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他这个咖位是没有专车的，在剧组的时候是被安排了八人商务车，下戏时他们就会一起回去。但今天拍定妆的就只有他一个人，其他跟他同车的都没有来，他来的时候是打车来的，回去也得打车回去。
正好这时候姜洋过来了，他小跑着过来，对祁乐说：“祁老师，稍等一下。”他压低声音，“坐沈老师车回去。”
宁小澄知道他们大学时认识，这时候也不惊讶，还觉得沈肆这么做很拉好感度。裴书文现在混个四五线的还要踩祁乐一脚，但沈肆这一线大咖却还要顺路载着祁乐回去，瞧瞧人家这格局。
也因此祁乐沾了沈肆的光，获得了优待，在沈肆的休息间里卸了妆，然后四个人一起外出吃了顿晚饭，才一起回的酒店。这么一圈下来，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沈肆和祁乐关系不错了。
回酒店后四人一起上了电梯，到了6层祁乐和宁小澄先走了，祁乐跟沈肆说了声再见，沈肆嗯了一声，回应的有点淡。
宁小澄有些不理解，沈老师到底是对祁乐热情还是冷淡啊。
祁乐回了房间准备冲个澡，宁小澄跟着他进来，祁乐进浴室的时候却又停住，对宁小澄说：“你去给我拿你的沐浴露来。”
宁小澄：“啊？”
祁乐说：“我就想试试味道。”
宁小澄想起自己确实给祁乐提过一句买了一瓶新的沐浴露，也没多想，回自己房间给祁乐拿过来了。
祁乐的沐浴露是柑橘为主调的，但宁小澄的沐浴露却是小苍兰味的，他用了着觉得味道有点香，但是冲完澡之后就几乎闻不到了。
“你的身体乳也拿来我用一下。”祁乐又发出了新的要求。
宁小澄觉得祁乐也变得很奇怪，这都是什么爱好啊。
但仍旧去把身体乳拿过来给祁乐用，这味道让祁乐觉得有点过分的甜，但是他就是想试试沈肆的反应。
祁乐涂身体乳也就只涂在胳膊和腿上，冬天不涂点身体乳直接爆皮，很难受。
随便涂了几下就搞定，然后就去刷牙，刚刷完牙就听宁小澄的声音传过来，“我都有点摸不准沈老师了，他真的好奇怪啊。”
“哪里奇怪？”祁乐一边涂面霜一边反问。
宁小澄说：“我本来以为他对你态度有些不一样呢，那会儿拍定妆照的时候他还专门问起你呢。”
祁乐一愣，“他问我？什么时候？”
宁小澄说：“就裴书文来的时候，哦说起裴书文，你知道吗，今天沈老师很生气，直接怼裴书文了。”
祁乐有吃了一惊，“什么时候！”
“……”宁小澄无语：“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就下午你跟郭老师聊天那会儿呗，沈老师跟裴书文吵架呢。”宁小澄这也是以讹传讹，“好像就是责怪裴书文耽误定妆吧。”
祁乐有点不大相信，沈肆不像是会去找裴书文麻烦的人，因为他会嫌麻烦。而且定妆这种事情压根不用沈肆去说啊，这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吗。
宁小澄说：“我觉得沈老师肯定是在帮你出气！”
祁乐却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你刚不是在跟我说你觉得沈老师很奇怪吗？”
“哦哦！对。”宁小澄放飞的话题被拉回来了，“我以为沈老师对你很不一样呢，你看他帮你出气，还顺路带你回来。还请你吃饭，可是刚才你跟他说再见的时候，他又很冷淡，那会儿吃饭的时候他也很冷淡，真奇怪啊。”
祁乐却不以为然，因为他知道沈肆这么做的原因。
“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他总归跟我不一样，你对他的态度不要太随便。”祁乐敲打宁小澄，他看宁小澄就仿佛看到五年前的自己。
那时候他也没什么心眼，到头来碰一鼻子灰。
“知道啦。”宁小澄说，“谢谢祁哥，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
祁乐就等着他这句话呢，“赶紧回去吧，等下通告出来的话发我。”
宁小澄应了一声，快乐的回去了。
他一走，祁乐也得走了，因为他现在要去沈肆那边，签合同。
嗯……签合同。
说起来他都不信，但是微信里沈肆还真的就是这么说的。
祁乐只拿了手机和房卡，偷摸地出了门，这会儿走廊里没人，他到了9层，顺利的敲开了沈肆的房门。
沈肆穿戴整齐的在等他，姜洋也在，从今天下午见到姜洋起，祁乐就发现他变得很热情，和一开始见面时候客客气气地模样有很大不同。
祁乐猜测姜洋应该是知道了的，姜洋将他迎进来，看他坐下后，就率先挑起了话头，“今早我听沈老师说起你，我也十分惊讶，但也特别高兴。”
祁乐看了沈肆一样，沈肆一副嫌弃的表情看姜洋。
姜洋又说：“咱就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知道沈老师的情况，你也是除了我跟洪姐外唯一知道的。”
祁乐说：“我会保密的。”
姜洋将桌上摆放的文件推给祁乐看，“这是一份合同，包含了你和沈老师以后的合作模式以及你的保密义务，当然，也有你的对等权利和补偿条款，你可以看看。”
祁乐心中原本还有的一点旖旎想法，在这样一份冷冰冰的协议里，也都荡然无存了。
沈肆对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因为因为需要他罢了。
祁乐拿起协议来看，察觉到沈肆的目光似乎放在了他的身上，于是他努力的让自己神色更加的平静。
他看向协议，那里面的确有‘陪/睡’以及类似于随叫随到的条款，甚至还有义务协助沈肆看心理医生，当然了，他们给的补偿条款也十分丰厚，甚至是非常明确的。
“这一条。”祁乐指向提供资源的一条，这里明说会给他提供一个A级以上综艺资源，以及一个A+级别以上的男一号资源。
“确定这样写吗？”
他自己都没提这个要求，沈肆就给了这么重的许诺，就仿佛压在他心头的巨石，提醒他这就是一场等价交换而已。
沈肆说：“先这么写吧。”
姜洋也说道：“是啊，毕竟也不能什么都不写，还是说你是觉得这样不够吗？”
“不，不是。”祁乐赶紧澄清，“是太多了。”
“这倒是不用担心，我们能许诺，就能给的起。”姜洋笑着说，“你不要有负担。”
其实话虽然这么说，但实际情况却不是，有负担的反而是姜洋和洪娟这边，因为他们深知气味源对于沈肆来说有多么重要，祁乐知道了，甚至可以拿捏沈肆。
但这是沈肆选择告诉祁乐的，所以洪娟妥协了。
祁乐说：“那好吧。”他觉得自己反正也没有选择了，对等交换，也不算受之有愧吧。
他签署了自己的名字，将协议递给沈肆，沈肆签上了名字，让姜洋将协议收好了，没有给祁乐。
祁乐问：“那现在……”
沈肆说：“协议一经签署就生效了。”
祁乐说：“我知道。”
沈肆嗯了一声，说：“那我们睡觉吧。”他看姜洋，“你也回去吧。”
姜洋：“……”
啊，这就进入状态了吗，祁乐一脸懵的看向沈肆，沈肆表情平淡，略蹙眉，“怎么？不睡觉吗？”
祁乐：“那……那我睡哪里。”
这话说完了他就知道自己傻了，果然，沈肆半笑不笑的说，“当然是和我睡。”
又不是云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