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剪头发
第二天，C市的影视城里，剧组的相关人员及投资方参与的开机仪式。
等开机仪式结束后已经是中午了。
乔安还在剧组里，与剧组成员在相互讨论，培养感情。
“乔安。”冯导走了过来。
这个冯导在娱乐圈也算是排的上名号的人，也有五十多了，在圈内口碑也不错，有他导演，全剧组的人都会相信这部戏一定能大火。
“怎么了冯导。”乔安收起剧本看着他。
“为了整体的进度，我想先让你拍几段回忆的戏份，如果快的话一个下午应该能搞完。”
乔安点点头，她明白冯导的意思，她也认真看过剧本，萧悦悦做事干脆利落，雷厉风行，所以在剧本里是以短发的形象出现的，拍完回忆杀之后就要剪头发。
冯导满意地点点头，“小刘，带乔安去化妆间。”
“好。”
在化妆间的时间乔安又翻开剧本，找到那几段回忆的戏。
萧悦悦的童年是灰暗的，这种灰暗一直持续到了成年，因为家庭的破裂让她的心格外敏感自卑，乔安要演的就是萧悦悦在高考后出现的那段迷茫期，是如何手足无措，还有迫切想要改变自己的强烈心情。
“你的头发很长，要剪了真可惜。”化妆师遗憾的说道。
“剧情需要。”乔安无所谓道。
“这头发留了几年了？”化妆师问道，因为剧中萧悦悦是刚成年，不会打扮，化妆师就给乔安扎了一个高高的马尾。
乔安默了默，似乎在回忆：“…好像有四年……五年了吧。”
她记得上一次剪头发，是在和陆之淮分手的前几天，剪了一个超短的造型，跟男生的头发长度差不多。
她当时为什么要剪头发？原因她已经记不清了。
乔安的皮肤很白，化妆师只是简单的给她化了一个淡妆。
“而且你发质不错。”化妆师赞赏道。
“谢谢。”
乔安换了一身简单的白体恤和运动裤，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来到了片场。
冯导关掉喇叭走了过来，对乔安这身清纯的打扮颇为满意，不过为了拍摄更接近真实性，他考虑了一下便开口：“乔安，可不可以素颜出境？”
乔安愣了愣，“啊？”
“毕竟现在这场戏的背景是乡下，所以我不想失真。”冯导如是说道。
“可以啊，我没关系。”乔安笑道。
冯导点点头，他见过的女明星很多，脾气大的大有人在，敢素颜出境是人却少之又少，他也能理解，毕竟女明星都是靠脸吃饭的，没有人愿意把自己不好的一面展出来。
“真的？”冯导再一次确认。
“到时候给我多加几个滤镜就好了。”乔安开玩笑道。
“好说好说。”冯导也跟着笑了起来。
很快，化妆师就给乔安卸了妆，所谓一白遮百丑，乔安素颜的样子还是挺耐看的，少了几分妩媚，多了一些纯真。
冯导看了看手表，然后举起喇叭：“好了，各就各位，准备了！”
第一场戏是刚刚高考完，萧悦悦回到那个破败的家，经常家暴的父亲，冷漠自私的母亲，还有个卧病在床的奶奶。
这些都是老戏骨，很快就入戏了。
镜头一开始，是萧悦悦走了很长一段路，最后在一处普通的平房面前停了下来，迟迟没有进去。
可是那吵架声，尖叫声慢慢传出来，刺激着她的耳膜。
那双腿想迈却迈不动，眼里透着迷茫，又有些无奈。
过了没多久一个妇人端着一盆水往外倒，一不小心泼到了萧悦悦的鞋子上。
“还不回来，站那干嘛？吊丧啊！”刻薄的声音脱口而出。
萧悦悦充耳不闻，仿佛自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但是那放在身后的手却紧紧地交握在一起，凸显着她的不安。
随后她跟着那个妇人进了屋。
“CUT！”导演高喊了一声。
刚刚还是怨妇样的阿姨瞬间就笑嘻嘻地跑到一旁嗑瓜子去。
“导演，怎么样？”乔安走过去问道。
“不错。”导演很是满意，“这条过了。”
别看这一段才短短六分钟，但是非常考验一个演员的功底，还有演员的个人表现力，通过表情或者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的内心情感。
“先休息一下，接着拍下一段。”导演发话。
“好。”乔安接过余荷递过来的水瓶，喝了一口。
“安姐，我们去休息区坐下吧。”余荷开口道。
乔安点点头，“好。”
乔安走到休息区的时候，还有几个剧组工作人员在布置场景。
“乔小姐。”
“啊……”乔安转头，刚好看到韩维捧着一束花，“韩先生怎么来了。”
“今早有个会议，所以就没有赶上开机仪式。”韩维笑着解释道，顺便把手里的花束递了过去，“这是送你的。
“为什么要送我花啊。”乔安看着他。
“因为我觉得这波斯菊很适合你，清新淡雅。”韩维解释道。
乔安点点头，“可是我等会要拍戏，这个……可能没法拿。”
“没关系。”韩维不介意，“我等你。”
乔安一阵恶寒，“那我先过去了。”
“嗯。”
第二个场景是萧悦悦跟家人吵架后，然后在草地上狂奔。
乔安跑了两遍才过。
然后休息了一个小时。
第三个场景是萧悦悦狂奔后去理发店剪发，这个场景对演员的要求也高。
夕阳西下，萧悦悦看了看电线杆上面三五成群的麻雀，任由额头上的汗水留下来。
她走到镇上的理发店，不过到了门口却犹豫了下来，就像那时在家门口一样，徘徊不安。
看着进进出出的陌生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她的脸上出现了尴尬又羞愤的表情。
萧悦悦紧紧拽着手里的二十块钱，仿佛用尽毕生的勇气一般，踏了上去。
“剪头？”理发小哥头也不抬地收拾工具。
“嗯。”萧悦悦坐在椅子上。
“要剪什么样子的？”理发小哥问道。
萧悦悦擦了擦发汗的手，对着镜子笔划了一下，也比不出个所以然：“…你这么短吧。”
理发小哥被逗乐了：“不好看，你那么小我给你剪个学生头吧。”
萧悦悦皱眉，似乎在想学生头的样子，“…不要，我就要你那种。”
“你真的确定？这一刀下去可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理发小哥叹了口气。
乔安愣了愣，剧本里有这句话吗？
但是摄像机还在旁边，导演也没有喊cut，她只能继续演。
“嗯，为什么要回头？”
“那么好看的头发，你就那么狠心剪掉？”理发小哥问道。
乔安沉默了几秒钟，这句话有些熟悉，她好像在哪听过。
是啊，留了好几年的头发，为什么要那么狠心剪掉，陆之淮也在想这个问题，就跟当初甩他一样，狠心得彻底。
“陆总，怎么了？”方助理推了推眼镜问道，他觉得今天的陆总不一样，但要说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出来。
陆之淮收回视线，“是明天开机是吗？”
“是的。”方舒铭看了看手里的行程表。
“咦，陆总怎么来了？”韩维看到了他。
陆之淮的眼睛从韩维的脸扫到他怀里的花，然后伸出手：“韩总，好久不见。”
韩维握完手后才拍了拍额头，“你瞧瞧我这记性，这部戏的男二是你们旗下的艺人是吧！”
陆之淮点点头，又看向乔安的方向。
理发师已经开始操刀，顺着乔安的脖子旁边的头发剪去，咔嚓咔嚓的剪刀声在耳边响起，留了五年的头发就这么剪掉了。
看着那细碎的发丝，她才有那么一点记忆。
她剪头发没什么理由，想剪就剪，就那么简单。
“蘑菇头怎么样，我再帮你把刘海打薄。”理发小哥开口道，但手中的剪子没有停下。
乔安看了看镜子的自己，剪了头发的样子还颇有当年模样，理发小哥的手法很专业，听说当群演之前是做理发师的，导演也是看中他这个技术才录用了他。
不到二十分钟，乔安的头发也已经剪好了，薄薄的空气刘海把她的脸衬得娇小玲珑。
几台摄影机围着她转了一圈后，导演才出声。
余荷赶紧跑过去，紧张地问道：“安姐，你没事吧？”
乔安奇怪：“我有什么事？”
“留了那么长的头发，我都心疼死了。”余荷看着一地的碎发惋惜道。
乔安转头对着理发小哥谢道：“剪的很漂亮，谢谢。”
“你喜欢就好。”理发小哥拿着扫把把碎发扫掉。
“唉，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余荷很不高兴。
乔安笑了笑，不甚在意，她走到导演那里，看了看录像带，“冯导，怎么样？”
“不错，小王，到时候你把这一段给我剪辑出来。”冯导对这一段颇为满意。
“乔小姐，冯导可是很少夸人的。”韩维捧着花走了过来。
乔安回头，看到陆之淮，愣了愣，然后礼貌性地朝他点点头。
韩维不由分说地把花递给乔安。
在众多人面前她也不好拂了人家的面子，只能接过那束花，“谢谢。”
“冯导，那现在可以收工了吧。”韩维笑道，他跟冯导是多年的好友，说话自然不用拘束什么，“这样吧，我请大伙吃个饭吧。”
“哈哈哈，我看你这小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冯导揶揄道。
韩维没有回答，只是把脸转向陆之淮：“怎么样？陆总愿意赏脸吗？”
“可以啊。”陆之淮没有拒绝。
乔安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她低头掏出手机看了看信息，但看来看去没有看见什么有用的消息。
回到酒店，余荷便非常八卦地开口：“安姐，那个韩维是不是喜欢你，想追你啊。”
“你认为是那就是咯。”乔安淡淡开口，然后拿出化妆品开始化妆。
“姐，说嘛…说嘛……”余荷撒娇道。
乔安很嫌弃地抽开手，“我不是你男朋友，滚！”
“别嘛……”
乔安画好口红后又开始挑衣服，这次她带来的衣服蛮多的，有些难选。
“你说这件事要给粉丝知道，那该有多少人心碎啊。”余荷自顾自在那yy起来。
“首先，他三十三了，大我十岁，我接受不了。”乔安开口，“其次他前女友众多，一看就是很花心的人，最后，我对他不感冒，谢谢！”
换好衣服，乔安便离开酒店，前往约定好的餐厅。
“这样啊，他那样的钻石王老五你都看不上，你的眼光那得有多高啊。”余荷惊讶道，又突然想到什么捂住嘴巴大叫：“你不会看上我们家淮淮了吧！！我跟你说，不许觊觎他，不然我跟你没完！！他不是你能肖想的！！”
淮淮？？觊觎？？
乔安：妈的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