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那个人是谁
“好像自从上次殡仪馆那件事情后, 我们就没有再见过了吧。”
赤井秀一口味一如往常地叫了杯黑咖啡, 在新子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轻啜了一口咖啡后说道。
……不，其实我们今天白天在便利店的时候刚刚见过面，只不过你见到的是“江户川柯南”。
新子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嘴上说道：
“是啊, 那件事情之后，听说赤井先生你就搬离那幢公寓了呢。”
“嗯, 因为找到了间性价比更好的公寓。”赤井秀一一脸淡定, 面色毫无波澜。
新子觉得自己对这个男人是真的摸不透, 但是她直觉他是一个可以信赖的可靠之人，而且根据今天白天在便利店的推测, 这人及其背后的FBI很有可能也在追踪那个组织，那样的话就意味着彼此可以成为队友了。
对于眼下这种互相试探的阶段，新子决定由自己迈出第一步。
“赤井先生, 还记得你之前住的那幢老式公寓隔壁的邻居, 那对儿叫片桐润一和竹田美纪的伴侣吗？他们俩之间的事情，还有那件事背后的一切……你其实全部都清楚的对吧？”
“竹田美纪的真实身份是日本公安的派出的卧底，她设计让片桐润一喜欢上她以此和他成为情侣, 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利用片桐润一来抓捕那个大毒枭欧姆。”赤井秀一继续一脸淡定地说着不得了的事情。
“你还知道她是来自日本公安的？！”新子没想到对方了解到的情况居然比她还要多, 竹田美纪的具体身份连她都是不知情的。
不过, 赤井先生他肯这么直接地就和她说这些，说明他也是愿意向她迈出这步的吧。
而且能够默不作声地调查出这么多事情，作为战友, 绝对会是个很可靠的人呢。
“说起来，赤井先生也是特工呢……你有执行过类似于那位竹田美纪小姐的任务吗？”彼此间的距离拉近了几分后，新子也敞开话题聊道。
原本只是一个顺势开启的话题，没想到赤井秀一嗓音不大却异常认真地答道：
“有过。”
“诶？”
“曾经，为了调查一个犯罪组织，我以卧底的身份潜入。我故意制造了一起车祸和一个组织底层的女性成员邂逅，然后和她谈起了恋爱，因为那个女人的妹妹是组织的关键成员，借助这姐妹二人的人脉，我很快便打入了那个组织的内部。但是后来，因为一次行动失败，我的卧底身份暴露了，我不得不撤退回美国，而那个女人却很大程度上因为我的缘故被组织除掉了。”
赤井秀一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个书本上的故事。
可越是平静，就越是让新子难以想象这背后那颗血淋淋的心。
以及……
“赤井先生，可以问你个问题吗？”新子悠悠地开口道。
尽管能感觉到这恐怕会是一个很棘手的问题，但轻啜了口杯中黑咖啡后，赤井秀一还是点了点头，“你问。”
“你是真的爱那个女人吗？”新子直视着对方。
赤井秀一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开口道：“继续问。”
他知道，她真正想要问的并不只是如此。
新子眉头微微蹙起：
“听你所言，那个组织应该是一个罪孽深重的犯罪团伙，这样的一个团伙的成员，就算只是一个底层员工，恐怕都不能说是完全无罪的吧。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你当初顺利完成了任务将那个组织摧毁，那么对于那个女人，你会怎么办？”
如果你对她真的是毫无感情，那么就另当别论了。
但若你对她是有情的，那么，你是会坚守原则，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逃避罪责。
冬夜的风吹过，咖啡杯中咖啡也已渐渐凉掉，沉默弥漫在二人之间。
待到杯中的最后一口咖啡喝尽后，赤井秀一终于打破了沉默，缓缓开口道：
“如果当初事情真的会演变成那样，那么我会尽全力帮她减轻刑罚，但我仍然会将她转交到法庭，让她接受法律的制裁。无论是我、还是那个组织，都没有资格去审判她。而待到她履行完对法律应负的责任后，如果她还愿意接受我，那么我会这辈子紧握着她的手，再也不放开，用我全部的爱去弥补对她的伤害……你会觉得我这样做很矛盾吗？”
新子静静地思索了片刻后，轻轻摇了摇头：
“不，我能够理解……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大概也会这么做吧。”
“哦？”幽绿的眼眸中划过一丝狡黠，赤井打趣地说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也遇到了这方面的难题了？”
“呃……”新子手指挠了挠脸颊，脸颊不知何时已有些升温发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还有，好吧，周围的人都说我是我是个毫无情商的恋爱白痴，说真的我到现在都还不是太搞得懂喜欢上一个人的感觉……”
平时在案发现场逻辑清晰、伶牙俐齿的新子此刻却纠结地难以表达清楚自己的心情，而赤井秀一却是没有任何的不耐烦，安静耐心地等待着她整理自己的思绪。
“闭上眼睛。”半晌，赤井秀一静静地开口道。
平淡的一句话语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新子乖乖地轻轻闭上了眼睛。
“你最憧憬的人是谁？”
“诶？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我最憧憬的人的话，当然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那么，你想要成为像夏洛克.福尔摩斯一样的人吗？”
“当然！”
“很好，如果你是福尔摩斯的话，你希望他成为你的助手华生吗？”
已经记不清从什么时候起，她与他之间的对决已从最初的侦探抓捕小偷变成了棋逢对手的较量并乐在其中，甚至还联手解决了不少案子，他更是多次在危急时刻救了她。
“如果你是福尔摩斯的话，你觉得那个能和你共度日常时光、不会疲倦厌烦的华生是谁？”
褪去那身装模作样的白色礼服，表弟他也是个挺欢脱的家伙啊，欢脱却不会脱线，以及……时不时“欺负”他的感觉，貌似也还不错？
“有没有过一瞬间，那个‘华生’带给你的感觉是其他人都未曾让你感受到的？”
在那场以命作为赌注的虚拟游戏里，生死攸关的抉择时刻，他吻上她额头那一刻带给她的心脏的颤抖，还有那句“我相信你”带给她坚定走下去的勇气。
“好了，把眼睛睁开吧。”
赤井秀一的话音落下后，新子缓缓睁开双眼，神色迷茫到一时间两眼没有焦距。
看着她的样子，赤井秀一轻笑了下说道：
“虽然不知道你心里那个身份也许有些特殊的‘华生’是谁，但是……其实在你向我问出之前那个问题的时候，就表明你心里已经认定那个就是你喜欢的人了。”
新子没有说话，待到两眼终于又恢复到平日里那般炯炯有神时，嘴角咧开了一丝调侃的弧度：
“赤井先生……你是交往过多少个女朋友啊？在这方面简直就是老司机的感觉啊。”
赤井秀一：“……”
啧，真是一点都不可爱的小鬼啊。
……
翌日，各个学校也正式开始了修学旅行，分别上了各自的大巴车。
帝丹高中今日的目的地是滑雪场，新子坐在大巴车靠窗的位置，单手支着下巴，静静注视着窗外。
这时，对面一辆朝着相反方向行驶的大巴车缓缓驶过，是江古田高中的车。
辆车交错的一瞬间，微微一偏头，同样坐在靠窗位置的快斗也看到了新子。
四目交汇之时，新子比了个“八”的手势。
【别忘了我们定下的‘约会’，今晚八点，不见不散】
只不过我们将要“约会”的那个地方，会是哪里呢……会是秋名山，还是博物馆？
……
“别再给我抹粉了啊！呛死了！大晚上的天那么黑，肤色什么的无所谓了吧。”脸上被糊了一层又一层粉饼的服部平次抗议着。
傍晚各自学校的集体活动刚一结束，服部平次便被新子拉到自己的房间里上妆了。
不怎么擅长化妆的新子拿着从小兰那儿借来的粉饼拼命往服部平次的脸上糊，都快要把粉饼给挖空了：
“怎么无所谓，不上点亮色的话，你直接就与黑夜融为一体了好吗。”
服部平次：“……”
“好，再试试这个假发。”新子不由分手地又往对方的脑袋上扣了顶深棕色的女式长假发。
折腾了半晌后，服部平次站到房间里的镜子一照……他拒绝承认镜子里的那个女鬼是他自己。
“这件事情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说出去！”服部平次相当严肃地对着新子说道，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他就此在侦探界隐退算了！
新子撇了撇嘴，“放心，我也不想我的名声被你糟蹋啊。”
服部平次：“……”
“OK！穿上大羽绒服，光看背影的话大晚上的没问题。服部，没想到你看着挺糙汉子，身条其实还挺纤细的嘛。”新子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服部平次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怎么不说你身型魁梧呢：
“总之，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我打扮成这副鬼样子后晚上八点去秋名山脚下等着对吧……你不会坑我吧？”
……
作者有话要说： 赤井股送出神助攻并就此退出修罗场，嘛，其实第五卷 “灰色的正义者”的最后一章，就已经暗示赤井不会参与修罗场了。
在这里有一些想法想要说明一下，仅代表我个人观点：
《柯南》的世界观和各种设定总体上是沿用现实世界的，这也就注定了许多事情必须要考虑现实。就比如架空世界观的《火影忍者》中，大蛇丸作为一个超S级叛忍最终却因为对四战作出了贡献而免于罪责，大结局仅仅是一定程度上受到监管而已，但这如果放到《柯南》的世界观里显然是行不通的。不说琴酒、伏特加等非卧底的黑衣组织成员，包括基德、灰原在理论上都避不开法律的惩罚，无论出于什么样“不得已”的理由，他们行为都的的确确构成违法犯罪了。就连宫野明美也一样，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非常好的女孩儿，但她终究也是抢劫了十亿日元的重犯，这是无法争辩的事实。至于之前提到的基德和灰原，前者在《柯南》里只是客串所以青山老贼大概率不会交代他的结局以及估计有生之年《魔术快斗》也是更新无望了，而后者青山老贼很有可能会让灰原就这么以“灰原哀”的身份活下去、让“宫野志保”死去。所以呢，在这篇文里，我也就不过多考虑这些沉重的问题啦~反正连《柯南》原作最终的结局具体会是个什么样都还是未知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