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番外 赴良宵116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不出门,岂不是很不给你面子?”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兜帽,随意往头上一戴,绕过祁宴,抢在他之前出了府门。
  祁宴没说错,这几天他确实总往外跑,否则也不会想起来刻骆驼。
  昨日他刚一出门,就见到路对面站在一个牵着骆驼的胡人,地上还有不少骆驼留下的脚印,可见他在那里等了许久。
  夏薰看了两眼,没放在心上,继续往前走,刚过街角,那人便牵着骆驼跟上来,在身后叫住了他。
  夏薰转头去看,胡人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硬要塞给他。
  夏薰拒绝道:“我不需要这东西,你卖给别人吧。”
  胡人不会说官话,冲他摆了摆手,伸进袖子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枚黑色的鸦羽,连匕首一起,拍在夏薰胸前。
  夏薰本能地按住,那人松开手,冲他笑了一下,牵着骆驼离开了。
  夏薰原地站了半天。
  他拿起匕首仔细端详,不长的刀鞘上嵌满各色宝石,最大的一颗红宝石,固定在刀柄末端。
  夏薰觉得这个花里胡哨不实用的风格,越看越眼熟,再想到那枚鸦羽,顿时明白过来。
  这大概是夫蒙檀查托人送来的,他估计已经回到鄯善,念及夏薰的救命之恩,千里迢迢送来回礼。
  夏薰想,夫蒙檀查没有将它送去岭南,反而差人送到祁宴府上,看来早在庆州离别当日,他就猜到夏薰不会离开。
  夏薰摇了摇头:
  “……这人真是狡猾。”
  他收下匕首,带回府中,扔进柜子深处。
  受此启发,他才想起刻骆驼。
  今天当然没有胡人在门外等他,他头戴兜帽,轻车熟路,来到此行的目的地——瑞济观。
  老大夫记忆超群,不但记得他,还记得他的病症:
  “是你?怎么?改主意了?不打算只吃点润肺的药,准备好好治治了?”
  夏薰“嗯”了一声。
  大夫奇怪地问:“为什么突然想通了?”
  夏薰轻描淡写地答:
  “之前觉得活着没意思。”
  大夫抬眼看他:“现在呢?”
  夏薰想了想,说:“还行吧。”
  大夫轻笑一声,没有拆穿说他嘴硬:
  “你这个病是旧伤所致,光吃药不行,等老夫好好缕缕,过几天你来,老夫给你扎几针!”
  夏薰点点头,又问:
  “您这儿……有祛疤的膏药么?”
  大夫惊奇地问:
  “哟,你这变化真大,不光要好好活着,还想去掉你那陈年老伤疤?”
  夏薰含糊道:“差不多吧。”
  大夫说:“老夫可以给你,不过这药对旧伤不太有效,倒是对新伤管用,你还要么?”
  夏薰掏出钱袋:
  “您就说多少钱吧。”
  祁宴回府时,天色已然深了,房中还有亮光,是夏薰在等他。
  夏薰趴在床榻上,手里还刻着那只骆驼。
  桌上,放着一个形状古怪的硕大药盒,祁宴见了,简直没法移开眼睛:
  “这是什么东西?”
  夏薰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他:
  “是祛疤的药。”
  祁宴连声道:“不错,不错……终于会心疼自己了,我早就想请大夫来看看你背后的伤——”
  夏薰打断他:“是给你买的。”
  “给我?”祁宴出乎意料。
  夏薰坐起来,抛出铿锵有力的一个字:“脱。”
  祁宴胸前分布着深浅不一的伤痕,这些全都是夏薰赋予的。
  曾经执刀怒视他的人,如今,挑起了一大块褐色药膏,糊在他的伤疤上。
  起初是冰冰凉凉,随着药膏起效,祁宴逐渐感受到热辣的刺痛感。
  这种痛觉并不强烈,况且眼下祁宴也无暇细细体会。
  他凝视着与他近在咫尺的夏薰,幽微的烛光从夏薰身后映照而来,将他全身笼罩在细密的柔光中,每当他靠近祁宴为他涂药时,他温热的气息就会洒在祁宴颈间。
  “好了。”涂完最后一道刀疤,夏薰直起身:“大夫说了,刚抹上会有点疼,你忍耐一下。”
  祁宴笑眯眯地说:
  “为了答谢你的辛苦,我必须做点什么报答你。”
  夏薰警惕起来:“你要干什么?”
  祁宴不动声色,执起夏薰没有沾到药膏的另一只手,将他的手指覆在自己唇上:
  “摸吧,你不是早上就想摸了吗?”
  他一说话,嘴唇开开合合,不断摩擦夏薰的指腹。
  夏薰顿时感到脸颊发热,可祁宴犹嫌不足,还在夏薰的手指上轻轻舔了一下,然后笑着望向他:
  “如何?是你想象中的触感吗?”
  夏薰连耳朵尖都红了,他飞快抽回手:“谁想摸你?!”
  站起来就要走。
  祁宴一扯,夏薰身体一歪,扑到他身前。
  祁宴张开手,利落地将夏薰抱了个满怀,贴着他耳侧轻笑:
  “今天这么主动啊?”
  他笑得开心,胸腔的震动也传到夏薰身上。
  夏薰的胸口严丝合缝地与祁宴前胸相贴,他没有推拒,只是有些不满地嘀咕:
  “……刚涂的药,全蹭我衣服上,这下算是白抹了,你以为这药很便宜吗……”

第57章 番外 赴良宵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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