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谁是司瑶

  距离上次大姨妈走了十几天了,刑珏一次没碰过她。
  司瑶有些无能为力的自暴自弃:“来吧。”
  刑珏低头睨了她半响,鼻尖微耸,吐话:“你的心肝肺早晚会烂掉。”
  “你在说我心黑?”司瑶瞧他没那点办事的意思,将东西重新放回口袋,难得心平气和的想和刑珏好好聊聊,“借根烟。”
  “滚。”
  这是自己想聊,刑珏不想聊。
  司瑶挣开他的手臂要走,挣开不过一瞬,腰被从后面圈住。
  司瑶逆来顺受的被按着趴在门口的树边,腾出一只手从兜里朝外重新掏。
  掏出一个有些许温热的T,笑笑,带了些皮:“刚才就是这个,一挑还是这个,我俩今晚有缘分,它注定要为我所用。”
  耳边传来属于刑珏的温热气息,伴随着低沉的嗓音:“自暴自弃了?”
  司瑶不想承认,承认就像是承认自己输了。
  干不过刑珏,干不过刑阿霓,连个狼心狗肺没用的温穗都狠不下心试试,却没法不承认。
  额头抵着粗粝的树干:“我真的很没用。”
  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亲眼看着那个杀了我孩子的刑阿霓进这个院子,她以后的孩子喊刑珏这个本该是我孩子的父亲一声‘爸爸’。
  司瑶被翻了过来却依旧低着头,将避孕的怼到刑珏脸前:“来吧。”
  刑珏默默的看了她一会,松手朝后:“想知道我对那小东西什么感觉吗?”
  司瑶:“什么感觉?”
  回答的拖腔拿调,尤其敷衍,高举的手垂下,在手里来回把玩,一下下的,带了点心如死灰的无精打采。
  刑珏没吱声,扭头走了。
  司瑶看了会他的背影,将口袋里每日备着的三个T丢掉。
  感觉以后不用备了。
  不止自己这个名字是个糟糠,如今连身子也是。
  隔天家宴,司瑶早早的起来,面色如常的筹备家宴。
  反常的下了雨,司瑶却依旧面面俱到。
  将一直备着的内院雨棚搭起来,在外面鹅卵石路上摆了隔水的地毯,一路摆到了门外。
  佣人小声夸奖。
  说司瑶不愧是家养的奴才,规矩在整个青城没有哪家佣人比得上,接着议论不知道刑阿霓和刑珏婚后,司瑶会不会被放出去。
  司瑶一声不吭,全当听不见。
  熬到十一点五十。
  撑着伞到外面恭恭敬敬的迎接老爷子。
  老一套做派,老爷子身边的老助理接过司瑶手中带有龙图腾的伞,打着搀扶人朝里面走。
  司瑶退后一步,弯腰等着一群嘻嘻哈哈的人过去。
  男宾后是女宾。
  入眼一双红色高跟鞋,语调带了不屑:“淋着雨也没人可怜你。”
  女宾稀稀疏疏的走完,回头在看俩人,但后面的确没人了。
  司瑶直起腰,面色如常:“我是佣人,这是该做的。”
  刑阿霓打着的伞有些斜,雨帘顺着伞骨而下,串成一串小河朝司瑶脸上砸。
  司瑶朝后退了一步。
  刑阿霓朝前走了一步,将水花砸在司瑶脸上的角度拿捏的刚刚好。
  看司瑶不走了,勾唇冷笑:“我想起你小时候怎么欺负我的就来气。”
  左右人都在几步远,没人能听见。
  司瑶抹了把脸讥讽:“那是你活该,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年没一块板砖把你拍成傻子。”
  “你混账!”刑阿霓巴掌抬了起来。
  “闹什么呢。”
  刑珏走近,撑着把黑伞。
  刑阿霓丢掉伞扑他怀里告状,刑珏哄了两句,喊来佣人带她进去。
  刑阿霓是养女,从小到大都没资格进家宴,这是第一次来,想了想,跺脚进去。
  刑珏在司瑶一步之遥站着,不足一秒,司瑶错身从他身边走过,溅在刑珏脸上的水花又冰又寒。
  十二点整,家宴准时开始。
  司瑶的位子是刑阿霓的了。
  她站着。
  司瑶安静的站着看里面喧哗一片,总觉得像是在看一场不属于她的闹剧,伴随着指尖掐着掌心来提醒回神的疼痛。
  耳畔涌进一阵急促的脚步。
  向阿姆慌张附耳道:“那个叫温穗的小蹄子找上门来了,说……说是怀了刑少爷的孩子。”
  第27章 谁是司瑶
  司瑶有些恍惚:“你说什么?”
  向阿姆小声的又重复一遍。
  只是瞬间。
  司瑶眼睛亮了,像是整个人活了过来。
  顾不得分寸,小步朝外跑,到外面顶着雨开始飞奔。
  打开大门瞧见温穗的那一秒,热泪盈眶。
  温穗打着伞,穿着寒酸,小声的喊:“姐姐。”
  司瑶朝前一步:“我会保护你的,穗穗你别怕,我一定一定会保护你的。”
  温穗点头。
  司瑶撑着伞,搀着她朝里院走,将人安顿好后,去了男宾,把温穗怀孕的事告知了刑老爷子。
  司瑶不管阿霓昨天找老爷子说了什么,也不管刑珏知道什么,会不会认。
  只能奋力博这么一次。
  因为这是这么多年了,刑珏身边出现的唯一一个特殊。
  毕竟还有万一。
  万一……成了呢?
  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机会,司瑶也想试试,试试看把刑阿霓最想要的东西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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