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人鱼8
二人穿过走廊，来到一面墙前，面对樱的疑问，艳阳突然停住脚步：“到了。”
嗯？什么？樱疑惑地望着面前的白墙，就见艳阳蹲下身，用指关节敲了敲一块区域，那面平整的白墙立即分做两块，露出了一块很有科技感的铁盒子。
樱非常捧场地发出一声“哇呜”，然后说道：“所以以后我去研究室，也要做这么蠢的动作先吗？吡兹连大人去研究室，也要做这套动作吗？”
“……”艳阳脸上完美的表情再度裂开，她嘴巴欲言又止好几下，才僵硬地说道，“吡兹连大人他，自然有我等为大人服务。”
“哦，特权阶级真好啊。”樱笑着，真心感叹。
“……”艳阳深吸了一口气，抬手示意，“春野大人，请进。”
樱不客气地走了进去，艳阳随后，门自动关上，脚下骤然传来失重感，不过也就一两秒就结束了。
樱到是没有多惊讶，毕竟那屋子从外看并不大，自然就是另有乾坤了。
那铁皮门再度打开，即便樱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叹到。
他们竟然几乎把屋子下的山体挖空，把一座几千亩的大型研究所装了进来，这么大的研究所她上一次见，还是在大蛇丸那儿。
最先吸引她注意的就是大厅两旁罗列堆放得如豆腐块一般的除湿烘干机，“轰隆隆”地卖力工作着，随后就是那些来来往往很是忙碌的研究人员，少说也有几百号人，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想。
这里简直就是研究者的天堂！
不等她多想，艳阳带着她绕过这些研究员和高尖端器材，从vip通道径直来到了一间私人研究室前。
“吡兹连大人，人属下带到了。”
艳阳敲了敲门，低头恭敬万分地汇报道。
门咔哒一声，自动弹开，屋里传来威严而苍老的声音：“艳阳，你先去忙吧，春野樱小姐是吧，请进来吧。”
樱看了眼二话不说便消失离开的艳阳，大步走了进去。
此时一个穿着白大褂，腰背微微弓起的老人，正背对着她，拿着一管淡蓝色药剂注射进一只小白鼠的体内，然后放回了笼子里。
那小白鼠被剪掉了尾巴，屁股上的白色绒毛还留着血，在玻璃笼子里四处打转，龇牙乱叫，看着似乎身上很痛，但又不像是尾巴的原因。
樱站定在两步远的距离，默不作声，静静观看着，很快，那白鼠还在滴血的尾巴根处长出了肉团，慢慢形成了尾巴。
“！！！”
这就是之前春生说的接胳膊的技术！？
樱心中震惊不已，当初四战，缺胳膊少腿的，并不止有鸣人和佐助君，还有成千上万的忍者，可惜他们根本无法承受柱间大人的细胞……
但若是雾隐村这项技术普及开来，那将造福多少民众？
樱那颗医生的心不由得蠢蠢欲动起来。
然而，就在下一秒，那只刚还活蹦乱跳的小白鼠，突然全身暴涨，“啪——”一声，玻璃笼子四面都扒满了细碎的肉块鲜血。
“啊啊，又失败了。”
那名老人感叹一声，语气中却没多少失望，甚至是过于平淡，他有些颤颤巍巍地转过身，满头白灰的头发，脸上都是岁月沧桑的皱纹，看着至少七八十岁上下，但目光炯炯，精神矍铄，看着都比不少年轻人有活力。
他笑了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看着和蔼可亲许多：“春野樱小姐，让你看笑话了。本来还想向你展示一下我们这儿的研究成果的。”
樱连连摇头，有些受宠若惊：“您客气了，做实验哪有不失败的。”
老人没有接话，低头摸了摸钢铁制作的实验台，冷冰冰的，眼里似有些触动地感叹道：“春野樱，真是个好名字。水之国常年有雨，长不出樱花这么娇嫩的花朵，我还从没见过呢。”
不会忍术的普通人，或许终其一生都只能待在生他养他的地方，世界那么大，他们的世界却只有所见那么小。
不过雾隐村如此尊敬这位老人，若是他想，哪里又去不得，不过是把一生都奉献给了研究和医学。
想到这，樱心中对这个地方的排斥少了许多，对眼前这位老人更是心生敬意。
她真心提议道：“或许哪天，您可以去我们火之国，我们那里四季如春，就连樱花的花期都会特别长，一树树的樱花盛开飘落，很美的。”
老人笑了笑：“可惜时间不等人，我老得太快了，已经哪儿都去不了了。”
樱觉得这话听着有些奇怪，还没细思，就被老人接下来的话打断：“我现在身体已经大不如前，根本经受不住高强度的研究，这间研究室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不负纲手姬的威名，研究出超过我们这些老东西能力的成果。”
“什么！”樱彻底惊了，如此重担，她吓得连连摆手，“不不，我不过是跟着师父学习了没几年，怎敢跟前辈你们比……”
然而任她如何说，老人依旧脚步坚定地离开了，把樱一人丢在了冷冰冰的研究室里。
她脸色几经变换，最后才是认命地叹了口气，朝门外喊了一声：“艳阳，你在吗？”
轻灵身影骤然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春野大人，您有什么吩咐？”
樱挠了挠头，肩膀耸了下去，神情看着还是很无奈地说道：“去把这儿第二管事的叫来，我有事要问。”
向人大概了解清楚情况后，樱便开始进入了研究。
这所研究室主要就是研究一款蓝色药剂，也就是之前注入小白鼠的那个，这药剂具有很强的促进细胞分裂的功效，但是却像癌细胞般，无法停止，这也是小白鼠爆炸的原因。
而樱的工作，就是想办法让细胞分裂停下来，这倒是跟当初研究柱间大人的细胞有些相似，难怪雾隐村会找她来。
只是除此之外的信息，她就再也不知道了。
这药从何而来，原材料是什么，他们研究了多久，之前的实验数据，这些她都一无所知，只是每天叫她拿着一管管药剂不断研究实验调试……试你妹啊！
驴拉磨还带歇的，他们这是除了三餐和人体必须的最少睡眠，打算把她往死里用啊！
靠着每日三餐，她才勉强推算出自己来这儿已经快半个月了，之前她还在想这几百号研究员，就凭地面上那小小的房子，那里够住，感情他们根本不需要住的地方啊？
而且，来了这么久，她居然还什么都不知道，这要是回去，会被卡卡西老师笑话死的。
这里一定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他们把她隐瞒得如此深，这秘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樱决定，今晚就夜探研究所。
虽然研究所里的人都是实验狂魔，但生活还是很规律的，每天晚上十二点准时熄灯打地铺睡觉，早上三点准时起床。
研究表明，人体只需要深度睡眠三个小时，就可以保证白天一天生龙活虎。
最可怕的是，这些人真的用身体力行了这条研究的可行性。
樱刚开始的时候，每天都觉得，自己快要猝死了，当然，现在她也是。
人和人的体质，果然不能同日而语，这句话，她也是早早深有体会。
然而，今天，她连这宝贵的三个小时也没有了，等回去了，她一定要让卡卡西老师给她薪酬翻倍！
无视掉脑子“你再不睡，我就死给你看”的无理取闹，樱掐了两下手臂上醒神的穴位，等灯一熄灭，又过了十分钟，立即从实验桌下爬了出来，而她的分.身则在众目睽睽下，回到房间躺下睡了。
出了她的个人研究室，她便速度极快而又不发出半点声响地将整个研究所都探查了一遍，却是什么也没发现。
她不信邪，又仔细地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的找了一遍，所有资料她也全部翻看过，还是一无所获。
“……”
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
心中刚一动摇，又立刻被樱否决，一定还有哪里是我没发现的。
她眼眸微转，又反身迅速回到了她的研究室，当即跪地，耳朵趴在地上，屈指敲了敲，声音沉闷密实。
她低垂下眼帘，舌尖舔了舔尖尖的虎牙，传来微微刺痛。她站起身，将所有器械搬到一旁靠墙，倒不是她心细，只是这些精密仪器动辄上百万，就是卖了卡卡西老师，她也赔不起啊。
她深吸一口气，高高抬脚落下，精细的查克拉控制，让这一动作没有发出半点声响，脚下的瓷砖地面却如蜘蛛网般四面八方裂开。
踩在地上的脚又往下一压，只听“咔——啪嗒——”，裂痕迅速扩大，正当樱细细感受时，突然脚下传来一阵失重感，整个人都跌了下去。
摔下去的樱却一点惊慌失措都没有，反而是欣喜若狂得厉害，太好了，我果然没有猜错，这下面还有一层！
樱跟着身下的几块大石砖掉下去，很快摔到了一个东西上，却是“哐——”的一声，听着不像是砸在地上。
樱捂着磕到石头上而剧痛难当的腰，还又几分闲心想七想八，就又听到类似冰块裂开般“咔咔”清脆的声音。
还没等她想明白，整个人就“哗啦”没入了冰凉的液体里，那液体呈绿色，她“咕噜咕噜”嘴里冒泡，身体往下沉，漂亮的樱色短发在水中浮力作用下飘散摇曳，就像一朵盛开的樱花。
事发突然，她都忘了扑腾，就被浸湿而变得沉重的衣服往下拉入水底，两只耳朵被水灌入，“嗡嗡”作响，听不清别的声音，只能瞪大眼睛，努力将水里的一切看清楚。
就见一头如海藻般茂密的深蓝色长发摇曳晃动间，映入她的眼帘，随后，便是一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那张脸恍如上天精心雕刻而成，就是用上世间所有精美的辞藻都不能描绘一二。
它是那么美，美到让人恨不得将一切都匍匐贡到它面前，然而它柔美纤细的手臂被粗大的铁链吊在两边，它的腰也被铁链缠住，另一头挂着一坨笨重巨大的铁疙瘩。
它那条漂亮的镶嵌着晶莹蓝宝石鱼鳞的尾巴，无力地垂吊在水池中。
它的眸子，是深海的颜色，本该容纳万物，赏悦万千美景，此时却无光泽地睁着，看着不经意间掉进来的人类一点点沉下去。
樱被眼前的美景震撼，竟然连求生自救都忘了，一直紧紧盯着那个生物，久久无法忘怀。
人鱼！竟然是人鱼！原来雾隐村隐藏的秘密，是抓了一条人鱼，一条只存在在传说或童话中的——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