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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偌大的花房中,在千百种颜色的鲜花中,她身边这一小片的灰色厄瓜多尔就像是在灰烬重生盛放,独一份的冷艳绝望的美。
她抬手拨弄花瓣,不经意间抬眸,看到花朵之下光滑的翠绿枝干,眉眼不自觉的弯起,“小佛子,这些花的刺,是茯苓故意修剪掉的嘛?”
“嗯。”宋鹤卿将她脱下的外套放在干净的花架上,指尖拨弄着腕间的翠玉珠,温声说,“小心点,别扎到手。”
梁惜闻声歪了歪头,笑容粲然,倾身向前凑到他脸上亲了一口,“宝贝儿,我爱死你了。”
宋鹤卿伸手揽住她腰身,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玉颈,迫使她抬起头:
“殿下。”
“继续。”
话落。
他主动吻上她甜软的唇,挂在指间的翠玉珠毫无察觉的放进她睡衣的花边口袋。
长指流转,捏起绒毛之间温凉的小扣。
花房里的支架上爬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花朵上的露珠晶莹剔透,花架被人不经意间的晃动,露珠沿着花瓣,缓缓滑落。
“啪嗒——”落在女人挺翘的鼻尖,一丝冰凉迅速蔓延至全身,却无法扑灭人心燃起的火焰。
梁惜眉梢漾着一抹狡黠,伸手摁住男人的后颈,并未用力,鼻尖上的湿润便蹭在了男人脸颊。
316章 过来,乖
水珠带着她温热的体温,沾染在男人肌肤上,引起一阵酥麻。
宋鹤卿暗炙的眸稍许睁开,锁着她绝艳的小脸,指尖摁下门后的黑色开关。
花房里的香气甜而不腻,沿着鹅卵石小路走到尽头,一座半敞似金丝笼一般的座椅被繁花簇拥在其中。
白色的羊绒毛毯一角随意落在地上,水晶制成的小圆桌上放着嫩绿的花型茶具。
金丝笼似的座椅顶端缀着一颗圆形的钻石,约莫成年人的拳头那般大,在白炽灯下闪闪发光,座椅旁,长方形的坐榻上散落着五颜六色的花瓣,往后,玻璃墙面延伸出来的银色花架上坠着几盏笼着萤火虫的吊式老灯。
在两人难舍难分的吻中,梁惜感到有些呼吸不上来,故而,主动与他分开。
睁开眼,绮靡幻丽的一幕有些不太真实。
梁惜柔弱无骨的靠在宋鹤卿怀里,拢了一下敞开的衣服,仰起头,星眸亮晶晶的看着他,“宝贝儿,你在衣帽间里问我的话,还算数嘛?”
“嗯?”宋鹤卿尾音微扬,眸底划过一道幽光。
梁惜小脸染着两抹酡红,软声提醒,“熬夜。”
顿了顿,她小声加了一句,“别熬太晚......就行。”
闻言。
宋鹤卿喉间溢出一声低笑,落在梁惜耳中,苏感十足。
他没说话,而是慢条斯理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麻绳。
“你拿什么......”话未说完,惜猝不及防的看清他手里的东西,顿时止住了声音。
静了两秒。
看着眼前矜雅以极的男人,她睁着圆圆的星眸,缓缓抬头,对上他那双幽沉含笑的凤眸。
一股无形的压迫和危机感仿若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带着毁灭之势极为强势的朝梁惜袭来。
......
梁惜松开他的衣衫,不由自主的从他怀中向后退了两步。
此时。
看到男人唇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她猛然间醍醐灌顶。
在房间里的时候,小佛子或许是真的怕伤了她,所以才拒绝,但从她在衣帽间拒绝了他,这件事在小佛子心里就变了一个性质!
所以.......
小佛子故意带她来后花园,而不是去前花园,故意让她看到这间花房!
然后,她所有的反应,全在小佛子意料之中。
最后,事情就顺理成章的成了现在这样。
从始至终,从头到尾。
都是她在主动!!!
为什么会这么猜,因为这东西,是她下午醒来以后,收拾行李时,才放到衣帽间最靠外那张桌子的抽屉里。
小佛子给她穿上外套,带她出来,中途又返回去拿了双手套出来。
怪不得他还要返回去!手套绝对是故意落下的!
绝对,绝对是这样!
“宝宝。”宋鹤卿寡冷的眉梢漾着一抹几不可查的春意,绯唇轻启,沉哑的嗓音称得上温柔,“过来,乖。”
梁惜攥紧了衣衫,摇头拒绝,“不过去,除非你先把手里的东西给扔了,扔了我就过去,要不然你别想......”
说着话,宋鹤卿突然提步向前,长指攥着她手腕,将人禁锢在了怀中。
“诶!诶诶诶!小佛子,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病人!”
“你用这玩意,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她像是一只受惊的猫儿,止不住的求饶。
然而。
暴风雨还是来临。
——
次日,下午。
梁惜的病是彻底好了,很意外的好了!
但不得不说。
病是好了,她个人却觉得不是很好,准确的说,是非常极其,以及特别的不好!
“宝宝,云绥来了。”宋鹤卿走进内室,俊脸上戴上了一副金丝眼镜,唇角漾着一抹惬意的笑。
梁惜缩在被子里,嗓音哑的厉害,“你跟我哥说,我在睡觉。”
“他知道。”关掉房间里的壁灯,他坐在床边,慢条斯理的拧开手中药膏的盖子,挤出一抹豆粒大小的白色药膏在指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