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02

　　充斥在空气里的是什么呢？氧气？氮气？二氧化碳？还有其它我叫不上名字的惰性气体？稀松疏散的气体分子在空气中做无规则运动？

　　不，我想说的不是中学化学课，是其他的东西。其他的无法用肉眼捕捉的物质，也无法进行化学分析的东西。比如说，能在阴云密布的梅雨天感受到的那种压抑、能在晴朗和煦伴有微风的阳光下感受到的舒畅，像这样充斥在空气中的东西。

　　安静是什么？存在安静吗？

　　实际上不存在。一片固定于现实世界的空间不存在“安静”。因为这里总是存在数不尽的生物发出声音。比如这片操场，风与草坪摩擦的声音，风与树叶摩擦的沙沙声，黄昏之刻夜幕降临天空上层的冷空气与地面还未来得及散尽的热量交汇的声音。更不用说着之间一切活着的生物生长的、活动的声音。

　　所以——

　　嘭——

　　我被五条悟击倒在地。

　　他察觉到了我擅长近战后刻意拉开距离从远处攻击我。

　　当然，我只是被击倒，并没有受很重的伤。

　　五条悟的术式是“无限”，这意味着他能够将他察觉到的危险用“无限”隔开，只要我被发现即是失败。要么消耗空他的咒力，要么就出奇不易，不被他发现。前者对我来说不是不行，可我觉得那样太难看了。又不是决一死战的时刻，为了取胜把对方体力耗空什么的、更重要的是我自己的体力也会消耗得见底。

　　“不错嘛。”五条悟似乎已经开始对我另眼相看。

　　[看我打爆你狗头]

　　[试试不就知道了？]

　　[好戏还在后头呢]

　　[……]

　　“看我打爆你狗头！”

　　我不是打架中管不住嘴最后死于话多的反派类型，可既然有这种能出气的选项为什么不选呢？

　　“噗——”一旁观战的夏油杰笑得好大声。

　　这种明摆着看好戏的旁观是怎么回事啊喂！

　　提问，打架情绪化会怎么样？

　　A.爆seed

　　B.没卵用

　　C.大力出奇迹

　　D.失去理智被反杀

　　A选项见于热血少年主人公

　　B见于现实向教做人日常番

　　C常见于搞笑番，能打败魔法的只有更强大的魔法

　　D见于任意类型故事中的降智反派

　　我属于哪一种？

　　答案是——

　　B、D

　　就在我还有心情纠结选项破廉耻的时候五条悟已经开始把我按在地上摩擦，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至少让我体验一下乙女游戏女主的待遇啊喂！

　　夏油杰在一旁笑得面若桃花，没看出有要插手的意愿。

　　两个狗男人！今天不把你们都打到喊爸爸我椰城桃子就倒着念！

　　秘技·绝地反攻——

　　就在五条悟准备往我脸上招呼拳头时，我单侧脚下发力将他绊倒，对侧上臂支撑起身同侧小腿在给他来第二脚。

　　不要看我描述的这么轻松，其实不然，踢在他身上就跟踢在铁柱上似的，要不是我裹的咒力多我自己的腿得先折了。

　　然后我现在的体位是骑在五条悟腰际，不知道下一步如何是好。

　　毕竟八极拳没教过我这个体位的打法，飞天御剑流也没教过。不过凭直觉来下一步应该是直接穿喉。

　　我抬起的手指并拢也正想这么做，残存的理智让我手势变成拳头打在五条悟颧骨侧。下手的那一刻我居然在考虑直接打在眼镜上眼镜会不会碎成玻璃渣刺进眼球，打在鼻梁上会不会直接把鼻子打歪之类的问题。

　　敢问，五条悟是那种会老老实实躺着挨打的人吗？

　　“你在放水？”

　　他显然看出我少许的迟疑。

　　“怎么，被我帅到不忍心下手了？”

　　五条悟伺机起身，将我踢开到一侧。

　　“四眼别说话可以吗？我要是现在吐了一会儿怎么吃饭？”

　　说出这句话后有一种熊猫笋都被我夺完的感觉……然而这确实是我的真实感受。

　　“哈？”

　　分散开五条悟的注意力就是为了再次拿到鹤丸，而他刚刚踢开我的方向正好就是鹤丸所在。不说鹤丸在手天下我有，至少也是半个天下才对。

　　“你的末日到了，臭小子。”我此时已经完全不顾及什么武德之类的东西，从背包里掏出痛苦面具一戴，六亲不认！

　　安静是什么？安静什么都不是，但安静不是不存在，相反，安静无处不在。再嘈杂与嘈杂的缝隙之间，安静无比自由的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