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珈蓝一时之间不知是该说土著的智慧真得不可小觑还是什么？
这个念头刚出, 珈蓝就低低地笑出了声, 他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土著？要不是此生运气好或许也就是风望舒的缘故, 这让他得到了那最为重要的契机, 或许他现在已经进入了另一个轮回，而他？
必然还是一个任务世界的土著。
“土著”一词从根本上就有着歧视的意味, 但他也无法否认任务世界里的人和试炼者根本上就是不同的, 毕竟他没有诞生在通天塔的“黄金时期”。
这则传闻还是从移民圈里传出的, 珈蓝也无法否认其内参杂水分的可能, 大致说的便是其实早期土著转型的试炼者和从外界进入的试炼者潜力还是任何方面都没有任何区别，而其实土著之中是出过冕下的。
也是就此移民圈内便将这一或许出过冕下也是诞生冕下最多的那时间段划为了通天塔黄金时期。
而白银时期？或许到现在也依然没有到来。
“珈蓝，我知道这个任务世界的人是使用什么屏蔽了世界意志的了，”风望舒将存在储存柜里她认为有关的资料全都取了出来走向了珈蓝, 当着珈蓝的面风望舒用精神力将这些资料翻到了目录页, 虽说其后正文才是重中之重，但仅凭目录她相信珈蓝也能看出点什么了, “这个任务世界对于空间技术的研发已经超出了这个世界的科研水准的评定, 这些论文已经提及了主物质位面和亚空间之间的联系, 空间通道的稳定性与开辟，空间封锁，以及空间隔断切割与折叠。”
风望舒其实到现在都处于一种复杂的心理之中，就像星际间的“加点”非常不均衡一样，这个世界同样是专注在一个单独的领域并且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水准, 而这个世界科研上所专注领域恰好算是星际间的一个简略版本。
珈蓝看着这些罗列在他眼前的资料目录, 抿紧了唇, 就这些他大致就能推出到底是怎么屏蔽了世界意志的了，只要将源的中心隔断，或者是切割再封锁，就可以将以源为本体的世界意志被屏蔽。
“我这里也找到了哲学文献，应该和这个任务世界为什么会屏蔽世界意志有关，“珈蓝也同样是将他认为最重要的哲学文献用精神力取了出来以防留下指纹，他虚点着几个目录，“这个世界哲学家真的是闲的，有几个文献都是在假设界外之界一在这个世界被成为盒子理论成立的前提下是否是以丛林法则为主体，还是真正的乌托邦进行猜想。还有几篇是提到了人类的集体意识阿赖耶通识以及盖亚意志，后者我不置可否，之前我接触过第八届试炼者，有的人就提到过盖亚，并将和某星球缔结了契约的家族称为xx之子。似乎是这些家族只要是站在该星球之上就能被庇佑，我并未前往过外界，你也就一听。而阿赖耶通识这一说我认为纯粹是猜想，毕竟人类的集体意识是阿赖耶那其他智慧生物怎么说？”
珈蓝将这些文献重新照原样放回了储存柜，“如果说哲学文献给出的是一个起因，空间技术的研究报告是一个过程，那得出现在的世界意志被屏蔽的结果看着的确没什么问题，但我对科技方面确实不了解，我记得这个世界是没有任何一个掌控了法则的人，在无法则协助透露的情况下，空间技术是否能够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这是其一我想了解的，还有一个或许也是极为关键的问题，哪怕这个过程看着很有迹可循，世界意志你我都知道那只像是一段程序，但程序也是有应急方案的世界意志也应当不会例外。但显然这个应急措施失败了，这对于一个可以决定整个任务世界一切的世界意志而言完全不可能。”
要知道赤炼所在的任务世界，世界意志一天道那可是通过计算认定他们碍眼就直接“布局”想把他们一窝端了。
风望舒唯一能回答赤炼的也就一个， “魔能线这里都是从实际运用出发最后形成一套理论，实操一直走在理论之前，事实上到现在因为封口令的缘故任何一个掌控了法则的人都无法向对法则一无所知的人传达任何消息，甚至连个名字都提不得，这方面的理论”风望舒及时停了下来，就好似是对目前的情形无话可说，“但科技线则是完全相反，理论都走在实际之前，甚至完整的理论会诞生在真正研发或者是掌控之前数千年，而这也甚至也不在封口令的范围内，但猜想就会有诸多误区，只要运气好一直没走错，像这个任务世界一样发展到现今地步是完全可行的。”
但第二个疑点，是她都无法给出半点补充或者是反驳的，在她眼里同样是不可能，就用空间技术就把世界意志都给屏蔽甚至是劫持了，这成功的可能性怎么看都是零。
风望舒头都痛了，虽然不知道这个影响了世界意志成功封杀这些自作聪明的土著的究竟是什么，但起码她的调查任务也算是可以交差了。
感谢她的任务只是调查，要是让她来“拯救”世界意志，那她得怀疑下一轮大筛选都开始了她是不是还“困”在这个任务世界里。
“科技线挺有意思的。”珈蓝说出了一句在风望舒眼里相当跑偏的话。
科技线有什么意思，别什么比玄学看着更奇妙更有意思了的，风望舒这句话也就心里嘀咕，准备先把目前的调查进度告知风羲和，风望舒却是突然侧头看向了那扇资料库的大门，原先悬浮在她身周的资料瞬间排列整齐回归到了储物柜之中。
一名银发穿着紧身制服的人在研究员开启了大门后走入了资料库，本该是带着冷漠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容，“查尔斯上将，您看，科罗娜一b研究室的安保系统绝非其余小研究所或者私人研究所所能媲及的，如您不满意稍后还能调用监控和局域网进行二度检测。”
查尔斯锐利的目光扫视了整个资料库，看着是什么也无，但查尔斯并未就此放心，而是踏入了其内，沿着整个资料室内都走了一遍看到了其中一个柜子有着明显被取用的痕迹，“希伯伦博士，这里怎么说？”
希伯伦当即就是一惊，当看到查尔斯所指的柜子这才徒然松了一口气，“查尔斯上将，这是先前研究院的一级院士要撰写新的研究报告为了引用特地申请调用的，就在四个小时之前，局域网内可以查到记录，监控里也可以看得到。”
嘴上解释着，希伯伦心里却是把先前调用研究报告的研究员骂了一通，他都说了多少次手脚要轻，研究报告现在可不像百年前那样备份到处都是连带着知识产权的保护效用都变相低得不行。现在保护力倒是高了，可研究报告本身也随之金贵，一个研究报告至多也就一个原本一递交到某个研究文献储存中心，两个拷贝版，一个专门储存在资料库内供研究所内人员翻看调用，还有一个专门用于出借。
“是吗？”查尔斯挑起了眉，但随后他却是将精神力弥散在了整个资料库内，虽然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这里却的确是任何引动异能的痕迹也无。
但他的感觉也只是感觉，一切都要以事实来说话。
“希伯伦博士，继续保持，资料库务必严格封锁必要时候直接启动空间封锁装置，我想你应当猜到了我们的计划进度如何。”查尔斯看向了正半垂着头的希伯伦，“现在已经到了最后一个阶段，任何地方，哪怕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地方除了岔子就会功亏一篑，哪怕是有那样可怕又曼妙的概率之书残页，可以让不可能成为可能，只有在最后一步被外界人察觉到，不是我们整个世界都会被覆灭，就是我们被覆灭。”
查尔斯面上只有严肃，其实这两者之间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是，查尔斯上将。”希伯伦应声了，作为帝国首席院士团中的其一他自然是比其余那些只知琐碎的研究人员了解得更多，“之后我会给其余的研究所传达消息，让他们将资料库全体转移，随后开启空间封锁装置，确保本星域的核心资料得到最大的保障。”
“嗯。”查尔斯满意得点了点头，他再度瞥了这个资料库一眼，这才离开。
此次前来他正是得到了上头的直接通报，告知他科罗娜一b星附近有外界人在走动，务必让他找到这两个外界人。
一听外界人已至，还是在这片星域的研发核心科罗娜一b星，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些外界人已经察觉到了他们故意隐藏了什么，在考虑片刻后他便动身来到这颗星球最大甚至在帝国之中都名声远扬的研究所，或许是可惜或许也是庆幸，起码那两个外界人并没有进入这座研究所。
这也代表着他还有时间去抓捕这两个外界人。
查尔斯在快要踏上阶梯的那刻突然停下了脚步，再度转头看向了资料库的大门。
“查尔斯上将，是”希伯伦面上浮现出了一抹紧张，他已经注意到了查尔斯似乎对资料库起了某种疑心。
“没事，带我去监控室。”查尔斯最后还是决定看事实，没有什么比起事实更有说服力，他大概是疑心真的太重了。
当查尔斯和希伯伦都消失在了楼梯口，风望舒也没取消她的法则“屏蔽”，她可是听到了查尔斯接下来还要看监控和局域网，要是在这时她篡改了什么查尔斯可不一定看不出，而显然她选择来科罗娜一b星最大的研究所是再正确不过的事，短短半天的时间里她就透过这里人的对话里发现了足够多的线索。
“概率之书？”风望舒念着这名字，总觉得这名字让她有些似曾相识。
也就楞了一下，她就回想起了龙小先前跟她说的通天塔“怪谈”一一个可以篡改原有时间记录的书页，只要寻到这书页就可以掌控一切事件的概率。
当时她就觉得这个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概率什么的怎么可能说改就改，哪怕是法则她都不认为能够修改这种东西。
可现在都从嫌疑土著嘴里吐出来了，连名字带效用都非常可疑。
或许她真的得试图找龙小再度在bbs收集一下讯息了。
“通天塔bbs里似乎有提及？这东西不是传言吗？”珈蓝也不可置信，他看着眼前盖了一层波痕的资料库场景，一直没什么大幅度变动的脸上抽了抽。
一个广泛流传看起来就是那些天资不够的试炼者的意淫产物，其实是真的？
珈蓝只觉自己的三观都有些裂了。
一一一
龙小正坐在自己的高塔顶层沙发上拿着笔书写着她通过新捏造的身份从上一批试炼者里套出的信息，她眼前就突然荡起了水波似的波痕。
龙小手中的笔停下了，就直勾勾地看着那尚未成型的传送通道？还是别的什么？
似乎是法则。
在她尚未确定这究竟是什么之前，龙小并不准备过激反应。
“龙小，你听得到吗？”风望舒的声音从那波痕之中传出。
龙小瞪大了眼，一手摸上了自己左耳坠着的通天塔系统，但随后她有将手迅速地放下了。
“行了，我都听到布料摩擦的声音了，起码我这边可以听到你那边，再确认一下，你能听到我在说什么吗？”
龙小强行让自己镇定了下来，但狐疑的目光却是根本没有变更过，“听得到，你是怎么办到的？你在我身上下了什么标记？还是你我缔结的契约可以让你这样直接开辟传音？”
“这不是传音，”风望舒瞅了在她一旁看上去好似在发呆的珈蓝，继续慢吞吞地说下去，“纯粹是开辟传送通道，我来过你的庄园，具体是怎么操作的我就不说了。我目前在执行一个任务，我需要你替我在通天塔bbs里查询先前你和我提过的可以掌控一切事件概率的书页，能多少就有多少。”
风望舒说完再度补充了一句，“你收集完信息写纸上，直接扔进通道里。”
龙小瘪了瘪嘴，果然只要是风望舒找她就是让她干活。
都去任务世界了还想出了办法跨界奴役她？
也幸亏风望舒所要讯息虽然先前已经被认定只是意淫的产物，但她觉得有趣还是顺带记录了下来，龙小从她面前的书桌上选出了一个文件夹，翻到了那几页看了看，就将这几页纸直接抽出放入了传送通道内。
“那三个传言中的神器在bbs内的所有记载和描述都在这几张纸里，话说回来，你要这做什么？”
是要在任务世界里写小说借用这么好的脑洞素材吗？
“回来再跟你说，传送通道我先关了。”风望舒拿到了那几张纸就切断了通道。
龙小则是一肚子疑问才蹦出了一句，这就没下文了？龙小捂着头趴在了书桌上，风望舒也真的是够了。
要不是风望舒就是她主子，她非得把风望舒这可疑又奇怪地行径全都透露出去。
一一一
风望舒将那几页完全可以写出一片宏篇大制小说的讯息看了个遍，就递给了珈蓝。
“你看看，应该就是，虽然这所谓的概率之书残页应当是做不到像通天塔bbs里描述得那么神乎奇乎。”虽然这玩意儿存在的本身就很神乎奇乎了。
珈蓝拿着那几张纸一边看一边就皱起了眉，到现在为止他都没什么习惯看这种看着全是在忽悠的东西，非得看他也会惯性地在这种不需要挑漏洞的文字里挑刺。
忍着挑刺的冲动珈蓝总算是将这洋洋洒洒的“资料”看了个遍。
“继续保持我先前的观点，这样的事物不可能存在。”之前风望舒提出要跨界问龙小要资料的时候他就表示可以操控概率的东西是不可能存在于世的，否则那些试炼者早就发了疯似地找了，怎么可能到现在为止有脑子的试炼者全都当笑话看。
可风望舒却是完全将他的意见忽视了，依然是开辟了他原本以为无法开辟的跨界通道向龙小直接要来了这些看着非常不魔能的“资料”。
“存在不存在，其实我也不知道，”风望舒摊了摊手，“我可是在听到这些土著说概率之书前一直以为这就是个意淫产物而已，巧合的确是多，或许这个任务世界里所谓的可以将不可能改为可能的东西其实和概率毫无关系。但要真的是有，先前最后一个疑点也得到了解答，我只是调查而已，究竟如何我无法判断那就不需要判断。”
“这不符合常理。”
风望舒没有回珈蓝的话。
常理？
什么是常理，什么又该是常理？
“常理”早在她进入通天塔的那刻就被蚕食殆尽，她要还坚持着她的“常理”，她现在可以指着现在的任何事物甚至是珈蓝，直接喊这不符合常理。
激活了戒指上的跨界通讯法阵，等通讯被接通了，她就和风羲和将目前已经调查到的信息一一说明，其中她也给出了自己的推断，但就概率之书的问题上她也只是将已知的念了一遍。
风羲和沉默了许久都没有回话，就好像她给出的是错的。
风望舒只能叹息了，“如果这不可能存在，我可以继续调查下去，我听这个研究所的负责人说之后整个星域的研究文献全都要迁入这里，如果光凭这些都无法得出什么，我或许可以找出他们最大的资料存档中心，如无意外应当是一个在通天塔地图上标注研究型看着却很光秃的星球或者星际站点。”
“不，你得到的信息没有错。”风羲和看着她眼前的巨大的光球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心，难怪先前封锁通天塔传送该任务世界通道前的节骨眼上还有两个试炼者进入。
要知道通告总是走在封锁前，原她还以为是这两个试炼者自己没看通告误入，现在看来这两人
就是冲着残片去的。
她还以为千万年前阿南刻搞出来的试验品早就被阿赖耶给销毁得干干净净，哪里想得到这玩意儿竟然还残存了部分混到了通天塔任务世界里。
风望舒听了风羲和的肯定虽然本就认定了概率之书真实存在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五十，可现在依然面上扭曲了一下。
这东西都在真实存在，想必其他两个传言也有一定几率的确有实物。
“我的任务应该是完成了？“风望舒就盼着回通天塔和龙小聊这一次”不可思议“的发现。
“的确是完成了调查任务，但我想你还得继续完成第二阶段，我说过s组目前已经进入了轮回世界，我目前也只能暂时放弃分一身去追索爱丽丝的老巢坐标前来，如无意外想要毫无后患地销毁概率之书光我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如果想要彻底销毁残片，首先就得她来压制并斩断残片损毁后必然会向阿南刻传递“最后讯息”的通道，否则她还是风望舒都会有不小的麻烦。
阿南刻可不是爱丽丝，爱丽丝是她的劲敌，阿南刻不是劲敌但人可是科技宇宙最“扑朔迷离”的权限者，她可不想被阿南刻找上门，被抓着倾吐一些她根本不想听的东西。
这一位可是比起龙倾c龙城还要让她头疼，更别提权限者之间本就有的对峙和拉帮结派，只要阿南刻找上门，龙倾c龙城还是奥古斯塔都得来和她“聊人生”。
“哈？”风望舒原还真的以为她的任务已经结束了，这之后能是什么风羲和都说了，是销毁概率之书，这显然已经不像是她能参合的事了，“等等，客服不是可以调控任务世界里所有人的记忆吗？清空指定记忆和从任务世界提取概率之书应该也并没有太难吧？”
“很遗憾地告诉你，我虽然也想这么做，但是只要任务世界里有试炼者，就无法动用权限进行任何调控，你和珈蓝现在传送回神行界也没用，阿芙洛特和华卿都在之前踩点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