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醒了?”梁秋驰倾身吻了吻他的唇角,“刚才文森来叫吃晚饭,我看你睡得香,就没吵你。肚子饿了吗?”
  莫辛点头,刚醒来的声音还透着一丝沙哑。“饿了,但不想动。”
  “我给你端上来,”梁秋驰问他,“有特别想吃的吗?”
  莫辛眨眨眼皮,眼瞳中的迷蒙渐渐散开,变得又黑又亮:“想吃你。”
  梁秋驰笑着又来吻他,“空腹吃怎么能有劲?吃到一半晕了怎么办?”
  话是这么说,可一双温热有力的手掌却探进莫辛的军装,在平坦有力的小腹流连爱抚,迟迟不愿抽离。
  莫辛被撩拨得呼吸不稳,面色微红,他等不及想和梁秋驰温存,干脆推倒梁秋驰,长腿一掀骑在男人身上。
  只是衣服刚脱到一半,兴致刚起,耳边就传来一阵拘谨的敲门声。
  文森在门外试探地问:“梁先生,将军醒了吗?”
  莫辛俯身堵住梁秋驰的唇,单手去解男人的裤扣,试图用沉默让门外的人识趣走开。
  但文森静等片刻后,并未离开,而是又稍微抬高音量,“莫长官请你们下楼,雷尼斯快要发表电视讲话了。”
  正在接吻的两人戛然而止,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警觉的意味。
  他们快速起身,整理好衣服推门而出,在楼梯上时便听到大厅里的幕布投影仪里响起了雷尼斯的声音。
  电视讲话很简短,流程也很顺畅,雷尼斯按部就班地进行总统宣誓。
  因为是提前就职,雷尼斯并没有如往届的联邦总统那样,举办隆重盛大的就职典礼,只是找来几位所谓的“社会各界代表”在议会上装装样子,便结束了他的宣誓仪式。
  然后,电视节目还转播了雷尼斯昂首走入总统办公室的镜头,宣告联邦的新一任总统任期,从此刻正式开始。
  转播结束后,电视台恢复正常的节目播出。
  莫启关掉投影仪,整个大厅一时间寂静一片,落针可闻。
  半晌,莫启才开口打破沉默,“还好今天上午我们回来了,”他讪讪的语气中尽是自我嘲讽的调侃,“否则还真不好脱身。”
  莫辛看向梁秋驰,梁秋驰面色沉静,只是额头上的青筋微突,泄露了他内心的暗流汹涌。
  莫辛握住他同样攥紧的拳头,沉声说:“他不会一直得意的。”
  梁秋驰反握住他的手,冲他展露一丝笑意,“没事。”
  八年的时间,他都一天一天熬过来了,不会在乎再多煎熬一段时间。
  雷尼斯的帝国看起来庞大光彩,无懈可击,但不过就是一座由沙子堆砌起来的城堡而已,内里并不结实牢固。
  只需要一根尖钉,对准雷尼斯的痛处戳下去,这座城堡便会如流沙一般崩塌溃败。
  而万察,就是他楔进雷尼斯帝国的第一根尖钉。
  梁秋驰让乌雅惠联系仍在医院陪护的曲承,询问万察的情况到底如何,这颗钉子最好不要有事。
  “正要给你们打电话汇报,”曲承说,“好消息,三分钟前他刚醒过来,精神还不错。”
  听到这个消息,梁秋驰和乌雅惠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但曲承语气一转,变得有点迟疑,“不过有个坏消息……”
  这时,莫启、莫辛两兄弟的手机,连同家里的座机一起,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了铃声。
  “莫州长应该撑不过今晚了。”
  第67章
  去医院的路上,车内鸦雀无声,如同有一层浓厚的阴云笼在头顶上空,压得人喘不过气。
  梁秋驰戴着顶鸭舌帽,无声陪在莫辛身边。
  虽然莫辛一言不发,冷峻的脸蛋也如往常一样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波澜,但他紧攥着梁秋驰的那只手,关节都因用力变成了苍灰色的白。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重症监护室外,医生饱含遗憾地对莫家兄弟说,“州长先生现在已经完全丧失自主呼吸和心跳,全靠机器在维持。”
  言外之意,只要撤掉机器,就会立刻死亡。
  已经没有再抢救的必要。
  “知道了,”莫启语气沉重地说,“再给我们两分钟吧。”
  医生打开重症监护室的大门,心肺复苏机一下下打桩似的机械按压声格外刺耳。
  莫正宏躺在病床上,病号服大敞着露出蜡白色的上半身,胸腔按压机每按一下,他的身体便跟着弹动一下,毫无生气可言。
  莫辛怔怔地站在监护室的门口,迟迟没有向前挪动一步。
  莫启也觉得此情此景十分刺眼刺心,他知道再这么按压下去,爸爸的肋骨、内脏怕是都要被按得粉碎,他便折身去找医护人员,让他们将心肺复苏机撤掉了。
  他从梁秋驰怀里揽过莫辛的肩,语气轻得像在叹息,“走吧,去和爸好好告个别。”
  莫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病床边的。
  他只是呆呆望着病床上的父亲,看他花白的鬓角,额头的皱纹,还有含泪的眼角。
  他常年冲在火力前线,很少回家,因而印象中的父亲总还是年轻而严肃的,从不曾像这样苍老虚弱。
  “爸,我和小辛都在这里,”莫启跪在病床前,握住父亲发冷僵硬的手掌,“您未完成的抱负,我会扛起来,害您的人也不会有好下场,请您放心……”
  他声音哽咽,再难说下去,只能攥紧父亲的手掌,希冀对方能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感知到家人的陪伴。

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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