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坏消息
“陈立侬,你想不想听歌,很多年前,我特地为你而创的,叫做《蛋蛋之歌》,混蛋的蛋。”
他此刻害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像只受惊的鸟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于是我对他笑着开口唱道:
陈立侬是个大笨蛋,笨蛋笨蛋你是大笨蛋
陈立侬你个大混蛋,混蛋混蛋你真是混蛋
陈立侬考试得鸭蛋,考呀考呀门门是鸭蛋
陈立侬你快点滚蛋,滚呀,滚呀快点滚蛋
陈立侬是个什么蛋,扒开一看,原来是个大坏蛋
......
我知道我一定唱的很难听,但是我看见他笑了,而且能感觉到他已经不再那么害怕了,居然还松开一直握着我手的那只手,在我脑门上习惯性地一弹。
看见颇有成效,于是我法外开恩,一路重复着给他唱着。
此刻的陈立侬望着袁湘琴笑着,满怀感激,谢谢,谢谢你用那么难听的歌声帮我战胜了恐高。
可是缆车的另一端不是山脚,而是对面的另一座山。
“怎么回事?”我下了缆车不解地问陈立侬。
“你当真以为是来游玩的?”
“不然呢?”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先前有提示过。”
“啊~”
此时教官站在最前面,答疑解这惑“大家现在一定很好奇,为什么不是山脚,这里又是哪里?别急,等我公布完坏消息之后,谜团就解开了。
咳咳咳...这个坏消息就是,恭喜各位,本次军训的最后一课,野外生存就此开始。”
顿时啊声一片...
“教官,我们什么都没带,怎么生存?”
“对呀,住哪,吃什么,拿什么生火?”
“就是,就是”
.......
“什么都带了,还能叫野外生存吗?不过你们放心,前方这片林子里,有好多生活物资,现在以之前分组为单位自行搜索,谁先找到就是谁的,至于要不要交换分享就是你们自己的决定了。”
闻此一言,大家立刻四散出去找。
我暗自庆幸地拍了拍陈立侬背着的我的包,得亏我有颗贪婪的心,备了水,嘿嘿...起码不会渴死。
陈立侬拿下包,打开数了一下水,随后伸手又弹了一下我的脑门“算你激灵。”
“那是...这哪来的?”我从包里拿出几个小面包不解地看着他“难不成,是水生出来的?”
这是我的包,我分明只记得装了水,况且我也没有这些小面包啊?
“刚夸你,你就立马迫不及待的现出原型,你告诉我水怎样能生出面包?唉...”陈立侬一副孺子不可教也地叹息摇头。
我方醒悟,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家伙,你也够激灵啊,不过,你是什么时候放进去,怎么放进去,我怎么不知道?”
他用手指抵了抵我的脑袋“你要是什么都知道了,你还不得成老板...了”
总觉得老板和了字中间陈立侬还说了一个字,但怎么也回想不起来,他到底还说了什么?
最后,我俩运气还算好,找到了两顶帐篷,一个军用便携锅和几包泡面,算是不用挨饿挨冻了。
然而教官一切都安排的正正好,有人得必有人失,我们这有两顶帐篷,就意味着有人今晚没地睡了,而我们有锅有水有泡面,可是没有燃火的工具。
看似差不多了,却总还是差那么一样。
于是开始相互物物交换,李可过来和陈立侬协商用水换帐篷。
我当然是不情愿的,我们有水干嘛要换,况且,换了,不就意味着我今晚要和陈立侬这家伙单独睡一个帐篷,所以不干,不想干。
奈何,陈立侬这家伙不敌美色居然轻而易举就同意了,望着李可笑得格外灿烂的脸,我又无可奈何吞咽了口水。
虽奈何不得他,但我却可以不理他。
( ′? ??')
陈立侬讨好式地走过来坐我身边,递了一个小面包给我,我瞥过头,我才没这么好收买呢。
“我记得,你和我说'原谅别人就是宽容自己,要想感化别人就得先感化自己',那你知道教官这么做是为何意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们现在这样,每一组自己找到的东西自然按照规则是属于自己的,可是如果只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抓着不去交换,其实多了也是多了,多了的也不会产生更大的效益,只会多而无益,但是如果放宽眼界,懂得取舍交换,那么无用的就换成了有用之物,使没有价值的东西增了值,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连忙站起身接连挥手打断“什么有用没用的,我现在只知道,少了一个有用的帐篷,多了无用的水,你告诉我价值在哪?”
“这帐篷本来就是两人份的,怎么你心里有鬼,所以有所顾忌?至于这水,我们有那么多方便面,自然水越多越好,你不是想要吃水果吗?一会儿煮好了面,你拿去交换,想吃什么,一一去交换,重要的是。”陈立侬拿了一瓶水给我“你先去交换借用个打火机回来。”
“哼,为什么是我?”
他指了指身后漆黑的小树林“那要不我去,改换你去捡树枝?”
我立马噘着嘴,小跑去有打火机的小伙伴那换。
于是就那样你换我我换你,到最后,渐渐从两人为组的单位,变成了不分组别的整体,一起用来一起吃喝,也算明白了一把什么叫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如此一来,彼此之间的关系像是瞬间突飞猛进了一般,得是修来多大的缘分,才能一起在荒山野岭一起围着火堆唱歌跳舞,累了再一起横躺着看星星看月亮?
大抵这就是教官安排此事的初衷:不管我们在哪,都是一个整体,切莫为了个人小利益而忽视了集体所能创造带来的大利益。
说白了,就是做人不要太贪婪太自私,要懂得分享。
我不知道我后来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自己第二天是在陈立侬的怀里醒来的。
他的脸近在我眼前,他呼出的气直打在我的脸上;酥酥麻麻的,难受的我心疼,老是乱颤。
可不得不承认他...真的长得好好看呀,要是脾气也好一点...简直...
“你看够了没有?”
陈立侬突然睁开眼。
“简直不可能。”
对,他的脾气是不可能会好的,所以即使长得再好看,还是一样惹人厌。
他挪动了一下手,我这才知道,原来还枕着他的胳膊,立马羞红着脸直起身“我出去找点吃的。”
他笑着望着我方才躺的地方许久许久,他在等,等麻木了的手自行一点点恢复知觉。
出了帐篷却没见袁湘琴,反倒是李可开心地朝他走来“学长,要不要吃点葡萄,可甜了,对了,教官说了,等十点就可以坐缆车回去了。”
“袁湘琴呢?你看见她了吗?”
“她...她...”
陈立侬察觉不妙,用手使命地按着她的肩焦急地询问“快说啊,她人呢?”
李可手指了树林里面“她说她要去找吃的,然后就进去了...”
“多久了?”
“不清楚,就她一出来就...”
该死,这么算来已经很久了,他立马跑去找教官,将情况告诉他“袁湘琴不见了,李可看见她进林子里去了,你可有办法?”
教官脸色暗沉“这里的林子绕人的很,所以我怕出意外,没有打算再继续进行下去提前回去,不过,你别急,再等一会儿,一会儿兴许她就回来了。”
于是又等了一小会儿,还是不见她出来,陈立侬再也坐不住了,重新去找教官“我不能再等了,我听李可说,十点你们要坐缆车下去是吧?不用等我了,你们先走,把你手机给我,我找到她了给你打电话。”
教官立马掏出特配的军用手机“这个只要有一点信号就能拨出去,我先带他们回去,一会儿再来寻你们。”
“不用了,一会儿回去后,让他们休息,明日一早安排车子送他们回去。”
“那你呢?”
陈立侬邪魅一笑“我想...这可能是老天爷给我和她的一次机会。”
教官拍了拍陈立侬的肩膀“懂了,这个留给你,虽然这里没什么凶残的家伙,但是留着总有用。”
陈立侬将军刀放好后,动身去寻袁湘琴。
李可追上来询问“学长,你这是...”
“你随他们一起回去,安排好休息然后带他们先回去。”
“学长,那个...”
陈立侬已不见身影。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学长你还是忘不了她。”李可不由拽紧了双拳。
她早就见过袁湘琴,准确来说是她的照片,她和陈立侬唯一的一张合照一直被他放在皮夹里,虽然外面用一张加拿大币给挡住了,但是有一次无意间她还是看见了。
照片里,他一脸冷漠但是眼睛里是放光的,照片里,她蹲坐在地上指着陈立侬放声大笑有些变形,可是即使这样,却依旧美好的让人心生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