露出尘埃落定般微笑,眼底闪着柔光,道:“伊梵洛,你相信命运吗?”

  卢西亚诺挣扎着喊着厄琉斯,努力向王宫内部爬去,却被伊梵洛的身影站到眼前。

  “伊梵洛,”她抬头,狠狠瞪着他,脸上满是泪痕,“你把她怎么了!”

  伊梵洛蹲下来,握住她的下巴,在她的挣扎下手上用力,稳稳捏住,脸凑过去。

  “住手!”卢西亚诺以为又要被压倒,用力推打他,拳头落上去却只轻得像石子。

  伊梵洛但只是停在她的脸前,直直打量她,轻声道:“真漂亮。我如果也是omega就好了。”

  卢西亚诺厌恶他口中的每一个字,狠狠扇出一巴掌,打偏他的脸,“你究竟想干什么!”

  伊梵洛的嘴角青了一块,却像完全不疼,转回来。

  “你爱德蒙。”他声音不悲不喜。

  卢西亚诺第二个巴掌停在空中,她死瞪着伊梵洛,却难掩诧异,无言。

  伊梵洛说:“一个单纯到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说出性别的皇子,却鬼鬼祟祟出现在实验室,你以为靡娅看不出来你的目的?药剂是他送给你的。我知道你为德蒙做了什么,会有人告诉德蒙。”

  卢西亚诺并不想让德蒙知道,她完全弄不清伊梵洛的想法,却还是咬牙切齿,尽可能恶毒地诅咒道:“伊梵洛,不管你想做什么,你一定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伊梵洛重复,道,“你就算在这里杀了我,也只是给厄琉斯报了仇,我死有应得。杀人偿命,牢狱之灾不会使我痛苦,苦刑折磨对我来说也算不上痛痒,就算你有方法折磨到我,也只会让我心安理得。”

  “闭嘴,轮不到你来嘲笑我!”

  伊梵洛脸上被啐了口口水,他眼也不眨,稀疏平常道:“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让我痛不欲生,你要不要听?”

  当德蒙收到卢西亚诺的终端信息,赶到王宫时,王宫已被火焰掩埋。

  冲天的火光染红半边黑夜,即使雨下得大,也丝毫没能止住火势,火舌高腾出数米,如魔爪肆虐。

  还没等进入,德蒙就看到地上一大滩血迹,在雨水冲刷之下蜿蜿蜒蜒。

  血迹中央,还在不断溅出血花。

  有什么在上面滴着血。

  德蒙脚边就是战神雕像,在雨水下呈湿润阴冷的深灰色,雕像的脚上,腿上,也有延伸的血迹。

  他抬起头,看见厄琉斯仰着身体,高高挂在战神背的那卷真枪实刃的刀刃上,胸膛被无数刀尖刺穿,像一只胸口开出花来的红鸟。

  血迹就是从她染红的金发上滴落。

  德蒙感到不安,冲进了王宫,还没等进入主建筑,一眼就看到庭院里倒着一个人影,是卢西亚诺。

  他跑过去,跪下扶起卢西亚诺,拍了拍她的脸,本以为她是昏迷的,此时却看她在闭目啜泣,拳头捏得紧紧的。

  “露西?这里发生了什么?”

  卢西亚诺抬手擦了一下脸颊,哭红的眼睛略显可怜,瞪着他,似有千言万语,却愤怒得无法开口。

  德蒙等了几秒,见她不开口,直接把人打横抱起,就要往外送,却被卢西亚诺一声喝住了。

  “别。”她说。

  德蒙停下,视线这次落在她伤痕累累的脖颈上。

  就算这伤对德蒙来说不是大事,落在卢西亚诺柔嫩细软的脖子上,却是个人都会一疼。

  两人互相对视着,卢西亚诺抬头望向寝宫,“带我去我的寝宫。”

  德蒙看过去,那里一片火海。

  “好。”他说着,便毫不犹豫跑过去。

  一路上,德蒙询问她的伤和经过,她都一语不发,似乎每说一句话,都丧失一分气力。

  德蒙只好赶到附属寝宫,先跑到了下层自己的寝宫,路过泰伦的房间时,他忽然一怔。

  大门已被烧毁,德蒙能看到全部室内。

  围墙,天花板,甚至地面,全都是自己的照片。

  休闲服的,穿军装的,毕业照的,从军的,戴着徽章的。

  战斗着的,坐下看书的,飞奔的,低头吃饭的。

  愤怒的,面无表情的,剪报上的,烦躁的。

  十岁的,十岁到十八岁的。

  大的,小的,极大的,极小的,重叠着的,吊着的,斜贴着的。

  刀插着的,飞镖戳透的,扯下一半的,完整的。

  卷边的,发黄的,相框裱着的,草草贴上的,边上涂鸦的。

  狠狠抹烂过的,细心修复过的。

  ……

  而最为显眼的是泰伦的床头上方的空白处,正随火焰逐渐剥落下一大片。

  露出一张巨大的,真人比例的照片。

  照片中是十岁的德蒙的样子,刚来净土星不久,甚至还没参加过那次家庭晚宴。

  最喜欢做的就是如照片中,在军校的长凳上睡午觉。

  阳光略过树荫,树影迷乱地打在他身上。在明媚的采光下,他双臂交叠枕于脑后,躺在长凳上熟睡着。他把军校的白衬衫穿得十分休闲和学生气,有着属于少年的独特干净气息,胸前扣着一本书。他被偷拍得很美,金发熠熠生辉,睫毛在脸上投射出阴影,在拍摄角度下总是抿着的唇珠毫无防备地微翘。

  德蒙怔了几秒,有生以来头一次,想问这个针对了自己八百年的躁狂一个问题:为什么对他这么执着?

  可那个一直追逐等候在他背后的人已经无法回答了。

  德蒙继续跑上楼,总算找到了卢西亚诺的寝宫,在卢西亚诺确认后,把人放到了床上。

  “你要做什么?”德蒙问,撕了一块床单给卢西亚诺捂住口鼻。

  卢西亚诺侧过身,从枕头下面拿出一个粉色的相框,递给德蒙:“我一直都想拿给你看。”

  德蒙看她一眼,接过相框。

  相框里的照片,是四个人在王宫的合影。

  厄琉斯在卢西亚诺身后,微微敛着目光,却不难发现视线望着卢西亚诺,似乎是路过不小心同框。

  卢西亚诺笑得十分灿烂,把泰伦的胳膊抱进怀里自拍,泰伦努力挣脱,头拧到一边去,却看向了更远的一个小黑点。

  德蒙看到了小时候的自己,比任何人都远离摄像头,站在走廊的窗边,远远望着天。

  什么时候的事呢?德蒙回忆着,他一点也不记得了。

  “这是我们唯一的合照。”卢西亚诺说,“好不容易才捉到你拍的。”

  “露西……”德蒙皱着眉,“你怎么了?”

  卢西亚诺闻言咬住了下唇,面部挣扎过后,挤出一个微笑,“抱歉,我现在很难看吗。”

  德蒙抬头环视了被火舌包围的房间,手重新伸进卢西亚诺的膝窝,打算抱起她,“事办完了,先出去吧。”

  卢西亚诺扯住他的袖子,“再等等。”

  德蒙不解地望着她。

  卢西亚诺欲言又止地撇开视线。

  在德蒙打算再次抱起她时,她终于开了口:“从小时候起,我见到你开始,就觉得你……变成现在这样,是理所应当。我一直当你是特别的,希望你喜欢上我。结果,到了今天才能亲口告诉你这件事。”

  德蒙停了下来,垂眸看她。

  “德蒙,你从来不肯看身边有什么,无论是我,还是泰伦哥,还是这偌大的净土星,你从来没有打算接触过我们,永远隔着一层雾气,望着回不去的远方。”卢西亚诺直视着他,“所以,无论你去了边境,还是被降职,还是在这里呆不下去,我都觉得你是活该。你只会一直失去,一直被排斥下去,你到现在还没有体会到吗。”

  德蒙看着卢西亚诺澄澈的眼,心里浮现出洛洛离开时的眼神,心里一闷。

  “体会到了。”他说。切身体会到了。

  卢西亚诺露出个悲戚又欣慰的笑,语气却有一分俏皮:“就当做你无视我这么多年的报应吧。”

  德蒙默默点点头,说,“再不走,就没那么容易出去了。想说什么,出去再说吧。”

  “不要,”卢西亚诺忽然哭起来,德蒙怔住。

  “我不要,我不想离开这里,我也该死在这里。”她越哭越凶。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德蒙按住她的肩膀。

  “我……”卢西亚诺哭着发颤,眼里满是屈辱,“我……”

  ——我杀了厄琉斯。

  这是伊梵洛让她说的话。

  ——卢西亚诺杀了厄琉斯,隐藏在厄琉斯身边只为获得对德蒙有利的情报,终于找到机会,为心爱的德蒙扫清了障碍。而此刻,德蒙收到她的情报,前来英雄救美,卢西亚诺终于倾诉多年爱慕,并告知德蒙为他做的一切,包括注射对军药剂的事,德蒙一定会娶她。

  顺理成章得卢西亚诺感到恶心。

  伊梵洛说:“嫁给德蒙。照我说的做,你就可以和德蒙在一起。德蒙太孤单了,什么也没有,一直需要有个人深爱他,你这么爱德蒙,一定可以使他幸福。而我,只能在远处看着最爱的人被你抢走,十年来的信仰再也无法触碰,德蒙只会用看陌生人的眼神对待我。还有什么比这更让我痛苦的事吗,恶人得到惩治,这是最令人满意的结局了,不是么。”

第107章 伊梵洛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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