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7

　　并不是不能睡觉，而是他还没习惯睡觉这一事件，他透过窄小的窗看向窗外，月亮挂在正中央，正值午夜。
　　他沉思着，今天通过了段寂然和心理测试的考验，他也算顺利混进了联盟政府。最终武器是联盟高层制造出来的，潜伏在联盟里，有助于他收集最终武器的信息。
　　这时候，系统忽然说道：“距离最终武器计划执行，还有09天0小时0分0秒。”
　　江允辞一个激灵，距离死亡越来越近。
　　他打定主意不能睡觉浪费时间，于是穿上鞋子，打算出去逛逛，想熟悉一下周围的情况，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漆黑的小巷里一个人都没有。凹凸不平的路面有些地方积了水，靴子踩上去呱唧呱唧的。
　　江允辞知道，此时已经过了宵禁。是的，除了核心区和过渡区之外，其他9个区全部有宵禁制度。过了晚上8点钟，外出是不被允许的。
　　不过作为联盟干员，江允辞是有豁免权的。他可以自由地在宵禁时间在外行动。
　　……
　　然而此时，游荡在外的不止江允辞一个人。
　　殷野身穿一身黑衣，黑色兜帽扣在头上，带着黑色口罩，背着一个黑色斜挎包，如同野猫一样静悄悄地穿梭在黑暗里，然后停留在一栋小楼门口。
　　他在调查重工业区臭名昭著的“小女孩遇害案”，一切的线索都指向这里，然而重工业区守备处根本不相信他的理论。
　　除非，他能够找到证据。
　　这是一个二层小楼，大门紧闭，殷野踩着一楼的窗框小心翼翼地爬上去，翻窗户进了二楼的某间屋子。
　　屋里传来轻缓的呼噜声，主人丝毫没有察觉有人溜进了他的屋子。
　　殷野连呼吸声都不敢太大，他打开小手电，做贼似的蹑手蹑脚地在屋里寻找起来。
　　这是一个单人宿舍，里面的东西不多，仅有一张床，一些胡乱洒在地上的旧的泛黄的色丨情杂志，一个地柜，一个箱子，和一堆生活用品。
　　殷野先是在箱子里轻轻翻找，里面的东西很乱，没有他想要的证据。
　　紧接着他轻轻移动到地柜旁边翻找起来，也是一无所获。
　　殷野的大脑飞速地旋转着，‘如果我是杀人犯，我会把东西放哪呢？’
　　他忽然灵机一动，恶龙总喜欢把金币财宝压在身下，也许证据就在杀人犯的床底下？
　　殷野连忙钻到床底，打开手电，果然看到了一个刷着红漆的木盒，一尘不染，像是有人经常呵护。
　　打开木盒一看，里面有个粉色的发圈，像是小女孩才会戴的，还有一个蓝色的兔子玩偶，一个透明的玩具眼镜。
　　屋主一个大男人，为何会有小孩子的东西，还珍藏在床下的木盒里。
　　殷野的手指微微颤抖，就是这个！这些应该都是受害者的东西，受害者遇害之后，被杀人犯拿来当战利品。想象着杀人犯拿着这些东西回忆美好杀人时光的样子，殷野几乎想要呕吐。
　　但是他没有注意到，屋里轻缓的呼噜声已经停下了。
　　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
　　殷野刚从床下爬出来，后颈就遭到了痛击！
　　“你在干什么？”屋主怒喝道。
　　手电滚到一边，灭了，黑暗中，两个人打作一团。
　　一双有力的大手掐住了殷野的脖子，让他眼冒金星。
　　“我看你是胆肥啊，居然偷到爷爷头上来了。”
　　殷野一言不发，朝屋主下三路狠狠踢出一脚！
　　屋主嗷地一嗓子放开了他，殷野捞起那个红色的木盒子就要跑！
　　借助窗外的月光，屋主看到了那个红色的盒子，他一下子就明白了殷野的目的，眼中冒出了杀意。
　　他猛地扑向殷野，扑了个空，堪堪抓住了他的一片衣角。
　　殷野夺门而逃，怀里紧紧抱着红色的木盒子。
　　屋主面色极为难看，他抄起枕头下的一把尖刀，追了上去。
　　屋主所住的地方是钢铁厂的宿舍，他是看厂子的，那栋小楼就住了他一个。所以殷野深知此时喊救命是没用的。他唯一的生路就是跑快些，再快些，跑到有人的地方，跑到守备处，一切就会迎刃而解。
　　他跑得已经够快了，几乎超过了自己的极限，然而还是不够快，屋主像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紧紧跟在他的后面。他几乎能感受到屋主呼吸喷出的热气吹到他的脖子上。
　　天太黑，殷野的脚下有一个看不见的小水坑，他一脚拌在水坑的边缘，失去了重心。
　　完了！那一刹那，殷野的脑海中被这两个字刷屏。
　　下一秒，尖刀抵在殷野的胸口，“把盒子给我！”屋主怒吼道。
　　“不会给你的！死都不会！”殷野红着眼，紧紧抱着盒子。
　　“那我就先杀了你，再拿盒子！”
　　屋主猛然举起尖刀，狠狠刺了下去！
　　……
　　江允辞静悄悄地在一片漆黑中穿梭，他穿越浓密的住宅区，来到了工厂聚集的地方。
　　那里树立着粗大的烟囱，肉眼可见的足足有十几根，能想象出白天这些烟囱吞吐白雾的样子。粗大的钢筋和管道狰狞地裸露在外。
　　他忽然听到，远处有人在似乎在尖叫。
　　他脚步一顿，立刻向那个方向跑去，他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已经出现在了几百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