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一次表白
谷珊纳觉得自己在做梦, 向来缜密谨慎的迪克不可能做出以上不符合常理的事, 唯一的解释就是自己在做梦, 做那种火腿肠变身苗条俏佳人、母猪生出翅膀会上树、肯德基和麦当劳手拉着手谈情说爱的诡异之梦。
嗯, 这一定是个梦，这肯定是个梦, 这必须是个梦！
然而，下一秒的天旋地转却准确无误地告诉她：你没在做梦, 公主抱了解一下。
谷珊纳骇然：“哎, 你怎么——你怎么说抱就抱！”
迪克：“我看你没说话，以为是默许了。”
谷珊纳：“……”
就在这应当使劲挣扎、以示自己绝对没有沾对方便宜的猥琐想法的紧要关头，谷珊纳竟满脸呆滞地窝在迪克怀里，脑里还臭不要脸地闪过一排排弹幕——
迪克身上好好闻！
迪克眼睛好漂亮！
迪克的力气好大！
迪克的怀抱好温暖！
迪克的下颌骨线条好明显！
迪克的喉结都比别人长得优秀！
……
顷刻间，她的脑子里就充满了黄色浆糊, 好在基本的理智还在, 谷珊纳十分克制, 才没有伸手去摸摸迪克近在咫尺的肱二头肌，眼睛也没往他的胸口处乱瞟, 更没敢搂住他的脖子。
直到迪克把她放进轮椅, 一路推到停靠在街边的车子旁，谷珊纳都没能从震惊于“原来我竟有惊天的龌蹉天赋”中回过神来。
迪克：“珊纳, 你放松一点，我抱——”
仿佛触发了敏感词的绿唧唧同人站，谷珊纳一听到“抱”，当即弹起来：“我的手已经好了我自己能走！”
正在餐厅门口发传单的李韩听了, 困惑道：“你说错了吧？应该是腿好了……等等，你怎么受伤了？”
迪克：“珊纳说的没错，她确实手扭到了压迫神经不能自己走，我现在带她去拍个片子。”
李韩大惊失色，叠声道：“哦哦，那快去吧！养好伤才能拍宣传片，难怪彼得跑来说拍摄时间要改，原来是这样啊。”
谷珊纳：“……”
身为受过专业训练的超级英雄，身为一名警探，你听听自己都在胡扯些什么……
*
于是，在谷珊纳今天不知道第几次的走神期间，迪克熟练地把她抱进车里，还系好了安全带。
谷珊纳恍悟之后，自然又是一番痛心疾首，甚至怀疑自己潜意识里故意走神好占迪克的便宜，遂气闷地转向窗外，抠着窗沿发呆。
抠了几分钟，便听迪克笑道：“珊纳，我这刚提的车，你是在替我检验产品质量吗？”
谷珊纳一愣，不由坐直身体：“啊？之前那辆老爷车呢？”
“老爷车被古道热肠的小可爱们开走了。”迪克把着方向盘，双目直视前方，似是随意道，“你最近老躲着我，连我换车了都没发现。”
谷珊纳干笑两声：“有、有吗？没有吧！”
迪克：“你有。”
路口红灯亮起，迪克停下车，转脸面向她，眼里闪过一抹晦暗：“是我有哪里做错了，惹你不高兴了吗？”
谷珊纳顿时有种抄作业被老师捉住的窘迫，搜肠刮肚道：“你没有惹我不高兴，就……就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觉得你还是离我远一点比较好。”
迪克眼神闪烁：“你果然在躲着我。”
谷珊纳弱弱地道：“大兄弟，重点不是你这样抓的。”
“那个问题待会儿再说。”迪克盯着她瞧，目光锐利，甚至可以说是逼视了，“我们先来讨论你躲着我这个问题。”
谷珊纳被他瞧得心里直发毛，鼓起勇气道：“光天化日之下，你竟然恐吓伤者。”
迪克的眼神倏地变柔和，轻柔地扫过她“受伤”的左手：“还疼不疼？”
“还有一点。”谷珊纳觉得这样还不够彻底转移话题，就继续歪楼道，“那什么，绿灯亮了。”
与此同时，刺耳的汽车鸣笛陡然响起，仿佛从四面八方围剿而来，其实绿灯刚亮起不到一秒，可后面不耐烦的司机们就开始狂按喇叭了。
迪克扫了眼后视镜，毫不犹豫地打过方向盘，径直把车开进了前方不远处的洗车店。
正暗自窃喜自己歪楼成功的谷珊纳：“……”
*
很快，就有穿着鲜红色制服的洗车店员工跑了过来，迪克晃下车窗，探头出去和对方说了句什么，那人便朝后方指了指，迪克道了谢，塞给他一张二十美元的钞票。
那位员工就一脸喜色地揣着钞票走了。
谷珊纳在副驾上不安地扭了扭：“你干嘛？”
迪克：“借他们的停车场用几分钟。”
谷珊纳愈发不安：“不是要去医院拍片子吗？这附近有医院？”
迪克立即道：“不能去医院，你身体的各项数据暂时不能流入系统，否则CIA就能通过官方渠道拿到那些资料。”
谷珊纳看过一点刑侦类的美剧，很快明白他的意思，但又引入了新的问题：“不去医院拍片子，那我们去哪里拍呢？”
迪克：“韦恩庄园。”
谷珊纳：“……”
她差点忘了，韦恩庄园就是一座设备齐全的堡垒，别说医疗设备、武器装备，地底下说不定停满了各式战车、战机、飞行器，甚至连阿灭的太空船都能找到。
谷珊纳刚想感叹几句，车身一顿，稳稳停进车位，而她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被迪克轻而易举地歪楼成功了！
迪克停好车，半点缓冲都没有，便开始朝她扔炸|弹：“布鲁斯的线人说，黑翼准备圣诞后开动。”
谷珊纳：“！！！”
没等谷珊纳从震惊中缓过神来，迪克就又朝她扔了颗炸|弹：“珊纳，我一直很喜欢你。”
谷珊纳：“？！？！？！”
迪克：“我尝试了许多方式来追求你，可能是文化冲突的问题，你似乎没能理解我的意图。”
谷珊纳：“！@#￥%&dfghjklkjhgf%￥？”
迪克：“或者说，其实你理解了，就是不喜欢我，所以这段时间才故意躲着我？”
*
谷珊纳脑子里嗡嗡作响，从“我尝试了许多方式来追求你”之后，迪克说的半个标点符号都没听进去，整个人处于极度的震撼之中，其程度不亚于平平凡凡过了二十年、一朝被告知自己是地球首富之子的王大锤。
好在迪克没再接着抛出劲爆的消息，只是安静地坐在旁边，十分坦荡的对她行注目礼，那眼神之炙热，感情之浓烈，活活把谷珊纳从懵逼中烤醒了。
谷珊纳艰难启齿：“你什么时候尝试用许多方式来追求我了？”
此话一出，迪克如释重负般吁了口气：“例子有点多，要我一条一条的举吗？”
谷珊纳正想说好，猛然醒悟过来自己差点又被他拐进沟里，忙道：“不用了！我们、我们不行的！”
迪克：“为什么不行？”
谷珊纳语无伦次：“因为我……那什么，我不是这个位……我们不是一个地方的人！”
迪克试探道：“你担心文化冲突？没关系，我在努力学华夏文化。”
谷珊纳：“不是文化冲突，这个问题很复杂！”
迪克信心十足：“无论复杂的问题，我相信都能找到解决办法。”
虽说他自信的时候很帅，有一种意气风发的性感，但谷珊纳牢记自己肩负的任务，怎么也不肯改口，偏偏迪克很是执拗，坚持不懈地追问，问的她都快崩溃了。
谷珊纳解释不清，急得跳脚：“也不是，就……我以后要走的，我不是这里的人！我要走的，你懂吗？”
一旦完成了任务，我就要回到现实世界去了，那里没有超级英雄，没有哥谭，也没有你啊！
迪克蹙眉：“你不喜欢异地恋吗？等等，你为什么要走？你要走哪儿去？”
因为我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啊！谷珊纳急得都快喊出来了，我们岂止是画风不一致，位面都不一致怎么谈恋爱？
到底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警探，迪克抓住破绽，接连发问，很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谷珊纳被逼得退无可退，脑筋一转，决定另辟蹊径，换一种方式和他沟通。
谷珊纳：“其实，其实是因为我特别渣，你以后肯定会受伤的。”
迪克：“？？？”
看他的反应，谷珊纳觉得这条路找对了，信心有了，侃起来也越发顺溜：“你不知道，我超爱墙头劈叉的！圣诞节喜欢的墙头，元旦刚过就不记得人家叫什么了。其实吧，我之前看出来你的意思了，但是我知道自己渣，你人又那么好，渣别人也就算了，怎么能渣你呢？你是我在哥谭最好的朋友！”
迪克似笑非笑：“你看出来了？你看出什么来了？来，你举个例子。”
谷珊纳举不出来。
她绞尽脑汁，从相遇的第一天回忆到十分钟前，也想不起迪克曾以什么样的方式向自己表示过好感。
迪克忽然解开安全带，整个身体向她压过来。他这辆新车什么都好，就是车内空间较小，谷珊纳稍稍往后一靠，后背就抵在门上了，把手正好硌在腰间。
迪克伸手拦住她的腰，轻轻往前一带，就把谷珊纳抱在怀中了，他也没做的太过分，只是虚虚的搂着，另一只胳膊杵在副驾椅背上保持平衡。
谷珊纳瞬间炸成天边最绚烂的烟花：“#￥%……&jlkjhgcvbn！”
迪克神色戏谑：“你是不是举不出例子来？”
此时两人离得很近，热气全喷在对方的脸上，又痒又麻，谷珊纳不怎么舒服地转转头，伸手推他：“谁说我举不出来！”
迪克又往前凑了凑，语气暧昧：“那你举啊！”
谷珊纳口干舌燥，后背直冒汗：“你别离我那么近！”
迪克无辜道：“凑近点好听你举例子啊。”
谷珊纳又急又窘，满眼都是他的嘴唇：“我——”
*
忽然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迪克越来越近的嘴唇也不见了。
谷珊纳满脸懵逼地环顾四周，却见脚底漆黑一片，头顶有星幕似的、会流动的广袤之物，不时有纷扰的哭声、笑声、尖叫声、咆哮声等声音从上方传来，十分可怖。
“这是哪儿？”谷珊纳忐忑地在原地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出口，不由后怕地唤道，“迪克？”
谷珊纳自己的声音、回音和嘈杂的背景音混在一起，很快荡向远方，又被什么东西弹回来，一声高过一声的向她倾泻而来，愈发显得身处之地的诡异。
谷珊纳强忍哽咽，又叫系统出来：“是不是你把我传送到煤窑挖煤了？”
【社会主义的接班人，冤枉啊！】
谷珊纳：“这里是哪里？我要回家！”
话音未落，眼前忽然金光大作，谷珊纳被刺得慌忙闭眼，待光亮渐渐暗淡后，才缓缓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稻田，远方隐约有一座农场。
谷珊纳喃喃自语：“这又是哪里？”
下一刻，便有一辆崭新的轿车冲破云霄，驶过天际。
字面意义上的驶过天际。
谷珊纳亲眼看着橘黄的车尾灯不断闪烁，汽车尾气和云朵交织融合，车身最终消失在天际边。
谷珊纳：“……”
倏然有狂风卷起，吹来一阵呢喃般的低语——
“你不应该在这里出现。”
“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我来杀德克.简特里。”
……
谷珊纳还没来得及仔细分辨声音的来源，眼前画面一切，出现一座古朴典雅的华夏四合院，门口停着一辆低调的豪华轿车。
她刚站稳，吱呀一声院门大开，走出一对年轻的夫妇，妻子的怀里还抱着个穿粉色斗篷的小婴儿，两人似乎看不到谷珊纳，就这么步履匆匆的径直越过她，坐上了车。
谷珊纳满头问号，她这一日经历的怪事太多，尚未消化上一件就被迫接收下一件，此时已是头昏脑涨，耳晕目眩。
然而，诡异的事还没结束，就在轿车消失在她视线里的同一时间，四合院门又开了。
谷珊纳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只见里面走出一高一矮两个男人。高的那个是满脸阴沉的白人，脸中央有一道从额头到下巴心的垂直伤疤，仿佛脸皮被人对折后用剪刀剪开又缝起来。
矮的是个神情温和的黑人，穿着笔挺的制服，脖子上挂着个工作证似的塑料片。
鬼使神差地，谷珊纳就想走过去看清楚塑料片的内容，抬腿才发现自己被钉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情急之中，谷珊纳想起了系统：“系统，能帮忙拍个塑料片特写吗？我看着像工作证。”
【稍等。】
半秒后，谷珊纳看到了系统投在全息屏幕上的塑料片特写：
【姓名：肯.亚当斯
部门：黑翼
职位：主管】
作者有话要说： 迪克：某个作者自己做读者的时候，看到男女主确定关系就弃文，所以她是不可能让我和珊纳那么轻易就在一起的。
某桃：崽，你知道就好。
小可爱们的评论都好有趣，感觉十个红包不够发，本章就随机掉落十五个红包吧~
感谢读者纳之央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