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oody Marry（11）解答
“小家伙，你听说过切入口吗？”
女子修长的手指在地上画了一个圈，谜底即将随之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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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让我整理一下信息量。”
此时已值晌午。即使现在的时节并不炎热，照射而下的阳光依旧令人有些炙烤的感觉。凌霜所居住的小院里的树下，二人席地而坐，正准备着展开一场严肃的谈话。
叶颖双手捂着额，语气听起来颇为有气无力。
“你，你是说……其实……想打败系统的根本不止我们几个，而是有一个专门的组织……吗？”
“是呀。”凌霜撑着脸，一双凤眼眯着，宛如一只活生生的老狐狸。
“系统这种东西长期以来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旦出现反对者便使用简单的武力镇压——抹杀，或者植入芯片。”
她的手中把玩着一片干枯的落叶，随意道，“你觉得这样的东西，不引起民愤，可能吗？”
凌霜抬了抬眸子，以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况且你真的觉得，就凭我们四个能粉碎系统策划了将近百年的计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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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对方反问，叶颖还真的无言以对。
……好吧，是那堆套路小说限制了叶颖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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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个组织，究竟是……你是他们的老大？但为什么以前没听你提起过？”
“唔，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凌霜将目光上移，似乎在措辞。“简单概括一下吧，我们这个组织叫反系统组织，已经成立很长一段时间了。它的成员主要是分散在各个世界的志同道合的人们，由我组织联结起来。”
“要说我是头领倒也合理，毕竟我在这组织里的话语权跟首领差不多。至于为什么以前你没见过，主要是因为系统在世界壁之间设置了警戒系统。为了躲避系统的搜查所以我们很少聚集起来，基本一直靠着特殊的通讯仪器保持联系。之前没向你提起是因为我还在确认一些事情，时机尚不成熟。而现在，我觉得是时候把这些告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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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叶颖扶额。凌霜这家伙本来就是这么深不可测的样子，她习惯了。
“那么切入口又是什么东西？你说你找到了切入口？还有系统世界壁……”
“别急。”还没等叶颖把所有问题一股脑儿全扔出来，凌霜就打断了她的话。她再次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道：“我先从切入口和系统世界壁解释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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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次已经跟你讲解过关于我们所处的小世界和系统的联系了吧？”凌霜纤长的手指指了指背后摇晃着绿叶的大树，笑道，“打个比方，系统和世界的关系，就好比这棵大树。”
“如果把我们这个世界比喻成土壤，系统便相当于树干。它的根茎深入我们所处的世界，密密麻麻，蜿蜒交错，连接起了所有堆砌出这整个系统世界的小世界。而所有“根茎”的交汇处，就是暗中操控这这些“根茎”的家伙，我们目前最大的敌人——ES组织，也就是系统的首脑。”
凌霜笑咪咪的凤眼睁开了一条缝，凌厉的寒光从中射出。
“严格来说，所谓系统只是这些“根茎”的名称，我们要打倒的并不是“根茎”本身，而是在背后操纵它的那个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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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颖托腮思考了一会，试图总结这一大团的信息。她举手，提出了疑问。
“所以说，其实系统只是连接所以小世界的纽带，并不是造成我们的问题的罪魁祸首？而暗中操纵系统的那个名叫系统的组织，才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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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凌霜又笑了。她抬手揉了揉叶颖的脑袋，赞许道：“没错，小姑娘有长进。”
“但是我还是不明白切入口……”
叶颖还是满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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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继续。”凌霜的语气回到了解说的状态。她竖起一根手指，认真道：“我们继续打比方。如果把这个ES组织比做寄生在名为“系统”的根茎里的蛀虫，那么我们要想把这群害虫揪出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学啄木鸟——钻破根茎的外壁，再将这群害虫一网打尽。那么，系统世界壁这个名词的作用就相当于根茎的外壁，唯有打破了系统组织用于藏身的世界的世界壁，才能彻底击垮这群害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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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这么一讲解，叶颖已明白了大半。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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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现在我们要到切入口的部分了。”凌霜笑眼弯弯，继续了下去。
“就好比我们切水果，要想迅速而有效率地打破系统的世界壁，找到切入口是上上策。而很巧的是……”
凌霜那双幽深的凤眸锁定在了叶颖身上。
“系统世界壁的最佳切入口，正是你所在的这个小世界。”
“现在，知道自己对于我们的重要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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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凌霜的话，叶颖愣了愣。
原来……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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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恐怕系统还不知道你的所在之地是一个多么关键的位置，这是我们的优势。”
凌霜并没有停止解释，而是继续深入了这个话题。
“至于我是怎么发现它的，这就要提到一个惊天大秘密了。这关乎于你之前提的问题，我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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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颖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凌霜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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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抬起右手。
“你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拥有不论受到多重的损伤，都会迅速复原的体质吗？原因其实很简单，你看好了。”
凌霜话音未落，叶颖就看到了若不是亲眼所见，恐怕她这辈子都不会相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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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凌霜的掌心似乎正发出什么透明的能量，她掌心周围的景物仿佛触碰到什么不可思议的生物一般，迅速变形扭曲，就宛如连空间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活生生拧折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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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魔术？！”
叶颖瞪大了眼睛，极力在自己的认知范围内寻找对于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的合理解释。
“不是哦。”凌霜歪头，笑了。“用你们的话来说，这种东西被称为“异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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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是目前仅存的为数不多的持有异能的人之一。”
“我的异能，是时间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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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异能？！时间异能？！！”
叶颖好不容易成型的三观又再一次被刷新了。她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那惊愕的眼神就好像想把凌霜的身躯看穿两个洞一般。
妈，妈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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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颖也是看过不少这方面的文学作品的人，对时间异能多少还是有点了解的。
所谓时间操控，那可不就是所有异能种类中最强的异能吗？！传说中轻轻松松就能暂停世界的时间，轻轻松松就能把别人身上的时间倒退回婴儿，轻轻松松就能……
总而言之，那可不就是基本等同于神明的力量吗？！
都这么强了秒掉系统根本就是举手之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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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看得出叶颖的内心活动，凌霜半掩着嘴轻笑一声，无情地戳破了她的猜想。
“想多了。事实上对于我们这种异能者来说，越强的异能受到的限制就越多。我这能力虽然看起来无所不能，但实际应用非常麻烦。需要考虑的因素奇多，甚至要计算星象和磁场。有时候还不如一个简简单单的体能强化来得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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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来是这样啊……
听到这话，叶颖不由得有些泄气。
凌霜的声音还没有停止。她抬了抬头，望着远处湛蓝的天空，语气中带了一丝思索。
“虽然在现实世界里我这异能不怎么实用，但如果放到这个系统的世界中，可就另当别论了。”
她转过脸来，又笑了。
“小家伙，知道支撑一个世界正常运转的东西是什么吗？”
没等叶颖回答，她就自己抛出了答案。
“是时间，空间和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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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空间是组成一个世界的材料，而所谓法则，便是世界万物运行的规律。但这两样东西，都要依仗一个计量单位，那就是时间。要维持一个世界平稳运转，这三样东西缺一不可。”
“在你生活的现实世界中，法则是无所不在的。在那里，一条又一条法则紧密相连，形成了完整而健全的法则网。这些法则虽使得我的异能受到了巨大的压制，但同时也在维护着那个现实世界的平衡，保证法则之间没有漏洞。不过……”
凌霜晃了晃手指，故意卖了个关子。
“系统，可不是那么讲法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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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这东西，永远只跟着自己的性子随便改写世界的内容。这就导致世界的法则稀松疏散，一旦被我们揪出漏洞整个世界都会崩溃，这就是我们要钻的空子。我记得相关的内容我给你讲过。”（详见bloody marry 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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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哦！”叶颖总算跟上了思路。她记得凌霜之前跟她讲过的打破世界壁的方式，原来原理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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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要把话题拽回去了。”凌霜依旧笑眯眯，“我的时间异能在这个世界中反而得到了强化。”
“因为这里没有那些讨厌的抑制法则，我可以随意修改自身周围一定范围内的时间，而且因为时间本就是空间内部的计量单位，我甚至可以通过一些比较复杂的操作修改世界内部。在你来这里之前，我就是以自己的异能直接把你从平安京那儿传送到我在虚拟世界中自己的空间里的。而这也是我能随心所欲地在世界之间穿梭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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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
叶颖发出了一声由衷地赞叹。
凌霜这个家伙，真的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她真的太孤陋寡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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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很难理解吧。”凌霜终于结束了这一长串解说，笑着伸了个懒腰。“啊……说这么多也挺累的呢。”
“不过系统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它现在已经研究出了防御的结界抵挡我的能力。所以我没办法简单粗暴地直接改了系统内部的时间，这才要费劲绕弯子去敲破世界壁。”
她睁开了眼，玩味地看着叶颖。
“不过总归聊胜于无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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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颖点头如捣蒜。
太聊胜于无啦！要不是不好意思，否则她真的很想抱住凌霜的大腿来一句“大大带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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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异能这些东西我说得差不多啦。”凌霜单手撑着脸，慵懒道，“如果还是好奇，可以去问问穆迟那家伙。他是“战斗力强化”异能的持有者，懂得不比我少。”
“啊！”
说起穆迟，叶颖猛地想起自己还没感谢他的救命之恩，连忙问道：“今天怎么没看到他，上次他救过我一回，我还没好好谢谢他。”
当然她也在心里震惊了一把。难怪他身手那么好，直接一个人就打爆了整个铠甲大军，原来是因为他拥有异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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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要谢谢他呀。”凌霜的语气莫名带了点赞许的意味，“昨天那事对他来说不过举手之劳，不要太放在心里。”
叶颖不由得抹了把冷汗。
都是大佬，这让她这个普通人怎么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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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我还有件事要向你确认。”凌霜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端正了坐姿，认真地看着叶颖的眼睛道：“告诉我，你究竟有多少成把握，对上撒那特思和叶隐的时候不会心慈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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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霜的问题戳中了叶颖心中的某一处。
她愣住了，一时间答不上来。
如果是叶隐，她有九成的把握。但对于撒那特思……她真的不知道。
因为撒那特思，毕竟代表的是她曾经对于爱情所有的幻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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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的微风拂过耳畔，吹起了树下两人的发丝。背后大树投下的光影也在两人身上跃动起来，摇动的绿色树叶柔和地沙沙作响。
“……六成吧。”
沉默了片刻，叶颖还是诚实地回答道。
凌霜的凤眼微微眯起，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听白羽说，你……很羡慕撒那特思和叶隐的爱情？”
很久没人提起这茬了，叶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
“呃，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想过这个问题了……那都是以前的想法了。”
“是吗？”凌霜端详着她的面庞，那眼神分明是在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劝你在被我戳穿之前自己老实回答吧”。
叶颖的头上冒出了一颗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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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毕竟他们两个的爱情还是挺美好的，羡慕很正常吧……”低头嘟哝出了这么一句话，她立刻抬头对着凌霜摆了摆手，挤出了笑容。“我现在也知道叶隐究竟是怎么样的人啦，我也清楚那些都不太现实，所以不用担心。”
“紧张什么？”凌霜又笑了，再次揉揉她的脑袋：“我没说这不好呀。相比起你的同龄人，你表现的已经很不错了。”
“是，是吗……”叶颖有些汗颜。
“唉，年轻人呀。”凌霜意义不明地叹了口气，脸上却仍然保持着一贯的微笑。“磕磕碰碰跌跌撞撞本就是常事，这样将来老了才不会无聊。”
说罢，她又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些许惋惜：“唉……我本不该一直强逼着你快点成长的，但也实在没办法。只能幸苦你了。”
说罢，她却突然以嘲讽的语气低声道：“恐怕也只有我们这些天天跟规律打交道的人，才能真切感受到这个寻找前世之旅的世界究竟有多么荒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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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叶颖明白过来，她就听到对方用略带沙哑的嗓音问了一个她从未思考过的问题。
“你知道蝴蝶效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