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这莫不是个狙击手
赤井秀一缓缓从楼道里走出, 那双在夜晚如鬼火般的眼睛扫视了眼此刻楼道口处站着的一众人。
新子瞬间心跳提到了嗓子眼, 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只见赤井秀一轻吐了口嘴边衔着的烟头, 烟雾缭绕间……转身走向了旁边的垃圾桶。
打开垃圾桶盖；
将手里拎着的垃圾袋扔进去；
关上垃圾桶盖。
完成了这个三步曲后，赤井秀一双手插进裤子口袋里，转身上楼。
……所以, 就是来下楼扔个垃圾的？
新子突然有一种是不是自己吓到自己了的尴尬感。
……但是这尊荣看起来真得的很可疑啊！
“是在哪里呢……？”
这时, 新子听到了身旁小兰自言自语地喃喃声，下意识地抬起头来问道：
“兰姐姐, 怎么了吗？什么‘哪里’啊？”
小兰皱了皱眉头：
“呃……没什么, 只不过总觉得, 刚刚那个男人，我之前貌似在哪里见过。”
听到小兰这么说, 新子的第一反应是……该不会是在什么抢劫案或者爆炸案现场看到过吧？
不过小兰一般每次能遇到案子都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在她迄今为止的犯罪案件记录大全里，貌似还没有这号人物。
一旁, 毛利小五郎也提议让片桐润一带着去他住的公寓看看, 既然袭击者已经知道了他的住所地址，那么也难保不会对他的公寓做些什么。而且这片地区的老式公寓看起来治安也不怎么好，至少得帮他增强一下公寓的安全系数。
片桐润一没有多说什么, 带着一行人上了楼。
……
在公寓门前站定后, 片桐润一拿出钥匙准备开门时, 新子指了指旁边那扇公寓门：
“呐，呐，片桐哥哥, 刚刚那位穿着一身黑衣服的先生，住的就是这间对吗？”
“嗯，没错。”片桐润一点了点头。
接着，自己公寓的大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场景——
这间不大的小公寓一片狼藉！看到这幕的众人也是下意识一阵惊呼。
只见玻璃被人砸了个稀巴烂，千疮百孔的。屋里不少东西也都被砸到了，房间里的各种东西乱七八糟得滚落了一地。
在第一秒的震惊过后，原本无论干什么做什么都一直神色平淡的片桐润一却是疯了一般地冲进房间里，赶忙捡起一地的画纸。
这时，新子才注意到，片桐润一的房间里有不少美术工具，还有许多张画，各种类型的都有。而此刻，地上那些成品或者半成品的画作，不少都被掉落的颜料给染得乱七八糟。
总之，是全被毁了。
看片桐润一的样子，是很珍惜这些画的，她之前倒是完全不知道片桐润一有美术方面的特长，而且看起来还蛮专业的。
“太，太过分了吧……什么人干的啊！”小兰看着屋里的这副惨状，忍不住忿忿地说道，作画的人如果看到这些该多心疼啊。
片桐润一此刻完全顾不得别的，一心扑在这些被毁坏的画上，想要尽可能地挽回些损失，但显然是徒劳。
新子鼻子使劲嗅了嗅后，“呐，你们闻，房间里是不是有一股烟味儿啊？”
“烟？确实有……”毛利小五郎也闻到了，下一秒，立刻想起了什么说道：“刚刚那个男人，对，就是你隔壁那个邻居，他不就抽烟吗！而且刚刚我看他那叼烟、吐烟的动作，绝对是个烟不离手的烟鬼！”
同为老烟枪的毛利大叔百分百肯定那人绝对是同类！
“但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怀疑人家吧。”小兰觉得这根本就不能作为证据。
“啊，就算不是他，不过他作为邻居，隔壁如果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总能听到点儿什么吧。”
说话间，毛利小五郎便已经出去敲隔壁的门了，小兰也急急忙忙跟上。
新子却是蹲下身来仔细看着地面上的东西，刚刚被屋里这冲击性的场景搞得太过兵荒马乱了……其实搞破坏的“凶器”很明显的。
从地上捡起了一个不大但也不算小的石块，新子拿在手里掂量了下，还挺重的。看了看地上乱七八糟散落在别处的石头，再抬头看看那被砸了个稀巴烂的窗户，毫无疑问，那个搞事情的人是从外面扔石头，然后把这个房间给搞成了这幅样子。
新子又仔细摸了摸手里的这块儿石头……嗯，黏黏的，上面好像粘过什么东西。
“……我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我也是在半个小时前才回到公寓的。”
就在新子思考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听起来带着几分沙哑却颇有磁性的声音，只不过那低沉的语调又让人觉得……不那么和蔼。
蹲在地上的新子缓缓转过身，仰起头看向对方……果然是那个长着张不怎么友善的脸的针织帽男人！
毛利小五郎看见仿佛人偶般静止在那里的新子，出声道：
“你又在搞什么啊？”
而这一嗓子终于把新子唤回了神，连忙扬起那天真无邪的笑容，欢脱地举着手中的石头：
“呐，呐，小五郎叔叔！你看，房间里有好多石头啊！所以片桐哥哥的房间肯定是被人用石头砸成这个样子了吧！”
毛利小五郎还没来得及出声，原本一进门便盯着那扇破破烂烂的玻璃窗看的赤井秀一视线转向新子，并一边朝新子伸出左手一边说道：
“小鬼，让我看看这个。”
正盯着赤井秀一伸来的左手看得出神的新子等反应过来时，手上的石头已经被对方拿走了。
看了石头一眼后，赤井秀一问道：
“小鬼，你还记得你具体是从什么位置拿起这块石头的吗？”
“诶？”虽然有些意外于对方会抛出这么一个问题，但素来记忆力超群的新子自然是记得的，抬起手指了指身旁的一个地点，“就是从这里。”
对此，赤井秀一并没有给予什么回复，只是自顾自地扫视了地上的其他石头后，又问道：
“这个房间里的其他石头，你有动过吗？”
“没有，它们都在原本的位置上……”
新子话音刚落，便见赤井秀一不慌不忙地走到了那扇破破烂烂的窗玻璃前，遥望了几秒钟后，伸手指了指一个方向：
“那里，石头是从后面这排公寓楼四楼从西侧开始数的第三个房间扔出来的。”
听到口吻虽然淡漠但是语气却是相当肯定的声音，新子有些怔住了……这是什么操作？她都还没开始推理呢！
这家伙难道是就凭窗玻璃破损的形状和砸落在地的石头的位置，就能判断出石头是从哪里被扔出来的？你当你是资深狙击手啊！
不，说到狙击手的话……
新子原本注意力集中在了这个针织帽男人的身上，然而视线余光的一瞥，却发现地板上还有一些小东西。
当即趴到地上，把桌子下面那个小小的硬纸片拿了出来。接着，在这不大的房间里地毯式搜索了一番后，果然搜出了不少这种小硬纸片。磕一磕的话，还能磕出里面的一点点的硝粒。
心下已经明了，但新子还是要摆出孩童的天真，献宝似地把这堆小硬纸片举到了毛利小五郎的面前：
“毛利叔叔，你看！是那种叫做‘摔炮’的玩具哦！好多好多呢！但是老师说过这种东西很危险，小孩子最好不要玩。”
而看到这些玩儿的摔炮所剩下的纸片残骸，毛利小五郎瞬间明了：
“啊！难怪有烟味儿！是这些摔炮炸开后产生的烟，这个房间又这么小，还甩了这么多摔炮，味道肯定重啊！”
接着，新子继续扮演着自己的小天真角色：
“啊，对了，对了，刚刚石头上我摸到有些黏黏的感觉呢！对不对啊，这位戴帽子的……叔叔，你有没有摸到啊？”
这个针织帽男人年纪看上去不好把控称谓，在“哥哥”和“叔叔”的抉择间……冲着这张脸，新子选择了“叔叔”。
赤井秀一倒是并没有对“叔叔”这个称呼有什么在意，只是那双绿眼睛看向了新子，眼中的神色令人捉摸不透。
另一边，毛利小五郎又再度脑细胞激活：
“原来如此，那个丢石头的人把摔炮和石头绑在了一起丢过来，落地的时候摔炮自然也炸开了！”
接着，毛利小五郎便要带着一众人前去后排的那栋楼找干这种损事的人当面对质。
走在最后面的新子盯着前方赤井秀一的背影。
仔细观察的话，这个人有点儿高低肩，而且左眼看起来比右眼要有神。还有，他刚刚伸过来的那只手，指跟处、手指第一关节处、小鱼际同手腕衔接处，这些地方都有很明显的茧子。
这些都是长期握枪的人会留下的痕迹，而且还是个左撇子枪手。
再加上他刚刚那种简直如同专业资深狙击手的判断能力，这个人，究竟……
……果然很有可能是那个组织的同伙吧！
似乎是察觉到了观察自己的目光，已经走到门口处的赤井秀一蓦然间转回身，看向身后那个此刻表情一点都不天真的小女孩。
而这突然对视的一瞬间，新子……果不其然再次被吓到了。
……你再这么看我我真的要报警了啊！警视厅的小弟们！快来护驾啊！
作者有话要说： 新子：这家伙绝对是当间谍卧底的好材料，国安局要不要考虑一下？
酒厂资深卧底波本/公安王牌降谷零：哦。
新子：这家伙简直就像个专业资深狙击手啊，而且很有可能是那些黑衣人的同伙！
前酒厂员工黑麦威士忌/柯学世界里狙击NO.1赤井秀一：哦。
新子：……咳咳，这说明我们绯色组有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