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季书平今天又是很晚下班。之前因为姚彩儿的代言,这个季度公司的整体营业情况都不是很好。市场部没日没夜的在拉新的项目,企划部也在想办法撇清和姚彩儿事件的关系。公司运营上的事情,季书平都不是很担心,他从来就是听个章程最后拿个决定就好。只是他现在需要仔细着公司承办下来的活动的每一个环节,好找出徐雪士嘴里说的药品流传。

  季书平捏一捏眼角,准备看一眼窗外给眼睛放松一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他还记挂着尚雪臣,匆忙收拾一下文件,就要出门下班。出了办公室,才发现康叔就在门口等着。季书平看见了康叔,掩去脸上的急切,拉一拉自己的领带,“可以下班了。”

  “好的,少爷。”康叔低头应着,又回头看一眼周媛的办公桌下的柜子。

  季书平看见了,问他,“怎么盯着周媛的柜子看?难不成她柜子里有什么你想要的?”

  康叔回过头来尴尬的解释着,“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昨晚那位徐主管就着急过来翻周媛的柜子,今天下班等人走了他又来了。要不是您下班晚,我在这里等着,看他样子好像是要撬开周媛的柜子。”

  季书平看一眼周媛的办公桌,“好像是因为财务那边的账对不上。明天通知前台加强一下安保。”

  “是,少爷。”康叔看一眼快步走向电梯的季书平,回头又看一眼周媛的办公桌这才转身离开跟上了季书平。

  季书平被康叔送回别墅的时候,还不算太晚。他进了别墅防止康叔再起怀疑,这次倒没有着急的要出门。先是进了厨房,拿出了一桶冰激淋挖着吃,尚雪臣不在身边,只有多吃点冰激淋算是对自己辛苦工作一天的慰问。

  刚吃两口,手机就响了,是尚雪臣打来的,“喂,康叔走了没有?”

  季书平只以为是尚雪臣等急了打电话来催他的,“你等等。我立马过去。”说完拿着勺子多挖了两勺冰激淋出来吃了,就准备要挂电话。

  “唉,你别急着挂,我就是问你康叔走没走。”尚雪臣在电话里着急喊着。

  季书平咽下冰淇淋,咬着勺子走到客厅拿起平板电脑看门口的监控,“康叔走是走了。但是门口好像来小偷了。”

  “小偷?”尚雪臣疑惑的问他。

  季书平笑着往大门方向走,“嗯。有个人一直在大门口徘徊着,看起来贼头鼠脑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

  “什么?你已经报警了?”电话里尚雪臣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心虚。

  季书平走到门前,“对,警察和我说马上就到。”

  “警察马上就到了?”电话里的人只知道重复着季书平的话,隔了一会儿才问道,“我怎么没看见警察呢?”

  季节书平笑着一把拉开大门,门外一直靠门站着的尚雪臣因为门突然被打开,一时没站稳,差点摔进门来,还好季书平动作快,拦腰抱住了人,“小偷先生,你现在已经被我逮捕了。”

  尚雪臣扶着他的肩膀站直了身,“你凭什么逮捕我,这里我之前住过的,房主我也认识。我是来探望他的,你能用什么罪名逮捕我。”

  季书平倒是没有松开揽着他腰的手,笑着看他,“罪名入室盗窃。判你无期。”

  尚雪臣摇着头推开他进了门直接就往厨房里走,季书平关上门,转头问他,“你怎么不问我怎么判的你。”

  尚雪臣笑着回头看他一眼,“你这点花样我八百年前就不玩了,无非就是说我偷了你的心,判我在你身边无期徒刑。老掉牙的把戏,你可真够老土的。”

  季书平跟上了人,拉住他,带的尚雪臣转个圈,又回到了他的怀里,“虽然老土,你好歹给第一次恋爱的我一个面子。”

  “怎么你穿的衣服都是一本正经,清一色的西装看着单调无趣,情话倒是说得花里胡哨的?”尚雪臣伸手拉住他的领带,“季书平,我们老实人不搞华而不实的东西。我们脚踏实地,行动证明,你忙一天了,不必特地赶去我那里,我自己过来就是了。”尚雪臣把手里的袋子举了举,“我特地买来的杯装冰激淋,什么口味的都有,你一天只能吃一个,就当我给你辛苦工作的慰问。”

  季书平笑着松开他,“你怎么每次都能刚好慰问到我心里呢?”

  尚雪臣得意的冲他一挑眉毛,转身往厨房里走,“那是当然的了。除了我也没别人这么在乎你了。”

  季书平站在原地笑着看尚雪臣往厨房里走的背影,“对啊,除了你也没别人了。”

  尚雪臣没听到,扭脸过来问他,“你说什么?还有啊,我虽然买了这么多冰激淋可不是让你没节制,一天只能吃一个听到没有!”

  原地站着的季书平顿时收了笑,连忙往厨房里赶。可还是晚了,因为尚雪臣已经看见了吧台上摆着的开封了的大桶装冰激淋。尚雪臣放下自己手里的冰激凌,然后抱臂回身,少见的一副严肃的样子看着赶来的季书平。

  “这是什么?一桶你已经挖了一半?季书平,你这么不节制,好像没给我做出个好榜样啊。”尚雪臣看着季书平手里拿着的勺子,走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勺子,放上吧台,背对着他,语气听起来极为不高兴,“你自己都没有个约束力,还来要求我不能喝酒,照你这样不听我的,我是不是也可以不听你的,可以背着你偷喝酒?”

  季书平从来不太擅长用言语来搞定生了气的尚雪臣,总是行动出击。看着正背对着,一个劲儿数落他的尚雪臣,季书平不发一声,上前搂住他的腰。

  尚雪臣算是摸透了他,知道他对付自己也就老三招,背后抱,埋脸,蹭脖子。尚雪臣这次打定主意不想对他轻易心软,“你别以为……啊——季书平你放开我!”

  这次季书平没用自己的老三招来让尚雪臣消气,而是直接抱起了人往客厅走,“我知道了,你就放过我这次吧,我还不知道你嘴有多厉害吗?不是还担心着我工作太累的吗?那就别再说我了。”

  如果说欲擒故纵是尚雪臣的强项,那么以退为进就是季书平最厉害的手段,尤其用在尚雪臣的身上屡试不爽。尚雪臣被他抱着,觉得好气又好笑,“你以为我赶着过来是来故意骂你的吗,还不是你做了讨骂的事情。我和你说了多少次,别吃太多冰激淋,小心拉肚子。”

  季书平把还在喋喋不休的尚雪臣放上了沙发,压上了人,“你再说,我只能老办法让你闭嘴了。”

  尚雪臣白他一眼,推着人要起身。季书平和座五指山山一样,稳稳压着人,一点要让开的意思都没有,尚雪臣推他一把,“你别蹬鼻子上脸。就你那几种花样,我还嫌你技术差呢。”

  季书平被他说得皱起了眉,手已经从他衣服下摆里伸了进去,“我哪里技术差了?”

  尚雪臣半歪着嘴角,扬眉瞟他一眼,又是用这样漫不经心的神情收割了人心,“你又哪里有拿得出手的技术了?”

  “我拿得出手的?”季书平装模做样想了一下,“不说我到底有没有能拿的出手的,制服你倒是有绝对的一招?”

  尚雪臣从来把在床上没个轻重当成笑话季书平技术不到家的把柄,他可从不承认季书平有绝对制服他的一招,“我才不信呢,啊哈哈哈哈哈……季书平……你……哈哈哈哈哈哈……你个……禽兽……哈哈哈哈哈哈……”

  季书平挠着尚雪臣的腰,露出平生少有的得意神情,“我说了,制服你我有绝对的一招。”

  尚雪臣笑得直仰脖子,眼泪都快流了出来,被季书平压着还躲不开,“哈哈哈哈哈……季书平……哈哈哈哈……别…….行了……放过我吧……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了求饶,季书平才松了手,尚雪臣伸手一抹眼角泛出的泪,正准备翻脸不认人,脸色刚变,季书平的手又从他衣服下摆伸进了手,尚雪臣吓得脾气都没了,翻个身躲开,“行了,我可真是怕了你了。”

  季书平笑着躺下,从背后抱着人,“我可不要你怕我,我要你爱我。”

  尚雪臣虽然脸上还假意绷着,嘴角却悄悄翘起,只装作去看金鱼,他伸手摸上了鱼缸,问季书平,“鱼都喂过了吗?”

  季书平把脸埋在他的后颈处,深深吸气,狠狠闻了一口才回答,“嗯,喂过了。”

  “那就好。水呢,水这两天有给它们换吗?”

  “嗯,换了。”

  “换水的时候,你要注意点,不要把水都给换了。金鱼会不习惯的,每次只换三分之一的水。”

  季书平撑起身子看他,“你怎么关心鱼比关心我还多?”

  尚雪臣瞥他一眼,“关心你太多,我可要操碎了心,还不如关心鱼呢。”

  季书平听了又立马掐上了他的腰,尚雪臣知道他这是又要挠自己的痒痒肉,连忙抓住他的手,绕到自己的胸前,“我就是说说罢了。我哪里给你少了关心了,不过是太久没见着金鱼多问两句而已。你一定要小心的待它们,因为我向它们许了愿。”

  季书平在他背后躺着,抓着他的手把人抱紧,“许了什么愿?”

  “许了你平安,许了我们长久。”

  季书平的手颤了一下,尚雪臣只顾着看鱼没有感受的到。季书平又想起了邵霁说的话,一个人到底为什么会许愿,那是因为他内心的不坚定。

  “你……”虽然开了口,可季书平还没组织好语言,不知道该怎么问他。

  “什么?”尚雪臣只以为季书平要和自己说平常的话题。

  季书平想了想,还是只说了他昨晚做梦惊醒的事,“你昨晚又惊悸了,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尚雪臣听到咽了一下口水,看着鱼缸里的鱼,“可能是我又做噩梦了吧。”

  季书平抱紧了人,亲在了他的耳后,近在咫尺的距离,尚雪臣听到他很轻的一声喊,“雪臣。”

  他应了一声,“嗯。”

  “我从没觉得那一场绑架是糟糕的。那场绑架让在世上一直孤独一人的我意识到,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挣扎的活着。在这世上我就只有你了,所以我也想当然的以为你也只有我了。难道不是这样吗?”

  尚雪臣抓紧了他的手,他在这世上也只有季书平了吗?或许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应该是这样的。他为了季书平忤逆了徐雪士的安排,做好了不计后果的准备。可他还是不想用太绝对的关系来绑住自己和季书平,因为爸爸和叔叔的前车之鉴。有时候仔细一想,他和季书平之间比照着爸爸和叔叔的关系似乎有太多的相似点,比如身份上的差距与对立,比如不那么美好的开端。想到这里尚雪臣只觉得喉管缩紧,漫上来的窒息感,以及心底的恐惧。他终于明白,自己的不安感从何而来。

  “季书平。别说得这么绝对,我们只是在普通的谈恋爱。和所有普通恋爱着的年轻人一样,有甜蜜有争吵。你也知道,我从前把日子过的多么的混乱,你刚认识我的时候也知道我是个浪子了。对浪子来说,确立关系就是葬送自由,尤其你还追求这样的绝对。我感觉我会被你吓跑。”

  季书平摸上了他的无名指,那里没有自己送给他的戒指。他知道他们现在只是在恋爱,可他一开始要的不只是这样简单的关系,他拼劲了力气让尚雪臣留下不是只为了谈一场恋爱,他要的是尚雪臣一直呆在他身边,他要的是从此以后不分离。普通的恋爱是有甜蜜有争吵,可普通的恋爱大多结局也是普通的分手了,季书平不想要这样。

  “你知道我要的不仅是这样。”

  尚雪臣看着鱼缸,感觉闷在水里的好像是他,他有些喘不上气。尚雪臣闭上眼又睁开了眼,看着鱼缸里的水映着灯光,一瞬间有些恍惚。

  雪臣,要看烟火吗?

  一瞬间他出现了幻听,尚雪臣惊慌失措的回答着,“不要!”

  “你怎么了?”

  尚雪臣平稳了呼吸,镇定的笑着扭头看着季书平回答,“我没事。”说完又转过头去,看着鱼缸,笑容渐渐掩去。尚雪臣想起来,爸爸和叔叔多次的争吵。叔叔瘾上来的时候,总是对着爸爸哄叫着放过我这三个字。爸爸从来都只回答,你知道我要的不仅是这样。

  尚雪臣看着鱼缸,过去他从没有过一段明确的关系,一来是觉得麻烦,二来他害怕明确下来的关系绑住他的这种窒息感,和当年每一个爸爸和叔叔争吵的夜晚带给他的窒息感一样。尚雪臣看着鱼缸呆呆的想,原来是这样,原来他一直都缺乏爱人的能力。只是他义无反顾去爱了季书平,现在倒行逆施的副作用都淋漓的体现在他的心底,那些恐惧与不安都在睡梦里占满。

  季书平没有说话,伸手摸着他的头顶,顺着他的后脑勺一下一下的摸,好让他平静。尚雪臣抱紧了他的胳膊,往他怀里缩。

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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