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风望舒真的很肯定她真的再也没有见过比风羲和更坏心眼的了, 要她真按照风羲和所说的做, 就那外门弟子现在中邪的表现来判定, 这名外门弟子还真得听信, 跑去号称赤炼仙子的若水面前义正言辞地说女人就要守规矩。

  虽说她不知道若水此人到底心性如何,但是个人被这种指着鼻子说教, 必然不会愉快, 据时哪怕仙宫的规矩摆在那儿, 这位外门弟子还有没有气喘还真说不上来了。

  风望舒不免感叹一下外门弟子这是挑软柿子挑她身上了, 要是挑风羲和身上,风羲和连缸都不用砸就能让人叫爸爸。

  “不过你说缸咋办,捏一个出来?”风望舒脸皱成了一团,仙宫一个缸多少钱?她可捏

  不对

  风望舒舔了舔自己的下唇。

  她还真有本事真捏个缸出来, 风羲和不就当着她“面”捏过那么一回吗, 在元素炼金上越稀有的材料所花费的工艺时间愈多。

  只是一个缸子能花多少功夫?

  只要捏个缸出来不仅能让她免去赔偿,还能让那个外门弟子告状无门, 只能硬生生被她在脑门上白砸个窟窿。

  风望舒笑得恶意满满, 风羲和难得没有因为这个笑产生头痛的观感, 褒奖得拍了拍风望舒的头。

  风望舒多半是想到了什么免责的方法,如无意外,多半就是元素炼金自己合成一个缸。

  元素炼金风望舒既没亲眼见风羲和当着她的面操作,也没特地学过。风望舒也不是没考虑干脆让风羲和来做缸好了,结果风羲和轻飘飘地同她说了一句, 她到现在都没有怎么好好看过那个缸, 论细节手感她来造假绝对是失败的。

  就此风望舒也只能听了一遍风羲和的简略版理论后自己动手。

  也是运气好, 第一次就成功了,而原材料则是风羲和刚收拾出来的草叶堆。

  当杨帆浑身是血从那偏僻的小路跌跌撞撞地走向外门弟子居住区,还在半道上就被其他的外门弟子给发现了,一个个先是惊愕,随后就放下了手里的活,先行给杨帆一个个可怖的伤口做处理。

  他们看着杨帆身上的伤口就觉得背后发凉,杨帆身上的伤口显然不是什么野兽或是灵兽凶兽一流搞出来的,看着多半是霸凌?

  踌躇了好一会儿,他们还是轻声开口问询。

  然而杨帆所言却是让他们根本无法置信,杨帆竟然说是先前刚来的名为风望舒的师妹一言不合扛着水缸砸破了他的头?并且还辱骂了他?

  无论是哪一条他们都无法相信,两位师妹虽然身形高挑但怎么看怎么娇柔,这几日的接触下来他们也发现了两位师妹极为腼腆,他们试图搭话两位师妹都相当沉默,哪怕回答了也是非常惜字如金。这样的师妹还辱骂杨帆?还单人抡起他们都觉得吃力的大水缸砸了杨帆的头?

  杨帆莫不是心心念念惦记着师妹意淫过头出现了癔症了吧?听了杨帆诉苦的外门弟子无一人相信。

  外门弟子思来想去都觉得杨帆此次被欺凌事件不简单,尤其杨帆的确是从极为偏僻的溪边讨来,先前的案发现场多半就是在那除了外门弟子去挑水之外根本无人回去的地带。

  他们也无法排除是他峰弟子前来挑衅的可能,赤炼峰的传送阵看着隐蔽却是内门弟子人尽皆知。

  也不过犹豫了片刻,他们便选了两人上山去寻赤炼峰内门弟子,此事若是不禀报引起大祸反倒是他们的错处了。

  杨帆捂着头浑身上下都包满了绷带,虽然已经敷上了疗伤药,但要是想彻底好全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完全没可能的,那个该死的蛇蝎妇人,别指望他去娶她了!

  就这样一辈子嫁不出去吧!出了他这档子事没有一个外门弟子还会对此女有心思。

  就当杨帆盘算着该怎么报复回去,他房间的门却是被推开了,一着仙宫大袖宽衫腰间悬了一令牌的男子就这样屹立于他的门口,此时正是日光斜射,光晕在男子的身上蒸腾。

  杨帆瞬间楞了,这他受了伤怎就惊动了内门弟子?难不成

  杨帆心中的喜悦一闪而逝,想不到他都不需要动手,这就能有人替他收拾了,只可惜仙宫至多把人赶出去,这倒是便宜风望舒了。

  “听闻你此次于溪边遇袭。”陈浩然注视着这名浑身上下都绑满了绷带,也就露出了脸的外门弟子。

  先前他还在练功就被两个鲁莽又心急火燎的外门师弟给打扰了,一听人是被伤得浑身上下都没几块好肉,作为赤炼峰大师兄的他也不得不下山来调查一下,倘若是本峰弟子所为自然是有既有的规矩进行裁定,而若是他峰?

  那这桩事可就必须得禀报赤炼上仙了。

  “是,禀师兄,此次我前往溪边同风望舒师妹也不过是说了两句,岂知竟是惹怒了师妹,拿起手中捧着的水缸照着我的头上就是一砸,我又没甚防备,也没曾想师妹竟是如此心狠手辣,若是若是再重些,恐怕我这条命都交代了。”杨帆说着凄惨,声色俱厉,可陈浩然却是皱起了眉。

  这外门弟子脑子没毛病吧?

  既然都说是师妹了,并且他还恰好对这去引气楼迟到的师妹有些个影响,上回还是他将人“捎带”过去的,他可是记得这位师妹虽有着女修较少见的高挑,可怎么看怎么手无缚鸡之力,身形消瘦又娇柔,至今都还没引气入体了,谈何搬水缸?

  还扛起水缸照着这体型壮硕的外门弟子头上砸?

  陈浩然满是狐疑,但他面上还是维持着先前的平和,“现场就在溪边吗?”

  “是。”杨帆还想点头,却是带到了靠近脖颈处的伤口,疼得那叫一个龇牙咧嘴。

  陈浩然扫了杨帆那皱得不像话的脸,转身便出了这杨帆的房间,从袖间取出了一柄小剑投掷向半空,当小剑化为原型陈浩然便一脚踏了上去,先行去了外门弟子所指的的方位。

  他本是觉得那浑身绷带的外门弟子是出了癔症,可当陈浩然看到那土路上一地破碎的瓷片和渗入了泥土的血迹,陈浩然倒是惊奇了一下。

  但此地有着证据也不代表这桩事就是由风望舒做的,陈浩然又转而御剑去寻外门弟子口中那两位风姓师妹所负责的洒扫区。

  才刚到,陈浩然便看到了两个师妹正拿着扫帚已将地面扫得极为干净,连一点掉落的树叶也无,比起其他外门弟子所负责的区域而言简直是干净过了头。

  那些个外门弟子平日里天天嚎着辛苦,感情全是为了减少工作。

  陈浩然落地便先行开口,“二位师妹又见面了。”

  先前就已经察觉到有人来,这才拿着个扫帚装模作样的扫两下,风望舒倒是没想到替那脑残外门弟子“出头”的人来得如此之快。

  “师兄。”风望舒和风羲和都很给面子的叫了一声。

  从飞剑上轻飘飘地一跃而下,陈浩然便再一次看了看这二位师妹的体格,果然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能轮水缸的,他又不是没见识过水缸到底是多大,“此次为了调查一事,二位师妹不必惊慌,能说说今日晨起后做了些什么吗?”

  陈浩然语气适当放轻了点,上一回语气重了也纯粹是两位师妹摆明了迟到了,可这次还没个定论,他可不会就这样把人当“嫌疑犯”看。

  风望舒略微睁大了眼,满脸的讶异,“师兄是发生了什么吗?我同风羲和晨起后先是做晨课,完了便前去膳堂绕了绕,随后就来负责的洒扫地段开始工作,现在差不多就剩这附近的书斋还未洒扫。”

  风望舒说得概括,但陈浩然却是知道一个人若是心虚才会将自己的行程编排得尽可能的满以此“脱罪”。

  书斋还未洒扫?

  “二位师妹,能带我前去书斋看看吗?”陈浩然依然是没有点出此次究竟是发生了师妹。

  “这是自然。”风望舒笑着便放下了手中的扫帚,带着陈浩然就往就近不远处的书斋走。

  书斋并不大,本就是让外门弟子闲暇时间坐着随意看闲书的地方,此时正式外门弟子都忙于手上工作的时间段,因此书斋门前可是一个人都没。

  地面上的确还有着散落的树叶,甚至还有着些多半是昨日来书斋又不晓得收拾干净的弟子留下的点心屑。

  而书斋的小院里就放着那尺寸不小的水缸。

  陈浩然一时楞了下,虽然他并不认为风望舒能抗着水缸砸人,但既然溪边有着水缸瓷片他便推测是否有人是取了书斋里的水缸试图栽赃。

  可现在他却是看到了一个完好的水缸就放在书斋里?

  陈浩然走近了,仔细地打量着水缸,最后还抬起了水缸,重量对了,连带着底部旁人都极少注意的赤炼峰标记都有。

  这样一来

  无论那外门弟子究竟是谁袭击的,都和这两位师妹无甚关系。

  陈浩然心头有些怒气,果然那似乎是叫杨帆的不是故意泼脏水,就是这杨帆是被人释放了师妹控心的术法,亦或是杨帆自己出了什么癔症。

  “多谢师妹,此次扰动二位是一外门师弟被袭击了,只是显然这位师弟给出的指证无法听信,尤其是望舒师妹,之后你若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请不要在意,内门会处理好这件事,日后若是二位有闲暇时间,师兄请二位师妹用饭,现在师兄必须得继续将此事调查下去,得先行一步。”陈浩然说着就再次掷出了他的飞剑,眨眼间就蹿如了云霄,看着轨迹是要前往附近的其余公共建筑。

  风望舒双手拢在宽大的袖间,待陈浩然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她的眼前,她就笑弯了眼,“哟,倒是没看出来其实压根不是傻缺找来的救兵,还恰好是曾经见过的师兄,现在连实锤都没,多半是得自求多福了。”

  风羲和伸手捏了捏风望舒的脸颊,“就这么开心?”

  “当然,送上门讨人嫌,再不能从人身上找回点乐子,岂不是太亏了?”

  风羲和不置可否,倒是觉得此次说不准就会有什么旁的后续。

  当陈浩然将所有外门弟子所在山腰的水缸全都检查了一遍便确定了所有的水缸无一缺失。

  如果只是检查是否有遗失,这自然是个好消息,可这回却是要找到那水缸究竟是来自何处,整个赤炼峰外门的所有地方他都找了个遍,这还没有?

  简直就是太怪异了,陈浩然只得返回了内门,却不是继续修炼,而是一个挨一个地检查水缸,直把内门弟子看得一愣一愣,平日里大师兄最是勤于修炼,今儿个不修炼也就算了,竟然还开始检查起了水缸,就好像是先前在某个水缸里藏了宝贝似的。

  这就让内门弟子在陈浩然离开后也凑到了水缸前仔细端详,可无论他们怎么看,这就是赤炼峰最普通不过的水缸。

  陈师兄这究竟是在做什么?

  连内门都搜了一遍,陈浩然这才是真的抓狂了,若不是突然暴起影响他大师兄的形象,他都想找个地儿撞墙。

  这就是一桩“无头案”!

  陈浩然先前在溪边就检查出了那水缸就是赤炼峰的,可现在整个赤炼峰,除了赤练上仙所在的峰顶,根本就没有缺失一个水缸。

  有哪个别峰弟子为了陷害,或者是给赤炼峰找麻烦还特地炼制了一个赤炼峰特有的水缸?

  这太有病了,更何况赤炼峰水缸底下有标记的事连绝大多数赤炼峰内外门弟子都不知道。

  陈浩然实在是想不明白,只得硬着头皮前往峰顶。

  此时已是日暮,层层叠叠的云边酝着绯红,峰顶仅有楼台,陈浩然踏在了最后一阶台阶上就站住了。

  “上仙,弟子陈浩然有事相禀。”陈浩然行了一礼就这样下着腰等候着。

  “进来罢。”一道有些缥缈的声音从陈浩然的耳边想起,陈浩然这才起身,目视前方走向了其中一座高楼。

  进入楼内,陈浩然一直低垂着头,走到差不多的位置他就停下了,“启禀上仙,此次发生了一桩弟子无法看透的事。”

  “哦?”正坐在一矮榻上着玄衣的男子抬眼看向了陈浩然。

  “今日有一外门弟子在山腰溪水边被人以水缸袭击,此人指证是新来的一名外门女弟子所为,可弟子查证了,那女弟子身形纤细着实不像行凶人,并且赤炼峰并无丢失水缸。”

  “这等小事,你也来通报我?”赤炼挑了挑眉,“下去吧,好好修炼,别见天因着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影响了自己的修行。”

  陈浩然猛地抬起了头,随后有迅速地垂下了,沉闷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是,上仙,弟子这就下去。”

  可当陈浩然真的离开了,赤炼眉眼间却是浮现出了一抹若有所思。

  当夜外门弟子都已入睡的时刻,一道人影却是轻飘飘地落在了风望舒与风羲和所负责洒扫地段内的书斋,人影直直地走向了院中的水缸,仅是探手一摸就露出了一抹笑容。

  山上的夜风刮拂而过,人影就从原地消失了。

  既然赤炼上仙认定了是小事,陈浩然也就将此事彻底置之不顾,仅是向几个前来洒扫的外门弟子支会了此次袭击同新来的师妹毫无关系就再次专心修炼了起来。

  一听此次袭击真和师妹毫无关系这几个外门弟子当即就断定了杨帆那就是想借着诬赖让风望舒逼不得已嫁入杨家。

  好事不外传,坏事传千里,没多久整个赤炼峰的外门弟子都知道了杨帆此人为了自己的小心思都开始耍小手段了,哪怕他们从来没准备做君子,可是杨帆完全是违背了公平竞争的约定,没人再准备对杨帆有什么好脸色。

  原先还有外门弟子看在同门的份上替杨帆上药,带饭,自听了杨帆的所作所为杨帆就彻底被丢弃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待杨帆因为饥肠辘辘带着伤走出了房间,想要问问今日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这才无人顾及他,可走出院落他就见着外门弟子们都嘻嘻哈哈地做着活,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了瘟神笑意瞬间消失了。

  杨帆怒不可赦,但他还是忍着自己的怒气上前询问究竟是怎么了,可是一连问了好几个都没有一个外门弟子肯回答他的话,不是看天就是看地,这摆明了就是在针对他!

  杨帆又气又恼,可他更是痛恨风望舒这个蛇蝎女人,这女人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竟然让所有的外门弟子全都偏心到了她的身上,将事实置之不顾。

  他这就是白被水缸砸了吗?

  不,他绝不会被白砸。

  当天杨帆就带着伤下了赤炼峰,本他还没想搬出这个路子,没曾想百年了,他头一回要去请动堂兄竟是为了给自己报仇。

  当杨帆再次回赤炼峰,不仅是身上的伤势全都好了大半,面上都带上了笑容。

  次日,风望舒和风羲和刚像模像样的应付完晨课就收到了外门弟子事物发放处递来的调度,这是让她与风羲和两人转去峰底洒扫,而她们所负责的区域极大,差不多让两个真正的外门弟子来扫清道路一日一夜都扫不完。

  峰底本就不需要洒扫,虽说同样是铺路了,可那根本就算是“野区”。

  这调度显然是有人别有用意。

  还真是阴谋的味道。

  风望舒非常肯定此次她用水缸砸了那脑残外门弟子的真相根本就无人知晓,昨天她可是连连被其他的外门弟子安慰,显然她收尾做得不错甚至都将舆论导向了真正的“受害人”,现在那名叫杨帆的外门弟子可完全不遭人待见。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却是突然拿到调度去扫“野区”?

  明显是杨帆做了什么,但风望舒只是拿着调度的玉简和风羲和下了山,杨帆这一手“连坐”玩得不错,恨毒了她想磋磨她的同时还把风羲和给一块拉了进来,活像是杨帆现在对女人都很有意见。

  只可惜对于其他外门弟子而言,洒扫“野区”那真的就是磋磨,可对她和风羲和这两个假咸鱼来说也就是在下边坐着到了晚上释放出精神力大肆扫荡,花不了多少时间整片“野区”就被清理一新。

  第二日一大早,杨帆就兴冲冲地使用了传送阵下了赤炼峰,他就是想看看风望舒和风羲和两人疲惫又绝望的表情。

  可当他到达了赤炼峰底,哪还有什么人啊,除了一位来评定新划出的洒扫区的清洁度是否达标的内门弟子,根本一个人影都没。

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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