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2
孙悟空，等我成为大妖怪一定会把你带回你故乡去，然后给你报仇。洛西想忍住眼泪，但它们还是划过洛西的脸，「吧嗒吧嗒」砸在地上。
“哎……小蛇……”
熟悉的声音响起，洛西恍惚间好像听到孙悟空叫她。她只以为自己幻听了，甩甩头，打算一鼓作气将孙悟空脑袋带走。
“小蛇！”又是孙悟空的声音。
听孙悟空的语气都变了，洛西一下觉察到哪里不对。她一低下头，就猛然看到孙悟空的眼睛睁开了。
洛西：“？？！”
孙悟空见洛西呆愣的样子，意识到自己玩儿的过火了，他连忙开口：“其实我没死。”
“刚刚我是吓你的！”孙悟空的脑袋一边这么说一边在地上蹦跶，“这只是个障眼法。”
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话，孙悟空的脑袋突然腾空而起。下一秒，他的无头的身体凭空出现，脑袋稳稳当当接在了身体上。
孙悟空甚至还扭扭脖子，舒展了一下筋骨。一时间，「咔嚓咔嚓」的骨头扭动的声音不绝于耳，听着让人牙酸。
周围的弟子们再次笑了起来，他们调侃道：“孙师弟功夫真是日益精进！”
“还别说，我也是第一次见，当真奇妙！”
他们也帮着宽慰洛西，道：“我之前也被这猴子唬过！”
“这猴子惯是这样！”
“习惯就好！”
洛西：“……”
洛西……洛西彻底呆住了，眼泪僵在了眼角，看起来有点儿滑稽。
三番两次冲击之下她竟然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
孙悟空见她这样，也有些愧疚，道：“早知道你这么儿胆小，就不该唬你。”
洛西将眼里还来不及落下的眼泪憋回去，听到这话儿一甩尾巴转身就走。
“小蛇小蛇！”孙悟空跟在后面，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抓抓脑袋，有些踌躇。
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孙悟空赔笑道：“昨日凤鸟找我，说山上长出了一片灵芝，要不要去看看？”
洛西没理他。
“要不要吃山桃？”
洛西还是没理他。
孙悟空：“……”
孙悟空的脚步慢了下来，他金灿灿的毛在风中摇荡，他搓了搓自己毛茸茸的手掌，突然又道：“小蛇，我教你法术吧！”
洛西一顿，她抖了抖尾巴，孙悟空知道她心动了。
孙悟空再接再厉：“我教你些新学的变化之术，你觉得怎样?”
洛西回过头来，矜持地点点头。
孙悟空笑了：“走，那我们出去说！”
两人就这么溜达着走去山泉边。孙悟空一路上教了洛西几个口诀。
怎么说呢……这口诀里并没有洛西听不懂的话，甚至洛西能写下其中的每一个字，就像是听某种歇后语或者诗词。
待走到到山泉边，孙悟空停下脚步，让洛西静心默念口诀。
这几个口诀里能变化的东西不多，多是些海中的小生物，比如鲤鱼或者鲫鱼，比如虾米或者螃蟹，再比如乌龟或者王八。
据孙悟空所说，学东西要循序渐进，等她熟悉后再教她别的。
洛西静下心，默默想着孙悟空说的小法门，脑中构建了泉中乌龟的模样，轻轻默念了一遍口诀。
然而无事发生。
孙悟空赶忙安慰道：“没关系，再来！”
洛西于是又静下心。
……
还是无事发生……
于是洛西又试了一次。
……
无事发生。
难道是姿势不对，洛西挺起存在感不强的腰来，继续试了试。
……
无事发生！
洛西垮起了个蛇脸。
孙悟空忍不住想笑两声，但又担心打击洛西自信心，于是继续宽慰道：“无事无事，我也是今天才能够变化的。”
洛西看了眼孙悟空，这话只是孙悟空在安慰她而已。她也知道，身为开天遗石，这猴子的资质可谓惊人，别人千年才能领悟的妙法，孙悟空可能只需要一年甚至几日便可运用自如。
不愧是这本小说内定大男主，不是洛西这种小透明咸鱼能比的。
洛西又闭上眼重新开始。但一直到天黑，洛西还是没什么变化。
孙悟空见天色已晚，洛西很累，道：“不急，这才第一天，我明日再来找你！”
孙悟空走远了，洛西又伸了个腰才回到泉水里。乌龟见洛西回来，朝洛西点点头然后又慢吞吞地缩回壳里。
为了明天想象的精准，洛西盯着乌龟看了半天，然后她又观察起了水里的小鱼小虾，将它们的模样记在心里。
接下来的几周里，洛西都在努力研究变化之术。孙悟空也每天都会来指导。
于是一周又一周，简直让蛇头秃。
又过了一阵子之后，当洛西再次练习时，远处的孙悟空突然愣了一下。他跳下树，突然道：“小蛇，你重新试一次。”
洛西低头看了看自己，觉得莫名奇妙，自己现在还是一条海蛇的样子。但既然猴子这么说了，洛西就决定再试一次。
这次试试鲤鱼！洛西这么想着开始静心。半响后，洛西看着毫无变化的自己叹了口气。
又失败了！
洛西抬头，见孙悟空正盯着她不知道在想写什么，见洛西看过来，孙悟空道：“我给你改下口诀。”
洛西不知道猴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凑过去，就听见孙悟空又教了她一段口诀。和之前的口诀很像，却也有些差别。
“快试试这个！”孙悟空道。
洛西默念新的口诀，睁开眼时就见孙悟空目光炯炯得看着她。
难道成功了？洛西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依然是条海蛇。
孙悟空：“去泉边看一下。”
洛西纳闷地看了看泉水，就见镜子一样的泉水映照出的并不是海蛇的影子，而是一条傻张着嘴，眼瞪得很大的鲤鱼。
洛西眨巴眨巴眼睛，水中的鱼儿也眨巴眨巴眼睛。洛西甩甩尾巴，水中的鱼儿也甩了甩鱼尾。
这是什么情况？？洛西再次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属于蛇类的鳞片以及长长的尾巴。
这是幻觉吗？
“小蛇！”孙悟空的声音听起来很是雀跃，“没想到你还是个练幻术的好手！”
幻术？？所以这真是幻觉？？
洛西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情，一方面幻术终究是假象，不是真的，另一方面幻术也确实是法术的一种。
“我再教你几招！”猴孙悟空兴冲冲走过来，蹲在洛西旁边，又告诉了她几个口诀。
不远处的山头上，正在打坐的菩提祖师睁开眼，一直侯在一旁的小弟子见状忙上前问道：“祖师，可是有事要吩咐？”
菩提祖师轻轻摇摇头，拒绝了弟子们的搀扶，自行站了起来。他走到山边，望着眼前重重叠叠的山峦，神情变幻莫测。
弟子们也不敢出声询问，只是陪着菩提祖师一起瞭望眼前无限的风光。只见古树参天，高耸入云，仙禽走兽遍地走，奇花异草争相艳，当真是神仙美景。
其中一名小弟子不禁觉得心旷神怡，发起呆来。
洞府旁边的山泉处，洛西正试着弄出新的幻境，孙悟空正蹲在一旁指导。
孙悟空啃了一口野果，自在的表情突然一顿。他的眼神渐渐变得狠戾，然后向着菩提祖师所在的山头看了一眼。
菩提也是一惊，他淡淡地收回视线，捻了捻胡子。虽然他一直知道这只猴子是天地开辟之时便存在的仙石，天资卓越，不可小窥。但也没想到，他仅仅几个时辰的传道，竟能让这猴子成长至此，甚至在此基础上悟出了幻术，发现他的行踪。
而且……菩提祖师的视线落在洛西身上，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竟然出了连天道都没想到的意外，真是有趣极了。
“祖师。”
一位弟子打断了菩提的思绪，他的手中捧着上好的茶水，道：“请用茶！”
菩提顿了顿，伸手接过白玉做成的杯盏，将其陇在手心，他道：“走吧！”
洛西一抬头就看到孙悟空正一脸迷惑地盯着某个方向。
洛西奇怪地叫他：“嘶嘶？”
怎么了？
孙悟空收回目光，不甚确定道：“奇怪，刚刚我总觉得有人躲在暗处向此处窥视。”
洛西向着刚刚孙悟空看的方向看了几眼，只看见了几只飞起的凤鸟和巨大的树木。现在正值午后，阳光正好，没有什么可疑的家伙。
于是洛西缓缓露出了疑惑的眼神。
孙悟空又看了几眼，也觉得纳闷，只好道：“大概，是我看错了吧。”
作者有话说：
大概好多人都有隐藏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