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3章 宋筠送来的新机会(九)932
“放出这样的消息,不会牵连其他人吗?你知道我那边都是从事这一行的。”
“你那一个地方都是从事这一行的,说白了都是同行,都是竞争者,你觉得这么要命的消息,他们会那么大方地与一群人分享吗?”
“不会!”
宋筠反应过来,一切假消息都是蒙住裘家人,趁他们忙起来的时候,自己才好偷偷迁户籍。
“要是他们送了钱来?”
“有钱我自然给货,正常生意嘛,但他们忙活一场,精力被牵走了,我们才好趁机做事。甚至我还可以让他们更忙一点,比如货少了,谁都想要,于是抬价,那么定金给的多的人才能确保谈下合适的价格,保证提货时不再加价。”
“嗯嗯,明白,就是让他们忙起来,我又不在那边,他们得自己做,可他们闲了这么久,仓促上手什么都不懂,叫他们手忙脚乱去。”
“对,大致上就是这么回事,我也不坑他们,钱送来了生意照做,你走之后他们要是撑住了那也他们的本事,毕竟在你嫁进门之前,家里的生意确实是他们自己打理的,人家只是懒散了几年,真要重新上手说不定依然老辣。”
“是,我懂,我只求顺顺利利地迁走,别的都不想。”
“那行,就先这么着,你先写信把娘家的事谈好,去邮信局寄了信后就找房子搬出去,下人不听使唤该罚就罚,现在离家老远,当下人的还敢对主母阳奉阴违,脑子摔到了哦。”祁可说着就站起身要走。
“先留步,我还要给你立字据。”宋筠慌慌张张地跟着起身。
“一样的,你写好了去邮信局寄给我,我会跟那边留言记下你的名字,你自报家门说给我的信就行了。”
“好,好的。”宋筠也觉得再多留人等自己写信确实不太好,抚了抚裙子,“那我送你出去。”
几人出了门,宋筠的陪嫁丫头带来小小姐和小少爷一起送客,祁可这次认真地看了一眼,以她看惯了四柳村里皮实小孩子的眼光,一眼就看出来这两个孩子确实存在发育问题。
姐弟俩相差两岁,姐姐说是有六岁了,身高撑死了一米,弟弟比姐姐还矮半个头,两孩子都安安静静的,但不是外向或内向的差别,而是胆小,眼睛都不敢乱瞟,胆大的孩子哪怕是内向性格,在陌生地方也会悄眯眯转着眼珠子好奇地四处打量,只是不说话都放在心里。
祁可像个长辈一样抬手摸摸他们的头摸摸肩,顺势就摸到胸口,隔着夏季的薄衣,手底下传来一点异样的触感。
这触感她可太熟了,缺钙引起的胸骨发育不全,形成鸡胸,终身带着这个畸形。
这两个孩子的胸口都有点这个迹象,不过祁可没看过他俩的体检结果,只是凭自己的手感和经验如此判断,可是发育存在问题的孩子要说不缺钙那也是瞎扯。
“身体是弱了些,好好养着吧,好在年龄小,一切还来得及,那些个毛病都能慢慢治好的。”
“是,多谢祁老板。”宋筠满心感激,不论是为自己还是为孩子,她都真心实意地感激。
第1604章 宋筠送来的新机会(十)
宋筠走在最前面,站在院门口送客,正跟祁可最后寒暄两句,照临则还站在门槛后面。
就听身后院里招呼孩子们进屋的乳娘嘀咕:“走了走了别在太阳底下晒着,老太太早就说了你俩娘亲身体不好带得你俩胎里毒,一辈子吃药,早有定论的事还大老远地跑来看病,看来看去不还是老毛病,装的真跟个神医似的,尽浪费钱。”
院门敞着,祁可和宋筠都听得清清楚楚,乳娘哪里是嘀咕,根本就是大声说给门外人听的。
宋筠脸色大变,祁可神色不动,照临向后退出一大步,就听“啪”的一声巴掌响,接着“扑通”一声,一个人影就这么摔在了院门后面,腮帮子肉眼可见地肿起来,嘴里还吐出几颗牙。
在甬道里等着的女仆走进来两个,一左一右将地上的人夹起来,扯了她腋下的帕子塞进嘴里,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拖走了。
院里鸦雀无声。
宋筠的陪嫁丫头紧紧地拉住两个孩子,三个人六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地上吐血的人。
“我这就回了,你留步。”祁可笑意不变,好像刚才被打断的一点时间不曾发生过一样,笑眯眯地继续没说完的话。
“好的好的,祁老板慢走。”
宋筠深吸口气,稳住情绪,脸上扯起一抹笑。
至于求情,求什么情?自己活腻了踩到祁老板脸上,丢尽做主子的脸,还想求情?
目送祁可带人走远,宋筠返身回到院里关起院门,镇定地拉过两个孩子,径直来到正房门口才转过身对着院里呆若木鸡的一群下人训话。
“你们都看见了,这里是凉水镇,祁老板的地盘,人还没走呢就说人坏话,以为是在家里阴阳怪气两句没什么要紧?祁老板来看我是她乐意,她乐意给我这个面子,你们算什么东西,当着地主的面嘴巴不干净,不想做人就不要做人了,让我再抓到你们做事懈怠不用心,乳娘就是你们的下场,这里没有老太太给你们撑腰,你们好自为之。”
院里的下人们皆不敢吭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齐齐屈膝一礼。
“是,大少奶奶。”
宋筠这才满意地带着孩子和丫头进屋去。
“小姐,这样行吗?”
“你指哪个?”
“乳娘她……”
“哦,那不是她咎由自取吗?当着地主的面说人装神医,那不是指着和尚骂秃子?没打死她都是祁老板仁慈。也不想想凉水镇是什么地方,这是军事重地,是军队的地盘,能在这里以女流之身统管全镇,她能是我们见惯的那种女子?军队这种地方允许有混饭吃的人?”
“倒也是。”丫头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指手画脚地比划,“她身边的管家也好厉害,我都没看清她是怎么转身过来再扇人的,反正就看到乳娘好像飞起来一样,明明是站在这里的,结果摔到那里去了。”
“你还看见了?我光听见个声儿,然后就看到乳娘滚到了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