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听到艾莉这样充满了挑逗意味的话语，林品如的大脑中已经完全陷入了空白之中。
她的大脑仿佛经历过一场大爆炸，残存的理智在苟延残喘。
于是她的身体僵在了原地，不知道该作出怎样的动作，直到她怀里的那个人突然站直了身体、一转攻势把她一把摁在了墙上。
“艾莉……”林品如轻轻地呼唤着对方的名字，想要唤回对方的理智。
可是她又不想，所以语气愈发地微弱了下去。
她在担心、在害怕，害怕艾莉明天早上清醒过来过后会想起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然后两个人之间并不缓和的关系就更加地雪上加霜。
这种担心和害怕甚至在她面对着艾莉如此□□裸的挑逗的时候，竟然束手束脚的，什么也不敢去做。
艾莉却并不知道她此时内心复杂的情绪、也不理会她那欲拒还迎地无力抵抗。
黑夜之中，林品如感觉到对方的呼吸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的身体也跟着变得越来越绵软无力。
该死，这个女人对于她来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每一个动作都引起她的心动，可是偏偏对方还撩人而不自知。
艾莉湿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身体痒得不得了，然后黑暗中格外发达的触觉让她感受到一只温热的嘴唇印上了她的嘴唇。
害怕在艾莉醉酒的情况下稀里糊涂地做了这样的事情而被对方厌恶，林品如别过头去逃避对方进一步的动作，双手也不甘地微微推开了压在她身上的女人。
在黑夜中，她当然没能捕捉到对方眼中失望的神色。
品如，你就是这样抗拒着我吗？艾莉面对着月光下有些冷清的女人面容，在心底轻轻地向她发问，可是嘴上却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艾莉，别这样，你喝醉了。”林品如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不经意地将双手抵在胸前，做出一副欲拒还迎的姿态。
那样子无力的抗拒，分明就是想让人更加激烈、粗暴一点。
或许她的内心就是那样想的，可是却还想要给自己找一个放纵的借口。
喝醉了？艾莉眼神一暗，呼吸也变得更加沉重。
那不是自己想让她看到的样子吗？既然喝醉了的话，真心话也可以当作胡话说、不管做出什么混蛋的事情来都可以把罪过推到酒精的头上，自己到头来还是清清白白的受害者。
在林品如看不到的逆光的阴影之中，艾莉勾唇一笑，然后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的迟疑，而是再次压上对方的身体、坚决地吻上对方的双唇。
“这下你知道我喝了多少酒了吗？姐姐？”不知道过了多久后艾莉才放开她，一抹嘴唇、幽幽地从口中吐出了这句话来。
那副带着浓重的酒精味道的口腔，似乎让林品如也感到了醉意，恢复呼吸过后身体已经彻底瘫软在了艾莉的怀中，眼神也变得迷离了起来。
她不知道艾莉到底喝了多少酒，只是大概应该是喝了不少的。
她自己没有喝酒、可是现在也，醉了。
醉了便醉了吧，此刻要是清醒着会更让双方难受吧。
“姐姐，喜欢这样吗？”艾莉的嘴唇移向她的耳朵，吐气如兰。
而林品如没有任何动作，任由对方摆弄自己的身体。
她只是顺从地仰起脖子、眯着眼睛像是在看些什么、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看。
艾莉是真的醉了吗？又或者这是她的一场春/梦？
还记得原来看庄周梦蝶，庄子弄不清楚自己是梦蝶的凡人、还是做梦自己是凡人的蝴蝶。
那她呢？到底是她醉了幻想着艾莉对自己做这些事情、还是艾莉醉了真的对她做了这样的事情？
她们两个人若能善终、大概有一个得先疯。
不过林品如还是一动不动、任由自己在对方的怀里沉沦，陪她做着醉酒后的一场错事。
反正明日清醒过后，所有罪责、后果她自己承担。
她太沉浸于艾莉对她这难得的温柔之中，甚至忘了回应对方，表现出自己的热情来。
或许是习惯矜持的她、在这种女人□□中显得有些笨拙。
同样的，注意到身下的人毫无反应，艾莉停下了在对方身上探索的嘴唇，有些失望地重新直起身子，眼神讥诮地看着林品如。
“怎么了姐姐？难道我就不能……伺候好你了吗？”她脸上似乎是带着笑容，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林品如的心如同坠落冰窖之中。
回过神来，看见月光下地上散落的衣物，林品如才意识到自己这个任性的妹妹正在对她做着些什么，肆意地侮辱于自己。
对方离开自己的身体后，空气重新流动起来、夜间的寒冷温度也被林品如察觉，她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己的身体，有种被戏弄的羞耻感。
“艾莉，这样羞辱我就能让你感到开心吗？还是说你就这样讨厌我？”林品如的身体恢复了力气，于是支撑着自己站直了身子和对方对峙。
可是那个人却并没有理会她的愤怒和羞耻感，而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然后用极其轻佻的语气说着：
“不要这样说，姐姐也享受其中，不是吗？”艾莉细腻而冰冷的双手重新攀上林品如的脸颊、然后下滑跌落到她的锁骨之上。
终于明白对方只是在醉酒胡闹而已，林品如甚至为自己刚才的心动和认真感到后悔——她差一点就当了真。
也是，向来对自己冷嘲热讽、在重生后就几乎没给她好脸色过的艾莉，怎么会真的出于真心地对她做这些越界的事情呢？
“姐姐不是很喜欢吗？那就让我继续做下去，怎么样？看看我和姐夫，哪个人的手艺更好、更能让你感到舒服。”艾莉已经明显地注意到林品如身上的不悦气息，像是故意挑衅一般，她笑意盈盈地补充说道。
疯了，她真的是疯了！林品如在心里想着，太阳穴又开始疼痛了起来。
可是她并不想和艾莉争吵——和一个喝醉了酒、可能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混蛋话的艾莉争吵。
于是她只是别过脸去，留给艾莉一个在月光下、脸蛋藏在头发之中的美丽侧影。
那个让她为之神牵梦萦的美丽女人，此刻正在逃避着自己。
反正自己在她的眼中，也只是一个喝醉酒的狂徒罢了，索性所有的理性都丢掉、就顺从自己的天性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无论对方再怎么讨厌自己，恐怕也没有理由去责怪一个喝醉了的醉汉吧。
呵，反正这个想要嫁给别的男人的女人，迟早有一天会让她发疯的。
所以尽管林品如已经恢复了理智想要逃避艾莉，可是对方却依旧不依不饶地对着她上下其手。
只是对于林品如来说，刚才那种情迷意乱的感觉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现在只知道艾莉现在在胡闹、在发泄、在报复她。
因为讨厌自己，所以自己不管做什么，在她的眼里都是可恶的、值得谴责的。
甚至想要通过这种手段来让自己感到羞耻，是这样吗？
可是就算艾莉想要犯错，她也不愿意通过这样一种受辱的方式和对方结合。
是，她林品如，喜欢她的妹妹艾莉。可是这并不代表她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她也不想让她们之前的感情变得没有下限。
这样的酒后乱性，若是艾莉清醒过来，或许还会认为是林品如对她的□□。
她不是那样卑鄙的人，也不需要通过这种卑鄙的手段得到心爱的女人。
“够了，艾莉。”林品如轻轻地把对方的双手从自己的身上拿下来，然后按着对方不安的双肩、直视着她的眼睛说：
“别闹了，乖。你现在喝醉了，需要好好休息，去睡觉吧。”
可是对方却依然不依不饶地抱住她的腰身，然后一把拉近与她的距离，嘴唇靠在她的耳边语气暧昧地说着：
“姐姐，我没有喝醉呢。我现在做的事情，不就是和你睡觉吗？”
林品如丝毫不躲避对方的双眼，反而是艾莉的眼神在她的目光之下变得越来越闪躲，最后索性松开了林品如的身体，一把推开了她。
“艾莉，你没喝醉的话，和我做这样的事情难道是因为喜欢我吗？”
听到这句话，艾莉所有的伪装都崩溃，像是最柔软的心事被人揉碎一样，显露出她的脆弱和单薄。她恶狠狠地看向林品如，辩解着：
“姐姐太自作多情了，我一点都不喜欢姐姐。”
“林品如，我最讨厌你了。”说着说着，艾莉竟然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蹲在地上哭了起来，眼泪就那样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在月光下像是一粒粒透明的水晶。
“林品如，我讨厌你，你听到了吗？我讨厌你。”她这突如其来的撒疯让林品如顿时变得手足无措了起来。
地上凉，艾莉从小到大营养不良、身体不好，林品如怕她着凉、受寒感冒，于是连忙拉她起来。
可是对方却十分抗拒她，不管林品如如何用力，艾莉也蹲在地上固执地不肯起来，就那样边哭边闹着。
这孩子应该是醉得不轻、撒了大半夜的酒疯。
可是那些讨厌她的话，肆意践踏她真心的侮辱举动，艾莉今晚说过的那些话、做过的那些事情大概是真的。
最后，林品如都忘了自己到底是怎样把艾莉拖上床去的，只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已经彻底精疲力竭、躺在床上没多会儿就睡着了。
她睡着了，睡在她身边的艾莉却醒了。
这个时候的艾莉，眼神清亮，根本就不像是一个醉酒的人应该有的眼神。
她侧过身，看着林品如疲惫的睡颜，微微蹙着的眉头，内心的渴望不可抑制地滋长。
刚才趁醉装疯，说了那么多胡话。
可是那个时候，自己对于她的渴望是真的。
“林品如，如果你敢嫁给洪世贤的话，我保证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姐姐，我不讨厌你，我好喜欢你。”
“可是，你为什么要喜欢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