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等我”290
“乖。”虞轻轻摸摸他的头侧, 他的头发埋在颈边，有点痒有点沉，却是让人安心的重量。
“远渡, 以后有什么想说的直接跟我说，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
“……好。”
“我们慢慢来好不好？”
“好。”
“我们不要分手好不好？”
“好。”
闻远渡慢慢安静下来, 他的回答越来越流畅, 无论虞轻轻说什么, 闻远渡都说好。
事情太过于顺利, 虞轻轻反而不信：“远渡，你真的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他的呼吸平缓，状态平息, 情绪好像慢慢又回到了正轨。
虞轻轻有些舍不得这个怀抱, 真想低头看他的脸，闻远渡突然推开她, “不……”他声音沙哑，一抹血迹从指缝间流了出来, 手心已经被指甲戳得鲜血直流。
他用尽了意志力站起来，转身就要离开。“我…我该走了。”他不能留，再停留下去，他怕一切又会失控。
“等等！”虞轻轻快速追上去, 一下子从背后抱住他，虞轻轻终于发现, 为什么她刚才会感觉不对劲！
闻远渡的强硬和执着她是体会过的, 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虞轻轻没有寄希望一次就能让他改变心意, 但是刚才他一下子就服软了, 突然变得很好说话, 成功来得那么容易，反而让虞轻轻有不真实感。
他是不是想把她应付过去，等他离开之后又直接把她拉黑，或者干脆不再见她了？
“你骗我！”这回控诉的人轮到虞轻轻，“我刚才的话你根本就没有听在心里，你想分手，你想离开，是吗？”
闻远渡嘴里被自己咬出了血腥味，他艰难掰开虞轻轻的手，转身握着虞轻轻的肩膀，看向她。
“我做不到，轻轻，你不要再看我了，我不能碰，我……我成全你们。”说出这句话，就已经用了他全部的心力，他心里几乎要呕血。
见他咬着牙抗拒的模样，虞轻轻怎么不明白，从头到尾他们双方根本就没有办法说服对方！如果没有办法突破，那么一直一直这样，都是在做无用功！
“你想得美！”
虞轻轻拉住他胸前的衣领，往自己的方向一带，再一次吻上了他的唇，野蛮的、如此用力的吻着对方。闻远渡一开始挣扎要移开，他用力一点，虞轻轻就闷哼一声，从唇齿间溢出疼，他的动作轻了一些，虞轻轻趁机攻城略地，让他无法躲避。
她的声音贴在他耳边，犹如魔音，一点一点冲击着他的防线：“远渡你为什么要走呢，一次两次，和三次四次有什么区别？”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我们就是在一起过，你就算再怎么否认都没有办法，你们就再算想把我推出去也不行，既然从前可以，为什么现在不可以？为什么以后不可以呢？
“轻轻，”他脸上的表情似是痛苦，又似是折磨，“……我们不能这样。”
“没有不能，为什么不能，阿珩……”虞轻轻嘴里轻叹一句，听到这个名字，闻远渡浑身一震，似乎从耳膜开始，感染他的骨髓，上下传到全身，麻麻的痒痒的，浑身都软了。
虞轻轻手指已经轻松越过他的衬衣，和起伏的肌肉一起玩耍，引起皮肤一片紧绷又激动，像是许久未见的朋友热情地打着招呼。
她碰触着试探着濒临崩溃的红线，“阿珩，阿珩，我也想你。”
“别，别这样了……”他半敛着眼睛，喘息声更急，几乎像是呜咽，谪仙般的完美容颜罕见显露出一分脆弱，虞轻轻从没见过他如此艳色的模样。
“阿珩阿珩，”虞轻轻怜爱的亲了亲他的脸庞，“以后我只叫你阿珩，你喜欢听吗，阿珩。”
“你，不行……哥哥，我不能……”闻远渡一边去抓虞轻轻的手，一边艰难地睁开眼睛，脑海里有什么在进行着势均力敌的拉锯。
“去他的哥哥。”虞轻轻火气上头了，“阿珩，没有其他哥哥，只有你，只有你。”
她的点火毫不留情，下一秒骤然形势反转，待回过神来，虞轻轻已经被摁在了下面，她看着上方他微微眯起的眼睛，他的呼吸带着无法抑制的野性，好像野兽在审视着自己的猎物。
“阿珩？”
下一秒，虞轻轻感觉她坠入了欢腾的世外桃源，他的主动不知疲倦。
隐隐约约，虞轻轻抱着他肩膀的时候，听见他说了一句话，“就当是最后一个……梦……”没等她仔细听完，声音就没了，两个人不管不顾的力量让他们几乎忘记了此外的一切。
意识沉迷后又醒来，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虞轻轻记得他抱着自己，温柔亲吻着她的脸侧，他们好像没有隔阂，一切又回到了之前最浓情蜜意的时候。
“……丛文跟我说了新的治疗方案。”闻远渡的呼吸在她的头顶，他第一次提起这个话题。
虞轻轻揽住他的腰：“阿珩，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会去治疗。我会离开一段时间，等我回来，这些问题都没有了，我们当然会在一起，轻轻，等我，好吗？”
他如此从善如流，和丛文说的抗拒治疗完全不一样。虞轻轻醒了一大半：“真的？”脑子还有点滞塞，但远渡要是愿意改变，或许治疗后他也会慢慢接受，这应该是一个好消息吧！
“嗯。”他说，“我决定了。”
“什么时候？”
“……尽快。”他用力抱紧了怀里的人。
“这是不是也太突然了。”虞轻轻仍然没有实感，“要不要和慧如姐他们商量一下？”
闻远渡摇了摇头，又说：“我不知道我要离开多久，轻轻，这一次再等等我。”
他的吻又压下来，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黏人，虞轻轻刚要集中的精神都被他打乱，迷迷糊糊和他一起坠入爱.欲的深渊，不辨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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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虞轻轻忽然惊醒，视线昏暗，枕边是空的，他已经走了。
虞轻轻连忙找出手机，聊天页面里只有闻远渡最后两句
【等我】
以及【再见。】
虞轻轻心脏砰砰直跳，无名的恐慌来得莫名其妙，他们现在是和好了吧，但她仍然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打电话给闻远渡，他不听。虞轻轻打给丛文，没人接。几个小时前宋慧如打了两个电话过来，虞轻轻回拨过去，宋慧如也没接电话。
这种所有人都联系不上的感觉，仿佛让虞轻轻困在了孤岛。
“……谢展！对，谢展和他们一起长大的，他说不定知道！”
虞轻轻匆忙联系谢展，约定时间地点，等她见到谢展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中途虞轻轻接到宋慧如的电话。宋慧如说她刚下飞机，已经在路上，有很重要的事要和她说。
虞轻轻应下了，正好先问谢展。
谢展进来后环顾了一圈周围，他大大咧咧在虞轻轻对面坐下：“幸好我这两天没出差，才赶得过来，说吧，什么事那么急着找我，”
“远渡要去国外治疗，这事你知道吗？”
谢展眼皮一跳，不确定地看着虞轻轻：“你…你知道多少？”
虞轻轻不动声色：“远渡的过去，身份，哥哥，我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他是我的男朋友，你觉得我会不知道吗？”
谢展不意外，只是有些酸溜溜：“啧啧，这小子真有人敢收啊，那得是眼神，咳咳，我是说眼神很好的人才能看得上他！”
说到半路接收到虞轻轻撇过来的目光，谢展半路改了词。
虞轻轻又问一遍：“他的治疗方法是什么样的？”
谢展摇头：“这个啊，专业术语，我记不太清楚了，没法跟你详细分析。”
这么说谢展知道。“那就大致说说。”虞轻轻道，“我想知道如何才能说得那么轻易，解决远渡那么多年都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
谢展特意看了虞轻轻两眼，眼神高深：“你真的喜欢远渡？”
虞轻轻给他一个废话的眼神，谢展又笑了两声：“别介意，我就是想确认而已。这么说来你们在一起的时机刚刚好，要是你们以前就在一起，还要经常分开。等他这次回来后，就是完整的闻远渡了。”
“谁是完整的？”虞轻轻无意识揪紧了手指，她隐隐有感觉，这会是一个非常不妙的答案。
如果说闻远都是完整的，那远宁呢？他们两个截然不同的意识，在一个身体里，怎么求得一个完整？
“当然是远渡。”谢展以为她不理解，“闻远渡这小子吧，虽然狗了点，嘴上从不留情，毕竟是从小到大的兄弟，他伤了那么多年，我也希望他好。”
“那，那另一个人呢？”
“闻远宵？”谢展安慰似地看着虞轻轻，“我知道远宵是你的助理，你对他也挺有感情的，但有些事情该放手就得放手，你也别太难过。”
“我明白了，”虞轻轻心里越来越凉，几乎是惊心肉跳，“所以你们说的最好的治疗方案，就是让其中一个人消失，只剩下另一个吗？”
谢展：“这还用问吗，闻远宵已经不在了，顶着他名字的那个就是一个突然出现的病变而已。让他离开是最好的结局。”
谢展理所当然说完，一见虞轻轻瞪着他的双眼，突然心里发虚：“怎么，我说的不对吗？你、你不是这样认为的？你不是喜欢远渡吗……”
谢展心头警铃大作，已经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该死！
都怪闻远渡那家伙秀的恩爱，蒙蔽了他的双眼！谢展还以为虞轻轻是向着闻远渡的，好家伙，原来、原来好像不只是这样啊！
谢展含糊，眼神瞥向门口，人已经起身欲溜走：“噢，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那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少跟我打马虎眼！”虞轻轻上前直接揪着谢展的衣领。
“你跟我说清楚，你们说的治疗，是要让谁消失？！！”
作者有话说：
谢展：危危危危危危危危危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