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解药69

  他的嘴角始终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看得郎中心里发慌,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一时间屋里的空气寂静得很。

  忽然传来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老旧的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进来的是一个做小厮打扮的人和一个郎中。

  这是陈子惠的另一个亲信,这人与陈子惠的关系远比云飞近,常在他身边跟着,是他最亲近的人。

  “你来瞧瞧这药方。”

  他双手接过陈子惠递过来的纸张,送到这位年轻的郎中跟前。

  字虽然飘逸,形同狂草,但做郎中的,写出来的大抵都是这种字迹,他瞧着也熟悉,没有费多大的功夫,就扫视了一遍,看见上面写的十几味药,很快就瞧出了端倪。

  “郁金和丁香混用一般来说是大忌。”

  其实,郁金和丁香混用会产生毒副作用,但是在治某些疾病的时候,是可以混用的。

  可这副药方极为奇怪,上面的十几味药材像是胡乱拼凑上去的,根本瞧不出来治的是什么病,他虽年轻,却是中医世家出身,自小滋养在医书、药材当中,从未见过这种奇怪的药方。

  几乎可以断定这就是敷衍。

  “不知姑娘有什么症状?”

  描述中了药的症状韩昭昭实在不好说出口,尤其是在陈子惠面前。

  可能是年纪轻,没去过大户人家的缘故,这位郎中还不大懂得避讳,把韩昭昭当做寻常来他医馆看病的病人,眼睛盯着被拉起的帷幕没移开。

  陈子惠心里不舒服,冷声道:“诊脉吧。”

  诊脉若要诊断得准,需得在安静的空间诊断些时候。

  陈子惠便拉着这个亲信远离了那处,又有一个亲信过来,制住原来给韩昭昭开药的郎中,防止他作乱。

  陈子惠低声道:“云飞呢?”

  “刚出去的,我派人查探到他是往北边走了,一路上躲躲闪闪,走不出多远,相必一会儿就能把他带回来。”

  “果然是他。”

  陈子惠点头,说虽然是这么说着,但心里怎么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这些人都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不把他们当下人,把他们当朋友,哪里想到这样的人会背叛他而去。

  他苦笑了一下。

  年轻的郎中给韩昭昭诊脉也花费了些时候,这脉象,他觉得有些奇怪。

  韩昭昭的体内有剧毒,毒性极强极烈,是匈奴那边的毒药,在中原极为少见,吃到口中后过一会儿症状便会发作,整个人抽搐,可韩昭昭哪里有一点儿要发作的样子。

  这毒在她的体内被压制住,甚是罕见。

  “姑娘服过什么药?”

  “药?前些天发热,喝过些中药。”

  说起药来,韩昭昭所能想到的只有这些,郎中却皱着眉,摇摇头。

  “不是治发热的中药,姑娘吃过什么别的东西?”

  韩昭昭一愣,见陈子惠正往她这边看,十分专注地打探着。

  “郎中我这病症如何?”

  “不大好说。”

  “有什么问题?”

  韩昭昭的心一下子吊起来,若只是媚.药,郎中不至于用这样的表情看着她。

  “小人诊姑娘的脉象,体内有剧毒,小人有一点不明白,这毒,姑娘是依靠什么压制住的。”

  帷幕里的韩昭昭低声叫了出来,因为害怕声音发颤:“毒在我体内呆的时间长吗?”

  “不长,但如果一般情况下过了这么长时间,人早该失去意识了。”

  果然是那媚.药里头的,被她喝下去的本来就没有多少,郎中还能诊断出她药里头的剧毒,匈奴人下手可真是狠毒。

  她明白了匈奴人的意图,先给她下一剂媚.药,让她与陈子惠行苟.且之事,之后药中的毒药发作,致她死亡,这一切都是在陈子惠家中发生的,陈子惠与此脱不了干系。

  到时候陈子惠很容易落下一个罪名,这样一来既给陈子惠留下了恶名,又使她父亲与陈子惠走向对立,可谓一箭双雕。

  可是陈子惠本来就是把她家当做向上走的踏板,用完了,觉得以后没有了,就无情地丢下。

  韩昭昭试探道:“那我现在有没有性命之忧?”

  “依小人看来是没有,姑娘体内有压制毒的东西。”

  听到这回答,韩昭昭放心下来,她意识到了如今她的状况是因何。

  未等郎中接着问她,她抢先一步问郎中道:“郎中可知这毒是什么毒?”

  “匈奴那边一种毒性极强的毒,无色无味,不易察觉,中了后会有一段时间没有反应,之后便会发作,面色潮红,意识模糊,身体抽搐,与媚.药共同使用极具迷惑作用。”

  韩昭昭疑惑地瞧了他一眼,问了句:“什么意思?”

  空气间霎时安静,忽然,她意识到自己的不妥之处。

  喝了媚.药之后,会做什么,她也只知道个大概,是看过不少话本子,可到了这时,大多以一句“巫.山云.雨”之类的话带过,并不是十分露.骨。

  想来这段描述必然是不好直接在话本子中描述的东西,需得隐去,多半是要搁在女子结婚之前压箱底的东西里阐明的。

  韩昭昭赶忙转移话题,又问起这毒药。

  “这种毒药很是罕见,我十岁的时候就跟着我父亲行医,这毒药我还是第一次见过,不过之前听我父亲提起过一次。”

  “我父亲说,它最主要的原料生长在北部草原,那地方是匈奴的腹地,冬日极寒,荒无人烟,连动物都少见。这种草本就稀少,加上进入雪原极其困难,这种毒药世间罕见,据说,只有匈奴的王室有。”

  而这王室只是有限的几个人,匈奴的最高首领单于往下,是左贤王和右贤王,大概也只有这三个人的手中有了,若是再往下,远离了核心,有的概率不大。

  韩昭昭是真的没有想到,给自己下个毒药,匈奴人还要拿出来这么宝贝的东西,要单于身边的人甚至单于来动手。

  她有这么一种感觉,在匈奴人眼中,她是他们完成计划的关键一环,在京城多少人眼中咸鱼且废,如花瓶一般中看不中用的人,到了他们这里,怎么就一跃成为这么关键的了。

  郎中还在接着说:“有毒药必然有解药,这解药却是比毒药还难寻到。做毒药的药草在极寒之地的荒原,做解药要用到的一味药草却是长在极寒高原的悬崖边上。”

  “这解药还有一个不寻常的地方,不光能解这种毒,还能解许多种中原罕见的毒,当然,这解药也是极为罕见的,据说只有匈奴的单于和左右贤王有。”

  听了这一番话,韩昭昭半坐在帷幕中,心绪已不再安宁,不知道这郎中是不是在骗她。

  能把事情打探得这么细,又是后来被陈子惠叫过来给她看病的,想来是陈子惠的得力属下。

  她知道郎中给她说的解药就在她的荷包里,是父亲常常叫她揣着的玩意,告诉她这药能解百毒,在关键的时候可能能够救她一命。

  她问过父亲这药从何而来,能解百毒的东西一定很宝贵,父亲告诉她,他有次在战争中得胜,俘虏了匈奴军队中的医生,这瓶药是在他身上搜查到的,让别人鉴定过,确实是一种能够解百毒的药。

  年轻的郎中疑惑:“据小人所知,唯有那种解药能解得了这种剧毒。”

  出身中医世家,他不信鬼鬼神神、特异体质一类的东西,相信的只有药理。

  “姑娘体内的毒被控制住了,姑娘可是食用过解药?”

  郎中又问了一遍,陈子惠的再一次转向韩昭昭。

  关于那解药,父亲还说过一句话,这东西难以得到,不要轻易告诉别人,以免别人产生不轨之心。

  的确,这种东西很是敏感,稍有不慎,容易让自己落入深渊,尤其是在面对陈子惠这种心怀不轨的人的时候。

  作者有话说:

  推一下自己的预收文《夺臣妻》,强取豪夺,狗血文,可在专栏里收。

  婚事在即,萧青青的未婚夫被任命为将,去边境领兵,她穿着大红喜衣,还没来得及拜堂。

  夫君走后的第二天,萧青青被召进宫,于一空旷无人的殿堂内见到了晋王世子薛衡,那个只手遮天的权臣之子,预备着代帝自立的人。

  她知道夫君此去凶险,怀着一丝希望,求到了薛衡前。

  一滴晶莹的泪珠挂在萧青青如鸦羽般的睫毛上,薛衡缓缓开口:“想保他一条命,也不是不可能,除非……”

  萧青青明白他的意思,她也唯有美貌可作为筹码。

  她点头,故作笑靥,眼角又有一滴泪滚落 。

  后来,萧青青才知,她的未婚夫因谋反下狱,她有一次找到了薛衡。

  那人搂住她,咬着她的耳垂,道:“原先是想保的,后来看上了他的夫人,便不想了。”

  初见薛衡,萧青青觉得此人是一身风流的翩翩公子,如今才知此人乃一身龌龊的禽兽。

第37章 解药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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