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成婚46

  婚期定在十二月初七, 但实际上真正地婚期是十二月初六。

  一个是新帝纳妃,另一个,才是燕臻许给陶令仪的婚礼。

  对于陶令仪的名分, 燕臻不是没有思虑过,出身问题好解决, 只要换个身份就可以。

  但若是要立后, 问名、纳吉、问征、册封等礼节步骤缺一不可,事后还要接受群臣命妇的叩拜。倒不如封一个简单的妃位,不需要外臣的插手。

  于是,在十二月初六这日,燕臻命人找了一个身形与陶令仪相似的女子, 替她走完了整个册封礼的流程, 而真正的陶令仪,却在忐忑与欣喜的交织中等待出嫁。

  翌日晨起, 陶令仪穿着青绿色的大袖衫长裙, 坐在喜轿上昏昏欲睡。

  轿撵有些闷热,还有不知名的香气若隐若现, 陶令仪觉得脑袋闷闷的, 连庆贺的乐声都不大能听见了。

  不知过了多久, 面前的轿帘被一双手挑开, 是燕臻。

  陶令仪手执锦绣团扇遮面, 余光可以燕臻宽阔的肩。

  他今日着一身绛红色锦袍,比平日更多了几分矜贵的艳,陶令仪偷望他的背影,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进了正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官尖锐的唱礼声格外有穿透力, 陶令仪捏着锦绣团扇, 虔诚地躬下身去。

  拜完堂, 陶令仪先回了主院。

  这里已经不是原本的院子,而是表哥在外自己的宅子,一路走来,她能感觉到这院子是比从前小了一些,但她并不在意这些,因为这是她和表哥未来的家。

  “娘子,您饿不饿?”清荷扶着陶令仪坐到床上,先给她倒了杯水。

  这一日几乎水米未进,陶令仪小口小口地喝完了一杯热茶,说:“端些糕点来吧。”

  “好。”

  等清荷退出去之后,房中便只剩陶令仪一个人,她动了动酸痛的脖颈,发冠上的钗环碰出铃叮的声响,在安静的夜里分外清晰。

  凤冠沉重,衣裳更重,压得她腰身都直不起来了。

  她皱眉看向窗外,不知道前院的宴席什么时候结束。

  正想着,房门吱呀被人推开,她以为是清荷,便道:“清荷,先帮我把凤冠摘下来吧,戴得有些头疼。”

  没人应,只有一道脚步声,陶令仪听出那脚步的主人是谁,却没有回头。

  燕臻绕过屏风,大掌托住陶令仪的后颈,单手替她拔下钗环,将华丽沉重的凤冠摘了下来。

  柔软的长发如瀑布般霎时垂落,将燕臻的手掌包裹其中。

  他轻动了动指尖,能嗅到一股清淡的茉莉花味,素淡却勾人,就如陶令仪这个人。

  “簌簌。”他低声唤她,没有松开手,而是顺着绕到颈侧,抚上她着盛妆的小脸,浓重的胭脂没能遮住她的美貌,反而添了几分绮丽娇艳。

  他伸手拧过她的小脸,让她面对着自己,指腹贴在她的唇上轻轻摩挲了一下,眼底藏着的情愫两人不言而喻。

  鬼使神差的,陶令仪张开唇齿,轻轻咬了他的指腹一下。

  足以让人战栗的酥麻感传至四肢百骸,燕臻看着陶令仪一连纯真,杏眸明亮的仿佛掺了秋水。

  “簌簌。”他的声音暗哑,按在她唇上的手指不自觉加重了些力道,他暗示,“我们已经成亲了。”

  他幽暗的眼底,仿佛藏着一股滔天巨浪,轻易就能将陶令仪吞噬其中。

  “表哥……”明明刚才已经喝了一整杯的水,她却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她偏开头,正好瞧见桌上摆着的托盘,忙想要陶令仪推开,“还未喝合卺酒。”

  燕臻眉目微动,倾身贴到她的耳侧,“我喂你。”

  说着长臂一伸,他拿过其中一半卺,喝了一口,却没咽。

  而后她握住陶令仪的腰,湿润唇瓣顺着耳畔蜿蜒而下,吻过眼睛,轻颤的睫,最后停留在樱唇上,先是轻轻舔舐,而后轻易撬开她的唇齿,将微苦的酒水渡了过去。

  “这才是合卺。”

  燕臻低笑一声,舔了一下她的唇。

  新婚的夫妻原本就含着满满的情意,随便一个动作,就能点燃两人之间的干柴烈火。

  他低头继续去亲陶令仪,醇香的酒在口舌间萦绕。

  原本陶令仪就比燕臻矮上许多,这会儿燕臻站着,她坐着,姿势更是别扭,舌尖被人勾住,她被迫仰起脸,颈后被燕臻的大手死死地按着,没一会儿就泛起酸儿劲。

  于是,她伸手想去扯燕臻的衣襟,让他的身子低一些,却不想胡乱之间拽下了他的腰带,上衣一下子散开,露出一片雪白的亵衣。

  下一刻,两人的动作齐齐一怔,陶令仪愣怔地看着他的下腹,似有什么微微隆起。

  她无辜地眨了眨眼,好奇地想要伸手去碰。

  燕臻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如此,连忙伸手,在她将要碰到的上一瞬握住了她的手腕。

  “簌簌。”他盯着她纯澈的眼睛,再也控制不住眼底翻涌的欲.望,“你是我的。”

  裙衫被扔到地上,繁复的纹样被弄脏揉皱,织锦的面料碎的不成样子,陶令仪眼神迷离地看着那布料,仿佛看到了自己。

  一次结束后,燕臻叫下人烧水准备沐浴。

  陶令仪便以为结束了,倚在燕臻的怀里,由着他将自己抱入旁边的浴房。

  浴房不算大,热气氤氲,陶令仪只搭了一件披风也不觉得冷。

  燕臻腾出一只手试了试水温,然后才将陶令仪放进去。

  陶令仪脖颈一下都沉没在水中,酸痛的感觉终于稍稍缓和了一些,只是声音还有些哑,她对燕臻说:“表哥,你唤清荷来吧。”

  燕臻抵在浴桶边缘看着她,不搭话,只慢条斯理地开始解亵衣的襟扣,目光却落在陶令仪白净圆润的肩头,幽暗难测。

  陶令仪心底生出一股强烈的被打量的羞耻感,直教她想扑上去捂住燕臻的眼睛,却又不敢把手臂从胸前移开。

  眨眼之间他已经脱掉了身上的衣物,抬步迈入浴桶,挤占着本就不算宽敞的空间,陶令仪想后退都无处可退,最后被他打横抱去怀里,温水涌动,烫的她心口一颤。

  等最后离开浴房,陶令仪觉得自己眼睛都哭肿了,可燕臻看起来仍未不餍足的模样,盯着她的眼神让人心颤。

  但再回到床上,他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拿了一个宽大的巾帕将她裹住,认真细致地替她擦干身上的每一处水珠。

  最后擦拭脚面的时候,陶令仪觉得有些痒,她抬了抬腿,试图把双肩从他的掌中抽出。

  燕臻却握的更紧,他拿开那碍眼的帕子,长指在她脚踝上的小痣上轻划了一下。

  陶令仪当即一颤,下意识地动了动小腿。

  感觉到掌心的轻动,燕臻动了动手指,好似在把玩着什么漂亮的瓷器,神色还算正经,只是眼底的暗色出卖了他的心思。

  他不知道从哪翻出一串红色的珠链,摊在掌中,“簌簌,我帮你戴上。”

  陶令仪虽不知道他为何突然送自己这个,但还是乖乖得伸出了手腕。

  却不想那东西并不是戴在手上的,燕臻捧起她的右腿,托着她的脚踝扣上那红色的珠链。

  那珠链是用红珊瑚珠串着银链制成的双排软镯,贴在皮肤上稍有些冰凉,尾端垂落两颗精致的小铃铛,正好落在小痣上端,他抬手拨弄一下,便铃铃生响。

  实在不像什么正经的物件。

  “我不想戴。”陶令仪脸色羞红,起身想要将那东西摘下去。

  可手才伸到一半就被燕臻制住了手腕,他低声命令,“不许。”

  就这一个动作间,无意撞了下小腿,清脆的铃铛声分外明显。

  陶令仪耳根烧红,抬手推他,“摘下去。”

  燕臻自不会答应,他一手掌住她的脚踝,顺着裙线往上,“你若不听话,下次给你戴在别处。”

  陶令仪身子一颤,不敢去想别处到底是什么地方。

  而燕臻已然再度覆上来,在铃铛作响中将她满口含住。

  红帐逶迤垂落,铃声盖过喘息,整整摇晃了一个晚上。

  -

  陶令仪从不知道,温柔的表哥也有这般凶狠的时候,还好她没有婆母要叩见,第二日便肆无忌惮地睡到了正午。

  直到中午的煦阳隔着帷幔落在床榻之上,陶令仪蒙着被子翻了个身,腿上传来一阵酸软,将她从梦中强拽了出来。

  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陶令仪隐约能听到脚步声,哑声唤清荷,问:“表哥呢?”

  “在这儿呢。”燕臻已经来了小半个时辰了,原想陪她多待一会儿,却没想到她还在睡,又不舍得将她吵醒,就一直等在一旁。

  陶令仪听到他的声音,本能地又唤了他一声,“表哥。”唤完,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燕臻捏捏她的耳垂,命令,“不许再叫表哥。”

  虽然两人也算是表兄妹,且如果按血缘来算的话,比荣九川更亲近。

  可他知道,在陶令仪的心里,只有姓荣的一个表哥。

  他也曾想过让陶令仪叫她的字,但她总是觉得表哥更加顺耳,如今已经成了婚,也该板一板她的称呼。

  “夫君……”

  不知道是不是没睡醒的缘故,陶令仪的声音又软又糯,半拖着尾音像撒娇。

  燕臻听到这两个字,先是一怔,而后掌心托着她的细腰,将她一把抱起,送入怀里,“簌簌真乖。”

  他挥手示意清荷等人退下,自己亲自伺候陶令仪,穿衣、系扣,因为没伺候过人,所以做的很慢,却很有耐心。

  陶令仪也不催促,就那么闭着眼睛,乖顺地伏在他的怀中。

  呼吸声清晰可闻,燕臻勾着她的发丝,帮她把长发拢好。

  颈侧有他留下的痕迹,他嘴唇动了动,轻念着她的名字,“簌簌。”

  再也别想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一会儿发,大家明天早上来看

第20章 成婚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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