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心中不灭的颜色

  我被这一股拽力拉的朝后仰倒在地,后脑勺重重撞上了一样物品,头晕目眩之中,裂缝彻彻底底的合上了,裂缝内的空间彻底被黑暗吞噬,伸手不见五指。但我却已经感受不到,属于他人的气息。

  “希露达!”

  我向后转身,放声大喊,可是空间里只是传来荡荡悠悠的回声,却没有任何的应答声。

  “滴答!”

  死一般的寂静中,传来一滴水珠跌落的声音,我紧张的将双拳收紧。在这片无尽的黑暗中,我的感官居然变得更加敏感,但是,既不知时间,又不知空间边际,这种捉摸不透的迷失感令我心悸。我想,我应该需要一点光。

  想到这里,我闭上眼睛,心念合一,直至感觉到身体里涌出一股暖流来,才睁开了眼睛。我的小宇宙所剩无几,加上冰河传递给我的一点点,其实不能维持多久。现在,我的身上泛着一层乳白色的浅浅光晕,使我得以看清身旁的一切。

  我仰头向上打量了一下,这里的屋顶和地板砖,虽然也损毁得比较严重,但是从几块幸存的地方可以看出,它们和之前的海神殿用材一致。就算这里不是海神殿,也应该和海神殿有关。

  “滴答!”

  又是一声水珠滴落音响起,回音隐隐回荡着,似乎是因为没有杂音干扰,所以格外的响。

  我转过身,大着胆子向声音源头寻去。走了大约十几步,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块足足有两米高的不规则巨冰,巨冰中的景象使我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巨冰中的女子,着一袭水蓝色欧式蓬蓬裙,双手交叠着搁置在身前,保持着端立的姿势,像是欧洲中世纪的名媛贵女。那银灰色的长发随着蓝色缎带纠缠而下,发尖上跃动着蓝色的光泽。微阖的双眼下,过分苍白的脸颊上晕着少女般的鲜红,折射入冰块内的光线,将她柔美的脸蛋映衬得清澈动人,唇角那微弯的弧度说不清是欢欣还是哀愁,美好得就像是童话里的泡沫,如梦似幻。

  “我来了。”

  我正思忖这位神秘的美貌女子来历,一道陡然出现的男子声可是真真正正将我吓住了。但我寻声望去,却只有空气阵阵,哪里有什么人。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这一道声音分明是从这位睡美人这里发出的,可是我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她一动不动,宛若生前,就像是等待王子亲吻的公主,仿佛只要亲下去,她就可以睁开那双美丽的大眼。

  “对不起,菲拉小姐……”

  不对,肯定有蹊跷。我朝着那个陌生的男子声源处走去,将小宇宙尽可能的燃到最大程度,我可以感到我身上的光强度更大了些,在声源处我感应到了微弱的小宇宙波动,这不得不使我感到惊喜。

  “您不必为我的死难过,我不懂什么‘只要自己活下来就好’的道理,我只知道,我必须践行身为战士的职责。”

  我再走近十几步,已算是足够靠近声源处,透过强烈的视觉感官,我分明看见那里正站着一位身着燕尾服的长发青年,他的身体已经趋近于透明,小巧的金丝眼镜下,那对紫色的眼瞳正毫无焦距的望着我,准确的说,他应该是在看向我的身后。

  他那清澈而坚定的眼神,在白光的映照下仿佛鲜活了起来:“如果我因贪生而逃避,那以后的战斗就真的没有希望了。现在能阻止这件事的人,只有我一个,我做了,我们就可以胜利……身为战士,做的许多事都不免伴随着牺牲,如果牺牲我一个,就可以获得最后的成功,那将是我身为战士最大的殊荣。虽然已经无法看见未来的模样,但我至少可以触摸到胜利的曙光。”

  他的身上其实已经没有生命的气息了,他只是那一点点残余的小宇宙留下的痕迹。我不由自主的向着那青年的残影走去,右手不受控制的抬起,向着那浅青色的发丝抚去。

  就在我的手触碰到的他发丝那一瞬,他的身体骤然间碎裂成无数细碎的金色光点,将这殿内照耀得明如白昼。我惊愕的收手,后退了两步,漫天辉光顿时向我拢来,将我团团围住,形成一条宽广的光带,沿着顺时针方向缓缓旋转,我感到自己的小宇宙正在恢复。

  我讶异的看向身侧的光带,光点们有秩序的排列着,就像那宇宙中的银河星汉,繁星闪烁间,倒是依稀可见某些星座的形状。我小心翼翼的伸出右手,向外摊开掌心,试探着触碰那仍在旋转运行的光带。就像是被引力场所吸引似的,光点争相追逐着,坠落在我掌心。华光散去,我的掌心出现了一副金丝眼镜。

  在感到这股残余的小宇宙彻底消失的那一刻,我猛地抬起头,像是预感到不妙似得向前看去。就在这时,我的胸口上也迸射出万丈光芒。我抬起左手,向胸口的项链处摸去,就在触摸到项链的那一刻,一道金光从项链的吊坠内.射出,落地化作一道健壮的人形。而在他转过脸来的时候,我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十五岁的少年,个子其实不高,他朝着我抬起了那还算健壮的臂膀,使我感到一阵意外的安心。

  他的脸上写满了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在棕色的发丝下,明朗的大眼中有暖流在流淌,笑容纯粹而温煦,金色的光彩将他的身体笼罩,给他披上了一层神圣之光。

  看着那张仿佛镌刻在记忆里的脸,我在这一瞬间仿佛停止了呼吸,心绪纷乱间,一股如丝如缕的哀伤从心底涌出,却又化作一朵烈焰,将我整颗心浸入到浓郁的悲戚中剧烈灼烧。

  呆愣之中,少年已出现在我身前,我就像初生的婴儿,被他的双臂托起。他低下头,眼中爱怜横溢:“雅典娜妹妹,现在你还这么小。若是再过几年,哥哥如果还想抱你,可就不像现在这样容易了。”

  他忽然抬起头来,仰头向上看去,眼里的爱怜似风化的墙皮般一片片剥落,露出隐藏在后的悲壮,好似喃喃自语:“能够为你而死,我毫无怨言。只是,哥哥以后再也不能保护你啦!”

  伴随着呼呼风声,我紧张的闭上了眼,在这股温暖力量的承托下,我感到自己飞速的穿越重重空间,渐渐感到窒息,头脑内一阵疼痛。

  “哗哗!”

  所有的力道瞬间消失,我感到自己脱离了绝对空间,全身被狠狠甩进了海水之中,我不得不燃起小宇宙,双手双脚踢蹬着,努力向海面上进发。

  “纱织小姐在这里!”

  我听见头顶上传来一阵惊呼声,随后有两只手探下来,抓住了我的双手,一把将我提了上去。

  “你没事就好,辰己的船来得很及时。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回大船上去。”

  冰河舒了一口气,旁边的瞬已经将一条毛巾递了过来,示意我擦擦头发。我接过毛巾捂在眼上,因为很久没有看到阳光了,这光实在是太过刺眼。

  “大家快看,看那里!”

  星矢的惊呼声打断了我的休憩,我松开毛巾,眼前的景象使我惊呆了。

  不远处的海面上,一层浓浓的乳白色雾气蒸腾着升起,就像一团巨大的蘑菇云,仿佛要冲破这平缓如镜的海面,向广袤无垠的高空进发。

  但是这片巨大的雾气,终究没能到达天的高度,在上升的过程中便已缓缓的分散开来,渐渐淡化,最终融于那纯净到蔚蓝如洗的苍穹之中,一丝海风微微吹过,再也没有留下一道存在的痕迹。

  金色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映照着整片已经归于平静的海面,偶尔泛起的海波,在阳光下折射出七色的光晕。一只白鸥掠过海面,留下一串清脆的叫声,带动得这片宁静的海域生动鲜活起来。

  心底感到一阵怅然若失的悲伤,我的左手不由自主的摸到了胸前,那里空落落的,就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似得。但我却一时间想不起来,那里究竟少了什么东西。

  “咦?纱织小姐,你怎么哭了?”

  星矢的脸在我眼前放大,将我面前的光一下子挡了大半。可我现在无暇和他玩闹,只是心里生出一种烦躁,一种不想失去什么东西的烦躁。于是我伸手将他拨开,朝前走了两步,迎着刺目的阳光,闭上了眼睛。

  “喂,你到底怎么啦?你的右手为什么一直握着?”

  星矢的声音再度响起,我睁开了眼睛,疑惑的抬起一直未动的右手,五指向外摊开,掌心里却只有一小撮金色的粉末。

  微风拂来,金色的粉末随风而起,在空中盈盈而舞,就像蹁跹的蝴蝶,向着远方飞去。

  我想,我应该是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可是我再也想不起来。

  我多么不想将它忘记,可我已无从忆起。

  ☆、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英雄(星矢线)

  我们战胜了波塞冬,大地上暴雨也已经停了,是因为我们八个人还背负着寒冷的降水。虽然要背负几乎半年的时间,但这都是值得的。

  剩余的圣斗士,连五老峰的那位都惊动了,他们纷纷临世救灾,联合古拉度财团的人力,及时出手使得某些国度的沿海地区受灾程度并不很大,我终于舒了一口气。

  我终于,完成了一次救世。虽然过程是惊心动魄的,但是结果值得欣慰。

  苏兰特等人醒来的时间和撒加醒来的时间正好在同一个时间点。小人鱼哭着喊着要找她的朱利安少爷冲出了病房,撒加却反常的陷入了沉默。

  四个月之后的一个下午,一个风尘仆仆的来人敲开了我病房的门。却是加隆回来了,他还带着朱利安。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我没有问他究竟是怎么从海底逃生的,而是先让他和朱利安在医院里好好诊治一下。

  我的主治医师总是严肃的向着我唠叨,说我身体的温度总是低于三十五度,会对我之后的生活有碍。可我身体的情况我是知道的,这是因为我之前承担的降水要持续五个月,这个情况还要持续一个月才能好转,只是敷衍着对他点头。主治医师无奈的摇头叹息着走了。

  送走了主治医师,我想起了一件一直牵挂的事情,那就是决战那天,希露达告诉我其实海神密阵另有隐情,但她昨天已经回仙宫了。当时我……不对,我当时去过哪里了呢?

  用力捶打着发痛的头,我依然一点也想不起来。就在这时,我听见了门被打开的声音,随着脚步声的停下,一个重重的爆栗敲在了我的额头上。

  “你干嘛打我啊!”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星矢收回了作恶的手,满不在乎的揉了揉鼻子:“麻烦死了,反正不可能被想起的,都是比较不好的事嘛!你管它那么多,忘了就忘了嘛!”

  “请问天马座大人,你是认真的?”

  我气鼓鼓的瞪着星矢,星矢眨了眨眼,腮帮子动了几下,咬着的半截细枝也快活的随之抖动:“我当然是认真的啦!身为雅典娜女神,你居然连自己有什么东西都忘了,真没用!”

  “魔铃就是这么教你尊敬女神的?”我不能再忍了,和星矢待在一起,就他这种天然黑,根本不用一整天,是个人都会原地炸毛。

  “你想说我以下犯上吗?我说的可都是实话啊,你一点都不反思,居然还怪我!”

  星矢将脸一低,用力的踢了一下地面,嘴里不服气的嘟囔着:“切,你才是以下犯上呢。”

  怔愣了片刻之后,我气极反笑:“嗯?我以下犯上?天马座大人,我倒想听听你的理由。”

  “拜托,你这都想不明白,我可是你叔叔!”

  星矢抬起头,丢给我一个白眼:“快,叫叔叔。叫叔叔我就原谅你了。”

  我抿了抿嘴唇:“你不是讨厌爷爷吗?”

  星矢无所谓的耸耸肩,在我的床边坐了下来:“我是讨厌他没错,但是因为这样排我算是你这个女神的长辈,我十分愿意这么说。”

  “你少胡说了!”

  轻轻捶了一下被子,我颇为不忿的瞪着星矢:“我比你大三个月,你应该叫我一声姐姐。”

  星矢含笑的脸渐渐僵住了,声音蓦地提高,那双活力四射的大眼内,似有水光涌动:“你才不是我姐姐,我姐姐叫星华!”

  星华这个名字,是我们之间的禁忌,而我也没想到,我刚才那句无心的玩笑话,使他的反应这么激烈。是爷爷弄走了星华,我自知理亏,但是也不知道说什么话弥补才好,只能讪讪的朝着星矢笑。

  星矢眨了眨眼睛,抬手飞快的在眼睛上抹过,说话时还有些瓮声瓮气:“对不起,我失态了。你没有错,我是太在乎姐姐了。”

  见星矢已经平静下来了,我试探的看了他一眼:“魔铃,她不是星华吗?”

你是我心中不灭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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