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出现127

  “不过——”

  他迟疑了一瞬。

  宗禄放下手,取出干净的帕子,擦拭着手骨上的血渍,“继续说。”

  魏肃道:“巡监司里的人还传了一封密信,说皇后娘娘似在有意阻拦陛下将手伸向巡监司,不知皇后娘娘意欲何为?属下恐皇后与陆家联手,想与陛下争夺咱们巡监司的权力,大人,咱们何时动身回西凉?”

  他一直都在担心。

  如今大人身在北凉,陛下与皇后趁大人不在,定是会想法子趁机夺回巡监司的权力。

  陛下一人不足为惧,可若是多了个皇后与陆家,那便棘手了。

  宗禄擦拭着手骨上的血迹,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右胸膛的伤口隐隐作疼,亦有些湿热黏腻,许是昨夜与谢章动手,使伤口裂开了一些。

  “不急。”

  他将帕子随意丢在桌上,端起茶盏,提着茶盖拂了拂茶叶,“京都城有义父坐镇,宫里还有宣德贵妃,他们二人不会置之不理,我晚些再回西凉。”

  魏肃甚是疑惑,“大人,长乐公主已安置好,咱们该动身回西凉了,属下怕夜长梦多。”

  宗禄喝了口茶,深邃的眸凝着茶盏中漂浮的几许上好的茶叶,眸底的暗色逐渐黑沉。

  他暂时回不得。

  即便是回,他也要将大人一并带走。

  已时已过,今日的天甚是晴朗,冬日的暖阳穿透云层,数层光晕零零散散的照映在雕花窗上,光线倾洒在帷幔上,洒了一片的光辉。

  沈默悠悠转醒,觉得睡了一场好觉。

  不再是从前的沈默,亦不用再寅时末起床去上早朝。

  昨晚与他们二人亮明了身份,今日也该找他们二人谈一谈关于她去留的问题了。

  她不愿看这两孩子因她的去留而生出嫌隙与事端。

  幼容侍候着沈默洗漱,热乎丰盛的早膳摆在桌上,沈默今日穿了一身素雅的月牙衣裙,因在暖盈盈的屋里,并未罩轻纱外衣,月牙的衣裙包裹着她玲珑纤细的身姿。

  她抬眼看向幼容,让其吩咐门外的都卫军,“让他们二人分别去一趟璟云轩与拾月阁,告诉淮王与宗掌印,让他们来一趟东篱阁,本宫有事寻他们。”

  “啊?”

  幼容错愕的瞪大了杏眼,一度以为自己听岔了。

  “公主,您让宗掌印与淮王一道过来?!”

  这两人公主往日里可是避着走的,且这二人都是不好惹的主儿,公主让他们过来,是自找不痛快吗?

  沈默神色微变,可眼底却多了几分凉意,唇畔间轻轻溢出了三个字,“还不去?”

  幼容身子骨一哆嗦,“奴婢这就去。”

  她走出房外,将沈默吩咐的一一交代给都卫军,这才反身走回房间,为沈默布菜。

  沈默抬手止了她,“等他们过来。”

  不多时,都卫军便回来了,候在门外,沈默让他进来传话。

  都卫军穿着厚重的盔甲,行走间,盔甲之间发出碰撞的声音,他躬身,拱手道:“回公主的话,淮王说,他有要事在身,腾不开身过来。”

  另一名都卫军也回来了,他站在另一人身侧,亦是躬身拱手道:“回公主的话,宗掌印说,他有事在身,晚些时候再过来。”

  沈默:……

  呵呵,漂亮!

  她猜测,这两人应是脸上挂了彩,不太好抹得开面来她这里。

  罢了,等这两人的伤好些了再说。

  自从她的身份亮明后,这三日,长孙史与闻管家倒是往她这来的勤快,每每来时,她便让幼容候在外面。

  现下尚不能让幼容知晓一切,她怕幼容暗地里会与陆鸢联系。

  倒是这三日,谢章与谢勋却是一面不曾露过,到好似从她眼前销声匿迹了般。

  暮色将至,夜里竟是起了风。

  临到子时,闻终换了身轻便的劲装,来到璟云轩内,踏进书房时,便见褚桓正坐在案桌前看着一应案文。

  他恭声道:“二爷,陛下今晚下令,由都尉韩络押送宣王一路向北,去往边关。”

  褚桓合上案文,眉眼冷冽,“杭奕。”

  杭奕推门而入,拱手道:“二爷有何吩咐?”

  褚桓道:“叫陈禹速来一趟。”

  杭奕颔首:“属下这就去。”

  言罢,他转身出去,合上门快速离开。

  闻终略有疑惑,“二爷,可还有旁的事?”

  褚桓站起身走到雕花窗前,伸手打开两扇窗户,外面起了风,风卷而过,使他的衣袍轻荡着。

  “本王既能察觉,景王又岂会无所觉?”

  闻终听闻,转身看向褚桓修长挺拔的背影。

  的确。

  景王比宣王的心思更加的深沉,宣王因自己是众王爷中的大哥,天生带着一股子自傲,总觉得,储君之位该传于长子,是以,行事作风上,总有些狂妄。

  而景王不同,景王甚至比睿王的心思更加深沉。

  这些年来,景王在朝中从未崭露锋芒,处事作风间,均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但身为皇家之子,他又岂是甘于其他兄弟锋芒之下的?

  不多时,杭奕便与陈禹一道赶回来,这几日陈禹似是忙极了,赶回来时,衣着风尘仆仆,脸上也有些疲态。

  杭奕道:“二爷,属下刚出府不远便碰见陈禹了,是以,回来的快些。”

  褚桓看着窗外,“查的如何了?”

  陈禹拱手道:“回二爷,属下并未发现景王有何异样,倒是他的侍卫吕危这两日频繁外出,属下也去查看了睿王府,睿王府中一切如常。”

  一切如常?

  褚桓单手负后,一只手搭在窗沿上,手骨上的伤已经结痂渐淡。

  都说景王比睿王的心思深沉,可他却觉得,这位四弟可比三弟的心思深多了。

  褚桓冷声道:“陈禹,你带两队人马,连夜出发去安阳城,将安阳城外的兵哨全部换成我们的人,明日等候本王命令。”

  陈禹颔首:“属下这就去!”

  见陈禹踏出书房的门,褚桓低沉的声线再度而起,“忙完这件事,你好好歇上几日。”

  陈禹脚步一顿,眼里可见的缓了一口气,“是。”

  褚桓将搭在窗沿的手负于身后,“杭奕,你明日在暗处保护明妃,她若有事,你提头来见。”

  杭奕:……

  他缩了缩脖子。

  这份活可比陈禹干的事危险多了。

  待杭奕退出去后,闻终方才问道:“你都知道了?”

  “三日前,大人亲自见过我们了。”

  褚桓转身,背靠窗杵而立,目光深深的看着闻终,“那时,你靠在梅花树杆上,醉得不省人事。”

  闻终:……

  一想到他那晚的窘态被大人看到,便想挖个地缝钻进去。

  他略一抬头,忽地瞧见褚桓唇角已经消散于无的点点淤青,若不细看,还当真看不出来。

  他指了指唇角,甚是疑惑,“哪位神人打的?”

  敢在二爷头上动土。

  就像十五年前的大人一样,朝中文武百官,谁敢在大人头上动土的?

  褚桓的舌尖抵了下唇角,竟是笑了一下,“那晚和谢勋打了一架,正好被大人抓个正着,还惹了大人不快。”

  是以,这三日他未敢踏入东篱阁半步。

  不是怕见她。

  而是脸上的伤,着实难看,待伤彻底消了,他再去东篱阁面见大人。

  谢勋那边,与他一样。

  这三日待在拾月阁,可谓是一步房门未出,大人曾派西凉的都卫军来找他们二人,皆被回绝。

  风起的大了,卷着树枝飒飒作响。

  宗禄立于院中的梅花树下,摘下一片梅花瓣含在嘴里,玄褐色的衣袍被风吹的猎猎飞舞。

  魏肃道:“大人,明日便是宣王被流放的时限,淮王也会暗中前去。”

  宗禄嚼了两下梅花瓣咽下,眉尖邪肆一挑,“那咱们明日也去凑凑热闹。”

  他看向魏肃,取下脸上的面具,问了一句,“脸上的伤可还明显?”

  魏肃轻咳一声,忍住心底的发笑,摇了摇头,“不细看,看不出来。”

  那便差不多了。

  待明日看完热闹回来,他亲自去趟东篱阁,见一见大人。

  子时末,院中的树枝被吹的飒飒作响,窗户外也呼啸着冬日的冷风。

  东篱阁里,沈默毫无睡意。

  她坐在榻上,身上盖着锦被,偏头看向放于方几上的弓与矢,弓弦细而坚韧,箭头硬而尖利,在烛光下泛着森寒的凛冽。

  枕边放着叠好整齐的玄褐色劲装,乃是她命都卫军出去所买。

  明日便是宣王流放的时限,她必须要暗中跟着押车的队伍,在半道上解决宣王,给谢勋与谢章狠狠出一口恶气!

第55章 出现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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