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69

  “我还不想让你亲。”

  说着不想让他亲的人,手指在他肩膀上轻轻打转。

  陈放压住体内乱蹿的热血,黯哑着嗓子问,“怎么才能让我亲?”

  嘴上说着拒绝,手指却在勾着他,这个白兔子是想把他给磨死。

  陶晓皙又往后挪了挪,“反正不让亲,我还在生你的气,你别觉得戴一个兔子发箍就能轻轻松松把这件事儿给糊弄过去。”

  糊弄?他要给她说一遍他那艰难曲折的心路历程吗,他戴上的是兔子发箍,舍掉的却是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的面皮。

  陈放露出白白的牙齿,笑得冷森森,“陶晓皙,我这辈子就没让粉这种东西在我身上出现过。”

  “哦,”陶晓皙弹了弹毛绒绒的兔子耳朵,毛绒绒的兔子耳朵在空气中颤了颤,“那你以后可以多穿一些粉色的衣服,你很适合粉,特别适合。”她又强调了一遍。

  ……

  陈放直接把人架到了自己身上,凶狠的眼神逼近,一字一顿地叫她的名字,“陶-晓-皙。”

  “叫我干嘛?”陶晓皙轻昂着头,对上他的凶狠,半点都不怕他。

  两相抵近,陈放眼神里的凶狠变软,微微垂下头去。

  一只兔子耳朵扫了扫她的颈窝……

  另一只兔子扫了扫她手背……

  “咱不气了,嗯?下不为例,我保证。”

  陶晓皙最怕痒,松松软软的东西沿着皮肤表层划过,带起的不只是颤栗,还有一直被她强压下去的笑。

  她再忍不住,咯咯地笑出了声,栽倒在他怀里。

  陈放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要是再哄不好,他可真就没了招,他大力揉了揉堆在她颈后的头发,硬声硬气地提醒,“笑一会儿就得了。”

  陶晓皙笑了可不止一会儿,每次快要止住的时候,抬眼一看到他头上晃着的长耳朵,又笑了出来。

  陈放干脆翻身把人压身下,将那清脆又蛊人的笑声给吞到了肚子里,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陶晓皙的头陷在绵软的被子里,黑发和大红的床单相映成辉,她轻缓着呼吸,手指搭在他腰后白色围裙延伸出来的细带上,轻轻将细带向上勾起,手指撤出,细带在昏暗的灯光下画出一个弧度,又重新落了回去,陷到了小麦色的腰窝里。

  陈放被这个细微的动作挑起了更盛的躁火,粗喘着沉重的呼吸压过去。

  陶晓皙偏过头,“大夫不是说不让你剧烈运动。”

  陈放心头的火马上就要烧到眉毛,他哑着声音,轻着语气诱哄她,“我们不剧烈。”

  剧不剧烈就……只有床知道了。

  事后,陶晓皙趴在他的身上,开始在他的头上的兔子发箍,结束的时候落到了她的头上,她用还仅剩的一分力气将发箍给拽了下来,在他眼前晃了晃。

  “你戴的时候是不是在想,这次戴了兔子耳朵,下次要怎么办?”

  陈放挑眉。

  陶晓皙摸了摸他的眉毛,“我告诉你哦,我前两天在网上还看到一条粉色的兔子围裙,等我回头给你买回来,下次你可以穿。”

  陈放的太阳穴又开始跳。

  陶晓皙摸完眉毛又摸他高挺的鼻梁,“你看我多好,你把我惹生气了,我还告诉你要怎么哄我,天下大概再也没有比我更心眼好的人了。”

  月亮爬上树梢,天底下最好心眼的陶晓皙在睡梦中睡得香甜,陈放倚靠在床头,在手机上搜到底都有什么样的粉色兔子围裙。

  他感觉他人生后面的路,不是那么的……嗯……明朗。

  第二天,陈放醒了个大早,他怀里的人睡得酣然,红润的唇微微张阖,呼吸轻到细不可闻,白莹剔透的皮肤连个毛孔都看不到,透着娇嫩嫩的粉。陈放低头,唇轻轻地碰了碰她的嘴角,又碰了碰她的脸颊。

  他慢慢地抽出被她枕在脑后的胳膊,她眼皮动了动,大概是被人扰了清梦,鼻腔里发出了像小猫一样不满的轻哼。陈放胳膊停住,呼吸也顿住,他以为她要转醒,她侧了侧身子,头转向另一个方向,空出了他的胳膊,又入了深沉的梦。

  陈放看着她的侧颜,无声地勾了勾唇,这不是睡相也挺乖的,怎么一到半夜就开始上演全武行,一会儿拳头杵到他胸上,一会儿小脚又踹到他大腿根,就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力气还不小,他得把她紧紧地箍在怀里,才能防止被她误伤。

  生活的时间越长,越能发现她反差的地方。表面看起来纯良无害,实际上长了不止八百个心眼子。

  他有一种感觉,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她吃得死死的,还是心甘情愿的那种。

  陈放出门下到一楼,被老太太给叫住了。

  “吃早饭了?”颜秋芳问。

  陈放点头,“吃了。”

  早饭颜秋芳很少管他们,年轻人起床时间不固定,老人家觉少起得早,她要是每天早早做好饭,没准会拘着他们,想睡个懒觉都不好意思睡,还不如他们想几点起就几点起,起来自己弄点吃的,冰箱里她都给他们做好了包子馄饨什么的,弄起来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儿。

  “怎么了?”陈放看老太太看他的眼神不对。

  颜秋芳瞅着自己孙子,“我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儿,晓皙跟我告你状肯定不是因为你说她个矮,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别的事儿惹她生气了?”

  嗯……他们老陈家的女人就是明察秋毫,陈放指腹挠了挠眉毛。

  颜秋芳一看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上手拍他一巴掌,“你做什么错事儿了?晓皙可不是因为一点半点小事儿就生气的人。你没给我在外面耍那些花花肠子吧,陈放,你要是敢给我那样,你干脆从这个家给我滚出去,再也别进家门。”

  老太太都快八十了,打起人来,力道也不轻。

  “您孙子是那种耍花花肠子的人吗?我们老陈家的基因里都不带花字。”陈放安抚老太太,“肯定不是您想的那样,但也确实是我做错了,您放心,我已经认过错了,也把人哄好了。”

  老太太又拍他一下,“那是晓皙心眼好。”

  陈放心想,是,您孙媳妇儿绝对是天底下心眼最好的那一个。

  颜秋芳恨不得揪起自己孙子的耳朵,“你不要觉得把人哄好就万事大吉了,我跟你说,你做错事儿,女人可以认哄一次,也可以认哄两次,等到第三次,你看她还信不信你,到时候你想吃后悔药都没地儿买去。”

  陈放微微弯下腰,又让老太太打了一下,“知道了,我肯定不会把您这么好的孙媳妇给气跑了的。”

  颜秋芳怒嗔他一眼,“行了,快走吧,都不想见你,光知道惹人生气。”

  陈放作为家里最讨人嫌的那一个,早早出门去挣钱了。

  陶晓皙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转醒,她动了动酸疼的身体,想从暖和的被窝里爬起来,但被窝太舒服了,她不想起,颤悠悠地伸出胳膊去,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一看时间,猛地从床上直起了身体。

  她今天上午约了人去店里安装摄像头,其实摄像头原本不用这么急,但她心里有一点点不安,别的不重要,店门口的得先安上。不管是不是她疑心过度,总归要防患于未然,没有事情最好,就算出了什么事情,至少还能留个证据。

  她和安装摄像头的师傅定的是十点,现在都快九点半了。

  结果她起得太猛,身上本来就疼,这一猛,抻到了腰和大腿,嘴里不由地嘶了一声,眉眼都皱到了一起。那个野人一发起疯来,完全不遵照医嘱,还说不会剧烈,就该让他的脑袋今天晃成黄水汤汤。

  陶晓皙阖眼靠在床头缓着身上疼,越想越气,狠狠抓起旁边的枕头,人打不到,至少捶两拳枕头出出气,抓到手里的,除了枕头,还有一张硬邦邦的纸,陶晓皙睁开眼睛。

  嗯……如果非要说的话,这应该算是一副画,

  下笔很生疏,兔子她能认出来,有那两只长耳朵,小兔子面前,前蹄单跪着一头狼,她之所以说是狼,是因为旁边有加粗加重的几个大字,【这不是狗,是狼】。

  下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句话,【媳妇儿,我真知道错了。】

  陶晓皙轻轻晃了两下纸。

  他会得还真多。

  她拿着画走到客厅,拿起茶几上放着的水彩笔又在画上添了几笔。

  陈放刚要出发去饭店,手机嗡的一声。

  他点开,黑漆漆的瞳孔震了两下。

  是他早晨画的那副画。

  只不过狼的身上多了一条兔子造型的围裙,她还真细心,一笔一笔给围裙上了色。

  他以为兔子发箍的粉已经够粉了,没想到还有比那种粉更粉的亮粉。

  画下面紧接着进来一条信息。

  【怎么办,我竟然有一点点期待你的下一次犯错。】

  陈放:……

  他绝对不会让那个粉东西出现在自己身上。

  他发誓。

  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犯错。

第27章 ◇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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