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196

  郁尔眼神躲闪了一下,她心知肚明,宁儿虽早产,但也距离足月也并未差多久,并非御医所想的那般只不过七月。

  “如何帮着公主适应?”萧易问道。

  “回禀陛下,公主向来与陛下最亲近,若夜里公主再哭闹,陛下一直将她抱在怀里即可。”

  这会儿萧易抱着宁儿,她确实就不哭了。

  御医告退。

  郁尔不甘心,她的女儿怎么就与这个男人最亲近了?自己才该是宁儿最亲近的人,“我将她带回月华殿吧,我可以彻夜抱着她。”

  萧易不为所动,“你没听见御医说么?朕抱着她才不会哭。”

  “那你要抱她一整夜么?你又不疼爱她,你能忍受得了?”抱着孩子一整夜,胳膊必定酸疼无比。

  萧易抬眸看她,“方才御医说宁儿 身体康健,不似早产儿。”

  闻言郁尔防备起来,“你想说什么?”

  “你我心知肚明,不足七月的婴儿是无法存活的。”萧易心里存着一丝希望,眸光定定地看向她,“所以没有可能,宁儿是朕的骨血?”

  “你在意这件事么?”郁尔道。

  “有没有这种可能?”萧易要她回答。

  “你在做梦么萧易?”郁尔决定将此事隐瞒到底,“怎么可能是你的骨血,那个时候我都有饮避子汤。”

  男人眼底流露明显的失望,这叫郁尔心里痛快,“现在,你还愿意彻夜抱着她么?”

  萧易抱着孩子,并没有放开的打算,“早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回你的月华殿去。”

  她确实该回去休息了,对了,她扯了扯脖间的细红绳,摘下血玉丢给萧易,“还给你,你的东西我不要!”

  ***

  翌日清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原废太子萧朔在府邸中遇袭,受伤严重,消息在皇城传开,矛头直指新帝。

  御史对新帝口诛笔伐。

  “先帝的死因蹊跷,穗州的逍遥王府又突遭火灾,陛下你又擅自罢了太傅大人的官,如今废太子又遇刺,陛下做得实在是太过了!!”

  左都御史在朝堂之上捶胸顿足,“陛下刚登基不久,正是稳固民心的时候,如今民间对陛下所作所为议论纷纷,实在不利于江山稳固!”

  萧易恼火,“此事并非朕所为,左都御史你要降罪朕,还是需得拿出证据来。”

  自己虽大刀阔斧铲除了逍遥王的手下,但他在朝堂中的心腹少之又少,而父皇的心腹大臣从来都不会帮他说一句话。

  至于其他不参与任何党争的臣子,大多都是不满意他的。

  这段时日推行的政令,也频频受阻,底下人从不用心去办,指摘他的奏折反而堆积如山,任何行差踏错,都会被御史们无限放大。

  铲除逍遥王的手下,在御史们眼底更是成了戕害忠臣!

  寸步难行,满腔抱负最后都化作失望。

  “陛下,与其逼着臣拿出证据,你倒不如拿出册封太子的诏书!如此一来满朝文武才会臣服陛下!”左都御史道,“如今朝堂之上大多都是老臣,对先帝忠心耿耿,民间传言都说陛下你毒害先帝。臣等都很清楚,先帝病得蹊跷,病中也始终并未改立太子!还请陛下拿出诏书!”

  都察院众御史皆附和道,“还请陛下拿出去先帝亲笔写下的诏书!”

  “请陛下拿出诏书,澄清谣言!”

  “说得对!只有这样臣等才不会觉得愧对先帝!”

  何来的诏书?这皇位得确实狼狈。

  萧让坐在御座之上,恍若被烈火炙烤一般,左都御史向来与他作对,太傅被罢官之后频频出入御史府邸,这一切都是他们的谋划。

  但是郁尔告诉他,千万不能罚这位左都御史,否则便会叫人关上暴君的名号,不能中了他们的计策。

  “朕说过,父皇临终前才决定改立太子,那个时候父皇弥留之际,无力再写诏书!”

  “臣等不信!即使如此,没有陛下亲笔的诏书,这皇位也该传给二皇子萧朔!”左都御史叫嚷道。

  “没错!!按照祖制!应该由二皇子继位!!”

  “对!”左都御史冲着萧让道,“还请陛下退位!”

  都察院这般不怕死的架势,叫萧让无可奈何,除他们以外,满朝文武不过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肯帮他说。

  一帮老臣欺他年少,羽翼未丰。

  “退朝!!”

  萧让回到御书房,成堆的奏疏就紧接着就送到了。萧朔遇刺的事不过发生几个时辰,这些该死的臣子就写好了弹劾他的奏折!

  这般佞臣!!

  萧让此时愈加佩服那个男人,他在位十数年,究竟是做到如何驾驭这些臣子的?!

  倘若他的父皇能教教他就好了,可惜父子之间再没有机会。

  萧让没有心思批阅奏疏,他直接去了月华殿与郁尔商议此事。

  郁尔听他详说朝堂上去情形。

  “二皇子遇刺此事,不是逍遥王所为就是萧朔他自导自演,如今他们都可劲朝我们身上泼脏水。不理会就好,反正也洗不清。”

  两人一道用午膳,没什么胃口,都是些清粥小菜,郁尔给萧让夹菜,“可是奏折不能不批,他们这般攻击你,你还是要做好自己分内之事。”

  萧让顶着巨大的压力,朝堂之上,逍遥王那边,这都叫他身心俱疲,骨子里依旧是那个叛逆的少年,时常忍不住就想要狠惩罚那些颠倒是非黑白的臣子!

  但是感觉郁尔三言两语,他就能安心,“都是些骂我的奏疏,不看也罢。”

  “那我帮你看那些奏折,一会儿用完膳,我陪你回御书房。”

  这日她一直帮着萧让批阅奏疏到深夜,确实都是骂他的话,两人一道处理完政务,回月华殿时发现子时早已经过了,累得直接睡下,并没有去福宁殿看女儿。

  她睡到次日午后,又要处理繁杂的宫务。

  直至子时,郁尔才又重新提着灯笼去福宁殿,宁儿正睡在榻上,两日未见,她的脸似乎又圆润了一圈,显然在萧易身边被养得不错。

  静静端详许久,她问萧易,“宁儿夜里还哭么?”

  “朕抱了她两日,已经不哭了。”萧易捏着酸疼的手臂,眉宇间泛着一丝疲惫。“你昨夜为何不来?”

  “我有事。”郁尔道。觉得皇帝明知故问,宫里头遍布他的眼线,他还需要问她么?

  “你一整夜待在御书房做什么?”萧易靠近她,周身笼罩着一层薄怒。

  果不其然,但他有何资格兴师问罪?

  郁尔仰头,丝毫不畏惧,“就是你想的那样。”

  萧易压下怒意,“看来前朝的事情还不够萧让烦的,你们还有心情亲近。”

  “若非要来看女儿,我们今夜还可继续亲近。”郁尔知道怎样能挑起他的怒火,“父皇。”

  轻佻的声音灌入耳朵,着实火上浇油。

  “你们未曾大婚,你也不是行过册封的皇后,你有什么资格叫朕父皇?”

  郁尔觉得自己魔怔了,看他恼火的模样,她心里痛快。

  萧易气息凛冽,但他不是萧让那等冲动少年,视线巡视在少女心口,她肌肤娇嫩,从前两人欢、爱过后总留下些许痕迹,但此时雪白无暇。

  “萧让比你更温柔。”郁尔道。

  明知她故意挑他怒火,男人心间依旧不可抑制升腾怒意。

  “你在吃醋么?”少女仰头,眸光流转。

  萧易轻嗤,“吃醋?既他比朕温柔,那你就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温柔。”说完转身要走,郁尔却在此时勾住了他的脖颈。

  “昨夜等了我一整夜是么?”郁尔问他,“我没有来,你是不是很失望?”

  薄唇近在咫尺。

  萧易眸光寡淡,“朕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倒是你游离于父子之间,是觉得很有意思么?!你、”

  郁尔堵住他的唇。

  一触即发,他气息瞬间凛冽,怒火交织,扣着她纤柔脖后不许她后退,加深了这个吻。

  萧易狠声问她,“你昨夜到底与他做了什么?”

  “我未沐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郁尔气喘,既他要折磨,那就互相折磨,横竖已到这般田地,谁都别想好过。

  一句话,叫他彻底失去理智。是啊,她从来无所顾忌,那他还在纠结什么?既如此那便彻底堕落好了。

第78章 ◇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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