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灾难的第四十七天

　　齐木和绿谷回到观众席上的时候, 爆豪的比赛已经开始了，他和之前晋级的切岛做对手, 两人都是横冲直撞的性子, 打起来激烈无比, 看的人热血沸腾。

　　【呀咧呀咧, 真是有青春气息的比赛呢。】

　　齐木坐在座位上，旁边是之前还打过招呼的轰。

　　感受到身边人坐下，轰突然开口，仍旧看着赛场上：“你好像对爆豪格外关注。”

　　齐木瞥了他一眼：‘你对绿谷一样关注。’

　　绿谷：……茫然.jpg

　　轰却没有被他带偏：“不一样。”

　　齐木：哪里都一样。

　　沉默了一会儿。

　　“……之前, ”轰没有深究，另起话题, “稍微有些遗憾。”

　　【之前…是说欧尔麦特课上的事吗？】

　　齐木眨眨眼，回忆。

　　‘结果还是不错。’他总结。

　　轰没有再说话, 只盯着爆豪和切岛的比赛。

　　右边是绿谷兴致勃勃分析的声音, 左边是轰不自知的纠结心声。

　　齐木终于还是受不了，开口道：‘下一场就是我们的比赛了。’

　　“嗯。”这个时候轰反而回答简短。

　　齐木：……

　　‘我会稍微认真一点。’他说，‘但是用不用火焰取决于你自己。’

　　轰微怔, 转过头看着齐木：“……你不劝我吗？”

　　【为什么我要劝你。】

　　——是不是池面的脑回路都比较清奇。

　　【说到底个性并不是关键, 火焰和冰也并不会改变什么。】

　　在被绿谷点醒之后，到现在轰都不知道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坚持到底是对是错——而这也并不是一个短时间内就可以想清楚的事。

　　“……我知道了。”他垂下眼。

　　虽然私下关系不错（？），但是在赛场上爆豪还是丝毫没有留情, 抓住切岛的一个失误轻易就取得了胜利。

　　“走吧。”轰起身。

　　齐木再次来到熟悉的选手通道，边走边出神。

　　按照刚才灵幻新隆发来的邮件来看，灵还没有出现的迹象, 也就是说要更加高调……

　　内心无端出现一丝烦躁，身边的墙壁延伸出一道深刻裂痕，齐木反应过来。

　　【冷静下来。】

　　他微微皱起眉头，抬手回溯了墙壁的时间，觉得自己今天的情绪起伏有些太过异常了。

　　【这个绷带的影响真的有这么大吗。】

　　前面有人影晃动，爆豪逆着光走来。

　　他呼吸有些不匀，紧身运动服贴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肌肉线条：“……想什么呢？”

　　【一脸狗屎样。】

　　齐木面无表情：‘什么也没想。’

　　【谁是狗屎样啊。】

　　爆豪不在意地嗤了声，抬手抚上后颈，伸了下脖子，随即和齐木擦身而过，带来一股热气：“决赛等你。”懒洋洋的声音。

　　【如果可以的话，并不想在决赛和你见面。】

　　齐木直视前方，由衷希望那个不知在哪的灵可以在这场比赛中途出现，然后被收服，他认输，皆大欢喜。

　　等齐木走到时，轰已经在场上等着了，异色的双瞳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拥有着冰火双重个性的冷面男轰焦冻 versus 感觉起来很普通但就是不普通走到现在的无口男齐木楠雄！！！”

　　【无口男是谁？】

　　【别随便给人安奇怪的形容啊。】

　　齐木有些黑线，麦克老师的出场介绍词真是越来越难以理解了。

　　【但是要高调一点的话……】

　　还在思考着，比赛已经开始，冰晶试探性地在齐木脚下蔓延，冷气一瞬间笼罩全场。

　　轻松跳起躲过，齐木没有丝毫头绪。

　　——毕竟一直在追求低调，突然要变得显眼也是很让人头疼了。

　　【说起来轰的攻击就很高调呢。】

　　半空中转体，齐木注意到了轰气势磅礴的冰山，这种程度的话他也做得到，但是在体育祭开始之前就已经答应了只使用登记过的个性，现在也不能当众违约。

　　【总之，先尽量延长比赛时间吧。】

　　至少有一米厚的冰层铺天盖地袭来，齐木随手一拳将其全数击破。

　　“——多么惊人的力量！！”麦克老师的解说声充满了震惊，“这位一直看不出真实水平的齐木同学竟然徒手就能破坏坚硬的冰！”

　　但是冰层只是个障眼法，真正的攻击是在躲在后面的轰。

　　【呀咧呀咧，还以为打远程的话就会轻松一点。】

　　有些无奈地收敛力道，齐木留意着不要将突然近身的轰误伤。

　　短短几秒，两人已经交手不下十次，都是轰进行攻击，齐木防守，慢慢地，两人就退到了界限边缘。

　　“这个位置很微妙啊，非常微妙！”麦克老师假装头疼地说，“你怎么看，饭田君？！”

　　【真是过分啊，麦克老师。】

　　没错，齐木确实是抱着想要像上次一样结束比赛的想法，但是轰并不是饭田，在齐木故技重施后，他紧急刹车，利用召唤出来的冰墙进行移动，快速向内滑行。

　　“同样的招式是没用的！”似乎是觉得自己被小看了，轰双唇紧抿。

　　【只是试试而已。】

　　齐木弯腰捡起几块碎冰。

　　“……！”

　　轰看着他的动作，像是想起了什么，迅速向后一倒，面前升起了一堵厚厚的冰墙。

　　【这也是没用的。】

　　碎冰脱手而出，看似软绵绵的力道，实则暗含锋利，以不可抵挡之势穿透了高墙阻碍，划过轰的脸颊，留下一丝血痕。

　　轰则睁大了双眼，近距离看着冰块轨迹偏移，和自己擦身而过。

　　【……好险啊。】

　　本来只是想要打破冰层就好，没想到出手的力道还是重了，好在他最后一刻用念能力变换了方向。

　　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缠着绷带的左手，齐木感到了一直以来被忽略的异样。

　　【越来越难以控制了，身体里的力量。】

　　但到底是因为绷带本身的情绪扰乱属性，还是因为恶灵已经现身都不重要了，现在最主要的是结束比赛，现实情况已经不允许他再继续下去了。

　　轰仍旧站在原地，冰棱从他脚下绽放，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等待。

　　‘还是不打算用火焰吗，轰同学。’齐木慢慢接近他。

　　眼神闪了闪，轰没有说话，周身冰棱突刺想要阻挡齐木前进的步伐。

　　轻盈侧身避开迎面而来的冰柱，齐木丝毫不受阻碍地行走在光滑的冰面。

　　‘只是这样的话是阻止不了我的。’他平静地说。

　　轰暗中咬牙，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些微挣扎的神色。

　　“轰——加油——！！！”

　　观众席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大吼，带着让人充满力量的士气。

　　【！】

　　听到熟悉的声音，齐木微微睁大了眼，向声源方向看去，绿谷双手拢成喇叭放在嘴边，神情焦急，眼中却满是坚定。

　　【绿谷……】

　　还没来得及惊讶绿谷和轰什么时候这么熟了，齐木左手猛然窜上一股热流，瞬间紊乱的力量让他几乎维持不住面上的平静。

　　【？！】

　　好在这种奇怪而危险的状态只维持了短短一秒，在齐木反应过来之时，那诡异的热流又消失匿迹。

　　——光，快走……

　　似曾相识的尾音落下，像是有人附在齐木耳边心碎低语。

　　【终于出现了吗。】

　　压下身体里躁动的能力，齐木微眯双眼，试图分辨话语传来的具体位置。

　　眼前却突然燃起一片火光。

　　破碎的冰墙后，轰左眼的烈焰在空中随风飘舞，炽热又明艳，带着灼人的温度。

　　他缓缓呼出口气，向齐木伸出左手，火舌缠绕。

　　“……来。”

　　察觉到轰与刚才截然不同的气势，齐木微愣，将注意力转回赛场，正视起了眼前半边身子被烈火环绕的少年。

　　【阿拉阿拉，表情都不一样了。】

　　既然对手都认真了起来，那么他也不能再敷衍了事了。

　　齐木压低身体，稍微用力的一拳砸在地面，自他发力点起延伸至轰的脚下，水泥迸裂，岩块崛起。

　　轰灵巧地踏上突起的石块，冲向齐木，周身火焰化作一条火蛇席卷而来。

　　【差不多也可以结束了。】

　　齐木伸手轻轻插进一块完好的水泥地中，使用巧劲将一整块全部抠了出来。

　　“这是什么发展？！”麦克看着齐木的动作大喊，带着几分疑惑，“齐木同学抓起了至少有一个人高的水泥板！”

　　【毕竟之前也算答应了不直接进行身体攻击。】

　　齐木将看起来就很重的水泥块轻松扔起，转身一个回旋踢，水泥板带着风压，以惊人的速度向轰飞去。

　　剔透的冰山拔地而起，试图阻挠水泥板的攻势，但是原本坚硬无比的冰层此时却像豆腐一样被轻易切开，轰左手猛然释放出烈火，炽热火焰减缓了水泥的冲势。

　　齐木两步起跳，踩在水泥板上轻轻一蹬，水泥无视了轰的阻拦，极不科学地突然加速，将毫无防备的少年推出十几米之远。

　　“——这是！”麦克在广播室里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到了吗，在场的英雄们？！”他声音难掩激动。

　　“戛然而止的战斗！——这就是齐木楠雄STYLE！！”

　　“轰焦冻，出界，OUT！！！”

　　齐木：……什么style？

　　而轰在麦克宣布结果后都还有些没回过神，他呆立在原地，左眼的热炎还未熄灭。

　　这就结束……了？

　　突然之间，他有些理解饭田那种憋了一肚子力无处使的郁闷了，明明刚刚想通打算来场酣畅淋漓、不留遗憾的战斗，自己认定的对手就毫不留情地单方面宣告比赛结束。

　　——憋屈。

　　【原谅我，轰同学。】

　　齐木微微移开视线，不去看轰平静中带着点控诉的目光。

　　【这是为了更远大的利益。】*

　　走下场来到休息室，齐木也不打算重新回到观众席了，反正再有一场比赛就又到自己了。

　　——等等？

　　他坐在座位上，突然反应过来。

　　——还有一场就结束了，也就是说……

　　【下一场赢了的话不就是冠军了吗？！】

　　齐木原本放松的表情彻底僵在了脸上。

　　【不不不，不可能。】

　　他猛地坐直了身子，严肃地像是要面对什么恐怖的敌人。

　　——冠军是不可能拿冠军的，下辈子都不可能。

　　虽然现在已经进了前二，但在决赛结束之前将灵的事情解决掉的话，还是有机会认输的——至少不能在这种比赛上拿个第一！

　　想起刚才在赛场上的奇怪感觉，齐木掏出手机，快速编辑了条短信发给之前那个陌生号码。

　　“滴滴！”

　　邮件秒回。

　　[确实之前的比赛有一瞬感觉到了灵的存在，但是之后又不见了…对不起，齐木君。]

　　一看就知道不是那个无良成年人的口吻。

　　【那就是没有进展了。】

　　暗中叹了口气，齐木放下手机，梳理着到目前为止的线索。

　　【灵以某一类型的人为目标，具体会做些什么不明，擅长隐匿，超能力对它没有作用，但是会被它影响。】

　　【绷带在绿化带中被捡回来，一开始是手链的形态，之后才突然变换。】

　　【安藤君在闲置树林的一个山洞里被发现，没有失踪时的记忆，身上没有损伤，精神很好，胸腹有青紫手印。】

　　【说起来，灵会下手的人…仇人？爱人？】

　　忽然想起了什么，齐木登上网络，输入关键字搜索。

　　【这是……】

　　他微愣，看着手机里的文字。

　　手指一动，拨打了影山的电话，接通后，齐木开口：‘影山君，可以请你们查一下雄英建校之前的社会新闻吗？’

　　‘是，特别是山林火灾之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小玩梗老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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