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74
容蝶尚且还在屏息, 电子得分器上显示硕大的红色数字9, 她是那种不论学什么都很快的人, 或许一开始是很天菜, 但是上道后就开始吊打碾压那些所谓的经验者。
旁边有几个漂亮妹妹站在角落里围观,看着他俩互动, 心说这是在拍戏吗?
赶紧在附近找有没有躲起来的导演团队和摄影机,发现并不是在拍戏,遂有些感慨这不禁是颜狗们的盛宴,果然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有了司怀衍,容蝶渐入佳境,觉得这项运动其实也没想象的那么困难。
不过玩枪真的很考验臂力,并且能闻见浓浓的火药味,容蝶有些迷上这种冰与火的冲撞与较量。
玩了几把,对站姿有要求的射击运动确实能够锻炼仪态并且放松身心,因为从子弹上膛的那一刻到出鞘,整个过程非常解压,虽说一直站着抻胳膊有些累就是了。
司怀衍见她逐渐熟悉,不再需要自己,就默默坐回了身后的椅子里,看她一枪又一枪地对靶。
“砰!砰!砰!”
从一开始的七环,到八环,再到九环。
她一个人也能打出九环的成绩。
她本就是一个充满天赋的人,一块无需任何雕琢本身就流光溢彩的美玉。
格/洛/克虽然也是名/枪,但容蝶玩到现在,感觉并不太喜欢,不够吸引她。
或许物与人之间也有微妙的磁吸。
她打完弹夹里的最后几发,重新看向枪/支篮,摆在眼前第一位的是把鲁格SR,再来是最最经典的沙/漠/之/鹰。
“小姐,这款是鲁格SR,原产地漂亮国,如您所见有着浓郁的AR风格,与军队制式的M4卡/宾/枪有着同样的枪托和握把,一般适用于射击比赛和狩猎小动物~”
在教官滔滔不绝的讲述中,容蝶反倒是看中了另外一把:静静躺在勃朗宁m19旁边的Sig Sauer P226。
——西格绍尔P266
颜值没的说。
炭黑色的枪体,握把处镌刻细致的纹理,光看着就手感无敌,不过最吸引容蝶的还是枪身上方蚀刻的一枚小小的船锚图案,是细银色,简直不要太吸引她的眼球。
容蝶放下格/洛/克,转而指了指这把P266:“嗯,这把呢?可以么。”
她体态和气质具是不俗,女教官盯着她的脸,一时间竟有些看呆了。
“行,就这把吧。”司怀衍笑着应允。
女教官还是被司怀衍的这句话给点醒,才匆忙将枪取出来递给她。
“好的,小姐,您试试这把。”
“我们容小蝶这么漂亮,是男女通吃吗?”
容蝶刚握住枪把,忽然从身后传来司怀衍促狭玩味的调侃。
容蝶:“……”疑惑地半转过身来。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啊,她怎么了吗?
男女通吃?她可不认,问就是羞愤,羞愤致死。
女教官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职,立马躬身撤退了。
~
见容蝶想玩西格绍尔,穿黑迷彩的工作人员还主动从库里拿上来一盒弹药。
“司先生,这盒是9mm的Para子弹,一共20发。”
殷勤归殷勤,可毕竟司怀衍这号人物,是打从心眼儿里的想臣服攀附。
“行,放着吧。”司怀衍说。
Para子弹,一颗要价50rmb,算是比较昂贵的价格,还是全金属被甲弹,纯金色的壳身,金灰色的弹头,此刻正整整齐齐在弹/药盒子里排列着,五行四列,一共20发。
光是看着都能叫人牙齿泛酸,那种有形的冷冰冰的金属感。
因为弹身的材质是铅,为了避免铅过强的延展性,又在外面包裹了一层铜,但是即便如此,子弹入体后依旧会造成广泛的撕扭伤害,可以说杀伤性很足。
容蝶似乎很钟情于这把西格绍尔,同时也包括它的子弹。
颜值是一方面,但关键,就是喜欢,没有理由。
这把枪她上手更快,砰砰砰!
甚至有一发擦过了十环正中央。
玩枪就是这样,解压,膨胀,再击碎。
司怀衍始终都看着她,包括她所有细微的情绪变化。
20枚子弹打完,瘾也过足了,最后容蝶还是想尝试一下萨科,她很想体验一下狙击枪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样的。
“就这么喜欢这把吗?”司怀衍见她这般执着。
容蝶摘下降噪耳罩,还有些不适应耳边的安静寂灭,听闻点点头。
她模样太正点了,黑色的毛衣勾勒出完美比例的身段,虽是裙装,依旧很飒。
“行。”司怀衍难得松口,“那就试试。”
难得她看中什么,不满足倒也说不过去了。
萨科TRG——又被称作芬兰之星,这种重型的狙击枪光从外观看就格外透着野性不羁和生猛,油绿色的枪身,工艺极度精湛,是狙击枪里有名的颜值扛把子,它的天敌是另外一款顶流AWM。
虽然萨科比不上98k的名号,但是圈内人都很钟情它。
它的重量和手/枪明显不是一个档次,容蝶在专业教官的指导下偏头扛握,但还是由于其过载的重量而皱了皱眉。
TRG的声音巨大!包括那后座力,一枪容蝶觉得脑瓜子嗡的一声。
还好有防目镜和降噪耳罩,可容蝶还是免不了被震慑到了,不过打完迷之很解压就是了。
打完一小时,满当当没有偷懒,容蝶倒是没像之前的几个姑娘一样嚷嚷着胳膊酸痛。
她是爽了,走路都有些飘。
从馆内出来,一路上司怀衍手里拿着她的外套和挎包,面容平静地跟在后方。
左周一直在外面等候,见他们出来了,刚准备迎上去,见状忽然顿步,瞧瞧他这是看见了什么惊世骇俗的场面,太阳已经不是打西边出来,而是从东边落下。
不禁感慨恋爱中的男人果真看不透,这才哪到哪,都开始提包了,难不成下回,他这助理直接就可以卷铺盖走人,当场宣布失职吗?
从楼内出来,站在空地上,不经意地察觉有凉凉的东西掉落于唇边。
容蝶抬起头,发现天空中有无数白色的小点正洋洋洒洒地飘落,她恍然意识到,相京居然,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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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蝶是很喜欢雪的那类人,她自幼于相京长大,少时经历变故又辗转去了经年无雪的南方小城,在哪一待就是十年,如今又回来,兜兜转转,像是小浮萍一般。
对于雪,她有着初恋般的执拗和恋恋不忘。
或许,她骨子里其实也是个情根深种的人。
而司怀衍,他虽年少扎根于相京,但青年时期远渡重洋,在国外孤身逗留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在那里,纵使也有漫天飘雪的季节,但是都不及年少时的深刻,令他往返眷恋多年。
“下,下雪了……”容蝶后知后觉地说出来,又朝着头顶空旷的地方走了几步。
紧接着伸出手,试图去接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
她侧脸的轮廓实在流畅精秀,玉骨冰肌,有些过分好看了,在飘雪的环境里,像是什么落入凡尘的精灵。
司怀衍一脸的宠溺没辙,从后边将外套给她披上:“快穿好衣服,不要着凉。”
“你快看!”容蝶都快兴奋死了,哪里还顾得上穿衣服。
“把衣服穿好,容小蝶。”司怀衍捉住她乱挥舞的手腕,有点儿像在下命令了,语气中掺杂了一丝丝偏执的拗,不容她拒绝。
“是是是!”容蝶忽然有些怂,不为别的,就为他的身份,赶紧听话地把外套给穿好。
衣服穿好后,又在司怀衍如炬的目光中,容蝶极不情愿地将纽扣一直扣到最上方,并且戴上围巾。
等她浑身上下包裹严实了,司怀衍这才满足。
容蝶终于摆脱了他的掣肘,开始肆无忌惮地看雪,她就站在飘雪的世界里,眉眼具笑。
明明刚刚还举着狙/击/枪,砰砰对靶,满身的爽飒,而今却又像坠落凡间的精灵,纯白无瑕。
司怀衍就默默站在她一旁,看着她笑,看着她欢呼雀跃,仿佛一辈子就凝聚在这短暂而又永恒的瞬间上。
好想和她白头偕老,一辈子顺遂无忧,好想。就像此刻,落雪于眉间身前这般动人的景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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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大,郊野连天的雪白,纷纷扬扬。
坐在大皮卡的后排,容蝶盯着车窗外漫天的雪瓣,忽然说:“下雪了,好想吃火锅啊。”
“我们今晚,去吃火锅吧!”
前边开车的左周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忽然握住方向盘的手一抖。
车子有些踉跄跑偏,容蝶差点没撞到头。
额头下方是司怀衍伸过来的手。
“非常,非常抱歉容小姐,我刚才分心了!”左周一看差点惹祸,赶紧出来道歉。
“撞疼了吗?”司怀衍焦急的嗓音盖过外面呜呜的北风呼啸。
容蝶手捂着刚才被撞的前额,从司怀衍半包过来的胸膛里徐徐抬起头。
“难道不应该是,你撞疼了吗?”她有些疑惑,皱巴着小脸,反问。
司怀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