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真正的渴望
“放着我来！”
“二位请用茶！”
“对对对, 您说什么都对！”
“水果？茶？还是咖啡？”
“二位需要来一个泡脚修脚除角质套餐吗？”
“正骨推拿了解一下！大|保|健一条龙了解一下！”
……
达米安还没走进会客厅, 就听到里面此起彼伏都是舔狗们谄媚的吆喝声, 期间还夹杂着谷珊纳的呼救, 以及迪克怒而骂娘的咆哮声。
他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捅了捅缩在门口、满脸欢欣的提姆：“发生什么事了？”
提姆收回目光, 郑重道：“你醒啦？快来看免费的情景喜剧。”
“……”达米安刚起床，脑子还有点迷糊, “布鲁斯把庄园租给剧组拍戏了？”
此时, 沃利再一次企图脱掉迪克的袜子，遭到对方的强烈反抗。
只见迪克狼狈地光着一只脚，飞快得跳着逃离原处，口里骂道：“你吃多了撑着了吧！”
沃利可怜巴巴地追在后头：“我修脚绝对是专业的！”
迪克眼见又要被追上，心里一急, 干脆单脚跳上窗台, 双手抓着窗帘杆一荡, 灵巧地落在几米外的吧台上，不留神碰到了一排酒, 酒瓶如多米诺骨牌般一个个倒下去, 接着便是一阵叮铃哐啷的玻璃瓶掉在地上的杂乱响声。
不过几秒的时间，为了庆祝元旦特意装饰过的会客厅就变得一片狼藉, 原本华丽的地毯就被酒水弄得满是污迹，窗帘也塌了一边，另一边颤颤巍巍地搭着窗帘杆，眼看着即将嗝屁。
想到阿尔弗雷德看到精心装扮的会客厅被自己弄成这样, 迪克的脸色十分难看。
就这样，沃利还敢鼓掌叫好：“好！跑酷小王子的这套单脚跳远侧手反抓栏猩猩精确跳做得好！满分！”
于是，迪克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他跳下吧台，灵巧地踮脚走以便避开地上的玻璃碎片，一边撸袖子，一边朝沃利走过去。
沃利尚未察觉危险在靠近，还在海豹式鼓掌，房间另一头，企图为谷珊纳做美发的洛娜却敏锐地感受到杀气，疯狂冲队友使眼色。
皮特罗不解道：“洛娜，你的假睫毛好像要掉了，我看到它在抖。”
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的洛娜：“……”
谷珊纳趁机摆脱她的胁制，猛然伸出左手朝空中一抓——
噗！
会客厅多出了三根不同口味的长条状橡皮糖。
一根芒果味的掉在迪克脚边，一根草莓味和一根青柠味的则被谷珊纳捡起。
舔狗三人组：“？？？”
洛娜叫得尤其大声：“什么鬼！！！！”
差点把众人的耳膜震碎了。
皮特罗从容道：“淡定老妹，别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洛娜抓狂不已：“橡皮糖啊！！！！”
皮特罗用看透世事的沧桑语气道：“习惯就好，我还做过鱼排呢。”
众人：“……”
谷珊纳心软，只是把橡皮糖缠在手腕上，禁止他们作妖，她也是刚刚才发现，只要把变成食物的英雄们拿在手里，就能阻止对方使用超能力。
迪克却目露凶光，拽着芒果橡皮糖的两端使劲往反方向扯：“你还修脚吗？你再替修脚啊！拽你拽你拽你！”
沃利哭出驴叫声，崩溃道：“昂昂昂我的秀发！！！”
迪克狞笑道：“看我不一根一根的拔掉你的秀发！”
达米安：“……”
谷珊纳：“……”
提姆往嘴里扔了把坚果，乐不可支道：“精彩精彩，赶紧续订！”
……
这么一折腾，达米安彻底被沃利的鬼哭狼嚎震醒了，他凌乱地站在门口，看谷珊纳找了个保鲜袋把橡皮糖放进去。
拎着保鲜袋到处跑毕竟不方便，黑翼的报告里说，她的能力主要靠意念催动，所以谷珊纳就把袋子放远一些，试着在脑海里凝聚出相关的念头。
起初，脱离了她的掌控后，洛娜还能操控着保鲜袋到处飞，可随着谷珊纳想阻止他们使用能力的念头越发强烈，托着袋子的绿色光晕便越来越浅。
洛娜渐渐感到吃力，她的能力还在，却怎么也使不出来，保鲜袋从最初的平稳飞行，到时高时低、跌跌撞撞，最终咣当掉在地板上，再也动不了了。
洛娜倍感悚然：“原来老板娘才是真正的牛人，老爸这回挖错人才了！”
沃利气结：“你什么意思？！”
皮特罗很想替基友申辩两句，但结合现实一分析，还是承认道：“哥们儿，老板娘确实比你厉害一点点。”
沃利正要反驳，就听皮特罗又补充道：“而且你不会做饭，甚至分不清鸡蛋和鸭蛋。”
沃利顿时哑口：“……这倒也是。”
舔狗三人组搞事的代价就是被锁进小黑屋（零食柜），到吃饭的时候才能放出来，三人垂头丧气，聚在一起小声分析本次行动为何失败。
*
迪克赶在阿尔弗雷德发现前收拾好了会客厅，谷珊纳帮着他打扫，一边对三人的心路历程进行剖析，其他陆续到达的朋友听提姆描述了刚才的惨状后，也纷纷加入了讨论。
路西法：“事出反常必有妖，待我催动超能力去探个究竟！”
谷珊纳吃惊道：“你还有超能力？”
迪克噗笑出声。
路西法表情裂开又迅速恢复，彬彬有礼道：“当然，我可是地狱之王，没人能对我撒谎。”
说完，他还不怀好意地看了迪克一眼，凑近谷珊纳道：“地狱之王还兼职做出轨测谎师，以后有需求就找我，给你打八折。”
谷珊纳：“……”
迪克幽幽道：“看来几千万的安保系统还不能教会你闭嘴啊。”
路西法肉疼地皱了皱眉，强作满不在乎道：“老子有得是钱！”
说到“钱”的时候，所有人都听到他的尾音都在发颤。
迪克表情不变：“有钱就好，以后珊纳要是开了分店，安保系统的钱还是你出啊。”
众人：“哈哈哈哈哈！”
路西法落荒而逃。
*
谷珊纳好奇路西法的能力，就跟过去围观，达米安许久没见她，也屁颠屁颠地追了过去。
只见路西法拈出一根橡皮糖（看颜色应该是沃利），上下摆弄一番后，纠结道：“你的眼睛在哪边啊？”
沃利：“……你的左拇指正戳着我的眼睛。”
路西法忙移开手指：“抱歉。”
随后，他清了清嗓子，含情脉脉地望着橡皮糖……的眼睛，有一种诡异的声调道：“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内心深处真正的渴望是什么？”
短暂的静默后，响起沃利空洞的回答：“虾饺。”
谷珊纳：“……”
达米安：“哈哈哈哈哈说是妹子都比虾饺靠谱吧！路西你到底行不行？”
“不可能，几千年来，我审讯犯人用这一招从未失手！”路西法气得连翅膀都放出来了，闪着圣光的洁白羽毛亮瞎人眼，“肯定是形态问题影响了我的发挥，我申请把沃利变回人，再试一次！”
达米安：“放弃吧路西，你真的不——”
路西法猛然低头，凝视着他的双眼，寒声道：“告诉我，达米安，你内心深处真正的渴望是什么？”
达米安毫不犹豫：“获得爸爸的认可。”
话音落地，不仅是谷珊纳，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路西法似笑非笑：“哟吼，一不留神把真话说出来了吧？”
达米安低着头，紧攥双拳，半晌没出声。
“看来是真话。”路西法得意洋洋，“所以，请把沃利变回人吧，我要再试一次！”
谷珊纳无奈，只得把沃利变回人形。
这一次，路西法轻松地找到了沃利的眼睛。
和上次一样，他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对方，用魅惑般的语气道：“告诉我，沃利，你内心深处真正的渴望是什么？”
沃利：“虾饺。”
“……”路西法不信邪，逼近他，加重语气道，“再来一次，好好想想沃利，你内心深处真正的渴望是什么？”
沃利：“虾饺。”
路西法：“……”
此时，达米安终于回过神，他推开一脸挫败的路西法，将沃利从头到脚审视一番，诚恳道：“他确实不像是在说谎，路西的能力也没有问题，我觉得沃利内心深处的渴望确实是虾饺。”
“我不信！”路西法气得跳脚，疯狂扇动两只大翅膀，几乎把圣光捋出火花来，“再来！”
这一回，在路西法强势的逼问下，沃利的答案可算有了变化。
他说的是：“珊纳做的虾饺。”
路西法兴高采烈：“看见了吗？这才是真正的答案！”
谷珊纳和达米安异口同声：“都是虾饺，有区别吗？”
“当然有！”路西法激动地在会客厅上下飞舞，总结道，“以前的答案只有虾饺，这个答案却还有珊纳！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吗？”
达米安默默地扭过头，不是很想理他，谷珊纳便肩负起捧哏的职责：“说明了什么呢？”
“说明沃利真正的渴望的东西是你，他想撬迪克的墙角！”
路西法来了个完美的英雄落地，此刻他重拾找回场子的信心，遂铿锵有力道：“迪克呢？快过来揍他！沃利觊觎你的女朋友！”
谷珊纳：“……”
匆匆赶来的迪克听达米安快速解释了前因后果后，也是：“……”
于是，零食柜里又多了一根需要反省的葡萄味橡皮糖，罪名是学艺不精，而且还为了挽回尊严，挑拨好朋友之间的感情。
*
好在之后再没有别的幺蛾子，韦恩庄园众人如愿过了一次相对平安的节日，谷珊纳也从杰森那里学到了不少关于功封菜式的小窍门，决定回去就试试。
一群亲朋好友难得团聚，晚宴结束后，阿尔弗雷德还特意过来问两人今晚是否要在家里住。
迪克瞥了眼和大厨相谈甚欢的谷珊纳，道：“珊纳肯定想回去折腾厨房，下次再说吧！”
阿尔弗雷德略有些失望，挽留道：“珊纳可以用庄园里的厨房。”
迪克长叹一口气：“阿福，你行行好。”
阿尔弗雷德：“？？？”
迪克：“如果回家，珊纳在厨房折腾完估计才十一点，我还能捞到晚安吻。如果用庄园里的厨房——”
他做了个惊恐的鬼脸：“庄园的厨房设备齐全，还有专业厨师在旁边指导，别说晚安吻，珊纳估计看都不会看我一眼的。”
阿尔弗雷德：“……”
迪克眨眨眼：“所以——”
阿尔弗雷德果断道：“我现在就找借口把大厨叫走，格雷森少爷，你快些拉着珊纳小姐回家。”
“谢谢。”迪克笑容灿烂，“新年快乐，阿福！”
作者有话要说： 阿尔弗雷德：这庄园一代又一代的人，都要我操心。
昨天的更新之所以不够肥，是因为我新买了一个智能酸奶机，不用洗内胆，可以直接把纸盒装的牛奶放进去的那种，然后我就一整天都在玩那个机器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