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不是好人252
周羽燃脑海中搜寻了一下对方的名字，对上号之后眉头便舒展了一些。
“万春辉。”警察皱着眉叫他，“我们回去把你现在的事情处理了，其他的事情你有问题再重新报案。”
“哎凭什么呀？就因为我没有及时报案吗，当时光顾着去医院了，也没想到这种事情及时报警啊。他做了伤害人的事情就可以不管吗？”
周羽燃原本以为自己今天得去趟派出所，没想到民警根本就没有管他，直接把万春辉带走了。
这人被拉着上车的时候还在叫嚣。
“你儿子要是等不到，我回去肯定会来找你，到时候会闹得更难看，你就等着后悔吧！”
热闹结束之后，人们也纷纷离开。只是看着烤肉店夫妻俩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
两人也准备关门离开，但是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
“周老板。”是烤肉店老板娘的声音。
上了年纪的人声音不再像年轻时那么清亮，但周羽燃可以肯定老板娘年轻的时候有一副好嗓子，穿透力很强，即使语气十分温和，声音也能清楚的穿过马路到达他耳中。
他停下脚步，等待对方过来。
“不好意思啊，今天不仅让你看了笑话，还让你也掺和了进来。”老板娘言语中满是无奈。
秦非易便停下了锁门的动作，也安静的站在旁边等她说完。
“他和我儿子从小关系就很好，年轻的时候我们也在忙工作。不过那时候不像现在，只是在农田里。他经常会跑到我家把儿子接走，美名其曰喜欢小孩，而且自己也闲着没事儿就帮忙带带促进一下感情。”
“他的老婆在结婚两年之后就离开了他，并没有给他留下小孩，后来遇到过几个人，也都没有能相处很久。”
“我们觉得他是真的喜欢孩子，也就没有多想。他平时帮我们照顾小孩，我们也会给他钱。后来他就一直喜欢带我们家的小孩……”
其实话说到这儿，他们就已经明白了些许。周羽燃从店里面拿了一把椅子放在门口，又给对方倒了一杯茶。老板娘看到他的动作，鼻尖一酸，眼眶也跟着泛了红。
“那孩子在小时候和我们还算亲，但长大之后就逐渐的和他伯伯更聊得来。不管我们怎么耗尽心思，他都不愿意跟我们说他的苦恼，只愿意去找他的伯伯。”
秦非易稍微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但并没有发表什么言论，只是看向老板娘的目光中带了一些怜悯。
“在他成年之后就经常会对我们动手动脚，打架都是轻的了，有时候还会拿棍子，挥舞着说要把我们赶出家门。问他原因，就又变成了之前那副不理睬的样子。”
周羽燃安慰了她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反正顺利长大了，很多事情说不定到了特定的时间，他就愿意和你们说了。”
老板娘叹了一口气，并没有把他的安慰听进去。
“今天实在是打扰了，家丑不外扬，过多的话我就不说了，今天晚上的时候来我们店里尝尝烤肉吧。”
周羽燃看向秦非易，“你晚上有时间吗？”
秦非易当然有时间，他点了点头，周羽燃便答应下来。
两人在去照相馆的路上，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之前烤肉店的事情。
“我没有动手打他。”秦非易解释，像是生怕对方不相信一样，还试图翻出之前的聊天记录。
“我当时就是和他要了我应得的工资，然后还说了几句狠话。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胡说。”秦非易紧紧拧着眉头，觉得这件事不会只是今天这样被暂时掀过去。
到了照相馆的时候，发现店老板也是之前在烤肉店门口吃瓜的观众之一，他现在还在和身边的亲人讨论这件事。
“那夫妻俩看着就很老实，我之前在他们店里吃饭的时候，每次都会多送一瓶饮料。”
“今天来店里的那个人我也认识，之前我们家的小孩在他们家上补习班。他自己不上课都是雇的老师来，但我们家小孩每次回来都会说看见一个不上课的老师在那边和美女老师聊天。”
“小孩又不会说谎，就感觉他不是什么好人。”
老板在看见他们俩进门的时候，立刻换上了一副笑脸。
“好久没见你们啦，是要准备开门了吗，新年快乐！新年发大财！”
周羽燃笑着应声，然后他说手机扫了一下他桌面上的微信二维码。“嗯，刚刚过完年。明天就准备正式开业了。”
“帮我洗几张照片可以吗？”
老板连声答应，“没问题，没问题，是证件照吗？还是其他的照片。”
周羽燃把照片给他看，“我刚才加你微信了，是直接把照片发给你就行了吗？”
“就是最简单的那种打印，然后帮我加一个塑封。”
老板看了一眼照片，眼神稍微有点变动，但还是笑眯眯的开口。
“可以的，可以的，直接发过来就行。我们这儿的价格都在墙上挂着呢。如果没有什么其他需要改动的话，我就直接洗了哦。”
墙上的价格表看起来有点陈旧，周羽燃看了一眼之后，和老板确认了一下价格。
“我一共要洗四张照片，加上塑封的话一共二十五块钱吧。”
老板稍微愣了一下，动了一下嘴唇想说点什么，但是在看见没什么表情的两人之后又闭了嘴。
“嗯。”
洗照片并不费时间，老板在他们来之后也没有再讨论烤肉店老板的事情，他们家来玩的亲戚也是尴尬的坐在一边玩手机。余光偶尔落到周羽燃身上，然后又转到秦非易身上。
“不过要我说啊，就算和儿子的关系不好，这样的场合也还是去一下更加合适，这样以后也不至于太难看。”店里只有机器嗡嗡作响的声音，老板的亲戚实在没有忍住，重新开了口。
“而且我听说他那儿子是个同性恋，当时在学校里就闹得沸沸扬扬，怎么现在居然乖乖结婚了。”
照相馆老板瞪了他亲戚一眼，对方被蹬得莫名其妙，甚至有点委屈。
“人家的事儿你别管，到了年纪之后就想通了呗。总不能真的不留后吧，他们家就他一个独苗苗。”
周羽燃看见了照相馆老板瞪他亲戚，没有觉得尴尬，拉了一把椅子过来让身边站的笔直的秦非易坐下，还伸手安抚性的捏了捏他的胳膊。
从他的脸上依旧看不出来什么，但周羽燃知道他心里肯定又在胡思乱想。
“现在的人啊，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老板亲戚注意到了站在旁边的两个青年男人，又联想到之前的那道视线，也稍微明白了点什么，立刻就转移了话题。
“你这机器是新买的吧，去年的时候我看见你用的还不是这个。”
老板嗯了一声，瞥了一眼在旁边不吭声的两人。
“这台机器比之前的要更好，成本也更高，一般洗几张照片的话，我是不愿意用这个新机器的。”
周羽燃假装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秦非易发消息。
“要不要把这个照片发朋友圈。”
他原本是用的问号，但是再发出去改成了句号。
秦非易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振动，原本以为又是那位，便不想掏出来看，等到周羽燃用胳膊杵了杵他之后才慢吞吞地拿了出来。
看见上面的未读消息也不是很想点开，因为设置了在锁屏上不可见消息内容，所以看不出来是谁发的。
点开之后才发现发消息的是周羽燃，秦非易立刻点开了对话框。
然后看着上面的那条消息发呆。
周羽燃又捏了他胳膊一下，然后在手机上打字。
“干嘛走神，这是一个很难决定的事情吗？”
秦非易下意识想要张嘴，被周羽燃两根手指按了一下。
照相馆的老板咳嗽了一声，“照片已经洗好了，我现在去给你们塑封一下。”
周羽燃抬眼看过去，对方正侧着身对着他们，手中托着的应该就是他们的照片。
这声咳嗽肯定是提醒他们，周羽燃冷淡的收回手，对他点了一下头。
“麻烦了。”
原本在门口坐着的亲戚，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个位置，现在正好奇的看着他们俩。
老板又给亲戚使了个眼色，那人便赶紧移开视线。
等到两人拿到照片是在半个小时之后，周羽燃和秦非易在手机上聊天便也没有注意时间的流逝，等老板走到跟前了，才反应过来。
“照片已经给你们弄好了。”
周羽燃结果信封将里面的照片抽出来，秦非易则是拿出手机付钱。
“等一下。”周羽燃把一张照片单独拿出来，“这个角落怎么有一道划痕？”
秦非易并没有看出照片上有什么不对，更不会注意到塑封上面有划痕。但是周羽燃开口之后他也发现了那道划痕的位置非常微妙，就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
老板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是常有的失误，要不然我给你们减五块钱吧，再重新做一次也挺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