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近分飞238
“你是第一个朝我说正颌的,别人都说整。我因为这样,心理比较敏感,听见整容的整,就特别不是滋味。”
卢倾倾心里才不是滋味。
怎么时隔这么多年才知道劳阿姨女儿的情况。
卢倾倾坐到姐姐身旁,抓抓姐姐的手,不知道怎么安慰才能不伤害她。
忽然,卢倾倾想起来了:
“对了,温杞谦学医,他有个同学学牙医!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问问他们,理一条清晰可靠的正颌方法。不然,光靠咱俩的猜测,没头绪。”
这似乎是种光明一线,姐姐抬头:
“会花很多很多钱吧?家里只有我妈有进项。我得等高考后,出去打工,攒一攒。”
卢倾倾很有信心:
“我们先咨询一下知道行业内幕的,这样可以绕过很多坑。我妈她们,每个明星都做一口牙,花了钱不说,吃东西味觉退化。”
姐姐迟疑:
“你妈?明星?”
哦,抄,差点暴露······
卢倾倾立刻改口:
“我的意思是,我妈做了明星同款牙。”
“你妈是做什么的?听我妈说,你爸是老板,但一直没听见你说你妈做什么的,好像会唱歌还是会跳舞?”
“我妈是音乐老师。所以跟只会做生意的爸没办法交流。别再刨根问底了,父母离婚,我有心理阴影。”
卢倾倾放狗屁。
卢倾倾瞬间明白了劳阿姨藏着家庭里的小秘密,她从小就习惯了保守大明星卢祖音是她妈的秘密。
人,再亲密,还是要有一定的空间,保留小秘密的。
这之后,卢倾倾还真问过温杞谦,但这家伙学临床有关的,居然不懂牙齿治疗。
只好求助邓雨菲。
邓雨菲在视频里一出现,卢倾倾就调戏她:
“我得先给你联系个植发的。你们医学圈子,相互拯救吧。”
气得邓雨菲下次视频,直接戴了个假发片。
卢倾倾:“有点像狗娃。”
邓雨菲又把假发片撕了,边视频边涂米诺地尔,力图焕发毛绒绒。
卢倾倾嘴毒邓雨菲的不肥还要减:
“你别再节食了!再节食,成了秃驴,只能熬阿胶。多吃些肉蛋奶!减肥,你跟澳大利袋鼠学学拳击!”
邓雨菲对着卢倾倾回击,淑女形象荡然无存:
“你个巨人!你以前不是个矬子吗?现在的个头是接了假脚!怪不得他要学临床!给你安假脚垫高!”
一向乖乖温顺的邓雨菲,自和卢倾倾试着交了朋友,学会发飙了。
等到邓雨菲跟导师打听了治疗方案来,再和卢倾倾视频的时候,她脸上看着丰满一点了。
卢倾倾很关心:
“你气色好多了。”
邓雨菲感慨:
“听了你的建议,开始吃碳水和肉蛋奶了。”
卢倾倾听得直摇头:
“这两样东西你都不吃,你以前吃什么?”
邓雨菲忽然没好气,自认卢倾倾给她起的外号:
“我是驴,我啃草皮!我吃什么!”
引得她宿舍里的人回头看突然的“邓彪”。
邓雨菲在视频里看到舍友在回头看突然发疯的她,她朝卢倾倾:
“什么好人和你接触多了,最后只有一个结局:疯疯癫癫!”
卢倾倾不生气,笑嘻嘻:
“那你这种坏人呢?”
邓雨菲气呆了几秒,恨恨的:
“你再惹我,我现在就去高铁站,跳上去北京的方向!抢了你的······”
即使在谁也不认识温杞谦和卢倾倾的上海,邓雨菲还是保护了那俩人的姓名和关系。
毕竟,原先在桉城,人家都知道他们是兄妹,她和吕伯庸都默默保护这段关系惯了。
卢倾倾讥讽邓雨菲:
“你俩一个教室,同过桌,一起点过生日蜡烛,都喂嘴边上了,你连个毛也摸不着。还抢?我把你头发薅成三毛!你还跳高铁,你跳震旦都白搭!跟我抢,我截了你的腿,安在我腿上,告诉你,我现在的腿长,都是截你们的假腿安得!”
邓雨菲:“你这只蜈蚣精!”
卢倾倾:“你这只驴精!”
相互诋毁完,俩人在视频里笑喷了,将近三年里,彼此的芥蒂,一笑,彻底泯灭了。
她们两个很认真地商量了现在医疗条件下的正颌手术,圈定了桉城可以进行治疗的医院。
卢倾倾这端,马上催促已上班的劳阿姨,带着姐姐去拍片。
劳阿姨一开始不同意:
“马上就高考了,考上考不上还两说呢。考不上,我就送她打工,大专读不读没用!要是挣钱去了,还考虑什么美不美的事?!”
卢倾倾强烈不同意:
“这不是美不美的事!这关系到生理和心理的健康!高考,又不是人生结束,今后还有更多年的人生!你不愿意,我给她掏钱,就算是她的成人礼了!”
劳阿姨呵斥卢倾倾:
“你掏钱,你哪儿来钱?不还是你爹妈挣的?他们挣得多点,也不是叫你胡乱撒!你以后少在外面冲阔,叫人家算计你!你也快高考了,收收心,赶快学习去!”
俩人各有各理,气得谁也不理谁好几天。
但有好吃的,还是留在桌上,反正就不直接说话。
温杞谦是个行动派,根据卢倾倾提供的从邓雨菲那里打听来的二手消息,结合自己所能知道的途径,找到了桉城省口腔的北大校友,一个师姐。
师姐大温杞谦20岁,已是最年轻的主治医师,通过和温杞谦的邮件交谈,觉得师弟很可靠,愿意接收劳阿姨的女儿,进行成本治疗。
免去了各种杂费。
卢倾倾让劳阿姨通知女儿的时候,劳阿姨先是惊呆,后来就湿了眼眶。
劳阿姨只是切菜,不说话,眼泪滴在案板上。
卢倾倾瞥过头,不然劳阿姨哭,她也想哭。
一个屋檐下住久了,一个锅子里搅合多了,心情剪不断理还乱的时候也多,一个心情不好,另一个也是。
“你又哭!你赶紧告诉姐姐,叫她早高兴一会儿!”
劳阿姨索性哭出声:
“我也不是不想给她治疗,以前手头没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们也没门路,每个医生说的方案都不一样,听得我们头大!现在,你轻飘飘的,就给我们解决了十几年的难题。我怎么还你!”
“谁叫你还了!我给姐姐的成人礼,和你什么关系!不枉我们娘三个好一场!”
卢倾倾对着劳阿姨高声。
劳阿姨放声,心里话也止不住:
“你还有几个月就高考,高考你就上大学走了!我怎么办?!我炒菜做饭现在熟门熟路,给人家做保姆,指定抢着要我!可,可······可今后咱娘俩就见不着了!我伺候别人不上劲!”
啊,是啊······卢倾倾忽然有点惘惘的。
桉城生活,马上三年了。
从一开始的那么难熬,到提起别离就撕心裂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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