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不是过火了
1
倒数第二轮筛人，虞夏镜头忽然变多, 微博上令人舔屏的动图一组接一组, 人气跟着水涨船高，一口气险些冲到出道位。
今天微博提示虞夏生日, 超话疯狂庆祝。
其他家粉丝却开始不满。
林千安排名在出道边缘浮动, 最新排名宣布后, 寝室的氛围瞬时低下去。
同公司的妹子给几人倒水，笑着缓和气氛，“咱们这回也算给公司争气吧，竺姿和兰兰都是稳出道位了，夏夏姐和千安也很有希望。”
林千安是很有希望。
却被虞夏压了一头。
林千安扬起笑, 眼底冷光浮动, “是的呀，夏夏这次排名进步好快，到时候要是夏夏也能成团, 团里有你和陈凝两大vocal, 以后多难的歌都没话说。”
虞夏接过水, 跟另一个妹子道声谢, 略略回头，不冷不热应她声。
虞夏出去了。
倒水的妹子拉了拉林千安，“千安，你别多想，夏夏姐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她本来就很厉害。
不等她说完, 林千安撩起眼，弧度讥讽，“我有说她什么吗？你们心里不一样觉得她刷了票吗？”
不然她解释什么？
都不过是表面惺惺作态，又何必假清高。
林千安瞥眼她倒的水，轻嗤声，走了出去。
屋子里的声音不小，虞夏隐约听见些，步子没停。
到天台，抿唇给燕璟拨了通电话，却没人接。
晚间，餐桌上的空气更加沉闷。
她们寝的人面色不大好，虞夏端着餐盘，远远看见，索性就近拉了个空位坐下。
没一会儿，对面多个人。
两人互看眼，慢条斯理用完餐，陈凝去拿了杯果汁给她，“那些风言风语，你别多想。”
虞夏不意外陈凝会知道，女生之间不存在秘密。
甜甜的西瓜汁入喉，让她不禁弯起眼，“你都说是风言风语了，我当然不会在意。”
对于外界的事物，陈凝反应一直很温和，换个词也叫“慢”，但不等同于她感知到不到情绪的变化。
虞夏突然跟她们分开，便是千丈冰层下裂缝显露于表面的开始，往日私下的冲突被推置在白日下。
听她说完，虞夏摇摇头，“这倒没有，我跟她们一起是因为过去了也没有用，吃饭嘛，自己舒服就好。”
再且，上赶着送上门让人觉得她是个软柿子也不是她的作风。
陈凝捏住吸管，摆弄了个合适的长度，“我觉得你能出道的话很好，你很厉害。”
说罢，她又兀自缓慢而轻地点了点头，不知道是在肯定自己的话还是在肯定虞夏这个人。
虞夏心里软绵绵，指尖磨了磨，“我家里以前养过只小乌龟。”
她说着，抬眼望对面人表情，见她没什么变化，弯唇继续道，“陈凝，你跟它一样可爱。”
正常人被夸成乌龟只怕都不大高兴，偏陈凝一本正经点了头，“以前也有人这样说我。”
仿佛还有几分受用。
林千安不时关注她们的动静，见她没有落着不好，此刻越发意难平。
******
2
小谢告诉他，今天是虞夏生日时，燕璟全然在状况外。
看到老板一脸懵逼的表情，小谢暗自浮起几分得意，他就知道，老板这样冷淡的工作狂，肯定不知道虞小姐生日。
粉丝都闹疯了，作为颜粉，小谢自然也在第一时间送上了祝福，偏偏他家老板，还一副不上心的样子。
趁胜追击，小谢顺势问，“老板，您看……要不要给虞小姐准备份礼物？”
虽已不能成为第一个送上祝福的人，但补救补救让人感受到心意还是有必要的。
燕璟眉头微攒，放下手中的笔，“我怎么不记得今天是她生日？”
您日理万机当然不记得啊，不然他还提醒个铁锤！
小谢头回发觉自家老板这么不上道，“您忘记了不重要，重要的是虞小姐能感受到您的这份心意。”
燕璟，“……”
沉默几秒，他道，“下午的会调到明早。”
他起身，放下袖子，抬手间眉目清冷，“我出去一趟。”
送走老板，小谢后知后觉，他是不是变相给自己加重了明天的负担？
回来！别去了！
恋爱不重要！回来搞事业！
因为生日，虞夏得到批准，可以录制条短视频放微博，作为粉丝福利。
虞夏被通知时，不明所以。
“你粉丝都在给你庆生了，礼物都在节目组哪里收着，还没反应过来呢？”
“在这里待久了待傻啦？”
工作人员跟她确认再三，虞夏方懵懵地点头，“是我生日，等下就开始录。”
摄像：这小姑娘的表情，看着怎么不太像过生日的？哪家姑娘过生日自己一脸懵.逼的？
录完不久，训练室凳子没坐热，虞夏又被叫出去。
林千安丢开谱子，不轻不重哼了声，“人还没火，架子倒跟得挺快。”
上回被人打断的教训在前，燕璟这回不再收敛，直接将人喊出来。
酒店里，两人面面相觑。
对燕璟而言，他确实是面面相觑的。
她的粉丝都在庆生，节目组那边也确认过消息，说她亲口承认了是她生日。
他这么晚才知道……她心里指不定要怎么盘算他。
旁人眼里的燕璟，皆是高高在上不可触碰，拾景迅速发展这几年，他身边从未见过女人。
说好听点叫不近女色，但圈子里又多少人猜他是不是gay，更有甚者觉他某方面功能障碍，不然正常一男人，怎么可能真的无.谷欠.无求。
可此刻，他却因一件不确定的事惴惴不安。
对虞夏而言却不是，她在想，燕璟此刻的态度。
一路上她算是搞明白，突然见到人，自然猜到他的来意。
挪挪步子靠近他，虞夏摊出只手，“礼物呢？璟哥哥不会空手来的吧。”
燕璟侧过身，露出桌上的蛋糕盒，“小谢说你很喜欢慕斯蛋糕。”
小谢？
虞夏挑眉，“送个蛋糕都要你助理说，那你怎么不干脆让他来送。”
她的目光太热，燕璟逃不开。
半晌，他顿声解释，“之前你送我的，也是慕斯蛋糕。”
她的喜欢，炽热而璀璨。
送他的东西，永远都是她自己最喜欢的，尽管有事不那么合他心意，却也令人欢喜。
这还差不多，虞夏眉梢落平，转瞬沾了笑意，动手去拆蛋糕盒。
燕璟帮着拆东西，想起小谢的叮嘱。
——嘴要甜，有话要直说，才会讨女孩子喜欢。
“夏夏，你不生气吗？我这么晚才知道你生日。”说完，燕璟兀自陷入沉默。
他不习惯，极度不习惯，以这样温柔的口吻去跟一个人说话，刚开口的人仿佛不再是他。
虞夏点点头，又摇头。
停住准备下刀的手，反身欺进他。
盯着他看了会，虞夏冷不丁掐住他的脸。
手下那人有一瞬的反抗，间歇停住。
内疚呢。
内疚才好。
她眼里滑过丝笑意，“有一点。”
掐住他脸颊的手微微使劲，甚至向外扯了扯，虞夏悉心观察他的反应。
燕璟不是第一次被她掐脸，以往她都懂得见好就收，今日掐了这么久，她还用力向外扯！
太不像话了！
燕璟想跟她讲道理。
呵斥的话溢到唇边，对上她白嫩的脸，梨涡里盈满的那斛光，将他的话逼了回去。
虞夏不知燕璟用不用护肤品，不管用不用，他的脸手感都真的好。
什么叫爱不释手？这就叫爱不释手。
揉搓并行了会，手上得到满足，嘴巴跟着变甜，“本来有一点生气的，但是现在看到你来了，就不了啊。”
燕璟松口气。
她松开手，他两颊都红了。
燕璟被她揪得腮帮子疼，想揉，却觉自己在她面前做那样的动作很幼稚，生生忍住。
始作俑者看见那么张俊俏脸上的泛红肌肤，这会子开始心疼，压根没注意到燕小公子的情绪波动。
捧了他脸，虞夏对着呼呼两下，又啾了口，“下次我下手轻点。”
“……”燕璟沉默一瞬，“没有下次。”
“……？”虞夏怔愣完，猛地抱住他，“你怎么那么可爱，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喜欢就好，燕璟松口气。
既然嘴甜能哄她开心，燕璟决定继续践行小谢的话，有话直说，有事直接问。
“很多人都在给你庆祝生日，但是夏夏，我记得你入职资料上写的不是今天。”
？
虞夏身子一顿，怀抱他的手劲松开。
方才贴得紧，虞夏动作虽细微，燕璟却没忽视。
他扣住只纤细手腕，扼断她的念头，“你骗我？”
虞夏眨眨眼，当即否认，“没有。”
“今天到底什么日子？”
做人不能怂，虞夏硬着头皮同他对视。
三秒后。
虞夏垂下脑袋，露出一截白生生的脖颈，仿佛轻轻一下，就能折断。
以前惹了她爸，只要她这样，轻微地示弱，她爸再生气，都不舍得继续凶她。
她不知，这对燕璟有没有用。
“就很……普通的日子啊。”虞夏缩缩头，尝试跟他解释，“其实你看，从我进来开始，我从头到尾没说过今天我生日的，你自己想想，是不是？”
还是不是，燕璟被她气笑。
她是没说，但她哪个行为不是在引导他误会？
没得到回答，虞夏开始不安，按往常这小公主的性格，她今天是不是过火了？
“璟哥哥，我……我没想那么多，微博的日子我本来随手填的，但是今天粉丝都在庆祝，我不好让她们白高兴一场，节目组安排我去录感谢视频，我就跟着去了。”
“你……”
燕璟握她手腕的力道变松，“我没生气。”
“今天不是也好。”
“……？”
虞夏不觉瞪大眼，他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