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尾声(一)257

  见他不应,青书靠近屋门道:“公子,是太子殿下。”

  话音落下,屋子里的人又是久久不应,青书皱眉,公子这回真是受了打击了,竟是这样要紧的事也不再理会了?

  连叫了好几声,紧闭的屋门就是毫无回应,青书不免有些灰心,回身摆了摆手道:“咱先出去吧,让公子静静。”

  那侍卫应是,两人便抬脚要离去。

  “进来吧。”屋子里忽传来一声肝哑的声音,青书以为自己听错了,顿下了脚步看向一旁的侍卫:“方才是公子让我进去吗?”

  那侍卫端着食盒点了头道:“应当是的,小的也听见了。”

  青书大喜,转身又敲了敲门,而后才推门进去,明明是白昼,屋子里却昏暗的犹如黄昏,满屋子的酒气经久不散,一开门那酒味扑鼻,就连青书都有些不适的皱了皱鼻子。

  一抬头瞧了眼贺昱,大为震撼忙又垂下了脑袋,他从未见过如此颓唐的贺昱。

  他忙禀告道:“太子殿下好像在寻您。”

  贺昱隐没在暗里,一双眼眸却清明的很,无半点酒醉的样子:“可知是什么事?”

  青书摇了摇头道:“太子殿下已动用身边禁卫,查到这里只是时间问题,公子,是见还是不见?”

  贺昱沉吟半晌才道:“太子嫉恨我送错了消息,左右是无好事的,不过.......”他顿了顿才道:“去放消息,约他今夜见。”

  “是,小的这便去办。”说罢便闪身退下。

  贺昱却叫停了他:“抬水来,伺候沐浴更衣。”

  见贺昱不似前几日颓唐,青书大喜,忙点头应是,招呼着守在门口的仆从伺候。

  夜近子时,院子里近了十几个人,青书提前打定了门口看守的侍卫,领着人直奔书房。

  贺昱守在门口,见来人便行大礼,跪倒在地。

  来人见状只轻嗤了一声,看都未看他一眼,抬脚便进了屋。

  “贺二,你好大的本事!要不是你,孤怎么落得此下场!”许永承进屋便讽刺训斥道。

  贺昱进了屋,仍旧跪拜在地,头垂的低低的,此刻的贺昱无半分风骨可言,他认错道:“沢宁亦受了二殿下与贺三蒙蔽,沢宁之罪百死莫赎,但还望殿下宽恕。”

  “宽恕?”许永承闻声嗤笑了一声,他的目光在这书房里打量了片刻,忽而问道:“我听说你有些神通本事?”

  贺昱闻声一滞,有些困惑这事怎连太子也知道。

  他瓮声道:“沢宁不知殿下说的是何事?”

  “装傻?”许永承把玩着手上的扳指,看向贺昱道:“老二答应让你侍奉于门下,不是因着你会未卜先知吗?”

  他果然知晓了,贺昱皱了皱眉头,未置可否,只是问道:“殿下从何得知的?”

  许永承未答,笑道:“怎么,是真的?”他不禁桀桀笑了起来,声音既阴沉又难听:“那还真是奇了,既有这本事,怎会落败至此,你,是被老二摘下不要的人,你到底还是不如贺三。”

  “殿下今日来,就是为了讥讽我的?”提起贺屿安,贺昱神色比之方才更要难看许多。

  许永承见他被戳中痛脚,不禁笑盈盈的看着他道:“自然不是,我有笔买卖与你谈。”

  贺昱敛下眸子道:“殿下请讲。”

  “你猜那日救孤的是谁?”许永承忽然问道。

  贺昱几乎是一瞬便答道:“能养下数十位精悍武艺堪比禁军的人,遍尧京除却圣上,应当在无旁人了。”

  这也是他今日愿意见许永承的缘由,皇帝既不愿放弃许永承,那便意味着他仍有机会登上大宝,二皇子那处既看不上他,那他指只得转道另投,他本还忧忡太子心性待登基时候,会如同前世一般将贺家赶尽杀绝,倒时自己毅然会成为阶下囚,可如今他手上仍旧筹码,太子虽对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存疑,但时日还长,凭着他对前世的记忆,拿捏住他并非难事,跟着太子多少还有一搏,这笔账他自是会算的。

  “你果很聪明,也不知是不是从你那未卜先知的能力中得知的。”许永承话里皆是揶揄跟调侃,索性贺昱早先便知道他是什么人,倒也是忍得住。

  “殿下想谈的买卖是什么?”他抿着唇又问道。

  许永承挑了挑眉头道:“孤要姜笙。”

  果不其然,贺昱的脸上的情绪默然便凝结住了,许永承觉得实在是有趣的紧,把玩着手指道:“孤知道他在你手上,老二都出动了自己的卫队去寻了,你可知道,这两日,你都将尧京搅翻天了。”

  贺昱握紧了拳头问他:“为何非要她?”

  许永承眯了眯眼眸道:“孤的事,无需你来过问,她如今可是烫手的山芋,你早日交给孤,你自己也早日解脱,你说可是。”

  贺昱并未思虑太久,片刻后便抬头问他:“那殿下拿什么换?”

  许永承眼里不禁闪过兴致,面上更是趣意勃勃:“拿贺三的人头跟你换如何?还有太傅之位呢?”

  贺昱闻声沉默不语,也未说一笔买卖到底合算不合算,许永承却无兴致等他,话既说完了,他也不能久留,起身四下环顾了下道:“你这宅子确实不做。”

  “对了,孤只给你一日的功夫,考虑清楚了,明日黄昏时分,将人绑了扔进你前院停留的车里。”

  说罢,便脚步轻缓的慢悠悠的离去,临走是还不忘摘了朵水上的荷莲,闻了一下又捏着把玩,这一副悠闲样子,哪里有一丝形势危急的样子,贺昱看着他离去,他想不通,为何都到这个时候了,皇帝还会保着他,现如今想起来,当初自己的想法实在是太过天真了,竟妄图撼动他的地位,真是可笑之极。

  皇宫

  温嬷嬷受了刑,连半天都未挨过去,很快便什么事都招了,崔礼又忧心这事皇帝未必肯信,便请旨将人押进了御书房。

  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坤宁宫掌事,此刻却犹如阶下囚一般落魄,发丝凌乱的不成样子,一见着皇帝便磕头求饶。

  “太子为何要给皇后下药!”皇帝眯了眯眼睛问道。

  温嬷嬷闻声身型一颤,眼珠子一转仍想抵赖,边哭边道:“这,这奴婢不知,殿下的事情,奴婢哪里知晓。”

  这话分明与方才招认的口供相悖,皇帝看着案牍上的认罪书,看了眼崔礼,崔礼会意上前便猛地踹了一脚道:“圣上面前还敢欺瞒!温嬷嬷你是有几个狗胆?圣上先如今问你,是愿给你将功抵过的机会,你怎还瞧不清?”

  “来人!温嬷嬷既不肯认,那应当是慎刑司里的刑罚还未吃够!”崔礼虽年轻,却是生的一脸凶相,含着脸时便叫人退避三舍,如此刻意一吓唬,温嬷嬷早就三魂飞了七魄。

  “奴婢认,奴婢认!”温嬷嬷一把年纪,什么时候遭过这样的罪,她怎么也没想过,自己竟会被皇帝查出来,她头磕在地上道:“太子为何给娘娘下药,奴婢实在不知,只猜测约莫是与两桩事有关。”

  “什么事!”皇帝眯着眼睛看着温嬷嬷。

  “其一,想必圣上猜测到了,当年惠嫔推殿下入水一事确实是有些蹊跷的,那日惠嫔并未想推殿下入水,是殿下寻着机会自己跳进水的,奴婢也是受了殿下的意,指证惠嫔的。”温嬷嬷哆哆嗦嗦的说道。

  “他为何要如此?”皇帝咬牙问道。

  温嬷嬷道:“殿下说,皇后娘娘心软,容得惠嫔两母子在宫中,当时圣上对惠嫔就多有恩宠,殿下瞧着心焦,忧心日后他们恩宠更甚,压过自己的风头,皇后娘娘又靠不住,想着不能待他们羽翼渐锋,才想着先下手为强,殿下,殿下本说只是褫夺惠嫔封号打入冷宫便成了,却未想到,圣上会下令处死惠嫔。”

  皇帝闻声嗤笑一声道:“那倒是朕心狠手辣?”

  “不敢,不敢!奴婢不敢这般想。”温嬷嬷顿了顿又叙话道:“置于第二个缘由,也是奴婢猜测的,不知圣上可记得,几年前,皇后初回宫时。”

  皇后为替太子祈福,连着多年在庙中祈祷,一呆便是多年,皇帝那时长写信劝道,也不知是那一封封送上山的信件且作用,还是随着年月的增长,皇后心中的罪孽少了,才肯回宫的。

  “继续说!”崔礼在一旁催促道。

  “皇后娘娘本就对那日落水有些疑惑,虽有些怀疑,但到底是没敢相信是殿下所谓,只当自己是一时头脑发昏断错了案子,直到那年回宫,皇后娘娘意外撞破殿下私囚何家姑娘一事,又知晓殿下暗杀了姜稽姜大人一事。”

  “姜稽?”皇帝只觉得这名字很是耳熟。

  一旁的崔礼细细想了下忙在一旁解释道:“是永续八年的新科状元,死在了赴京述职的路上。”

  这么一说,皇帝才算是想了起来:“是当日朕赐婚三郎的女子是他的女儿?”

  崔礼应道;“正是。”

  皇帝显然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这样的一桩事:“他为何要杀姜稽?”

  温嬷嬷摇了摇头:“这个奴婢当真不知了,除却知道些关于娘娘的事,殿下旁的事情我一概无从得知。”

  皇帝闻声抿着唇不语。

  温嬷嬷才缓缓又道:“皇后娘娘什么性子,圣上最是清楚,仁慈又贤德,眼里里容不下半分污垢,因着恐自己误会了惠嫔一事都会去山上礼佛多年,知晓殿下是这样的人,皇后娘娘如何能忍。皇后娘娘起初只是劝诫殿下,可殿下依旧如往常一般形式,皇后娘娘心焦日后,才生出了要挟殿下的心思。”

  皇帝皱眉,他简直不敢相信,凭着皇后这样的人,怎会有要挟这样的字眼形容在她身上。

  许是察觉道自己说错了话,温嬷嬷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皇帝道:“是警醒,警示殿下,娘娘告知殿下,若是他仍旧执迷不悟,不肯迷途知返,便会将一切事情皆告知于圣上。”

  接下的话,不必温嬷嬷说,皇帝基本也猜测到了:“因为他惧怕皇后所言,担心皇后会威胁到他,便不惜下慢毒要毒害皇后?”

  温嬷嬷闻声点了点头道:“奴婢猜测是如此,若不是因为这事,奴婢实在想不出殿下为何要如此待娘娘。”

  皇帝闻声猛地拍响了沉香木雕的案牍,嘴上念叨到:“疯了,真是疯了!”

  作者有话说:

  都到这了,终于快写到结局了,欧耶!感谢在2022-07-25 20:57:38~2022-07-26 23:42: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睡睡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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