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89
“就、就按照宫规处置。”她道。
萧易从少女晶莹眼眸中看出一丝彷徨,她很聪慧也很有义气,分得清是非对错,也爱拨乱反正。
但她缺少城府,太良善,少了那么几分该有狠厉。若能补全这些,萧易觉得她会是与他匹配的女子,能与他一道站立于权力之巅。
“你喜欢朕温柔的一面,也要接受朕其他的模样。”萧易缓声道。
“......”郁尔脑子混乱,“从前我不知你真实身份时,觉得凛是年长我几岁的温柔姐姐。”
“现在呢?”
“你是兄长,又是父亲一般的人。”郁尔说出真实感受。她在他身边学到很多道理,他也待她很好,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被他保护着。
兄长?父亲?
男人在黑暗中轻笑,“难道你会亲吻你的兄长么?”
郁尔:“......”
萧易清晰地知道,他对她早不是什么笔友、也并非只看她灵气可爱养在身边。他如今的目的很明确,要将少女带上龙榻,与她翻云覆雨,让她心甘情愿地与他亲近。
手指指节轻轻摩挲着少女雪肌。
他深知她还没有习惯,这件事还得循序渐进,缓缓而来,终有一日她会完完全全地接纳他。
明白她想要的一切只有他能给她,明白温柔是他最乏善可陈的一面。
茯苓彻底从皇宫消失了,郁尔再去御药房的时候,再无人提起这个人,郁尔不敢询问皇帝处置的手段。
他说过要将她凌迟处死。
她害怕倘若自己问了,得到的就是这个答案,虽然她也知道茯苓活该。
郁尔手上的伤痊愈,又回到御书房伺候。彼此开诚布公之后,她在他身边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她会在意他,会不自觉地去听男人匀长浅淡的呼吸,她觉得皇帝似乎也无时无刻不在关注她。
她站在他身边研墨都会脸颊发红。
这日夜里,几位大臣来御书房与皇帝商讨边疆之事,郁尔在边上侍奉茶水,皇帝接茶盏时,手指无意间划过她手背。
郁尔恍若被烫了那么一下,接着就心不在焉了,为军机大臣奉茶时,手抖了。
茶水落大臣的衣袍之上。
大臣自然不敢数落郁尔什么,萧易见了,在边上淡淡斥责,“在想什么?如此大意。”
“奴婢知错。”郁尔道。
这么一件小事没打扰他们继续商议边疆之事,郁尔心脏扑通扑通,她感觉手背上那灼热的感觉还在。
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静立着,眼角余光却时不时瞄向萧易,他身着素袍端坐御案上首,却没有摆皇帝的架子,命大臣们围坐左右。
他说话时不徐不缓,却每每都能直击要害。他面庞沉静温润如玉,狭长双眸眸光冷淡而孤傲。
尤其他那双无暇素净的双手,真正白玉为骨,冰雪为肌。
她无声无息地咬着唇角,又觉得羞愧,大臣们议的是国家大事,而她竟在边上觊觎皇帝美色?
还是个已过而立之年的男人。
可他身躯颀长,肩背宽绰,丰神俊朗,恍若仙人之姿。
深夜,大臣们才起身告退,郁尔关上御书房的大门,回过头收拾茶盏。皇帝静坐在御案前,若有所思。
郁尔心想还好他并无神仙那般读心的法术,否则看透她的心思,就知道她这几个时辰都在肖想他的美色。
“你还有心思收拾茶盏?”萧易开口。
啊?
下一瞬郁尔就被他握住手腕拉坐到膝上,微微侧首附唇上来。
......
御书房里异常静谧,她乖巧坐在男人怀里,任由他亲吻,瓷白的脸颊飞上一片红晕。这几日,接吻成了两人日常都会做的事。
萧易说,无人时,她可以将他当做凛,可以不分尊卑上下,可以与他做亲密的事,甚至可以使唤他端茶倒水。
使唤皇帝端茶倒水她可不敢,但她确实不反感像这样与他亲吻。
凛很温柔。
方才心不在焉的人可不止她一个,萧易注意到她静立在他身边,时不时地瞥他,当时有臣子在 ,男人面上不动如山,却轻轻捻指腹,回味着少女温腻雪肌。
待唇齿分开,萧易指尖轻轻揉捏少女通红的耳垂。
郁尔抓下他的手掌把玩。
仰头又见他紧抿着的唇,凑上前去轻啄他的唇角,“凛?”
嗯?
他沉声回她,任由她为所欲为。
郁尔又轻轻啄吻他唇角,心中异常满足,她身处皇族权势正中心,坐在权势滔天的男人怀里,明明前几日她觉得还身处炼狱,萧易一句话就能叫茯苓彻底从她眼前消失。
她爱极了这感觉,这种无上权力的滋味,使她不再沾染风雨,使她免于折磨伤痛,一双手臂又恢复了往日的白皙无暇。
她轻啄在男人白皙颈侧,又顺着衣襟吻入衣袍,如幼兽在林间探索,对他的一切都感到新奇。
男人掌心隔着衣裙按在少女腿上。
亲热许久,到了皇帝该沐浴的时辰,她莫名有一种餮足感觉,她站起身,擦拭唇角,眸光略过男人白皙颈间。
淡淡痕迹......
萧易抬手扯过素袍衣襟盖住脖间,眉宇间泛着浅浅悦色,但更多的是端方自持。
少女昔日瓷白脸颊飞上一片红晕,掌心揪着裙摆,“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你感觉好么?”
郁尔点点头,她什么都不懂,只是觉得亲吻凛的感觉很妙。
“朕也觉得极好。”
未过多久,春生将备好的寝衣送入浴殿,忽得听见皇帝吩咐郁尔说,“过来,伺候朕沐浴。”
春生瞠目结舌,君王沐浴时从不叫宫女进浴殿伺候,怎么今日......
郁尔显然也震惊,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还是春生提醒之后,她才跟在皇帝身后步入水汽氤氲的浴殿,手足无措,没错她是侍候过皇帝更衣,可是伺候他沐浴的话......她心脏乱跳。
萧易见少女睁着一双润眸,站在墙边的模样,觉得挺好笑的。
郁尔鼓起勇气,抬手去解他的腰带,转过身去褪下外袍,他的里衣更素雅,贴合的衣襟下隐约可见她留下的痕迹。
可是她不敢再动了,从前伺候他更衣只到外袍。
“方才亲朕的时候不是胆子很大么?”萧易垂首同她说话。
“这不一样......”郁尔道。
“哪里不一样?”
外头御书房里有宫人来回走动打扫的声音,郁尔不说话,她很矛盾。
萧易替她说,“因为方才在御书房时,你只将朕当做凛,所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是么?”
郁尔皱着眉头,确实是这样。
“可此时你将朕当做皇帝,所以不敢亲近。”
她细思他说的话,“我不知道。”
萧易不喜欢这个回答,他更不喜欢她时亲时疏的态度,一双手掌扣住少女的肩胛,除她的外袍。
郁尔微微反抗。
“别动,你看你额间都是汗,进浴池沐浴吧。”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蛊惑。
“我不想。”郁尔道,她现在没有将他当做凛,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在他面前卸下防备。
“郁尔,你从前那么厌恶萧让,都能与他那般亲密。为何朕就不行?”
......
最终她身着小衣衬裙,缓缓步入浴池,此时正值盛夏,泉水温度不高,浸泡其中异常舒适,瞬间席卷走燥热。
背靠着白玉砌成的池壁,她眼睁睁地看着皇帝也身穿里衣下来。
两人相对而坐。
男人沾染泉水热气的脸庞愈加摄人心魄,郁尔静静地凝视着。
“喜欢么?”他问。
郁尔点点头,这浴殿并非寻常富贵人家所能享受。
“那你觉得你的凛能给你这些么?你觉得他能轻易帮你解决掉茯苓么?”萧易问她。
郁尔摇摇头。
“所以此时此刻,你看着朕,觉得朕是谁?”
她很矛盾,脱口而出,“奴婢不知道。”
她用了奴婢二字,萧易不必再问就知道她没有把他当做凛。郁尔也知自己给了他答案。
“那朕现在可以靠近你么?”
郁尔恍若林间眼神防备的幼兽,伴随着哗啦水声,郁尔看着男人健壮修长的身躯朝着自己靠近。
沾了泉水的浅色衣袍贴着轮廓 分明的胸膛。
萧易掌心盛着一捧凉丝丝的泉水,贴上少女脸颊,“现在在你面前的人是谁?”
她忍不住轻蹭他掌心,男人沾染了泉水的指尖泛着凉意,“皇上?”
“是谁?”
郁尔心绪很乱,她不知道该如何看待她与他的关系,非亲人非挚友非尊卑。
“凛?”
男人摇头,“萧易,就只是萧易。你试着着喊朕的名字好么?”他循循善诱,他不喜欢她在与他亲热时想得都是那个她脑海里设想的凛。
他要她接受他的全部,明白他是一个真实的、完整的、有缺陷的人。凛是一层身份,君王又是一层身份。
萧易觉得他的臣子、他的妃嫔、他的骨血只沉醉于他君王的那层身份。因为这使得他们能从他手中获得泼天的财富权势地位。
而郁尔不同,她似乎更喜爱他作为凛的那层身份,她幻想中的那个温柔的人,但他不是,不全是,他不会允许她这般沉溺下去。
男人指尖轻轻摩挲少女浅色唇瓣,蛊惑道,“试试看,唤朕的名字。”
郁尔纠结,“可是我更喜欢叫你凛。”
她觉得凛是可以亲近的,可以向他撒娇的,而皇帝,则是要她小心翼翼侍奉的。
“就叫一次,朕的名字。”皇帝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