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入V三合一21
咳咳……烧酒被呛到气管里，她用力的咳……只觉得口腔鼻子眼睛都是辛辣的味道……一如今天晚上关于师景的一切……
“要喝点水嘛？”
陈羽沐继续低头咳着，然后摇了摇手……
等她稍微缓过来，她抬头，脸被咳得发红，脸上还有眼泪，她看着李一林，狼狈的摇头：“我没事……”一说着，眼里的眼泪就滑落在脸上……
她想找纸巾擦一下，就看到李一林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纯棉的素色手帕递给她：“给你……”
看到她的手帕，陈羽沐愣了一下，但是下一刻又是剧烈的咳，脸上实在太狼狈了，她只能拿过手帕擦去脸上的眼泪……
李一林就一直站在一边着急，过了好一会儿，陈羽沐才缓过来，只是咳了太久，嗓子都哑了：“我……没事。”
李一林赶紧找服务员要了一杯温水，看到陈羽沐似乎没剧烈的咳了，她把杯子递给她，陈羽沐接过喝了一小口润润喉。
李一林歉意的看着她：“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议喝酒的。”
陈羽沐摇头：“跟你无关，是我想喝了。”看着李一林一脸歉意的样子，陈羽沐怕她没玩没了，说：“赶紧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说着，她也给自己夹了一些肉。
李一林看她开始吃了，才回去坐着，陈羽沐又用生菜包了一些烤五花肉，看到李一林还在看着自己，她催促着说：“赶紧吃啊，说好了你要多吃一点呢，不够我们再点。”
看她好像没事了，李一林点头：“好。”
两个人又埋头苦吃，等实在吃不动了，陈羽沐感觉自己都要撑吐了，两个人才停下来不吃了，这次李一林没有说要AA，陈羽沐去买了单，两个人出了商场，已经十点多了，商场里没什么人了，她们基本上是倒数第一二桌。
等出了商场之后，商场的大门口也没什么人了，刚刚还觉得挺冷的，现在大概是吃饱了，都不冷了，而且今天的月亮特别亮，在月光下，一切都显得冷清又苍白。
李一林揉了揉吃撑的胃，问：“我可以送你回家嘛？吃撑了，想走走，消食。”
陈羽沐点头，她也吃撑了，撑得好难受，大概因为身体的难受，心里反而没有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窒息。
两个人并排的走着，都没有说话，等走到陈羽沐她住的小区门口的时候，李一林说：“你到了。”
陈羽沐点头：“嗯，到了。”
李一林：“早点休息吧，晚安。”说完她转头准备走，陈羽沐喊着她：“李一林……”
李一林回头，陈羽沐抿了抿嘴，说：“我觉得自己一个人挺好的。”
听了她的话，李一林顿了一下，然后说：“嗯……”
陈羽沐又说：“李一林，对不起。”
李一林摇头：“早点回去休息吧，如果太撑了，可以吃点消食片。”
陈羽沐想她大概懂自己的意思，挥了挥手：“好，拜拜……”她自己转身进小区，她走了几步，李一林喊着她，到陈羽沐回头，月光下，李一林对她挥了挥手：“陈羽沐，晚安。”
陈羽沐笑了笑：“李一林，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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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羽沐回到家的时候，出了电梯，陈羽沐看到家里的灯是开着的，她开了门走进去，就看到林月月坐在沙发上。
看到她回来了，林月月神色有点复杂，陈羽沐抿嘴看着她：“怎么过来了？”
林月月站起来，走到她前面，伸手把她的左手抓起来，镯子往下滑，就看到上面那道疤痕，林月月咬了咬唇，问：“什么时候的事？”
她握得有点用力，陈羽沐感觉自己都被她握疼了，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搬过来的第三个月，你去出差一周的那次。”
听了她的话，林月月苦笑了笑：“我说你怎么突然就买了那么多化妆品学起化妆来了，我还以为你终于走出来一点，没想到你只是想掩盖这个疤痕不让我知道。”
陈羽沐看着她：“对不起。”
林月月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
气氛沉默了一下，林月月说：“我以为你现在应该会讨厌我。”
陈羽沐摇头：“不讨厌，毕竟没有你的话，也许我都等不到第三个月的。”如果不是林月月及时拉了她一把，也许她在那个晚上就奔溃了。
即使现在知道，林月月也许是一直跟师景有联系的，她也做不到恨她，因为这三年里，一直陪着自己慢慢走出来的，就是她。
林月月靠在沙发的椅背上叹一口气：“小羽毛，我们认识多久了？”
陈羽沐：“十几年吧，从初中到高中到大学到现在……挺久的。”
林月月：“是啊，挺久的……自从你跟师景在一起之后，基本上你的世界都是围着师景转，我们的联系真的挺少的，一年联系的次数，大概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陈羽沐点头嗯了一声，确实是，那个时候她觉得她的世界只要有师景就行了，师景就是她的全世界。
林月月叹口气，似乎是在回忆三年前的事，然后说：“那个时候，我出现在你面前，并不是偶然的。”
“在你们分手的前一个星期，师景找到我和苏梓，她说她可能需要离开一段时间，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她怕你一个人会做啥事，所以拜托我和苏梓看着你。她在你们住的那个小区方圆十公里的位置的每一个小区都租了两房一厅。”
“你从她家出来的那天晚上，她其实一直跟在你后面，我在这个方向，苏梓在另外一个方向，不管你往哪里走，都肯定会碰到一个刚好室友搬走，可以收留你的朋友。”
“她让我们两个都承诺不要把真相告诉你，她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回来，与其让你虚无缥缈的一个可能回不来的人，还不如让你自由的去成长。万一她真的回不来，你也可以自由的活着。”
陈羽沐垂眸，这还真的是师景的作风呢，她总是计划得很严谨的想把自己保护得很好，被人全心全意的爱着，她只觉得眼眶酸酸的，心里又是涩涩的，她曾经的爱没有被辜负，她依旧是那个人捧在手心上的姑娘。
然后又觉得悲凉，就是师景什么事都想得太周全，她的爱折断了陈羽沐的翅膀，却又一下瞬间把她逼到深渊边缘，一下子推她下去，让她用断掉的翅膀自己挣扎着飞起来。
终于把憋了三年的话都说出来了，林月月松口气：“小羽毛，我不想帮师景说话，也不想插手你们两个的未来。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的话。”
陈羽沐一下子就哭笑了出来，她锤了一下林月月的肩膀：“滚吧你，我什么时候说你不是我的朋友了，你还想跟我绝交不成。”
林月月看她一脸的眼泪，抽了纸巾给她，陈羽沐接过，哭了一下，感觉鼻子又是堵的，让她脑子有点晕晕的，只能用力的呼吸着。
看她狼狈的样子，林月月忍不住骂她：“傻子……”
陈羽沐咧嘴傻笑，林月月问：“今晚要我留下来嘛？”
陈羽沐摇头：“不用了，你赶紧回去吧，别让猫姐一个人独守空|闺。”
林月月看了看她，怀疑的说：“你确定？”
陈羽沐点头：“确定啊，你没看到我的背后嘛？”
看她神神经经的，林月月说：“你的背后还多一个背后灵不成？”
陈羽沐：“没有背后灵，但是你看，我的翅膀又长出来了，我能自己折腾着不掉下去了。”
看她弱智的解释，林月月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骂了她一句：“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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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月走了，陈羽沐洗了澡，坐在床上抱着膝盖，看着外面大大的月亮发呆，她的脑子闪过很多画面，都是关于师景，关于她，关于两个人在一起的场景……
她看着手腕上的那个伤口，割之前，她想过用力一点，只是刀片跟皮肤接触的一瞬间，好疼啊……疼得她颤抖了……于是不敢用力了。
看着腥红的血液从手腕里流出来，一下子染红了洗脸盆……她哭了……然后拿起毛巾用力的包着伤口就自己去了医院。
在一起的七年真的好长，可以发生很多事，那个时候师景就是全世界，她对那七年所有的回忆都是师景，跟师景撒娇，跟师景发脾气……
分开的三年也真的好长，被丢下的三年，除了痛除了伤，还有思念……陡然知道一切的真相，然后呢？
飞奔上去，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重新在一起嘛？
另一边，师景在床上坐着，这个房间的每一角落都很熟悉，似乎她能看到在这个房间里跟小家伙的每一个片刻。
在飘窗上，小家伙喜欢枕着她的大腿躺着，阳光下她懒洋洋的像只猫，自己看书，小家伙偶尔会顽皮的仰着头撅嘴说亲亲。
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喜欢趴在自己身上，把耳朵贴着自己的胸口，傻乎乎的听着自己的心跳，然后笑得眉眼弯弯的。
衣柜那里，她总喜欢让两个人穿情侣装，所以每天早上都是她从衣柜里拿衣服。
在床上，两个人交缠，她总是很享受的看着小家伙在自己的身下肆意的呻|吟，看着她完全的为自己绽放，动情的时候，她仰着头露出好看的脖子。她到顶的时候，会抱着自己尖叫颤抖，而她总是会爱怜的亲吻着她，她的小家伙，她总是爱不够。
钺，是斧头的意思，她的出生本来就是被寄予了厚望，她是两个家族联姻的产物，顾家的长辈们希望她是一把锋利的斧头，带领垂垂老矣的顾家走出破灭的困顿。只可惜生为女儿身，在冲男轻女根深蒂固的老旧世家，便成了利益的工具。
小家伙出现在她人生最是黑暗的时候，那时候她被舅舅设计的一场意外里，用假死从腐烂的顾家带了出来，从顾钺变成了师景。
小家伙仿佛是一道光，照亮了自己的生命，在小家伙的世界里，自己不是一把伤人的斧头，而只是属于她的师景，被她全身心的依赖着的时候，师景会觉得自己活着好很重要，因为她是时时刻刻被人需要着的。
于是，为了不失去这道光的温暖，她努力的让自己长成一棵树，为小家伙撑起一片天空。
她以为自己给了她最好的爱和最周详的安排，但是那一道触目惊心的疤把她所有的憧憬和自信都击碎了。
她无法想象，那个总是活力充沛的小家伙，会是在怎么样绝望和痛苦的情况，在手腕上划下那一道伤痕。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窒息得仿佛无法再呼吸一口空气，她到底做了什么？
她到底对她心爱的小家伙做了什么？
浑身的痛苦，让她无法继续坐着，她仿佛脱力一般整个人倒下蜷缩着，仿佛一个受伤的幼兽，在暗夜中幽咽的啜泣着。
一晚上失眠的结果就是，陈羽沐感觉自己仿佛被掏空，胡思乱想了一晚上，她是到五六点的时候才模糊睡过去，结果七点多，闹钟就响了。
一醒，头炸|裂的疼，她拍了拍自己的脑壳，站起来的时候，一阵眩晕，让她差点摔了，她赶紧坐在床上让自己缓缓。
等稍微缓了，她忍不住苦笑，这都什么事啊，一吞咽口水，发现嗓子也是火辣辣的疼。
她站起来，头还是疼得不行，想到自己还有几天年假没用，她干脆拿了手机，然后发信息给大胃王请假。
现在项目刚刚完成一个milestone，很多项目组的人都会在这个时候休年假，所以请假并不难，只需要先发个信息告知PM，然后在系统上登记就行。
等请完假，陈羽沐爬起来顺便去上了个厕所，然后把手机丢一边继续睡，再次醒来，是被肚子饿醒的。
她摸出手机一看，中午十二点多了，上面有十几条微信信息，有林月月问她怎么样的，有李一林问她是因为有事还是因为不舒服所以没去上班的，还有游离羊问她是不是休年假出去浪的……没有什么紧急要回的，她直接又把手机丢一边。
多睡了几个小时，虽然头还是有点疼，但是没有那么难受，但是因为肚子饿，低血糖让她整个人有点心慌，她赶紧爬起来去洗漱。
洗漱的时候，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还重重黑眼圈的自己跟女鬼似，她苦笑一下，还好没去上班，要不然吓到别个就不好了。
洗漱完从冰箱里拿了块巧克力吃了，入口带点苦的巧克力融化在嘴里，吞下去的时候，感觉喉咙还是很疼，大概是昨晚呛的太厉害了。
等那种烧心的感觉缓解了，她给自己倒了杯水，还是得吃点东西才行，她平时不怎么做饭，打开冰箱看里面都是一些火腿腊肠鸡蛋之类的，没有马上能吃的。
想到煮完吃了还得洗碗，她干脆就不做了。
拿出手机想点外卖，发现似乎哪个都不好吃，闷闷的，外面似乎阳光不错，她干脆换衣服出去觅食，顺便晒晒太阳也好。
她从包里拿钥匙，然后看到了她在师景车子上看到那种几年前的拍立得照片。
昨天在师景车子上看到拿下来，不知道怎么就塞进包里去了。
手指摩挲着上面已经有点模糊的图像，那真的是让人沉溺的美好时光，可惜她回不去了。
至于师景，想到她，陈羽沐心里再次抽痛，只觉得心仿佛缺失了一大块。
昨晚林月月问她想好后面怎么办了吗？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是既然三年的空隙发生了，她不能粉饰太平就继续傻白甜的过。
只能把一切交给时间，也许等时间久一点，她又会是另外一种心态。
想到这里，她把那张照片翻过去，然后压在放置杂物的篮子里。
她才开门准备出去，一抬头，就看到那个靠在墙边的人。
她大概站了很久，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看着她，然后慢慢的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束红色的玫瑰花。
她把玫瑰花举着递到她前面，说：“陈羽沐小姐，我挺喜欢你的，请问，我可以追求你嘛？”
陈羽沐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一大束玫瑰花，又愣愣的看了看眼前的人，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