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二天十一点钟的时候，似乎全校师生都来到了魁地奇球场周围的看台上。许多学生还带了双筒望远镜。座位简直被升到了半空，但有时仍然难以看清比赛情况。

　　罗恩和赫敏来到最高一排，加入纳威、西莫和西哈姆队球迷迪安的行列。

　　为了给哈利一个惊喜，一年级的格兰芬多们用一条被小老鼠斑斑弄脏的床单绘制了一条巨大的横幅，上面写着“波特必胜”。

　　擅长绘画的迪安，还在下面画了一头很大的格兰芬多狮子。然后，赫敏还施了一个巧妙的魔法，让横幅上的颜料闪烁着不同的色彩。

　　与此同时，在更衣室里，哈利和其他队员正在换上他们鲜红色的魁地奇队服，斯莱特林队穿的是绿衣服。

　　听完伍德的赛前动员后，哈利跟着弗雷德和乔治走出更衣室，然后走向欢呼鼎沸的球场。

　　哈利看见了那条高高飘扬的横幅，在人群上方闪耀着“波特必胜”的字样，他微微紧张的心情顿时平静下来。

　　“请大家骑上飞天扫帚。”霍奇夫人说道。

　　哈利跨上他的光轮2000。

　　霍琦夫人使劲吹响了她的银哨。

　　十四把飞天扫帚拔地而起，高高地升上天空，比赛开始了。

　　“借光，借光，让一让。”高大的半巨人出现在看台上，他在寻找着空位。

　　“海格！”罗恩和赫敏招呼着他，他们互相挤了一挤，腾出地方让海格坐进来。

　　“我刚才在我那小屋里看的，”海格拍着他挂在脖子上的那只大望远镜说道，“可是那和在人群里看比赛气氛不一样。飞贼还不见踪影，是吗？”

　　“还没看见飞贼！”罗恩说，“哈利现在还没什么要做的。”

　　“只要没出麻烦，就算走运。”海格说着，举起望远镜，费力地看着空中的一个小点——那就是哈利。

　　哈利在很高的空中，在赛场上方轻盈地滑来滑去，眯着眼睛搜寻飞贼的影子。

　　这是他和伍德制订的比赛计划的一部分。

　　“你先躲在一边，等看见飞贼再说，”伍德这样说，“我们不想让你早早地就遭到袭击。”

　　格兰芬多的安吉利娜得分后，哈利骑着扫帚翻了几个筋斗，表达自己喜悦的情绪。

　　他翻筋斗时听见台下好多人在喊“波特！波特！”——比安吉利娜得分时候的呼声还要高，人人都在密切关注着救世主的魁地奇首秀。

　　大家都觉得他帅呆了，虽然他只是随意的翻了几个筋斗。

　　现在哈利又回去寻找金色飞贼了。

　　有一次，他突然看见金光一闪，但这只是韦斯莱孪生兄弟中某一个的手表的反光。

　　还有一次，一只游走球决定朝他这边冲来，那样子就像一只炮弹。

　　但是哈利躲开了，弗雷德追着球赶来。

　　“没事儿吧？哈利！”弗雷德只喊了一声，就狠狠地把球打向马库斯·弗林特那边。

　　哈利在空中又花式的绕了几个圈儿，表示自己技艺高超，游走球砸不到他。

　　台下又是欢呼一片，似乎不管哈利做什么，都能在观众的眼里产生酷炫的神奇效果。

　　人人都自带厚厚的美图滤镜观察活下来的男孩，除了斯莱特林们。

　　斯莱特林的看台从比赛开始起，就一片安静。

　　他们从不替救世主加油，也不怎么为自家球队摇旗呐喊——因为显然，他们一个学院的微弱声音，根本压不过另外三个波特粉丝学院的总和。

　　看台上的斯莱特林观众们表现的佛系极了，真正做到了文明观球、保护咽喉。

　　这时，哈利看见飞贼了。

　　他俯冲下去，追逐那道耀眼的金色流光。

　　然而，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哈利的飞天扫帚突然很吓人的激烈抖动了一下。

　　一时间，哈利以为自己要掉下去了。

　　他两只手紧紧抓住扫帚把，并用膝盖死死夹住，他从未有过这样掌控不住自己扫帚的时候。

　　又来了！那种异常的剧烈抖动。就好像飞天扫帚拼命的想把他摔下去似的。

　　哈利试着转向格兰芬多队的球门柱，他打算叫伍德以队长的身份暂停比赛—— 可他发现他的飞天扫帚完全不受控制了。

　　他无法让它调头，他根本无法指挥它。

　　飞天扫帚左拐右拐地在空中穿梭，不时“嗖嗖”地剧烈晃动着，差点把他从上面摔下来。

　　哈利确定有人对他的扫帚施了恶咒！有人想将他从扫帚上摔下来！

　　他连忙不停地念着反咒。

　　“斯莱特林队得球！弗林特拿到鬼飞球—— 传给艾丽娅—— 传给贝尔—— 被一只游走球狠狠打中面孔，希望把他的鼻子打断！开个玩笑，教授，斯莱特林队得分！”担任解说员的李·乔丹还在滔滔不绝地解说。

　　斯莱特林的观众们欢呼雀跃，他们终于开始为自家球队鼓掌加油了！

　　似乎谁也没有注意到哈利的飞天扫帚表现异常。

　　大家都以为哈利还在炫技。

　　然而，越来越不正常了。扫帚一路疯狂地抽搐、扭动着，慢慢地、越来越高地使哈利远离了赛场。

　　“真不知道哈利想做什么。”海格嘟嚷着，他通过望远镜仔细看着。“如果我不是这么了解他，就会以为他无法控制他的扫帚了，但是他不可能……”

　　突然！看台上的人们全部惊恐的指着天上的哈利！

　　哈利的飞天扫帚开始不停地翻腾打滚，他只能勉强支撑着不掉下来。

　　然后，飞天扫帚又是一阵疯狂的扭动，哈利被它甩了下来。

　　他现在仅用一只手抓住扫帚把，悬在空中。

　　看起来摇摇欲坠，危险极了。

　　“哈利的扫帚把是不是出了问题？”西莫小声的说。

　　“不可能，”海格说，他的声音微微发颤，“除了厉害的黑魔法，没有什么能干扰一把飞天扫帚，小孩子是不可能对光轮2000 施这种魔法的。”

　　听了这话，赫敏一把抢过海格的望远镜，她没有抬头去看哈利，而是开始焦急地眺望人群。

　　“你在做什么？”罗恩痛苦的说着，脸色死灰一般。

　　“找施恶咒的人！”赫敏喘着气说，她朝斯莱特林的观众席指去：“你看斯内普！”

　　罗恩抓过望远镜。

　　斯内普站在他们对面的看台中间，他眼神阴鸷的紧盯着哈利，嘴里不出声地念念有词。

　　似乎正在对哈利念什么咒。

　　“他不可能在对哈利使坏！”罗恩斩钉截铁的说，“哈利说过，斯内普是他父母的好朋友，而且当初是斯内普把他从麻瓜界带回来的。”

　　“那他就是在念反咒救哈利！”赫敏抢回望远镜，“我再找找其他人！”

　　“快点！”罗恩焦急地说。

　　哈利的飞天扫帚震动得太厉害了，他不可能再支撑很长时间。

　　观众们全部站了起来，惊恐地注视着他。

　　情况这么危急，他们再也无法把眼前的危险当做是救世主的炫技了。

　　他们纷纷做着祈祷的动作，希望救世主可以得到平安。

　　除了斯莱特林观众们，他们现在不佛系了，纷纷呐喊着让自家球队抓住机会发起进攻。

　　韦斯莱双胞胎飞了上去，想把哈利安全地拉到他们的一只扫帚上，然而不行—— 每当他们接近他时，飞天扫帚就噌的一下蹿得更高。

　　于是，双胞胎落下来一些，在哈利的下方打转儿，显然是想在他坠落时接住他。

　　马库斯·弗林持抓住鬼飞球，投中了五次，斯莱特林的看台爆发出一次又一次的欢呼声。

　　然而没有人注意他们，大家都在为哈利紧张的担心着。

　　“快点儿，赫敏！”罗恩焦急地催促。

　　赫敏绝望地喊起来，“没有人，除了斯内普没有人在念咒语！”

　　这时，哈利突然能够爬回到扫帚把上了。

　　他的扫帚平静了下来。

　　斯莱特林们发出一阵“吁——”的倒喝彩声，他们似乎挺希望哈利在天上再多折腾一会儿的。

　　罗恩生气的说：“如果不是我清楚斯内普不会伤害哈利，就冲着这帮斯莱特林的德行，谁会相信他们的院长是无辜的！”

　　“纳威，你可以看了！”赫敏拍着旁边的座位。

　　在刚才的五分钟里，从哈利的扫帚开始不听使唤的时候，纳威一直把脸埋在海格的夹克衫里哭泣。他被吓坏了，似乎想到了自己第一次飞行课时从高空坠落然后摔断手臂的惨痛经历。

　　哈利飞快地朝地面俯冲，他两脚着地落在地上，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

　　“我抓住了飞贼！”他大喊道，比赛在一片混乱中结束了。

　　李·乔丹喜悦地大喊比赛结果—— 格兰芬多队以一百七十分比六十分获胜。

　　不过，哈利没有关注这个，他径直地走向斯莱德林的看台。隔了两米后站住，对着坐在看台最上面一排的斯内普咧嘴一笑。

　　虽然哈利自己刚才有在不停的念着反咒，但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不可能这么快就稳定局势，哈利猜测一定是斯内普也在念反咒帮助他。

　　斯莱德林的人全都莫名其妙、面面相觑。

　　潘西用手肘推了推德拉科：“他在对谁笑？你不是坐在这里么？”

　　德拉科疑惑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