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127
侍卫们已经走开，门口有几个看守的太监，她希望他们能发一发慈悲。
脚步声从昏暗的殿内传来，缓缓朝着她靠近。郁尔脑子回想起当年在凤栖宫时，晴空若雪她们的谈话，她们说康老王爷没有人性，时常将王府中的妻妾折磨得奄奄一息，有一年甚至接连从府中抬出去五具尸首，都是在房中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郁尔倚靠在殿门，睁着圆润的眼睛望向宫殿深处。
细白指尖抠着门上雕花。
不要......
别过来......
“是皇帝送宫女过来了？”沧桑的声音响起，正在靠近的脚步声急促起来。
出现在郁尔眼前是一具沧桑的身体，衣衫不整披着锦袍，白发虬髯，红面淫眸，贪婪的眸光落在郁尔身上。
少女身姿纤细窈窕，面庞瓷白清纯，瞧着就是就是雏儿。
郁尔拍打着殿门，绝望而无力。
“不要......啊！！！”
康王沧桑的身躯朝着郁尔扑了过去，她在他眼中便是一道美味佳肴，“叫嚷什么？能伺候本王是你的福气！”
少女的肌肤柔嫩，恍若清泉一般滋润着苍老的身躯。
郁尔奋力拍打挣脱，可康王的手就如同铁镣一般。
殿门外，两个小太监听着里头凄厉的惨叫声，皱着眉头对视一眼，那么纤柔漂亮的宫女，可惜了。
一阵更凄厉更惨烈的哭叫声传来。
“将门打开！将门打开！！”
长廊尽头，拄着拐杖步履蹒跚的男人匆忙朝这赶来。
两位太监认出是晋王殿下。
侍卫们临走时将殿门锁起来了，还说是皇帝陛下命令他们将宫女送入寝宫给康王玩弄，两个看门太监可不敢听萧让的。
少年狠狠撞门，睚眦欲裂，怒吼着叫太监将门打开。
殿内的哭叫声更是叫人心慌。
无人敢帮他，少年只能凭着自己的肩膀一次又一次去撞那扇坚固的大门。
终于，在一片凄厉的惨叫声中，殿门被狠狠撞开了。
“萧让！萧让！”
太监们只见纤弱的身影跌跌撞撞地从殿内跑出来，撞入晋王怀中。
小宫女模样凄惨，衣裙破碎，满面泪水。
郁尔吓得浑身发颤，萧让也好不到哪里去，残疾的身躯摇摇欲坠，却还是用尽全力将少女抱紧，安抚她，“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
“我当是谁，原来是我那残废的侄孙啊！”
康老王爷才不会任凭到嘴的肉就这么飞走了。
小宫女肤如凝脂，他几十年阅女无数，还是头一次得到这么美味可口的，“是你父皇将她送来给我品尝，你敢违抗他的命令？！把她给我！！”
枯枝般的手还未触及少女分毫，少年怒不可遏如同饿狼一般扑了上去，“你敢碰她？老东西给我去死！！！！去死！！”
康老王狠狠跌倒在地，吼叫起来，“反了天了！大的将我软禁于此，小的要来杀我，一家子六亲不认！！来人呐 ！！救命啊！！”
＊＊＊
这一日，一桩骇人听闻的丑事从皇宫里传出来，晋王亲手杀了皇帝的亲叔父，康老王爷。
皇城之中上到皇亲贵族，下到贩夫走卒都在议论此事，康老王爷在宫中养病，遇见晋王，不知说了什么惹怒晋王，他扑上前去，生生地掐死了他。康老王爷临终前百般哀求，最终还是死在那不仁不义的畜生手下，死状凄惨无比。
宗人府大牢内，萧让靠墙席地而坐，一双布着厚茧的手沾满了鲜血，肮脏的鲜血，他闭起眼眸，脑海里回荡着康王垂死前哀求的声音。
他没有心软，更没有半分后悔，小宫女在他心里比他这条命更重要，当她在他怀里泣不成声，他便知道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尽头。
少年闭起眼眸，仰头抵着身后的墙。
他听见脚步声，稳健地朝着他走来，他仿佛能幻想那个身披玄色龙 袍的男人，面庞冷若冰霜，他掌控一切，对他这个儿子没有丝毫的感情，他大约是来嘲讽他，然后接着会命人重重责罚。
他本就残疾的双腿会再次伤痕累累，而那个小宫女呢，她大约会跪坐在他身边，哭得不能自已。
“康王死了。”
男人冷漠的声音响起。
“儿臣知道，儿臣认罪。”少年缓缓睁开眼眸，他父皇身着广袖长袍，孑然而立，眉宇之间依然盘桓着那份傲然。
“这就是你蛰伏两年，脱胎换骨后回来所要做的事？”萧易嗤笑，言辞之间尽是嘲讽，“说好的要报复太子报复朕，如今自己落得如此下场。残杀宗亲，那是十恶不赦的罪过，朕即使削你爵位也不为过！你想过没有，你做了这等事，往后还有什么资格争夺储位！”
萧让冷静地看向皇帝，“父皇就别装了。这本就是你故意下的套。你从未想过要将皇位传于我！！”
男人漠然，“朕不过想知道你和这个小宫女是不是在愚弄朕，但朕没想到你会冲到康泰殿直接杀了康王。以为你在外两年，已经学聪明了。”
萧让嗤笑，“......父皇猜得没错，我确实是追随她去了幽州，也确实与她密谋回来争夺太子之位、”
“就只是与她么？你回来之前，怕是已经拉拢了不少臣子吧。”萧易道。
确实，此次回皇城，做了万全准备。先是拉拢淑妃，淑妃的母族如今是全力支持萧让，所以薛侯才在朝堂之上为他说话。接着他离间了贵妃与太子，他们还知道太子因为傅菱这位侧妃的事，近些年与贵妃疏远了，故而朝堂之上，在紧要关头，除了太傅与那帮御史，为萧朔说话的臣子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