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奢望
孙雅接过话头继续讲：“你们的分组应该都分好了, 今天是第一期, 没有人会被淘汰，只是录制，让观众对大家进行了解，以后的每一期，会逐期淘汰人, 至于淘汰多少个, 每期开头的时候会进行宣布淘汰人数。”
“当然, 节目是很新颖的，所有的赛制都会进行调整, 也可能会对观众呼声高的模特进行复活, 这个就看个人的号召力了。”
孙雅：“相信导演和工作人员已经将今天的安排都说了，天气这么热, 我也没有更多的话了，祝福你们能在这次真人秀中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吧。”
这个话落，大家都鼓掌。
另外两位评委弗兰克和尼娜说华国的语言相对只会一些简单的，就没有进行发言。
出发宣言相当于说完了, 相熟的模特开始小声说话起来，对这次的拍摄进行讨论, 全程穿长袖的白冉和楚宜也在轻声说话。
楚宜：“你说会是视频类的还是图片类的。”
白冉毫不犹豫：“都有吧，一个片头怎么说也是一个节目的整体观感，剪出来肯定需要动态吧。”
楚宜想了想：“还会以动态为主。”
“嗯。”白冉赞同。
楚宜：“对了, 你今天防晒涂了吗, 等会换了衣服肯定全都是短袖裙子短裤, 节目组说是适应场地加拍短片，时间不长，但也会晒伤的。”
白冉：“涂了，早上起来顶着黑眼圈，里外跟烤肉上调料一样上了两层。”
楚宜被白冉这个说法逗笑了。
工作人员拍手：“好了好了，姑娘们，跟我走，第三组过来。”
另外一个工作人员道：“我这边是第一组的。”
“第二组，过来集合，分衣服，进行化妆。”
楚宜第一次参加这种真人秀，有些期待：“都是auooo提供的衣服诶！”
“嗯，走罢。”白冉耸鼻子，“讲真，大牌穿多了你就发现，除了品牌特别贵，料子各种，和模特平时喜欢穿的，也差别不大，关键在设计感。”
楚宜低低笑起来，两个人相携走到第三组的工作人员面前。
方荷来的最晚，脸上皱着眉，像是刚和谁吵了一架。
工作人员看大家到齐了，就领着众人去后台。
先分衣服。
他们这一组走得是仙气风格，全是白色的裙子，有长有短，设计师是a家内部的，这次专门跟团而来配衣服，五套衣服，看着模特，对比着分了下去，白冉拿了一套活泼的蓬松短裙，楚宜拿的飘逸长裙，名模李玉樱拿的人鱼尾优雅长裙。
方荷分到的是中长裙，亮点在肩部，是斜肩的。
云歌分到的是一条拖尾纱的长裙，和楚宜的有些异曲同工，设计上更正式庄重些。
白冉拿着自己的和楚宜的比了下，基本上这五套都是在不同地方大量使用白纱，朦胧的轻纱是这一套衣服的精髓，被风一吹，纱飘起来，配合着背后的滚滚黄沙会很好看。
强烈对比下。
拍好了会很惊艳的。
白冉觉得有点可惜，自己拿的是可爱风格，这种拍女神风会更出彩。
正这样想着，前面传来一个弱弱的声音。
“那个，我能换一套裙子吗？”
白冉抬头，正是拿到拖尾长裙的云歌。
设计师看向云歌，紧张：“裙子坏了吗？”
“不不，”云歌连连摆手道，“就是，我，我脚踝前几天才扭了，刚矫正完，这种长裙拖着地的，我恐怕会摔。”
云歌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声音非常低：“而且，我向来不太会穿长裙。”
设计师一听不是裙子的事情，立刻摆手：“那不行，这一系列就五条裙子，auooo是什么品牌，我们都是做的精品，没有再多的了。”
“那我脚……”
个人问题还能回绝，身体问题确实需要考量下。
设计师抿唇，有些为难。
方荷在边上头也不抬，刺了句：“装什么可怜，你是模特又不是买主，分到哪套是哪套，这点规矩都不知道吗？！”
她声音说的大，又不留情，周围一圈的工作人员都听到了。
云歌咬唇，面上有些尴尬，方荷只自己看自己的裙子，骂完也没看云歌一眼，带着明显的敌意。
楚宜和白冉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方荷从早上看到云歌，话里话外总是要给她不痛快，一看就是认识的。
可是一个上层阶级的学生和小模特认识？
白冉觉得这里面肯定也不简单。
楚宜拉了一把白冉，将话题带到自己的裙子上，白冉跟着回话。
楚宜并不想掺和，白冉对这种情况，当然也是司空见惯，模特圈里的撕逼向来多。
设计师见方荷那样说，有些于心不忍，对云歌道了句：“不然你问问她们几个呢，有人愿意和你换的，那我没意见。”
那这一圈，就只有两条短裙子了，一个是方荷的中长裙，裙摆长度在膝盖处。
还有套就是白冉手上的短裙了。
云歌想换，就没的选。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云歌走了过来，低着头，小心翼翼低人一等的模样。
云歌对着白冉说：“你好，我脚踝才扭了，也不太会穿这种拖曳的长裙，能和你换一下吗？”
白冉：“换衣服？”
“是的。”对方颔着头，有些害怕。
远看觉得云歌长得好看，近看一下，白冉只觉得，这姑娘何止是好看啊，简直是仙女儿标准了，脸颊上的婴儿肥还没褪下去，嫩生生的，有种濯清涟而不妖的纯真在。
年龄又小又好看，身材……
白冉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比例也非常出众，就是……
“能换吗？真的很不好意思。”姑娘非常有礼貌。
白冉：“我能看看这套裙子吗？”
云歌点头。
白冉接过，对着镜子比划，一个侧脸，冷漠下拉眉眼，气质立刻就出来了。
楚宜在边上说：“可以。”用眼神暗示白冉。
这是在说这条裙子更适合，让白冉换了。
白冉也不矫情，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白冉道：“你想好了？这条裙子气质非常出众，能拍很多漂亮的图，也很适合你的气质的，短裙活泼，但是长裙更老少通吃。”
“要是你要和我换，我不接受再换回来的。”
云歌抬头，愣愣的，没想到白冉还会对她说这些。
白冉对她露出一个笑来。
云歌忙不迭点头：“好，不会换回来的。”
“我，我脚不能再扭着了。”
像是怕两个人不信，云歌将自己的袜子往下挽，白冉和楚宜看到一片通红的，两个人还闻到了点药的味道，看来还没好透啊。
两个人愉快的交换了裙子，白冉想到什么，低声提醒了云歌一句：
“等会选鞋子的时候，你让化妆师给你找没跟的，或者你脱了鞋直接拍。”
云歌大眼睛盯着人，水灵灵的，怯怯点头：“谢谢你，姐姐。”
白冉笑起来：“这话我就收下拉，你多大？”
“十八岁。”
刚过报名线啊！
白冉：“你喊我姐姐也就算了，对别的模特不要这样喊了，这个圈子，大家不喜欢这种称呼的。”
云歌眼睛张大一瞬，有些惊讶，不似作伪，登时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不用这么拘谨。”
白冉拍了拍云歌的肩，走了。
楚宜低声轻斥：“刚你和她讲那么清楚干嘛？”
白冉知道她指的什么，楚宜说的是换裙子，白冉是老模特，话挑太明白，楚宜怕云歌到时候不肯换，白冉到手的机会没了。
白冉实言：“她年龄小，看着总是，有几分于心不忍。”
看着周围没人，白冉在楚宜耳朵边道：“你看她鞋，家里条件恐怕不好，能帮就帮吧。”
楚宜回头看了眼，云歌的鞋标志不是任何一个大厂出的，也有些破旧了。
再看她的衣服，颜色算很明亮，但也不是楚宜记忆中任何一家品牌的新款。
楚宜叹了声气，就什么都没说了。
*
休息区，孙雅和顾西祠坐一起的，顾西祠随行会入镜，自然也是穿的a家的衣服，休闲装搭配的很有型，没有正装的约束感。
孙雅则穿了一条优雅的小黑裙，两个人在等着模特换好衣服化好妆，然后今天主要是去拍摄的地方，只有一条短片的任务，主要让模特都先熟悉下，别第一期就拍毁了。
孙雅：“不是刚开始还装吗，还不是来了。”
顾西祠没说话，眉目温驯，安静。
这是不想搭理孙雅的话，他一贯是这样，只要不想回答，就当没听到，耳朵都是自动过滤信息的。
这个节目立项的时候，孙雅就给顾西祠说了，第一次他推了，孙雅硬是让他考虑。
之后看白冉要来，孙雅又试了试。
没成想，一试，上钩了！
顾西祠瞥孙雅一眼，叹气：“能不能收敛点，好歹你也是评委了，不要笑得那么浪|荡好不？”
孙雅笑到龇牙：“你管我！”
“那我让白浩说你。”
“……”孙雅郁卒，“能别提他吗？”
顾西祠的目光淡淡的，往孙雅腰上扫了下，孙雅警觉炸毛：“干嘛？”
“没什么，你胃好了吗？”
孙雅的心又放下去，自然调侃道：“还有点吐，最近就是反胃，吃不下东西，来前让医生给我开了药，一堆保健品呢！我看我光吃药就能饱！！”
顾西祠：“知道我要来，白浩让我看好你。”
“……”
孙雅：“哥，你是哥！跳过吧！”顿了顿，承诺，“我也不调侃你了好吧！！”
顾西祠点头：“嗯。”
啊！这睚眦必报的男人！！
孙雅窝火：“那你怎么愿意来了，还是沙漠里拍的第一期，别说你没点想法。”
孙雅一字一句道：“我！不！信！”
顾西祠淡然：“有想法又怎么样？有想法不一定要付诸行动。”
“……那你来干嘛？”
孙雅这句问的正经了。
顾西祠看她，她坦然任由顾西祠打量，但是脸上的疑惑也丝毫不遮掩。
顾西祠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须臾，说：“大概是，还不想放弃吧，想试试你说的那个法子。”
“？？哪个？”
顾西祠：“缪斯能不能触发新的灵感。”
“！！！”
要不是顾及身体，孙雅就差拍桌子站起来了：“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欢这款模特！！”
顾西祠的右手在自己眼前翻转，那道伤疤也就一直杵在眼前。
“试试吧，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不知道……”顾西祠垂目，“这手能不能有救。”
哦，这个。
孙雅也默了。
孙雅：“你没看过心理医生？”
“看过，但是没什么作用，老是让我复述过去，我说完更烦。”
孙雅低低叹了声气。
顾西祠要是真的这辈子就这样了，那真是，太……太可惜了！
良久，孙雅问了句不该问的话：
“如果，我是说如果，没有用呢，你难道就能放下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